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259、诀别(1 / 0)

即使你逃离了经年,即使你经历了万千,那种深刻至灵魂,钻心至骨血的情感还是会如烈火烧不尽的野草般,在你的心底疯狂的蔓长。

而当初那些不够甜蜜的往事,现在再回忆起时,也会溢出爱的芬芳。

一瞬不瞬的盯着杜子腾,司默眼睛里映着他的身影,心里却呈现出一幕幕的过往,往事如昨,真是历历清晰,眼底的失意渐渐蒙上破碎的心酸。

他曾霸道的威胁她说,“记住,你——是我杜子腾的女人。”

他曾恶狠狠的警告她,“你知道吗?每一次你不听话,我就会变得更坏。”

他曾温柔的在她耳边低吟,“你是司家最美丽的东西,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他曾无奈的对她宣泄着心底的不满,“你不觉得在我面前,有点理所应当了吗?”

他曾低声嗔责的埋怨,“就没见过你这么犟的女人,连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有,”

他曾不止一次的把头埋在自己的肩窝说,“你又回来了,真好——”

蓦然微微侧过头,她不敢再去看杜子腾的脸,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氤氲着雾气的眼睛局促的眨了眨。

怎么感觉眼睛里好像进了沙子,酸涩的发胀。她幽幽地想着,都说如果爱情是一种信仰,相信才能得救,可是如果她依旧迷信的信仰着爱情,但现实就像一个迷局,处处都被设置着障碍,困窘的她无路可走,她该怎么办?是走,是留,还是跨越障碍,继续去追寻心的彼岸?

“默默,你怎么啦?”杜子腾看着司默脸上表情变幻,尤其看到她的眼角被苦涩的泪水湿润,顷刻间,他起身越过办公桌,来到司默的身前,长腿缓缓的蹲下,带着薄茧的手掌抚上她满是泪痕的小脸,“对不起,我又惹你哭了。”

他的声线低醇如醉,仿佛带着一股蛊惑的磁性,让司默不禁抬眸望进杜子腾的双目中。

然而,四目相对间,司默皱紧了眉心,意识在刹那间清明,为什么总是不由自主的陷入他的温柔之中,为什么总是轻易的对他就放下心防,双手抬起拂开他为自己擦拭泪水的手掌,侧过头,胡乱的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冷冷的说,“对不起,刚才我的情绪有点失控,杜总,请你不要在意,还有刚才我做出的解释您还满意吗?如果不满意,明天我可以带着司氏的财务经理过来给你解释。”

疏离而冷清的语调让杜子腾悬在空中的手臂凝滞,半响才徐缓的滑落在身边,他抚上司默座椅上的把手,把她圈在中间,眉心紧紧的凝成了一个死结,司默对他的抵触和冷漠让他刚刚燃起的希望再一次的覆灭。

“默默,别对我如此冷淡,你知道我找你来不是谈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知道我想你,我想见你,我想紧紧的抱着你,我想——”还没等杜子腾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完,司默就打断了他的话。

“杜总,我说过了,今天我来是谈公事的,如果你不想谈,那么我就回去了,”说完,司默起身想走,可是杜子腾就半蹲在地上圈着她的身体,头仰望着她的脸,这样卑微的动作,这样哀戚的表情,让司默的心在刹那间抽搐了一下,甚至不忍心去看他的脸,目光闪烁逃避,司默不自在的侧了一下头,把目光投落在远处。

“默默,原谅我好吗?”一点都不打算放她走,杜子腾根本就没有起来的意思,他只是目光如炬的注视着司默,那团燃在眼底的火仿佛要将她点燃般炙烈。

“杜总,我们一个月前就已经分开了,所以请别再纠缠我,”司默的眼中蓄着复杂纠结的情绪,她轻缓的闭了一下眼睛,仿佛在给自己积聚勇气,但须臾间,黑瞳再次睁开,里面已经是一片清冷无波的死寂,“也请别再做一些无聊的事情,这次我们是真的再没有可能了,如果你还感念我们之前的情分,就请尊重我的决定。”

“不,默默,我不要和你分开,你应该也看到报纸了,司宸的事情是楚凡清做的,那场车祸根本不是偶然而是楚凡清蓄意策划的,还有我报复你爸爸的计划,在中期就放弃了,而且我还帮着司氏度过了难关,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原谅我呢?”杜子腾的情绪开始有些不稳,他忍耐了这么多天不去找司默,为的就是想让她冷静下来,让自己找到能够证明他清白的证据,让她信服。

