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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不是那个，就不值得回味。
不是那一个，也没有那样的心悸。
所以，柯温柔坚持要离开他的时候，他的痛恨已经烧毁了所有的理智，做出太多伤人的事情，等到后悔已然来不及，再度被徐彦那个吻彻底击垮。
他看得太久。
柯温柔有点紧张，“可能卖相不太好，味道还可以。”
“很漂亮。”拿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萧逸凡什么也没说，却默默把早餐都吃完了。
看着他，柯温柔心里砰砰直跳。
突然觉得，很圆满。
眸里再度溢出水花，无声地把饭盒盖上了。
“其实，在我真正学会厨艺之后，一直很想补偿你，做一顿真正好吃的菜，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因为他们的再见，充满了硝烟，无时无刻不在对战，柯温柔根本没办法低头做这样的事。
萧逸凡目光缱绻地打量着她墨染的纤眉，微微一笑。
“你以后也可以做。”
“其实，只是饭菜而已。”
柯温柔知道这个男人吃得更高级，他有那么多的财富，可以品尝世间的美味，又哪里缺这么一顿吃的。
只有在普通人眼里。
饭菜才显得珍贵吧。
她只是隐隐有些后悔。
当年没能做到的事，到现在做也失去了它的意义。
“你恨过我吗？”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柯温柔有些哑口，她当初被仇恨驱使做了太多的事情，这个男人不是一样也回报过来？所以，谁又比谁承受得更多？
时间不能倒流，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她不应该再提的。
“温柔。”握住她的小手，萧逸凡明显有些感动，“你今天来，不光是为了带早餐吧？”
“我知道你默默为我做了很多事。”她喉咙突然有点干，有点心慌，“我不想欠你的。”
“哦？”
“只是礼貌上关心一下。”
“关心我什么？”
“萧氏的事情，还有你现在的处境。”
这一次换柯温柔灼灼地看他，男人抚着她的小脸，淡淡的感情在眸里酝酿，始终没有说出口，现在不是什么时候，他也舍不得柯温柔为自己担心。
“没事，只是一些烟雾弹，远不像电视报纸说得那么复杂。”
“那乔屺，他为什么也会这么说？”
“因为我瞒着他。”
她讶异了，“他不是你的朋友吗？还是？”
“男人的世界，有事就需要自己处理，更何况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当然更要自己处理，不要让别人为自己担心。”
虽然他这么说，柯温柔却没能放下心。
“真的？”
“我骗过你吗？”
这可多了，柯温柔噘起嘴，带了一点活泼的生机，“你的话什么时候真过？”
“那你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柯温柔愣了一下，她确实想不起来。
总觉得这个男人很狡猾，很坏，喜欢做些令人讨厌的事，但他好像真的很少当面骗她，最多行事耍些手段，柯温柔于是哑口了。
“看吧。”
看她吃瘪很开心，萧逸凡慢悠悠地开口，“你就是为了这件事过来的？”
“还能有什么事。”
“谢谢你。”
柯温柔整个人呆住，怀疑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可是还有哪个男人会像他一样讨厌，这样熟悉的眉眼，也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她知道，她就是该死的心软。
才一句谢谢而已。
她就想哭了。
几度涌出的泪花，终于滴落下来。
男人无声地把她搂到了怀里，叹息一声，“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这样伤心，你知道我看着你为别的男人这么难受，心里多不爽？”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柯温柔想不起来。
她陷在温暖的怀抱里，终于不用去恐惧些什么，只要片刻，片刻就好。
但是，现实却不像萧逸凡说的那么理想。
眼见着风向一边倒，乔屺的面色也越来越沉郁。
柯温柔也时常往萧氏跑，偶尔陪着萧逸凡喝茶，期望能帮他承担一些压力。
但是，萧逸凡却一直表现得很稳定。
也许，他只是在自己隐藏罢了。
柯温柔仍然不是很相信。
因为乔屺才是真正不撒谎的那个人，她私下问过乔屺，乔屺的说了一句话，“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里面搅混水，我们还没找到这个人是谁。”
“会是仇家吗？”
萧家那么大，仇家应该不少。
