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临南再遇(1 / 0)

山谷之中春意盎然,枝头之上都发满了新芽,绿中带着嫩黄,周围的景色虽然美好,但是却仍旧拂不去人们心头的那抹阴霾。

君离一身白衣立在万绿丛中,身影显得格外的挺拔。凌萧若缓缓行至他的身后,落定。

“若儿,凌府的事发生得太过突然,我想,朝廷之中怕是早就暗中行事了。”君离垂着眼眸,凝视着地上的青草,凌萧若出得屋门时他就已经知道了。

凌萧若立在他的身旁,转眸看向他,问道:“我素来不关心朝政,真不知,我爹是得罪什么人了。”

君离负手而立,呼出一口气后说道:“我是一个江湖人,鲜少过问朝廷的事情,只是这次凌家出了事,我才派人诸多打探了一番,凌大人这次被人诬陷,兴许是因着政见不一,具体的原因我还尚未查清。”

“政见不一?我爹他与谁的政见相左了?是因着保谁当储君么?”在凌萧若的生活中完全没有宫斗的概念,云博海一直没有立太子,除了这个她根本无法推理出究竟是什么政见不一会让凌家遭受如此的灭顶之灾。

君离闻言,转眸看向她,玉质面具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面具之下的俊眉微微一蹙,他说道:“云博海的子嗣不多,儿子也仅有四个,大皇子早年夭折,七皇子尚未成年,二皇子风流成性,三皇子一直成迷,其他诸国都立了太子,而云博海却从未表现过想要立谁为储君,早些年,朝中各位大臣曾经也议论过此事,每个大臣都有自己推荐的人选,凌大人没有保谁也没有贬谁,应当不是为了立储之事而得罪别人。”

凌萧若听闻,脑中一片雾水,想起那个威严的帝王,他一直独宠萧贵妃,莫非他一直不立储,是在等七皇子长大?如若不是因着此事而开罪了其他人,那么又是因为何事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知为何,一片混沌之中,凌萧若的脑中忽然迸出这么八个字来。

“君离,你还没有告诉我,在你眼里,云景轩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君离与云景轩相识恐怕已超过十年了,共同度过了这么多岁月,他应当对云景轩很是了解才是,君离带着面具掩藏自己的身份,很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苍山派的弟子,不知他会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

君离闻言,抬步朝前跨了一步,面具下方的俊眉凝在了一处,苍山之巅,子然与自己一样一直隐藏着身份,少时的记忆纷至沓来,那时的他们只知舞剑吹箫,吟风弄月,把酒言欢,没有忧愁与烦恼,却不知,在那些表象之下掩藏着太多的秘密,诸如燕北之宸王,临南之靖王,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那些故事应当由他们自己去揭开,而不是由旁人来将它揭露。子然不愿意告知他的身份自然有他的原因,作为他的师兄,他不能暴露他的身份。但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绝不相信子然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来,不过,如若是皇权的话,他就没有万分的把握了,毕竟,那样的权力太过诱人,而云景轩对凌萧若本也一点情意也无。

君离正欲开口为云景轩说些好话,却见一名身穿布衣的男子急速朝他行了过来。

“宫主,属下有事禀告。”那人说完抬眸瞟了一下凌萧若。

君离知其意思,遂说道:“无妨,你且说来。”

那人见状颔首回道:“凌大人和凌风杨已被靖王的人抓住,而今正押往靖王府。”

凌萧若听后,只觉胸间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她情急之下焦急地问道:“那我娘呢?”

那人听闻,脑袋往后缩了缩,他看了一眼凌萧若,怔愣须臾后回道:“凌夫人至今下落不明。”

一句回话之后,凌萧若脑中轰鸣一片,血液倒流,身子竟是朝旁倒了过去,君离见状一个俯身扶住了她的腰身,关切地问道:“你怎样了?”

