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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雅快步跟上去，还是慢了一步，范丽欣关了房门。Pinwenba客房的备用钥匙在古万卿那里，方雅开不了门，又怕女梨对范丽欣不利，就敲了敲门。
只听到里面“咚”的一声，什么东西坠落在地，接着就没有声音了。方雅担心，又重重的敲了几下门，隔了好一会儿时间，房门才慢吞吞的开了。
范丽欣呆滞着眼神，目光涣散，光着脚，瞅着方雅。
“你，你没事吧。”方雅觉得范丽欣有点奇怪，很担心。
“我没事，这个身体有点重，高跟鞋的跟太细，穿着不舒服。”俨然是女梨的声音和动作。
“你，女梨，你怎么在她的身体里？”方雅惊呆，这是要借尸还魂么？
“她的模样有点古怪，我只是附身一会儿。”女梨天真的说，“她穿的衣服很漂亮。”女梨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范丽欣了，这个女人衣着光鲜，带来的东西也怪异。今天，这个女人身体有点弱，气场混乱，比较好附身。
“你别伤害她，她不是坏人。”方雅解释，小说里不是说，被鬼附身会伤身的吗？弄不好还折寿。
“不伤害她，你进来坐坐。”女梨伸手拉住了方雅，真实的触感，皮肤与皮肤的接触，温热的。女梨已经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激动的很。
“我可以碰到东西了。”女梨用力握握方雅的手。
方雅明了的捏捏女梨的手，被带进范丽欣的房间。这里的布置没有改变，只是桌上多了台电脑，床上胡乱放着一些漂亮衣服，几双高跟鞋也歪七歪八的倒在门边。不是吧，范丽欣看起来不像是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女人啊，怎么房间这么乱的？
“她心情很糟糕，我感觉的到。”女梨指指范丽欣的胸口，她感觉的了强烈的愤恨、悲伤。
“我也看出来了，平时话唠的一个人。”方雅也不是很讨厌范丽欣的。
正说着，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应该是古万卿回来了。果然，很快，就有人上楼来，“方雅，你在吗？”古万卿听到了楼上有说话声音。
“你赶紧出来啊。”方雅对着女梨说。
“我想待一会儿。”女梨不想那么快离开这个身体，她还没有感受完呢。
“方雅，你在这里做什么？”古万卿已经过来了，这里是范丽欣的房间，方雅来这里做什么？别是又吵架了？可是古万卿看到的场景让他很吃惊，方雅和范丽欣的手握在一起，两人一点吵架的痕迹都没有。
“方雅，你们这是？”古万卿搞不清楚状况了。
“她不是范丽欣，是女梨。”方雅放下自己的手，靠在了门边上，脸色难以琢磨。
“女梨？你真的是女梨？”古万卿有点不可置信，他是第一次见到鬼附身的，这样子看来，被鬼附身没什么异样啊。还是范丽欣的身体，脸色也没变，就是那神色，好像不是她了。
“我见过你，你跟赵鸢一起的。”女梨认出了古万卿，那天夜里就认出来了。她是觉得方雅有点奇怪，不像是赵鸢，可跟赵鸢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女梨才会用那一幕来试试方雅。结果，方雅要比想象中的厉害，跟赵鸢的反应差不多。古万卿对方雅的反应则更加强烈一些，看来这个古万卿很在意方雅的。
“是，我叫古万卿，是赵鸢的朋友。”古万卿看着范丽欣的脸，女梨的声音，感觉很奇怪。
“古万卿，她是你女朋友？”女梨指指方雅。
“你怎么知道的？她告诉你的？”古万卿知道方雅不会在别人面前这么说，他也就痛快痛快嘴巴，嘴上占点便宜罢了。
“不是你说的？你跟这个女人说的。”女梨指指自己的身体，古万卿跟范丽欣说起的时候，她听到了。其实，他们所有人的谈话她都知道，当然，她没有偷看人家睡觉的习惯，该看的可以看，不该看就不看。
“你不会偷听我们说话吧。”古万卿无语，那自己跟方雅说的话岂不是都暴露了？
“没有，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女梨说的很在理。
