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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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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盏闭上了眼,他的心血已经流尽了,带着悔恨永远地离开了。

太和殿只剩下两道截然不同的呼吸声,一道急促,一道微弱。

云容将莫盏的尸体搬到一边,低声道,“师兄想说什么,都等和孟师兄汇合后再说吧!”

他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但他分明不可能知道上辈子的自己做了什么,除了带着记忆重回二十年前的承景,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承景慢慢攥紧拳,他不喜欢谢赐现在这副自以为是的态度,就好像他知道上辈子骗了自己,就好像只有他知道以大局为重。可其实,在承景的心中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无论是孟游还是云容的“尸首”都比不上他爱人的一星半点。

感觉到身体内的暴动的魂回镜,承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

“不,我什么都不想说。”

云容愕然,他无法从承景的表情上看出任何喜怒,就像自己从未预料到的此刻的心情。他本以为承景会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莫盏的事,或者会告诉自己他认错了人,可承景似乎真的没什么想说、没什么想问的。

这反倒让云容的心提了起来,似暴风雨前的宁静,“师兄若有何不满,恳请直言。”

承景转头深深地看了云容一眼,他微微启唇,云容知道,接下来这句话一定是承景思量过后最想说的真心话。

“不关你的事,”承景说的很平静,“但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愿意跟着我,我想与你携手白头,你呢?”

无论多么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但承景不得不承认,上辈子的莫盏骗他也好,耍他也好,都与今生的谢赐毫无关系。谢赐或许是他本来的名字,或许仍旧只是用来骗他的名字,但骗就骗吧,他许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唯独关乎“真心”这一点,他无法接受一丝一毫的欺骗。

这本是极为简单的一个问题,换作往常,答案几乎不用细想。可在刚刚发生过这样的事之后,云容很难再去单纯地考虑答案,他难免想到了更深一层的问题。

他和承景是不可能有未来的,因为他是云容。也更不可能携手白头,因为凡人的生命不过五十年。云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多留下更多的回忆,他已经活了很久了,不会觉得遗憾。

所以,他让自己不去在乎承景口中的莫盏,不去在乎承景一次比一次狂躁的心魔。因为他终有一天是会离开的,或许是分别,或许是永别。

云容沉默了。

承景见他犹豫的时候,只觉心被抽空了,他忽然开始不明白自己为何回到过去,两世为人又究竟都是为了谁。

云容苦笑一声,“若真能与师兄携手白头,我自然甘之若饴,只是师兄还有千年万年的寿命,我余下的时间或许还不够师兄闭一次关。”

承景紧张得心跳如擂鼓,急道,“我会帮你!”

“谢谢。”云容笑着拉住他的手,虽然是在笑的,可承景却觉得他完全不信。

“我一定会让你活下来,活的比我还长。”

云容怔住,便是明知道不该相信,他也忽然就信了,因为承景的目光是那么坚定,那么,可靠。

此时,孟游正抱着尸体躲藏在下人的柴房中,那尸体缺了一只手臂,身上的肉也少了好几块,一张脸上没了半个眼珠,嘴也不自然地张合着。唯一奇怪的是,人死了近两年,尸体却丝毫没有腐烂,他就好像只是受了重伤,撑过这一阵便还能睁开眼睛。

孟游的身上也挂了彩,他根本不是石天鹰的对手,胸口被留下五道黑印,衣服也抓破了。他身上的灵力所剩不多,但还是勉力维持着尸体的原型,水灵根催生的冰属性冻得他瑟瑟发抖,但他只是将怀中的尸体抱得更紧了些。

十三年前,他尚是少年,第一次于魔宗见到云容便深深地被他所吸引。无与伦比的美貌,非凡卓越的气度,艺压群雄的胆魄,斯文淡雅的性子,就像是致命的香料,让他沉沦其中。

如今这个曾经高不可攀的男人就在他怀中,哪怕只是一具冰凉的尸体,孟游也觉得一阵心悸。

“别再玩捉迷藏了,”石天鹰的声音让孟游连忙缩起身子,“云容与你毫无关系,你只要乖乖的把尸体还给我,看在你是孟长德儿子的份上,我就放你走。”

孟游咬紧牙,他和云容才不是毫无关系,他的本命法宝冰晶石便是云容所赐!他对对方的情谊没能在云容生前告之,也定要在死后让他知晓。

孟游攥紧拳,“云尊主之于我重于性命,我没能保护他酿成遗憾,现在又岂能将他交还到你手里?只要我孟游的命还在,这尸首我就一定要带走!”

石天鹰怔愣一瞬,跟着扬天大笑出声,“真不愧是孟长德的儿子,好一番虚情假意!”

“家父向来洁身自好、重情重义,岂是你这等贼人能随意侮辱的?信不信随你,云尊主的尸体我不会交给任何人!”

孟游话音刚落,一道掌风迎面而来,一击锁住了他的喉咙。石天鹰那阴狠的眸子闪着寒光,“臭小子,你倒有胆量说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藏在这吗?”

石天鹰一手掐住孟游的脖子,另一只手去夺他怀中的尸体,可他用力一拽竟然没有拽动,孟游将尸体抱得紧紧的。

“放手!”石天鹰又用了几分力道。

孟游的脖子被掐出红痕,脸上憋的几乎不透气,他恶狠狠地瞪着石天鹰,“做梦!”