凌萧若想起那个一直唤她为若儿且与她现代的妈妈长得一个模样的娘亲,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之中,脸色煞白一片。

君离扶住摇摇欲坠的凌萧若,转眸对报信之人说道:“你先下去吧,有任何凌夫人的消息即刻来报,加大搜索力度。”

“是。”

自从穿越到古代来后,凌萧若从未受过如此严重的打击,浑浑噩噩一片,脚下也是虚浮无力,她紧握住君离的手臂,用一只手的力度艰难地支撑起了整个身体。

君离转眸安慰道:“若儿,你莫要担心,你娘应该没事的,而今看来,你二哥说的话却也是不对的,倘若是云景轩欲擒故纵,那么你娘就不会踪影全无了。”

凌萧若闻言,看了看君离,果真是云景轩的二师兄,一直不忘为他说好话,只是,这样的话语,她应该相信么?

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就这一瞬间,凌萧若做了一个决定。

君离见凌萧若半晌没有说话,旋即问道:“若儿,我会想办法救出你爹和大哥的,你莫要担心。”

凌萧若心中若有所思,她微微点了点头后便不再出声。

凌雪杨因着受了伤的缘故,直到傍晚十分方才清醒过来,清醒之时,却见凌萧若坐在他的跟前等候他的醒来。

凌萧若见他醒了,她转回眸望了望窗外,君离因着有事已经出去一些时间了,她转回眸压低声音说道:“二哥,我们凌家的事应该由我们自己来解决,君离他是个好人,我们不该让他牵扯进来,须知,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她现在虽然有了武功,但是,凭她一己之力想要去靖王府救人,简直就是异想天开,而悦己宫,人多势众,如若君离为她去救人,人或许能够救出来,但是那时,君离在临南就一定没有立足之地了,她不想君离苦心经营的悦己宫因她的事而从此泯灭,她不能如此自私。

凌雪杨听闻点头附和道:“为兄也是这样想的,我本想着待我伤势好些后便向君宫主致谢告辞。”

凌萧若摇头道:“二哥,你不了解君离,倘若你明着告诉他,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我们要走,只能偷偷地离开。”

凌雪杨闻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须臾,问道:“那我们何时走?”

凌萧若眼眸微眯,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抬眸问道:“二哥,我想为凌家做一些事,你愿意相信我么?”

虽然她不是真的古代的凌萧若,也并非凌丘壑亲生的女儿,但是,一想到与自己的父母长得一模一样的爹娘,她就有太多的放不下,她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死去而无动于衷呢?她做不到!

凌萧若的话语中带着一抹厚重的深沉,让凌雪杨心中倏地一滞,他握住凌萧若的手,焦急地问道:“若儿,你想要做什么?二哥绝不让你独自一人去冒险。”

凌萧若将手搭在凌雪杨的手背上,她摇头道:“不危险的,真的,二哥,我不会骗你。”

虽然不知前方究竟有何艰险,但是,这一步却是必须迈下去的,因为,这是唯一一个能够救人而又不会连累他人的方法。她必须一试!

凌雪杨紧握住凌萧若的手,犹自担心:“若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二哥?”

凌萧若唇角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气定神闲,摇头道:“二哥,我们凌家已经遭受这灭顶之灾了,如此的境况之下除了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还有其他的方法么?如若我不去博一下,那么我们连最后的一番希望都要落空了,你愿意看着爹和大哥在我们面前死去么?”

此事策划得如此隐秘,想要翻盘估计是难上加难,而今最紧要的便是救得爹和大哥的性命,其他的事只能以后再说了。

凌雪杨愤恨道:“自然是不愿意的。”

凌萧若目光深邃,泰然地说道:“既然不愿意,那么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凌雪杨看着这样的凌萧若,心下忽而激起了千层感慨,这样的若儿是他从未见过的,她临危不惧,自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意念,她是真的长大了么?

