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个想法，他的心脏越跳越快，呼吸越发粗重。
王家管事颤着声音大着胆子询问：“不知林大人是何意？”
“布告上有一个条件你应该看见了：成为军队第一位合作粮商，根据情况列为诚信商户，可以享有优先权。”
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深：“什么是优先权呢，比如我军中有新出的粮食可以优先卖给你王家，比如我军中再出现什么新品种的粮食自然也可以优先卖给你王家。
至于其他的，咱们好说。”
王家管事呼吸都停止了一瞬，只这个优先权的诱惑真的是太大了。
还有其他。
王家管事只觉得气血上涌，全身都在振奋，由于太过高兴喉咙有些发干，说出的话也显干涩：“林大人，此事且等小人与家中主事商量。”
林冉点头：“可，只是时间不等人。”
王家管事心头一颤：“是，不知林大人还有何事吩咐？若无事，小人先行告退。”
他只想赶紧回去将这件事报告与家主知晓。
林冉笑笑：“去吧。”
看着匆忙离开的王家管事，王将军还是有些不确定：“咱这算不算官商勾结？”
“这怎么能算是官商勾结呢？我们本也是要卖好粮换新粮的，不卖给商人卖给谁？”
寻常老百姓谁吃得下那么多好粮？
王将军看看林冉转头问周允琛：“阿琛觉得，王家会答应吗？”
“会！”周允琛斩钉截铁。
王将军一噎：“你们夫妇二人怎么这么肯定？”
周允琛：“王家这第六大粮行的位置站得可不稳当，若想保住自己的市场他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王将军：“你说这个靠山是新南府驻军？”王将军一脸拒绝：“我可不当他的后台。”
林冉笑笑：“不是王将军您，是新三府的驻军。”
当然......若是明理懂事，再上一层也不是不可能。
王家管事行礼告退，匆匆回到租下的宅院。
心里无比庆幸，此次家主一同前来。
他一个小小管事，此事还真做不了决定。
“当真？”
王家管事一脸激动：“是。”
王家家主收起折扇，沉默地在堂上走了三圈，“去，打听一下其他几家可有被召。”
下人很快带回消息：“家主，其他几家并未被将军署叫走。”
王家主深吸了口气，脑海里想过千万种利与弊。
王家管事显然在家主这里有点份量，开口道：“家主，纵观此事所带来的利弊关系，利远大于弊。”
只与军中合作这一项，就能给他们带来很大的好处。
不管以后，当下确实是对自家最好的选择。
王家管事又转了两圈，扇子一合，“走！”
听闻王家家主前来拜会，林冉和周允琛露出了如出一辙的表情。
王将军：“......。”
王家家主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长相不是很帅却也不普通，穿着也很低调，态度恭恭敬敬。
林冉直接了当：“本官只有一个条件，将你带来的粮食以正常价格卖给新南府的百姓。”
这算是正面与其他几家粮行开战了。
略一思索王家家主就答应下来。
林冉脸上挂着商业微笑：“作为第一位与我军中合作的粮行，给你个特权，此次可全部购买高产粮，以一石一两一钱的价格。”
王家家主忽地就听明白了林冉的话外音，心道这大丰第一女官当真不可小觑。
双方很快达成协议，签订契书。
王将军看看周允琛又看看林冉，最终签下自己的名字。
剩下的两个名字是王家家主王家旺和林冉。
王家家主一从将军署出来后，王记粮行与军队合作的消息就传开了，不到一刻钟，王记开始出售带来的糙米，各家可拿户籍证明来买粮食。
其余几大粮行如何暗骂不管，此事新南府的粮食买卖进行得很是愉快。
剩余几大粮行的人又聚集在一起，“王记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哼！这新任王家家主可比老家主会审时度势。”
“毛都没长齐的小儿，我就眼瞅着他怎么走向灭亡！”
众人一番商量，再次决定坚决不出售手上的粮食。
离开灵洲酒楼后，各自回到各自临时租赁的屋子。
孙、李两家一回到家立刻写了张帖子：“速送去将军署予林大人。”
林冉毫不意外，两本帖子胡乱放在桌前，“这几天事忙，过两天再说吧。”
周允琛：“唔，气势得拿捏好了。”
林冉点头：“可不就是这样么。”
本官是你想见就见的么，哪来的那么大的脸。
王将军：“......。”
第二日，赵家、钱家的帖子也送过来了，一样被林冉押后。
第三日，在几大粮行急的团团转的时候，林冉终于召见了孙李两家的管事。
将军署会客厅，孙李两家的管事对视一眼，犹疑开口：“据小人所知，王家并未要求购买普通粮食。”
林冉挑眉，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王家是我西北军第一位合作的粮商，自然能享有优待。”
又笑着开口：“二位放心，若你们成为我西北第二位合作粮商，自然也能享有优待。”
“还请林大人细说。”
林冉：“普通粮每购买两万石才能购买高产粮一万石。”
孙李两家恨不得喷出一口老血，正待说什么对面的林冉再次开口：“以原价卖给你们。”
孙家管事：“......。”
李家管事：“......。”
林冉见两人如同便秘一样的脸色，很是好心道：“二位也不必为难，买卖嘛，终究是讲究你情我愿。”
周允琛状似不经意开口：“昨日王家家主是不是说过，还有一批粮食往西北运？”
王将军沉着脸很是认真开口：“是有这么回事。”
林冉只想给两个人点个大大的赞！
孙李两家略微憋屈的同意了这个条款双方签订合约。
等到隔日得知赵、钱两家不但条件更加苛刻外高产量还涨了价钱，心里那点不平衡稍微平衡了点。
再得知万记压根就没见着林冉的面，那点点不平衡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