窗外忽然有些异动,石天鹰甩开孟游,阴声笑道,“你可终于来了,这次我一定会把你撕成肉块!”

一只火烈鸟从半空俯冲而下,嘭地撞碎房梁,整个柴房瞬间燃起熊熊烈火。仙家之火非同一般,火苗中带着灵力,饶是石天鹰这般修为也不可能不躲不闪。

承景御剑从火海中掠过,一把抓住孟游飞出柴房。云容就等在外面,承景把孟游扔下就立刻与他们划开距离,迎战石天鹰。

石天鹰撞破屋顶飞了出来,他看着承景咬牙切齿道,“上次送你的见面礼可还满意?”

承景抬手握住剑,火烈鸟随之拍打着翅膀,“满意,这次该轮到我回礼了。”

“呵!”石天鹰冷笑一声,“云容真是没白护着你,不过一具尸体也值得你几次三番地来送死,你们的感情还真是不一般。”

明明是冷嘲热讽,在孟游听来却格外刺耳。承景比他早下山近一年,却只顾着游山玩水修炼冲关,根本就没有来找云容!云尊主凭什么喜欢这样的人?凭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承景和云容是一对?

孟游抱着怀中的尸体咬紧牙关,云容冷眼盯了他一会,又看向承景。

承景咧开嘴,邪笑一声,“他也配?”

就好像一把火点燃了孟游心中的不甘,他顿时抬起头喊道,“要救云容的人是我!喜欢他的人也是我!石天鹰,你要杀要打都冲着我来!”

云容一惊,情不自禁地离孟游远了几步。他一直以为孟游主动下山来找他是孟长德的阴谋,对方所言他根本想都没想过,因为除了这人是承景的师弟以外,云容根本想不起一点有关孟游的记忆。

石天鹰眯起眼,他的样子就好像刚看了一场好戏,“有意思,孟长德的儿子还是个情痴。”

孟游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剧烈地撞击着胸膛,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叫出云容的名字,说出自己的心意。尽管知道场合不对,但他没有丝毫的后悔,反而十分享受这种叛逆而疯狂的作法。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深情,他低头吻上了怀中的尸体。

云容只觉毛骨悚然,他差点没跳起来,虽然被吻的人不是他,可他却觉得似有八只手在对他上下其手,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看着那皮开肉绽的尸体,胃中翻江倒海几欲干呕。

孟游的行为无疑让承景想到了上一世地牢中发生的事,他凌空甩了一巴掌,孟游顿时被打趴在地。

承景冷声道,“凌云山可没有这等私通外门、勾结魔修的弟子,带着你的尸体,滚。”

“尸体留下!”石天鹰欲冲过去,被承景一道剑气拦住,他顿觉自己颜面扫地,阴狠道,“好,先收拾了你,再解决那两个!”

上次一战两人都摸清了对方的底细,此时出手更是毫无保留。石天鹰衣袖一甩甩出漫天黑气,其中一道以迅雷之势打进承景的胸口,正是石天鹰上次引发承景心魔的招数!

承景冷哼一声,只用了半成真气,那黑气竟破体而出,如闪电一般原路折返,石天鹰慌乱之间竟被射|穿了肩膀,鲜血横流。

“你……治好了心魔?!”石天鹰不敢置信地瞪着眼,“这不可能!心魔乃顺天道而生,岂是短短几月便能压制得了的?何况这锁魂钉乃我潜心研制而成,非大乘期修士根本不可能抵挡!”

承景一甩长剑,“只能说,在耍这种小把戏上,有人比你更技高一筹。”

石天鹰瞬间被激怒了,他咬牙怒吼一声,右手手臂变得似漆黑的煤炭,手背上竟长出了道道逆鳞,似数十把锋利的刀刃,不费吹灰之力便接住了承景的剑光。灵气碰撞“砰砰”地爆炸起来。

云容连忙抓住孟游的肩膀,“走!别呆在这里。”

孟游一凛,“我岂能丢下师兄不管不顾?”

云容冷声道,“你又要保护云尊主的尸首,又不肯放下同门情谊,天下好事都让你一人独占了!”

孟游攥紧了拳,云容又道,“害你心心念念的云尊主惨死的人可是你的父亲,你若真那么喜欢他,怎会还对孟长德言听计从?”

孟游立刻辩解道,“父命难违,我岂能做那等弑父的不孝之人?我与云容只是今生造化弄人,若有来生……”

“来生他也不会看上你这种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云容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要么上去帮忙,要么别留在这里拖后腿。”

火焰腾地烧至眼前,灵气爆炸的威力将一根石柱连劈三段,云容已是站都站不稳。孟游咬了咬牙,抱起尸体掉头便跑,“我安顿好尸体,立刻赶过来!”

云容也应该走的,他留在这里只会让承景分神,可他却被这化神期与合体期的威压压得不得动弹,仿似浑身的血管都要爆裂开来,若是再多呆上一会,他恐怕便要爆体而亡。

全力迎战的承景根本没发现这边的情况,云容直得努力将那些窜入体内的灵气顺着静脉游走一周引出体外。但他的速度太慢,灵气窜入体内的速度太快,不知撞到了哪一点,识海内一直沉睡的元风经突然解锁了第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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