面对着这样一份激情与昂然,似有一种无形的引力在牵扯他一般,他点头道:“好。”

凌萧若神色微敛,压低声音说道:“这两日,我们不要表现出异常,但是却要找到出谷的路,后日深夜,我们便离开此地,尔后我们分头行动去往临邑城,到了临邑城你要想办法凑一些银子,雇佣一些江湖上的杀手,我到了临邑城后会跟你联系的,我们联络之地就是千水湖畔的杨柳堤岸。”

凌雪杨心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便只能听从凌萧若的计划。

后日深夜,明月无光星辰黯淡,山谷之上的苍穹似倒扣一般,压得人有些无法喘气,这日夜里,君离刚巧有事出谷去了,凌萧若与凌雪杨趁着四下无人,易容一番后便离开了山谷。

出得山谷之后凌萧若便与凌雪杨分道扬镳了。

临到离别时,凌雪杨仍旧有些不放心:“若儿,你就不能告诉二哥,你究竟要做些什么吗?”

不是他不相信若儿,而是眼下这番情况,她一个不懂朝政的女子又当如何去解救父亲,他当真是不解。

凌萧若扬唇轻笑,月色下,女子的乌眸中泛着莹莹波光,潋滟生辉,她清丽的声音似晓风拂月:“二哥,你莫要再问了,我定然会照顾好自己的,此别后,你在路上定要多加注意,千万保管好我给你的易容药水,我们临邑再见,珍重!”

话落音绝之后,凌萧若不再看向凌雪杨,转而飞身踏步而行,素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凌雪杨凝望着她离去的身影,重重叹了一口气后沿着另一条路朝临邑行去。

临邑城坐落在临南的东南面,从西边过来,出了瞾林再过五六个城池便可以到达临邑的地界。

与凌雪扬分开之后,凌萧若便换上了子青的那张面具,深吸一口气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临邑,行路两日后,凌萧若入了一座名为瑶水的城镇,过了这个城镇再往东五十里便可到得临邑的地界了。

瑶水城中悦来客栈的一间上房之中,云景轩端坐于内,他头束单髻上戴金冠,穿着一袭月白色织纹锦衣袍,袍边滚着淡淡的金色,腰带之上也滚有淡金色的细纹边,锦衣之下的他更显风华,上房之外,有两名侍卫看守,二人神情威严,房内,逐月颔首朝云景轩小声禀告道:“王爷,还未找到凌雪扬。”

云景轩闻言俊眉微蹙,转眸问道:“凌夫人呢?”

逐月摇头道:“还未找到。”

云景轩听后,俊眉稍拧,只觉此事有些棘手,上次劫牢事件让他措手不及,他王府的地牢守卫森严,真不知是何人竟然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弄走,上次去漠西,他查到了一些罪证,那些罪证全然指向了凌丘壑,可是,他却有些不相信,凌丘壑此人他虽然接触得不多,但从他平日里在朝为官的处事风格,当真有些不太像通敌卖国之人。上次抓回他后,他审了凌丘壑一次,只见他眉宇之间充斥着正义之色,就更让他心生怀疑了。

此次查办右相皇甫齐一直紧紧盯着他,让他有些不好做手脚,如此之下,便只能先将凌丘壑等人关押,再慢慢细查,虽然他不记得凌萧若了,但是好歹也是姻缘一场,他不能滥杀无辜诬陷忠良。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当他的计划还未施行时,却出现了畏罪潜逃一事,看来,定是有人想要坐实凌家的罪责了。而今,父皇震怒,凌丘壑与凌风杨怕是难逃一死,想要救他们的命,他便只能偷梁换柱了,可是,那凌夫人与凌雪扬又在何处呢?

云景轩冷了冷声音命令起来:“继续找,一定要将人找到。”

“是。”逐月应下后便躬身退出了房间。

这厢,凌萧若入城时,已是黄昏时分,瑶水城的东面有一片面积不算太广的草原,临南本是山清水秀的地方,不过,草原却是不多见的,因着这一番异域的情怀,是以,每年三月开春时,瑶水会有一个火把节,城镇内的人们都会去到草原之上搭上帐篷载歌载舞。

凌萧若到得瑶水时刚巧是火把节的前一天,虽是入夜十分,街道之上却仍旧灯火辉煌,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潮涌动,看起来好不热闹。

