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总说儿臣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儿臣没有多大出息，但这拿不上台面的理由才是儿臣心中真实所想。父皇若是心中不满，便骂儿臣吧。”
周文瑜跪在地上，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淌。周煜明看的心里头堵，又说不了他什么。
他在大殿上说的是理，现在说的是情。手心手背都是肉，难不成他还真为了周文瑜的仁念去把他骂一顿不成？
“骂你，骂你有什么用！朕现在是拿不定注主意找你商议，你，你看你！哎！”周煜明有些烦乱的甩了甩袖子，明明心里头已经认可了周文瑜的说法，但面子上却总是挂不住。郭巡上前一步，替他捶了捶腰背，温声道：“那秦国人太嚣张，仗着有点战力便狮子大开口。陛下就算拒绝，也是想让他们知道我大楚不是砧板上的鱼肉啊。”
周煜明斜斜瞥了他一眼：“你真这么觉得？”
“是。”
御阶下，周文瑜期待的脸伴着微微含泪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父亲看。易景州沉着的眉宇间虽无赞同或反对，却在刚刚那一瞬间在周文瑜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宣程元彬吧。”
郭巡一听这话就知道陛下主意已定。如今朝中已经没了二相临朝的局面，秋端晟禁闭在家，只剩一个程元彬主持大事。这样说来，秋芷墨就不用嫁入秦国了。
“你也跪安，以后不许这么没出息，听到没有！多大人了，还哭！”周煜明皱着眉头训诫，宛如平常人家的严父。周文瑜一点磕了好几个头，退着出了混元殿。
易景州让到一侧垂首，一直到大殿寂静无声，到郭巡出门传旨，都不曾往前走一步。
“易景州。”
“微臣在。”
“朕现在有一桩难事要交给你。”
既然对于陛下是难事，那对他一个已经退隐的江湖老朽就更不容易。易景州刚要张口推辞，却听周煜明已经抢在他的前头开腔：“这件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不需要你请自动手，但是你得替朕想个法子。”
只是想个法子那么简单？
易景州将疑惑埋在心中，作了一揖：“陛下请讲。”
“朕，一年前在广陵的时候……偶遇了一个女子……现在想把她迎回宫里来。”
易景州顿时一怔，就连拒绝的话都僵在了唇边。
蓝荣清的话仿佛还在耳边萦绕，只是最近一年宫中并未添任何以为娘娘，更不要说还有来自民间的歌女了。
这件事，一定还有下文。
“陛下，陛下若是想要迎哪位姑娘进宫，只管让内廷司造册，署上身份便是，又或者开选秀，专为这位姑娘挑一次。何必如此为难。”
他故意将事情说的轻松，果然见到周煜明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堪，甚至有些许的懊恼。
“朕若是只打算迎她一人回来，那便简单了。”
易景州把眼睛一愣：“难道陛下还带了别的人？”
“嘶……说来话长……”周煜明感觉自己被两堵墙夹着，一边是脸面，一边是真相。易景州是他的心腹，若是连他都不能说，那他估计连个帮忙想主意的人都没了。
“朕和她还有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