“没什么不能看的，没什么不能听的。”方雅在一边说，她跟古万卿又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什么怕别人说的。
“我想吃你们吃的东西可以吗？”女梨可怜巴巴的看着方雅，不碰人类的肉身没有问题，既然碰了，就把身为鬼不能做的事情做一下吧。
“你想吃什么？”方雅首先说，女梨也是可怜的鬼，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有些鬼会因为心中怨气变成厉鬼找债主索命，有些鬼因为感情问题徘徊人间不愿意离去。女梨什么也不为，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留在房子里飘荡着，真可怜。作为人类的方雅，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一个鬼的基本要求，她不是去害人，只是想吃饭而已。
“你们吃的，蔬菜，汤，我不怎么喜欢吃荤腥，简单一点就好。”女梨不贪心，她有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我去做饭，你们要不要下楼来？”古万卿看看两人，觉得世界真是奇妙，不过他们三个都是外人，这么随便待在范丽欣的房间不好吧。
“我来帮忙。”女梨现在可以触碰到东西了，心里很激动。
“不用了，你们就在客厅看看电视，我买了书，你不是喜欢书吗？”三人下楼，古万卿买了很多书，“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每样买了一些，有文学方面的，政治的，杂志，小说，对了，这里面有方雅的作品，你跟方雅谈的来一定喜欢。”古万卿也没想到他只是出去了一下，方雅就把女梨拿下了，相处的不错。
“不是跟你说不要买小说吗？”方雅皱眉，女梨应该不喜欢小说的，她自己也不喜欢看小说，她喜欢写小说。如果还有自己的作品，那就跟不要看了，她不喜欢看自己的作品，感觉有点奇怪。
“我要看，方雅是写小说的？”女梨的思想还停留在她生前的那个年代，那个时候小说家是很吃香的，也很让人崇拜。
“写了挣几个小钱，不是什么大作家。”方雅一眼看到自己曾经签约的出版社，果然有自己的作品。
“我看看。”女梨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书了，这里房子里没有书，直到赵鸢来了之后。女梨看过赵鸢的画稿，还有她带来的几本关于服装设计的书。
“谢谢你。”女梨还不忘感谢古万卿帮她买了书，这小伙子真不错。
“不客气，是方雅让我买的，还的感谢她。”古万卿不在意女梨的感谢，有金也要往方雅脸上贴才对。
“谢谢你们两个。”女梨不说话了，聚精会神的看书，那专注的神情跟范丽欣这样的样子很不协调。
秋天的天气有点冷，房子里已经开起了暖气，空间大了，也比较冷。古万卿在厨房里处理买来的食材，应女梨的要求，他要做两种不同的口味，方雅的身体重要，不能吃简单的，要有营养。
看着女梨渴望的眼神，那是很少见的，方雅觉得不可思议，女梨是个怎么样的人？
午饭要吃的好一点，古万卿做了很多菜，也合女梨的胃口。方雅注意到，女梨喜欢吃甜玉米，喝鱼汤。甜玉米是古万卿买给方雅吃的，不成想女梨也喜欢。这真是母亲跟老婆，哪个更重要的考验时刻了。方雅很大方的把整个盘子都推到了女梨面前，看别人吃的香也是一种享受，当初赵鸢也是这样喜欢看着方雅吃东西。
“谢谢。”女梨是没由来的觉得吃着甜玉米很亲切，就是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亲切？
“方雅，你也多喝点汤。”古万卿给方雅盛满一碗骨头汤。
“我又不是骨头受伤了，喝什么骨头汤？”方雅看着那大块的骨头，啃起来很费劲的样子，就怯懦了，不想伸手，麻烦。
“我用高压锅炖的，肉很烂，你看，一动就骨肉分离了。”说到“骨肉分离”，古万卿和方雅都像被电击了一样，很不愿意提起。从小没见过母亲的古万卿很难过，失去了姐姐的方雅也不舒服，彼此都是骨肉分离。
