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明明比上一个更棘手，可杜秉兼反而语气轻松了几分。
“拓拔昭芸的位置你不用安排在宗亲里，让浩言陪她一起去。”
杜浩言差点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是一想到杜浩辰就坐在自己身后，又硬生生的忍住。
“都退下吧。”
杜秉兼挥了挥手，明显是不想再絮絮叨叨。冯璐看了看这情景，便也乖觉的退下，把空间留给了这个父子三人。
“浩言，有话说？”
他像是故意逗弄一般，看着杜浩言的表情充满了戏谑，可是眼底，确实看不清的沉重，有暗涌翻滚。
昨天廖继仁跟他回报了一件事情，他想，浩言一定不知道。
“西境和亲的意图虽然明显，但是一直都没有明旨下达，而楚国却已经让此事人尽皆知。此次儿臣将拓拔昭芸带在身边……只怕……只怕……”
杜秉兼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只怕有所不妥，惹天下人妄议？”
儿子的心思表现的太明显，他看在眼中，却只觉得可笑。
一个和亲公主，还什么都没做，便已让自己的两个儿子都神魂颠倒。若是真的嫁过来了，岂不是要鸡犬不宁？
“没什么好妄议的，当时只说要和亲，可没说是给你做正妃。”
杜秉兼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一记重拳，直接砸在了杜浩言的脸上。他死活都想不明白，明明先前父皇已经有松口的意思，愿意让秋芷墨进东宫，怎么如今却突然反悔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把秋芷墨赐给别人不成？
心头猛地一沉，杜浩言蓦地想到自己的弟弟。
难道是……杜浩辰？
不可以！他放手让秋芷墨旁落他人就已经是损失，以秋芷墨的才智，若是嫁了杜浩辰，那她岂不是能将他这个太子直接从位置上赶下去？
“那父皇的意思是？”
杜浩言不敢多说，生怕一言便惹得父皇不快。杜浩辰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心头顿时一阵火热。
秋芷墨是他早就看上的，若不是之前被逼出了身份，现在早该是他的人。杜浩言，你凭什么处处都和我抢？
“一个身份不高的公主，正妃位未免抬高她了，再议吧。”
正说着，杜秉兼已经站起了身，径自准备离开。
兄弟二人被他这话直接卡死在了原地，两人谁都没落到好处。
“浩言。”
“儿臣在。”
感觉到杜秉兼语气中的严肃，杜浩言赶忙起身，跪在边上。
“做一国之储君，就该当一国储君之责任。这个责任，你若是担不好，自然有人愿意替你担着。”
说罢，他抬腿走出了房间，留下怔然在屋中的两人。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杜秉兼走的脚下生风，让追在身边伺候的冯璐走的气喘吁吁。
他看着杜秉兼脸色不好，又不敢多嘴，只能远远跟在他身后，生怕他一个不顺心便要在他身上踹两脚。
杜秉兼现在心情确实好不起来，廖继仁的话就像是某种咒语一般，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这位楚国公主，以前有过伤病，只怕寿数难长。”
“寿数难长，是多长？”
“短则两到三年，长则四五年，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