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芷墨虽然人山人海间看不见杜浩言的身影，但也可以想见他的意气飞扬。
这种登临天下的滋味，这种被百官朝拜的飘然，才是他想要的。
秋芷墨敛了敛眉，索性不再去张望。
乐声越发高亢激昂，咚咚的鼓点声又急又密。秋芷墨只觉得背后一凉，像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可是左右张望都没有找到这阵恶寒的来源，反倒是看到了站在侧边的周文珩。
这张脸真的，好熟悉啊。
熟悉到她闭上眼都能想着他的模样画出来，伸手触摸的感觉都还及得。
秋芷墨不由得一阵恍惚。
“额，那个，你是华人吗？”
“嗯，留学生。”
“嗯……我有点迷路，手机也丢了，现在找不到一家法国餐厅的位置，你能帮我定位一下吗？”
“好。”
街头的相遇总是意料之外的巧合和令人窘迫的尴尬。
第五大道上，没有浪漫没有鲜花，也没有阳光下五光十色的气泡，但却在刹那间停止了心跳。
“这边街区晚上不太安全，我送你去吧。”
连中东战区都敢闯荡的她却神使鬼差的将他的叮嘱记在了心里，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好希望这条路长到永远都走不完。
周文珩的心思此刻都无法集中在祭礼之上。所有人都有眼睛，杜浩言此番带着拓拔昭芸出席祭礼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他皱眉，有些心浮气躁的抬起头来，恰撞进那一汪水中。
复杂到解不开纠缠的一眼让他心惊，甚至都不敢再多看一眼，便慌张的把眼睑垂下。
该死，他这是在做什么？
周文珩在去看，秋芷墨竟也是一样做错了事情的模样，将脸别到了一旁不敢去看他。
刚才……她到底在想什么？如此震惊复杂的一眼，像是一张让人挣不开的网，顷刻间便扼住了呼吸，只剩下无以复加的心痛。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是因为对杜浩言伤心绝望吗？
周文珩觉得自己想不明白，心绪被这随意的一眼拨乱成沙，却再难堆成一座完整的城堡。
后面的祭典，周文珩甚至都美玉心思听下去，满脑子都是方才秋芷墨那一眼，像是——濒死的挣扎。
“七哥。”
周文琮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声，周文珩皱着眉转过脸来，同样低声回道：“什么？”
“该散了。”
周文珩这才意识到，诸位使臣的目光都停驻在他身上，等他下令离开。
“走吧。”
轻描淡写的一声，周文珩走在最前面，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秋芷墨刚刚站的地方，确实人去楼空。
人呢？
“七哥，杜秉兼这场鸿门宴，咱们可要十二万分小心了。”
周文琮忽而出现在他右侧，挡住了他探寻的目光。周文珩不由得收了心神，点点头：“嗯，叫祝子骁准备吧。”
“宴会凶险，诸位大臣可要到席？”
这次带出来的使臣中有不少是周文珩自己的班底，今晚的事情谁都难测，若是一不小心折了一两个，周文珩想要再培植出羽翼可就困难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周文珩闻言却是停下了脚步，看向周文琮，目光中多了些质疑。
难道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