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出乎意料的坚定让祝衍忠有些不知所措，他在阶下愣了半晌，还是易景州轻咳了一声才把他的魂唤回来。
“微臣遵旨。”
“皇上，刑部蔡尚书在殿外，说是有谋反要案要呈给陛下。”
祝衍忠遽然而惊，倒是易景州深色不变，就是抖了抖胡子。
真是荒唐。
周煜明也被吓了一大跳，赶紧让人将蔡耀忠宣进来。哪知蔡耀忠一进殿中，就开始装疯卖傻，差点要和易景州扭打在一起。
“蔡大人，这是御前，切勿失仪。”
祝衍忠在旁边提醒了一句。蔡耀忠顿时回过神来，拽着易景州衣领的手也松了去。
“陛下，老臣失职，求陛下宽宥。”
“什么失职不失职，有什么谋反大案速速讲来。”
还在磕头的蔡耀忠听到这一句话忽然猛地跪直了身子说道：“老臣要告易景州谋反的罪名。”
易景州听了这话便忍不住哂笑起来，而祝衍忠则是一脸错愕。
这个蔡尚书莫不是得了疯病吧？易大人能谋反？
周煜明也一头雾水，可是看阶下当事二人一个哭天抢地，一个气定神闲，还是耐着性子听蔡耀忠把话说完。
“微臣得知，今晨在内官监死了一个小太监。”
“这个刚才易景州已经和朕说过了。”周煜明只听了一个开头就已经没了兴趣，淡淡的打断了。但是蔡耀忠不死心，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同死在现场的还有一个刺客，那个刺客是玄阴司中人，这是易景州亲口承认的。”
周煜明有一瞬间的错愕。
有个刺客也死了？什么意思？
“程大人派了两队人马分别到宫中拜会郭公公和王公公。童冰比草民先行一步到达内官监，没想到等到草民赶到时童冰已经背后中刀身亡。”
程沁派人来问郭巡，这件事情周煜明是知晓的。童冰他也知道，平素跟在易景州左右，也算是个得力的助手。
程沁看着王羽合情合理，可是蔡耀忠为什么要指认易景州有谋反之举？
“此人是易景州派来宫中行刺的，若不是死在内官监，谁知道还会在宫中行何等悖乱之事。微臣斗胆，请陛下严查。先行将易景州关入大牢。”
“蔡卿，既然你举告易景州，可有证据？”
此事连周煜明都觉得荒唐，偏生蔡耀忠说的有鼻子有眼睛：“易景州勘验现场之后便让人封锁，就连微臣也不让进。而且现场还死了一个小太监，在场只有这二人，凶手只能是这个刺客。陛下，蠹虫总是从大树的里头最先长起来。可千万不要受了小人的蒙蔽任凭宫中浑浊不堪啊。”
蔡耀忠哭的稀里哗啦，周煜明却不把他的举告放在心上。
易景州他最是信得过，否则也不会让他卸任之后还可以随意出入宫廷并且协助程沁查案。但是蔡耀忠有句话说对了。
蠹虫总是从大树的心里头长出来的，皇宫外围的防守虽然看起来固若金汤，但里头却脆弱柔软到任人揉圆搓扁。若想要将事情查清楚，还得从宫里头开始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