古万卿定定神，他不能去想，起码母亲现在还能跟自己在一起同桌吃饭，也算是见到面了。方雅还需要自己支撑她，古万卿不能自己先泄气了。
“你看是不是？”古万卿用筷子一搅动，骨头上的肉就掉了下来，“你不用怕羞，咱们谁跟谁，谁不会啃骨头，没什么难看的。”女孩子都不愿意动手啃骨头剥壳什么的，费劲是一回事，主要是弄着满手油腻，吃相难看，会不好意思。古万卿以为方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乐意吃那些需要剥壳挑刺啃骨头的事情。
“我不喜欢啃骨头。”方雅才不要抓着那骨头啃呢，麻烦。
“骨头营养好，你这么些日子都不能出去运动，骨头要酥掉了，当心骨质疏松。”古万卿是考虑她的身体底子不好，要多方面补养。
“他对你真好。”抱着盘子吃玉米的女梨看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觉得很温馨，就像个小家一样。
“范丽欣也说过这话。”方雅巴拉着碗里的饭，谁都看出古万卿对自己好了，她又不是瞎子。
“那你怎么不接受他？”女梨觉得方雅真的奇怪，古万卿对她这样好，怎么不跟人家在一起呢？
“你怎么帮他说话？”方雅郁闷，貌似自己比古万卿更接近女梨吧。
“他是真的很好。”
“啊，我很好没错，两位就不要争论了。”古万卿不希望因为这个自己的问题又惹方雅不高兴了，赶紧阻止两人继续讨论这个自己好不好的问题。
方雅不说话了，默默的将碗里的骨头挑出来放到古万卿的碗里，“你自己啃。”
古万卿觉得心都飞起来了，他什么时候成了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了？方雅是在对他示好啊，示好啊。
“你傻笑什么？”方雅看古万卿傻乎乎的样子，自己给他骨头啃，还这么高兴吗？
事实证明，古万卿相当的灿烂，大骨头里面的骨髓很有营养的，“跐溜跐溜”的吸食声，昭示着古万卿现在很快乐。
女梨很快结束了她做鬼以来的第一次午餐，考虑到是在借用范丽欣的身体，不能吃的太饱。女梨也不是饿死鬼，不需要吃很多东西。由于方雅的一再催促，女梨只好退出范丽欣的身体。
范丽欣睡到晚上才醒来，感觉胃里很饱的样子，她没吃什么东西啊。
范丽欣下楼的时候，方雅和古万卿正在吃晚饭。女梨在楼上的主卧室看书，没有下来。
“范姐，过来一起吃吧。”古万卿不确定范丽欣还要不要吃饭，女梨已经帮她吃了好多呢。
“嗯，有什么好吃的？”一改往常的态度，范丽欣加入了他们，“小子，菜色很丰富啊。”范丽欣本来今天心情很不好，可不知道怎么睡了一觉就好多了，也有胃口吃饭了，要知道，她一般是只吃晚饭的。
“你没事吧？”方雅一语双关，一是问范丽欣喝酒的事情，二是问被女梨附身有没有副作用？当然，范丽欣不知道她自己被女梨附身了，她压根儿也不知道女梨的存在。
“没事。”范丽欣想起来她进门的时候，方雅就问她这句话，当时她还摆手示意呢。
“范姐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古万卿是很乐意帮忙的。
“没有。”范丽欣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事情。
三人一起吃完了饭，出乎意料，今晚，范丽欣没有出门，老实的待在了房间里。
“真奇怪，范姐今晚没有出去哦。”主卧室，古万卿凑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街道。
“嗯，我要睡了，你出去。”方雅也不理会他的自言自语，洗过澡就是睡觉，她也很累。
“女梨呢？”古万卿问，怎么没看到她？
“卫生间，她在看书。”
方雅怕女梨吓到范丽欣，就安排她在主卧室的卫生间看书，不会打搅别人，也安静。看书总需要灯光的，总不能摸黑吧。
“卫生间能看书？”古万卿想去叫女梨出来，可又不能表露的太明显，他是心疼母亲，小小的心愿都不能达成。
