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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应，不只是萧擎，连穆磊都有些愣住了。
不过，两个人的呆愣都只是一闪而过，立马又恢复如常了。
一眨眼，萧擎已经扬起嘴角，关了门走到桌子旁边，找了个空着的位置坐下来。
赵嘉悦塞了一颗肉丸子进嘴里，然后指了指厨房。
“碗筷在里面，你自己动手，这里没人伺候你的。”
她嘴里含着东西，所以说话有点含糊不清，发音怪怪的，像一两岁小孩儿学说话的状态。
萧擎看着她嘴唇上的一圈汤汁的痕迹，眼里的笑意深得几乎溢出来。自己站起来，从消毒柜里拿了一副碗筷。
三个人也没有过多的交谈，偶尔说几句，也都是一些轻松愉快的话题。
终于，所有的食材洗劫一空。
赵嘉悦放下碗筷，摸着鼓起来的肚子，感叹：“原来，吃一顿火锅也能让人这么幸福！”
萧擎见她像一只吃饱喝足之后犯懒的猫儿似的，手痒痒想摸一下她的脑袋，可最终忍住了。
穆磊倒来了两杯热茶之后，开始利索地收拾碗筷，默默地负担了饭后的洗刷工作。
“萧先生，你能推我到阳台的玻璃门前吗？”
萧擎就把她推到玻璃门那，然后自己也拖了一把椅子，在斜对面坐下来。
赵嘉悦端着茶，静静地喝了一口又一口。
午后的阳光让人有些犯懒，只想找个舒服的地方好好地睡一觉，一枕美梦。
萧擎知道她有话要说，但也不着急，陪着她静静地喝完了一杯茶。
“萧先生。”赵嘉悦将视线定在他脸上，淡淡地笑。“不管你是不是莫凡，但我知道你是真的关心我。在我心里，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
萧擎对这个定义已经不会感到失望了。因为，他已经认清事实了。
“说实话，我一直没什么朋友，所以不知道朋友之间应该怎么相处，尤其是男性朋友。但是我想，作为一个已婚妇女，我确实应该注意跟丈夫之外的异性保持一定的距离。”
婆婆的表现虽然激烈了些，但赵嘉悦知道，自己确实没做好。
“萧先生，我很愿意有你这样一个朋友，甚至可以说很荣幸。但是如果你以后再对我有一些越界的举动的话，我恐怕就要舍弃你这个朋友了。因为我是个俗人，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是我的丈夫。任何可能伤害到我的丈夫，或者会影响我们关系的因素，我都会毫不留情地把它剔除。”
萧擎依旧沉默，但是他心里惊叹于那双美丽的眼眸所透露出来的坚定和决绝。
她的世界很简单，她的爱情也很简单。我爱他，他就是我整个世界的中心。
为了夏奕骋，她可以舍弃一切，毫不犹豫！
也许这样的爱人方式会让她自己很容易受伤，但被她爱上的那个男人，是何等幸运！
“看来，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也许是早有心理准备，萧擎竟然没有觉得太难过。其实他也知道，能这样近距离看着她过得很好，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他没有什么高尚的想法，也不管什么“成全也是一种爱”，他只是单纯地不想毁了这个美好的女孩，毁了他心目中的天使。
“怎么会呢？萧先生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要家世有家世，还怕没有选择吗？”
萧擎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这些都是萧擎才拥有的。可莫凡拥有的，只有你给他的那一丝光明！
“我曾经说过，如若我不死，总有一天，你会见到一个不一样的我。没有让你失望吧？”
突然而来的一句，让赵嘉悦彻底愣住了。
他承认了！他真的是莫凡！
赵嘉悦傻傻地看着他半天，眼里慢慢地流出眼泪，然后她扑哧一声笑了。
“我没有失望，但是有惊喜，你要吗？”
萧擎凝望她眉眼之间的灵动，低声笑了起来。低沉的嗓音里满满的都是愉悦，是释然。
只要她还好好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并且还保持当初的美好，何必执着于把她据为己有？
天使之所以让人着迷，就是因为她灿烂的笑容和纯净的内心。如果失去了生机和干净，就不再是天使了。
“那我能提个要求吗？”
知道他是答应了，赵嘉悦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得看你的要求合不合理。丧权辱国的事情，我可不能答应。”
萧擎又是低笑两声。此时此刻的他褪尽了平常的冷冽，整个人都变得温和起来。
“你能不能别叫我萧先生？每次你这么喊，我都觉得自己好像是你的长辈。”
赵嘉悦也跟着笑了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那我叫你萧大哥吧。”
如果可以做他的妹妹，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他一看就是一个特别护短的人！
“叫凡哥哥行不行？”
“不行！”
短暂的沉默，然后两个人都低声笑了起来。
......
从雅安花园回到医院，是萧擎亲自开车送他们的。
赵嘉悦抱着夏奕骋的枕头坐在后座，眼睛闭着，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萧擎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脑袋一点一点的样子，眼里又盈满了笑意。
到了医院，萧擎并没有跟进去，直接开车走了。那样子，颇有书里“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
“穆磊，我突然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穆磊对她这没头没脑的感慨不作回应。
叶佳期叫人送来离婚协议书的时候，赵嘉悦正靠在床头，双手抱着刚刚执意带回来的那个属于夏奕骋的枕头，低头看穆磊给支在被面上的医书。
“赵小姐，你好。我是叶女士派来的律师，我姓孙。”
赵嘉悦合上面前的书，微微一笑。“孙律师，你好。”
“赵——”
“孙律师，我觉得你应该叫我夏太太。当然，不过是个称呼而已，你也可以随意。”
赵嘉悦打断他，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
“但是，称呼可以随意，别的事情可随意不得。你是律师，应该知道破坏军婚是犯法的。所以，我建议你什么都不要说，否则就是知法犯法了。至于我婆婆那边，我会亲自跟她谈的，不会让孙律师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