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喻漫雪反倒看的比他更清明些。
喻家已经被定为叛臣贼子，已经没什么比这个更糟。
在程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居然最先的反应是看向秋芷墨，后者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只是静静的听着，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
这一切莫不是又在她的意料之中？
程沁同样也是在观察着秋芷墨的脸色，只不过与喻漫雪不同的是，她在秋芷墨眼中捕捉到了一抹如释重负。
常年和各式人犯打交道让她能更敏锐的捕捉到一个人的延伸动作，秋芷墨这个表情让她觉得很意外。
于是，她撇开了周文瑄的问题，微笑着走到秋芷墨面前：“秋姑娘似乎并不震惊啊。”
“程姑娘也是出身世家的人，如果你也刚好有一个每天对你不怀好意想要处处置你于死地的小妈的话，你当然也希望她早点被天收的。”
秋芷墨的回答有些出乎程沁的意料。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但她似乎并不遵从此列。
秋芷墨的表情中有无奈，也有女孩子的小小窃喜。这让程沁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令尊同时也受到牵连，身为秋家的一员，秋姑娘难道不应该觉得遗憾或者难过吗？”
秋芷墨摊了摊手：“我爹顶多是优柔寡断了些。荣华嘛，总归是一朝有一朝无的，他能保住性命就很好了。”
对于秋芷墨这样知足常乐的心态，程沁也不知是哭是笑。
仅仅是一个回合交手，她便觉得自己这一趟来怕是很难查出什么结果。
“那能不能麻烦姑娘和我说说秋夫人。”
“你想听什么，能说的就都告诉你。”
秋芷墨再一次很直爽的将程沁打发了，程沁感觉自己手心都出汗了，偏偏还是奈何不得她。
“什么叫，能说的？”
“当然就是她怎么害我，我可以告诉你。我怎么坑她，恕不告知。”
在边上看好戏的喻漫雪冷不防被她的冷幽默戳到了笑点，顿时破了功。这让周文琮很想把人拖回去好好调教。
“好吧，秋姑娘尽管说便是。”
程沁从午时到的东宫，至晚方归。
秋芷墨和她说了不少事情，但和十八年前相关的没几件。
这期间她试着旁敲侧击着摸索秋芷墨和秦国之间的联系，但她始终都在装傻充愣，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当初和亲的事情上。
和亲是皇上钦定的，和亲队伍是琮王护送的。
死局。
于是程沁只能头疼的在玄阴司的大堂里坐了一整夜，看着一支支蜡烛从完整的一根变成一滩烛泪。
师父的证据，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她要怎么证明秋芷墨确实参与了联络秦国，又或者怎么证明她确实没有参与。
就在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子跟前冲瞌睡时，窗外忽然有破风声大作。
常年习武赋予程沁很高的警惕性，几乎是同时，程沁便醒了过来，身形飞快翻动，从椅子上跃开。
一根飞镖钉在了她的案头，兀自摇晃。
程沁赶紧追了出去，却连个人影都没抓着。
“师妹，怎么回事？”
易景州刚刚卸任，玄阴司的事情堆积如山。为了减轻程沁的负担，蓝荣清也没有回府，而是在公事房处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