“要不，叫她来这里，你别有意见。”方雅是不介意开着灯睡觉，跟女梨已经熟识了，没什么好怕的。反正她也习惯了，她都免疫了。当初为了找灵感写作品，最好的方法就是去看影片，各种各样的影片，最多的就是恐怖惊悚片。主打恐怖气氛的东方版本，恶心到吐的西方版本，方雅都有研究过。现在看到碎尸都已经淡定了，无所谓，就是女梨在她床头看书，突然间头掉下来，说不定都不会怎么样呢。
“我能有什么意见？”古万卿很高兴方雅通情达理。
“好。”方雅作势要叫女梨。
“哎，等等，要不叫她去侧卧室吧，就让她住在那里吧，也方便。”古万卿可不希望当着母亲的面，和方雅睡在一起，有点别扭。在侧卧室也好，离范丽欣的房间远一些，不会出问题。
“你怎么对她那么好？”方雅斜着眼睛看他，这人是有什么阴谋？巴结女梨？
“我这不是巴结她吗？她心情好了，我们也好过。”主要是把女梨支走，别妨碍他和方雅的二人世界。
“她是这里的主人，当然听她的想法。”方雅记得女梨是这里的主人吧，就算这个房子现在是赵鸢名下的。
“我去。”女梨突然冒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
“啊，好。”古万卿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这才是自己的母亲啊。
“有本子，笔吗？”女梨问方雅，她有事情要做。
“有，我给你拿。”方雅早就准备好了，喜欢看书的人，怎么能少了文房四宝呢？
“那是什么？”女梨指着方雅的笔记本电脑，她在范丽欣的房间里也见过那玩意儿。
“笔记本电脑，像电视机一样，比电视机好，你要看吗？”方雅知道女梨死的时候其实还是个学生，对什么都是好奇的年龄。
“明天，我先看书。”女梨抱着书从自动开启的门出去了。
“世界真是神奇。”方雅托着下巴，“我怎么能跟鬼相处的这么和谐？”
“你真厉害，她看起来心情不错。”古万卿很庆幸自己看上的方雅，不是别的女子。
“她真的很可怜，只是想看书而已。”
“你很善良。”古万卿深情的看着方雅。
“我要睡了。”方雅不看他，转过身去，她怕自己陷进去，答应试着喜欢古万卿，也只是试试，没有一锤子定音。
这夜，很安静。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古万卿看着天花板，睡不着。母亲就在隔壁，心仪的女人就在身边，这算不算最好的结局了？
第二天，古万卿在纠结一件事情，还有一件空着的客房，要怎么处理？
“还有一间客房，再找个人吧。”方雅本不喜欢热闹，可是想想也许女梨喜欢热闹。
“咿？你不是不爱热闹？”古万卿现在很感激赵鸢把心脏给了方雅，让方雅改变了。
“空着也是浪费。”能收几个钱买菜也是好的，她可不是败家子，这段时间的生活费用都是依赖古万卿，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好吧。”古万卿也同意，在网上忙活了一会儿，又出门忙了一下，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当天下午，就有新房客上门，是个年轻男人，叫余佳。打扮挺时髦的，带有蕾丝花边的礼服衬衫，白色风衣，破洞牛仔裤，帆布鞋，头发微微烫过，拎了几个大箱子。
“这个房间还不算小。”余佳看了房间之后，点头，房间够大，才能放下他那么多东西。
“隔壁客房已经住了一位女士，还有就是我们两个。”古万卿介绍，这样就男女对半，和谐了。
“嗯，人不算多。”余佳不介意有其他房客，人多也好，有照应。
“你需要帮忙吗？”古万卿看他带了很多行李，想搭把手。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
古万卿帮忙收拾的时候，有点后悔了。真正的行李没有多少，只是那几箱子的高跟鞋是怎么说的？
“我喜欢收集紫色高跟鞋，好看吗？”男人两眼冒光，小心翼翼地收拾着那些高跟鞋，一一摆好，生怕弄坏了。
“呃，很好看，是帮女朋友收集的？”古万卿见过怪人，不怎么过分惊讶。
“不，我没有女朋友，就是喜欢高跟鞋，那个是你女朋友吗？她喜欢高跟鞋吗？”余佳进门的时候见过方雅，当时就多看了两眼。
“是，她是我女朋友，不过，她不怎么喜欢。”古万卿觉得自己是不是招来了麻烦，这男人看样子很不靠谱。
“为什么呢？高跟鞋不好吗？”男人明显受伤了，垂头丧气。