虽然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发生了很多事,而司默也狠心的对他说出了分开两个字,但他却从来都没放弃过,因为他清楚,他们之间最重要的症结在于司宸的车祸,司默是个善良的女孩,看到司宸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变成了植物人,她的内心肯定如同被炙烤一样的难受。

所以,她才选择放弃了他,杜子腾明白这一切,也就是因为明白,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并没有去找她解释,也没有逼她,他一直致力于找到楚凡清策划车祸的证据,只有证明司宸的事故跟自己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证明他其实是清白的,那么司默的心结才会解开,她才有可能重新接受自己。

但是,显然就算昨天的报纸证明了他的清白,司默对他的态度还是没有变化。

“杜总,为什么你还是不明白,我没有不原谅你,其实,就在跟你说分手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原谅了你,但是原谅不代表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你想过没有,无论司宸的车祸与你是不是有着直接关系,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孩子,她也许再也不能醒过来,所有的伤害已经造成,如果司宸在遭受了这么大的伤害后,我仍然无耻的跟你在一起,我愧对的将不仅仅是她们母子,还有我自己,我会良心不安的,你自己想想看,如果我们在一起,你让司宸的孩子以后怎么看待我这个阿姨,看待你这个爸爸。”

司默的声音因情绪的起伏而微微轻颤着,她终于歇斯底里的讲出了自己心底的话。

大掌缓缓的放开了椅子上把手,然后徐徐的滑落至身侧,杜子腾的情绪瞬间被悲痛挫伤,他被司默的决绝和坚定震撼了,她的拒绝就像一场沙漠中得沙尘暴,席卷之处,寸草不留,让他的心倏的变成了干涸的荒漠。

见杜子腾的情绪裂口一点点的扩大崩裂,司默压抑着心底翻涌的酸涩,强自的再次用力去推他的身体,挣脱了他的禁锢,双脚快速的与他错开了一段距离,然后抄起了桌子上的包,扭身朝着办公室的大门走去。

眼圈红肿,她走了几步,但又顿了下来,没有转头,而是轻轻的说了一句,“如果有空的话,去司家看看孩子,他已经无法得到母爱了,我希望你能填补他父爱的空白,他毕竟也是你的骨肉。”

说完,司默走向了门口,迅速的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从天宇国际出来后,司默没有回公司,而是让司机把自己送到了以前她和杜子腾居住的公寓楼下,让司机离去后,她没有上楼,而是蹲在楼下的小花园里,双手抱着膝盖,头仰望着那扇熟悉的玻璃窗发愣。

这间小小的公寓承载着他们之间所有美好的记忆,甚至有一度,她把这里当成了家,因为这里有他,有温暖,有爱,有她从小向往的一切。

夕阳的余晖如金子的光芒般灿烂,然而它们依然耀不进司默沉郁的眼中。忽然有种窒息的感觉,她喘不上气来,抬手握紧拳头,她狠狠的向自己的胸口捶去,一下,两下,三下,她想撕开自己的胸腔,缓解这种无法呼吸的感觉,可任她如何用力,压在心口的石头还是越来越重。

心脏每跳动一下,都要顶撞到巨石的棱角,心被划出了裂缝,被挤压出了血水,她一下子痛到痉挛,双手死命的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身体如垂死挣扎的病人般止不住的颤抖着。

刚才,她做的很好,很对,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就算见面,他们也只会是不相识的陌生人。

她裂开嘴唇,想笑出声音,可堵塞的喉咙却发不出一个音节,苦涩的泪水沿着她的脸颊不停的流着。她分不清自己现在的表情算是笑还是哭,只觉得唇角止不住的抽搐着,嘴巴裂开的越来越大。而自己的眼睛也如同喷泉一般,一汩汩的酸涩从心底直接幻化成泪水,源源不断的顺着眼角流淌出来。

刹那间她痛苦的抱着头,把脸深深的埋在膝盖上,泪水随着细小的哽咽渗入迟临的暮色中。

不知过了多久,哭累了,也再哭不出来了,双腿麻木的都失去了知觉,她才挣扎着想站起来,可一用力,双腿根本不听使唤,身体倾斜间,一双大掌及时扶住了她的身体。

还余着眼泪的眼睛呐呐的盯着杜子腾,她甩了一下,但没甩开,然而当噙满泪珠的双眸撞进杜子腾痛楚而阴郁的眼睛,突然不想撑了,将头顺势埋在他的胸前,双手揽住了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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