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钟毅龙却止住了她的手,目光稍稍向郑聿那方侧去:“当年你便是为了这个小子与我做对,而今你修成红叶决,他再不是你对手。日后,他若是敢欺负你,你便直管打回去。看他老廖还护不护着徒弟。”
追月一个劲的摇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
她不管师父到底是为什么身在楚国丞相的府邸,也不想知道当初师父和廖宫主一战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于她有授业之恩,可是她却在求证的过程中误打误撞挑断了他的心脉。
往事如浮尘一般从眼前轻轻飘过,那些她在木桩前蹲马步,劈手,剑光凌霄的日子都有这个苍老的身影陪伴在侧。严厉也好,凶残也罢。
他终归是师父啊!
“秋姑娘,求求你救我师父!”
追月忽然想起,秋芷墨当初在曾以一手医术冠绝秦宫。
在场也唯有她能救师父。
眼见着师父的手心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她转身便跪在了秋芷墨跟前连连磕头,额前都渗出丝丝红色。
秋芷墨勉力支着身子走到近前,手指刚刚探向钟毅龙的手腕便被他拂开。
“不必了,将死之人……便让我去吧。”
“师父!!”
追月哀恸的哭声在漫天丝雨中显得那么迷茫又无助。秋芷墨身上的衣衫尽湿,却依旧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颤抖着手抓着钟毅龙的胳膊,使劲摇晃。
“前路多艰,麻烦徐阁主引路了。”
在场的人无不脸上露出哀戚神色,唯独柯奕君只是轻轻颦眉,手中的刀在徐雪迎面前微微一晃。
恩怨纠葛,也要分场合。
她只有比所有人都清醒,才不至于在下一秒乱了方寸。
徐雪迎被她挟持者一步步往前走。
那些弓箭手也一一将利箭对准了柯奕君,生怕她有任何暴起之举。
“郑聿,带着追月,走!”
周文琮扶住秋芷墨摇摇欲坠的身子,感觉到她身上冰凉,暗中运气替她稳住精神。
郑聿的动作不慢,虽然身上的伤已经疼到麻木,但他还是扯着追月,把她拖往门口。
追月一把挣脱他:“不,我不走!”
郑聿眉头一皱,伸手将钟毅龙的尸身捞起,随即将追月强行拖开,怒道:“回去有你哭的时候,现在先把眼泪给我收好,把命留着每年给你师父上坟!”
郑聿这话颇有奇效。追月的目光依旧茫然,看向钟毅龙的尸身充满了哀伤。
几人纷纷往迎春苑外褪去,最后是用刀狠狠抵着徐雪迎的柯奕君。
当所有人都退到生息阁的防护范围时,从翰墨堂附近忽然涌上许多黑衣男子。
周文琮冲着柯奕君一点头,后者将徐雪迎猛地推了出去,高声道:“多谢阁主相送了。”
黑衣男子们在几人身前组成一道密不可分的屏障,徐雪迎知道,杀人的机会终究还是错过了。
她没有输,却更没有赢。
还损失了最重要的底牌之一。
没有了鹰狼,尤泉陵又废了武功,整个神机堂就只有一个心思不定的雷彬宇在了。
如此风雨飘摇的境地,实比她刚接手天机阁时还要棘手。
可是她不放人又如何?
难道要生生送了自己的命不成?
周文琮见徐雪迎没有追上来,说了声:“走。”几人直接退往翰墨堂,那里是生息阁防卫的核心。
花喆辰一直守在翰墨堂,看到狼狈的几人,顿时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