凌萧若行于人群之中,想要找一间客栈入住,然而,当她几乎跑遍所有街道时,掌柜的回复无一例外,都是客满。

“哎,不会又要露宿枝头吧。”凌萧若抬了抬眸,有些无语问苍天。

她现在有了内力,睡在树枝之上也不是没有过的事,但是,如果能有一张床,那自然是最好的,她仍旧过不惯江湖儿女的生活。

凌萧若沿着街道不死心的寻找起来,不知是她的毅力感动了上天还是其他什么,她终是在一个比较偏僻的道上找到了一家还剩一间客房的客栈,凌萧若在听见掌柜说有房时,眼冒金星,急忙从腰间掏出碎银想要预定这个房间,然而,当她刚刚掏出银子还未来得及放到掌柜手里时,只见得身旁忽然之间伸出了一只洁白而纤细的手,玉手之中握着一锭满满的银子,据凌萧若当时的目测,那锭银子足足有五十两之多。

靠,一个房间住一个晚上需要花那么多钱么?

凌萧若还未来得及顺着那纤细的玉手朝上看去,便听见一阵有些不讲道理的娇喝声旋即传来:“掌柜的,那间房本小姐要了。”

掌柜的看着那女子手中拿着的那一大锭银子,眼中金光直冒,伸出手就想去拿那银子,凌萧若见状手掌往下,生生地拍在了掌柜的手上,她说道:“掌柜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是我先来订房的,好吧?”

掌柜因着手背吃痛迅速将手收回。

“哼,你有本小姐钱多么?没有的话,闪一边去,那间房本小姐要定了。”不待掌柜的回话,却听那娇喝声再度传来。

凌萧若一听,心下不禁火气四起,全瑶水城就剩这么一间房了,她说什么也不会让出去的!她转回眸朝来人望了过去,只见那女子穿着一袭水云纱镶细碎条纹上衣,衣襟之上绣着青莲,罗裙是淡青色的,缝合处绣着莲花的枝茎,她头梳凤仙髻,上戴朱钗宝玉,丹凤眼,柳叶眉,俏红唇,模样倒是长得十分出众。不过,一看便知是从小娇惯的主儿,脾气定是臭得不行。

“我说这位姑娘,您不知道先来后到的道理么?我比你先来,你凭什么抢我的房?”因着有理,凌萧若的脊背挺得很直,声音也大了许多。

那身穿青色衣衫的姑娘闻言像是听了笑话一般,她嘴角噙着笑又从怀中拿出一大锭银子摆在掌柜的面前,她昂起高傲的下巴,说道:“道理?本姑娘只知道有银子便能行遍天下,你能比我拿出更多的银子么?”

一提到银子,凌萧若只觉肉痛无比,她就还真是没有银子,不过,即便没有银子她也不会让她入住,她今日就是与她杠上了。

那姑娘见凌萧若半晌不语,遂拿起手中的两锭银子想要放到掌柜的手中,凌萧若眼眸一眯迅速抬手握住了那姑娘的手腕,她右手手腕一转,将那姑娘的手朝内一掰,她手中的两锭银子就此落在了柜台之上。

“啊,好痛!”因着凌萧若这一掰使了些许内力,是以,力道比较重。那姑娘吃痛之下皱着眉头惊呼起来。

凌萧若不屑地睨了她一眼后,随后将自己的碎银端端正正地摆在了掌柜的面前,那碎银摆在两锭丰满的银子身边,显得有些相形见绌,凌萧若却视而不见地说道:“掌柜的,我现在就要入住。”

掌柜见她如此凶悍,当即也不再思念那两锭饱满的银子,只不住点头道:“姑娘您请跟我来。”

然而,不待掌柜跨出一步,却听方才被掰手腕的女子大声喝道:“你今晚休想住进去!你们抓住她,赏她两巴掌后将她扔出客栈!”