能够晃动萧氏的人也不多，应该可以查出来的。
“现在只能圈定范围，不过萧少应该有把握，你不用太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喃喃着，柯温柔早已经忘掉她已经不是萧逸凡的妻子了，她只想再分担一些，再多一些。
扑天盖地舆论，把所有的事情都宣传得很不堪。
柯温柔有几次和萧逸凡见面的事情，也被传闻开来，造成了她寸步难行，堵在乔家一步都出不去，毕竟现在萧逸凡身边还有一位未婚妻。
不管她以前的身份是什么。
现在，总是显得不堪。
施雪瑶气冲冲地把报纸踩在地上。
“温柔姐，别理他们，就是一群疯子！”
“他们说什么，就让他们去说吧。”柯温柔无所谓的摇头，“我心里突然很慌，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那是你心跳太快。”
“不是心跳……”
“好了……”
施雪瑶正想说些什么，电话突然响起来，佣人接过之后道，“是萧先生的电话。”
她正好挤了个鬼脸，“好了，现在稳定人心的人来了。”
萧逸凡嘱咐柯温柔不要出门，“乔屺已经答应过我，在房子周围遍满眼线，你什么都不用管。”
“我还好。”直到现在，柯温柔还在担心蔚珍。
“她，蔚珍有没有误会？”
“你期待她误会吗？”
“当然不是。”
那头幽幽一叹，“好了，逗你的，你以为这种些事情会是什么人做出来的，除了她还有谁。”
“……”柯温柔霎时失声，她以为这一切全是萧氏的敌人做的，完全是蔚珍。
挂掉电话。
施雪瑶在一旁没有离开，关心地问。
“怎么样？”
“我似乎触怒了蔚珍。”
“切，这种女人。”本来还想说什么，施雪瑶无声的叹了口气，“你就是太傻，像她那样的女人是玩心计的高手，你根本用不着理她。”
但是，柯温柔却突然道，“她会玩，难道我不会吗？”
“你，你要做什么？”
“我只是不想让逸凡为难……”
想当年，她傲娇的姓子向谁低过头！
包括孟明绿，还是被她抓得满脸血，一个蔚珍又怎么样？
柯温柔不想出手，现在事情太多太混乱，她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复杂。
但是，不是她能忍，事情就不会来。
随着柯温柔和徐彦之间的事情，逐渐浮上台面，柯温柔一瞬间变成得了施之众的，她的身份，她的人品都被人质疑着，根本没有喘息之机，柯温柔是真正怒了。
还没等她有什么反应，萧逸凡已经先一步回到住所，却看到涂着嫩红指甲油的女人，懒懒地陷在沙发里，甜甜地笑着，“你总算回来了。”
“你就这么想找事吗？”
“什么叫找事，是我吗？”
蔚珍轻笑，“我一直呆在房子里，乖乖地听话，可你从来都不肯回来，现在还怪我找事？”
“我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
“那样才好呢。”
她已经受够了！眼里涌出晶莹，随手将抱枕扔出去，对着这个男人头一次大声开口，“你把我当什么，娶回来当摆设吗！”
“你应该更明白为什么。”
女人的眼神瑟缩了一下，既而恢复了平静，“我不是傻瓜，你，你明明一直都把她放心里，为什么还要招惹我，为什么还要？”
“不是你一直想留在我身边？”
“是啊，是……是我傻！”
一串串眼泪落下来，蔚珍捂住脸哀哀的哭泣，“可是我现在有了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还要这么狠心？”
“你说呢？”
“什么？”
萧逸凡已经没耐心再说下去，“你自己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她仰着脸，梨花带水般楚楚动人，不明白为什么订婚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她明明得到了最后的幸福，却在一瞬间全部都失去。
她看着萧逸凡和柯温柔的照片，恨得心里滴血。
她不能否认自己的失败！
更何况还是这么大的耻辱！
“你会慢慢明白的。”
萧逸凡无情地离去，愤怒的蔚珍把家里所有东西都砸了，佣人惊呼着别动了胎气，却在她的怒气里被骂得到处逃窜。
“我不会输！我不会输！”
一声声的执念，传得很远很远。
萧逸凡坐回车上，陈助理瞅见他脸色不豫，不免开口，“需要去封舆论吗？”
“不用，现在还早。”
“可是蔚小姐……”直到现在，他还改不了口，下意识觉得总裁心里恐怕也是这么想的。
蔚珍的存在，太像是一个棋子，而不是一个爱人。
“随她闹吧。”
棋不真，又怎么能让人相信呢。
萧逸凡闭上眼，“去公司。”
半夜，睡得正熟的柯温柔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摸额头一脑门的汗，正在心悸，突然听到走廊里传来动荡声，连忙换了衣服下来，却听到佣人在门外唤。
“柯小姐？”
“我醒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