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芷墨觉得自己有点晕——天上突然掉下来好大的馅饼，直接砸的她头晕目眩：“殿下，你出的这个价格可不像是个生意人。”
周文琮示意她不用紧张：“在宫外不必拘礼，叫我名字就好。”
直呼其名？秋芷墨觉得自己这么些天来的淡定通通被周文琮打碎了。这可是天子脚下，就算她心大，可不代表周围的人允许她放肆啊！这位九皇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人越是绕弯子，秋芷墨就越是拿不定他的想法。纵然手中拿着茶杯，可秋芷墨依旧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嘴角动了动，终究是喊不出“周文琮”三个字。
“罢了罢了，你也就是看着胆大，不勉强你了。”周文琮大手一挥，倒真有几分恩赦的味道，秋芷墨哭笑不得的坐在一旁，简直如坐针毡。
“这是房契，钱你可以一分不给，就当是我给未来的小婶婶一个见面礼。”案几下有个极隐蔽的格子，周文琮伸手在下方一抹，那个暗格轻而易举的露了出来，里面是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房契。
秋芷墨目瞪口呆的看他做着这一切，心念电转。
等等……小婶婶？
秋芷墨心中一动，迅速回过神来：“皇上下旨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不知为何，就算是面对家里人暧昧不明的目光，秋芷墨都可以坦然相对。但甫一听说周文琮居然也知道此事，她竟然下意识的想要回避。这样一个清风朗月般的男子，贯知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也想旁人一样存了一分轻视的念头。
“此事本就事关宗亲，我怎会不知？”周文琮用手指在房契上点了点：“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小婶婶可要记着我的好呀。”
周文琮一口一个小婶婶叫的好不欢快，秋芷墨却直被他叫的心烦意乱：“不过是下旨初选而已，初八才是真正的选妃大典，殿下此言未免太过心急。”
周文琮挑眉笑道：“你只怕还没看过名单吧。”手中已经递来一卷薄薄的薛涛笺。柔软的宣纸上有淡淡的薄荷香气，叫人一闻便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秋芷墨将信将疑的接过看了两眼，身边那人替她又斟了一杯茶，语气依旧是那般疏阔：“那么些绿叶就为了捧你这么一颗明诛，你不雀屏中选我都不信。”
名单中虽然不乏朝中亲贵[注1]大员之女，但有些出身庶女，有些样貌不佳早就在京中广为人知，更有甚者，那户部员外郎家的女儿可是风评极差的！在这些人当中，秋芷墨可不是就是那个被故意挑出来，早早内定的人选吗？
难怪周文琮会如此说，想必现在全金陵都认为自己是板上钉钉的诚王妃了吧？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秋芷墨觉得自己总算是把住了周文琮的脉，想必他今日邀约自己必然是为了选妃之事。自己中选难道于他有什么利害关系？
“我哪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周文琮两手一摊，顿时就把责任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