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殿下。”霍宇忽然咯咯笑出了声，将杜浩辰从地上拉了起来：“皇上，你看您把辰王殿下吓到了呢。”
杜浩言只觉得抓着他胳膊的手不似一般女子的柔软细腻，到像是一张常年经历铁砂摩挲的铁掌。
手中的粗糙自不必说，那一层老茧哪里像是一个女子该有的？
他平素见的女子，无非是宫中娘娘，府中妃子加上几个尚待字闺中的妹妹。她们无一不将手当作第二张脸来维护，哪里有像霍宇这样手掌粗糙的能搓下他一层皮来似的。
见霍宇来止住了这个逆子继续说话，杜秉兼心头的气总算是顺了一口过来没当场憋死。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是颜面丢尽。这一份偏袒落在外人口中不知道会扭曲成何种面目。
“浩辰兄有担当，乃陛下之福。”
周文琮乜了一直安如泰山的霍铭一眼，也跟着信口补了一句。
只是他神思摇曳，此时所想却不在场中，而是刚刚冯璐故意落在后面经过他时低低咬着的几个字。
“尚月坊重开，小心。”
尚月坊。
这个名字像是一根尖锐的针一般，直接刺破了他所看见的一切，露出里面溃烂流脓的真相。周文琮想要收住自己厌恶到极点的眼神，可脑海中那一抹挥之不去的阴影无所不在，让他再也看不见其他，只能在漆黑的夜中越走越远。
杜秉兼又承了他一份人情，看向周文琮的目光中，有震惊，有不舍，有怀念。却独独略过了他古怪的面容。
霍铭依旧静静的坐在一旁，这一幕落在他眼中，只是加深了扇子背后那一抹诡谲的笑。
“禁军事务……还是暂由项镇辙领着。”犹豫了片刻，着一个巴掌终究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可还是打的项镇辙头晕目眩。
身份，实权缺一不可。可他却因为辰王这一通没头没脑的保荐，硬生生被抹去了官职。
他想到自己刚赶上车队，统领之权便被夺走交给了这位鲁莽殿下。如今，这一场校场乌龙更是害得他身份尽失。
辰王……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生下如此草包。
杜秉兼见几人都没了异议，心口终于又舒畅了些。
他看着校场下，那一双双或崇敬或不解的眼睛，目光微微一转，已然看向霍宇。
“齐王有意嫁妹，那宇公主便是我秦国之人，今日输赢，不必明断。但诸位还得勤加操练，以扬我大秦君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片场地极为空旷，山呼万岁的声响像是汇成一道洪流，盘旋在河口行宫的上空。
“不过……宇公主既通兵事，深谙谋略，困于后宫，朕心不忍。”
杜秉兼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大的转弯将众人的呼吸忽然都生生掐断在了喉咙中，霍铭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目中带了一丝玩味。周文琮耳聪目明，依稀可以听见他口中嚼着些许零碎之言。
“还是不接纳女子么。”
难道杜秉兼好男风之事已经传到齐国去了？周文琮脑海中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不过很快又自我否定了。
一定是杜秉兼多年未曾选秀才让霍铭如此想。霍铭喜好男风之事就算在宫中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此等宫闱隐秘，霍铭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