“是。”

女子一声令下后,不知从客栈的何处忽然蹿出数十名高大的男子,他们于闪电之间迅速去到凌萧若的跟前,不待她说任何的话语掏出佩剑便朝她刺了过去。

凌萧若眼眸一瞪,心中一惊,想来今日要住进这客栈怕是要刀剑相争了。客栈之中白色刀光闪过,掌柜的吓得摔倒在了地上,嘴角抽搐哆嗦起来:“各位大人啊,你们高抬贵手,小人我只是做点小生意,求求你们别打了……”

他刚一说完话,却见眼前一小片白光闪过,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压着一张白花花的银票就那般落在了他的面前。

“闭上你的嘴,不就是间破客栈么?打坏了本小姐赔你便是。”

女子抛出银票和银子后眼眸一翻不屑地说道。

凌萧若在听见她的说话声后,脑中就冒出了富二代三个字,这女子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整天横行霸道,心下对她的厌恶自是更胜一筹。

这个女子的这些侍卫武功显然不若,不过,现在的凌萧若却也不是吃素之辈,以她的武功对付这些侍卫却也绰绰有余了。她在打斗的过程中劈手朝一个侍卫手中夺来一把宝剑,那剑雪白盈亮,打磨得极是锋利,凌萧若手握剑柄,手腕一转,破云剑法的第一式便舞了出来。

拿这些人来试试那破云剑法倒是个不错的注意。

凌萧若唇角一扬,手握宝剑,将那第一式云破日出使了出来。

破云剑法刚中带柔,利中求韧,每一招看似绵软实则遒劲有力,剑锋划过,其中几名侍卫的衣衫却是顷刻间破裂开来。

“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还不一起上!”那女子见自己的侍卫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遂在一旁尖声厉骂起来。

“是。”

女子的厉喝声让那些侍卫们慌了一下,瞬时集合在一处,组成一个金字塔,他们手持宝剑朝凌萧若刺了过来。

凌萧若眼眸一眯,知道这是一门阵法,她迅速找准阵眼抬起手中宝剑朝前刺了过去。

她飞身而上,手握宝剑,待她飞到那些人身边时,那些侍卫忽然之间闪身离开,而凌萧若的剑收势不急便朝前刺了过去。

凌萧若见众人变换了方向,本想将剑收回从旁突袭,然而,那剑尖却根本收不回来了。

耳旁传来了刀剑之声,凌萧若知道那些侍卫朝她袭了过来,心下一急,她也顾不得抬头去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禁锢住了她的剑尖,内力一收,便想将剑抽回,然而,她那一收却仍旧徒劳无功。一瞬间的停顿,那些刀剑已经从她左右两侧刺了过来。

当凌萧若以为自己终究会被那些刀剑袭击时,却觉眼前白影一闪,手中的宝剑顷刻间被人夺了过去,下一秒钟,本是轻柔的腰肢之上似乎多了一道钳制,她细如弱柳的腰肢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圈了起来。一阵狂风倒卷,她的身子跟着旋转起来,旋转的同时那些袭向她的刀剑瞬时落在了地上。客栈之中传来了叮铃之声,那声音清脆悦耳,直让那躲在柜台后的掌柜全身颤抖。

旋身之后,凌萧若落在了地上,她神智不是特别清醒,只觉这一仗打得有点儿神乎其神,她本能地朝自己的腰身处看了过去,当她看见那双手臂时本能地抬手用力去推那个禁锢。

“你放开我!”

什么登徒子,哪有这样抱住别人的?

用力去推攘的同时,凌萧若不禁在心下暗骂出声。

“子青,忘了我之前所说的话了么?”

忽而,耳畔传来一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似暗夜中带毒的罂粟花一样,慑了魂,迷了心,而那蛊惑的气息从他的唇边喷薄而出,吹拂起了凌萧若鬓前的一缕发丝,发丝扫在耳尖,只觉酥麻一片。

凌萧若微睁眼眸,推却的手停滞在了空中,她缓缓转眸看向身侧的男子,那男子星眉朗目,凤眸深邃,笔挺的鼻梁之下一双薄唇漾出温软的笑意。

云景轩……

凌萧若自心尖将这三个字喟叹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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