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温牧白都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
甚至都不知道这颗会在不知不觉之间生根发芽的种子，究竟是何时被埋藏在心中的。
也许是在他和安莞歌那场因为一场游戏而引发的相遇之时？
也许是在他和她朝夕相处的那三年中的某一天？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只知道当初她给他丢下的那张红色的毛爷爷，还被他珍藏在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他只知道当初他让她误以为他是弯的，是为了可以更好的和她相处下去。
因为他知道她的心中一直都有北冥夜。
所以他们之间只有抛去了那层复杂的和爱情有关的东西，才能更长久的相处下去。
当看到她重新回到了北冥夜的怀抱时，他真是既高兴又难过。
可能这些也正好成为了，那颗荒唐的种子的养分。
无声无息的滋养着它，保证它可以在他的心中茁壮成长。
但其实他不想这样。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颗种子就算戳破他的心，在他的身体里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
他和她之间也不会有除了现有关系之外的任何一种结果。
只是很多事情和想法真的是身不由己，不是么？
温牧白心烦的不行，仰头又干了一杯。
他用手背随意的擦了一下唇角流淌出的洋酒，视线望向窗外。
开口的声音似是一种呢喃的自言自语。
可说出的问题却明显是在问北冥夜。
“当初为什么选择我？”
和当初一样的问题。
他的心中也在抱着一丝可笑的却也为时已晚的奢望。
如果当初北冥夜没有把安莞歌送来他这里，让他扮演她的老公，那这颗树是不是生长的会更慢一些。
是不是他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做？
北冥夜自然能看出温牧白眼中的闪躲和苦涩。
若不是亲眼见到今天这个场面，他真的没有想到温牧白竟然还藏着这样的心思。
回来之后，虽然他能看出温牧白是刻意躲着他和他的小家伙。
但是他也没多想，自然而然的就把这种事归为单身的不想受刺激罢了。
而且他本就热衷于享受二人世界，没人打扰倒是难得合心意。
只是现在一看，事情恐怕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了。
北冥夜微微眯了一下眼，唇角浮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用他那一贯清冷的声音回答了上次并没有回答温牧白的那个问题。
“因为小家伙告诉过我，你是弯的。”
尽管他知道这个答案现在已经站不住脚了。
但是这个答案是他欠温牧白的，所以说出来也是无可厚非。
温牧白的唇角浮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是这样！
也不知道这么久以来是她太傻，他说什么她都没有怀疑！
还是她的心中被北冥夜填的太满，根本就看不到其他任何一个男人流露出的爱意！
温牧白自嘲的轻笑了两声，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
突然转过身，面对着北冥夜，直直的迎上了北冥夜的目光。
“倘若，我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