“不，不是，各有各的爱好。”古万卿解释。
“对啊，你们做饭吗？我可以蹭饭吗？”余佳突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不会做饭，外面的也不怎么好吃。”
“可以，我们很荣幸。”
“太好了，谢谢。”余佳想着遇上大好人了。
当晚，整个房子里都人气十足了，古万卿也觉得房子里暖了许多。
“你怎么又过来了？”方雅看着古万卿把被子和枕头都抱过来了，他这是要常住？
“嘘，那个男人不靠谱，小心一点。”古万卿是担心余佳，所以当保镖来了。
“你发现什么了？”方雅没觉得什么。
“喜欢收集高跟鞋。”古万卿报告自己的发现，“喜欢收集紫色高跟鞋。”
“什么怪癖？”方雅眉头都皱成一团了，这什么嗜好？听着都让人不喜欢。
“所以啊，我担心，这样的男人不靠谱，我是在保护你。”古万卿爬上床，把方雅的被子和枕头往里边挪挪，铺上自己的被子和枕头，睡在外边。
“那你还答应他蹭饭？”方雅可是都听到了，她愿意接受范丽欣，可不一定能接受不靠谱的男人。
“没办法，万一惹到他怎么办？”
“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是不想太僵硬。”古万卿说的在理。
第二天，古万卿做早饭的时候，余佳已经坐在桌前了。
“今天吃什么？”
“皮蛋瘦肉粥，包子，豆浆，面包。”古万卿是为了给方雅加强营养，做了多样的早餐。
“好啊，挺丰盛。”余佳舔着舌头，迫不及待了。
方雅和范丽欣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余佳正津津有味的吃着。
“皮蛋瘦肉粥，你喜欢的。”古万卿给方雅盛好一碗。
“嗯。”方雅坐到离余佳远一点的位置。
“范姐，来一碗豆浆，美容的。”古万卿跟范丽欣打招呼，经过那天的相处，范丽欣也细化来蹭饭了。
“好。”范丽欣已经见过余佳了。
“你们好。”余佳嘴里叼着面包，口齿不清。
“嗯。”范丽欣应了一声。
“你的脚是多大尺寸的？穿高跟鞋应该很漂亮。”男人盯着范丽欣的脚看。
“我本来就穿高跟鞋，你是卖鞋子的？”范丽欣特意把脚放到外面，她现在穿的是拖鞋。
“不，我收集高跟鞋。”余佳说话的时候，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你呢？你穿高跟鞋吗？”余佳又把目光转向方雅。
“我不喜欢高跟鞋。”方雅把脚往椅子底下缩了缩，她可不喜欢人家看她的脚，又不是三寸金莲，有什么好看的。
“高跟鞋有什么不好吗？”余佳又露出那种受伤的表情。
“很好，高跟鞋很好。”古万卿看他又要露出那种委屈的神情，赶紧出来打圆场，“我女朋友刚做的手术，不方便穿高跟鞋。”
“手术？你生病了？”余佳很好奇，上下打量方雅的身体。
“啊，你要上班吗？时间不早了。”古万卿提醒，这个人以后绝对不能让他靠近方雅，危险极了。
“哦，对啊，再来一个包子。”男人抓了个包子就闪。
“疯子。”方雅抱怨，什么怪癖好？
“别生气了，你真的不喜欢高跟鞋吗？”古万卿是没见方雅穿过高跟鞋，不过那次水晶鞋除外，方雅个子不高，但是瘦，穿上高跟鞋很漂亮。
“我只喜欢姐姐送我的。”赵鸢送她的水晶鞋是她最喜欢的。
“那也是有我的参考意见的。”
“我要开始写作了，你别来打搅我。”方雅不想跟他讨论无关紧要的事情。
“怎么又写作了？不是说再休息一段时间吗？你的身体？”古万卿不许她碰电脑，有辐射不说，主要是累人。
“我闲的难受。”方雅是真的难受，这样无所事事，真的能把人憋疯。当初，女梨就是这样忍受着。
“那你帮我打理店铺，比写作轻松。”古万卿有意把她拉拢过来，以后结婚了，一定要把店里的事情交给这个老板娘。
“不，我不懂那些。”方雅不喜欢费脑子的事情，写作也是费脑子，不过好的多。
“好吧，别太累了。”古万卿拗不过她，知道她要强。
“嗯。”方雅上楼去了。
“方雅是作家？”范丽欣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一些，租房的时候，彼此之间也是简单的了解，不是很清楚。
“可是算是吧，她喜欢写写小作品，接接出版社杂志社的稿子什么的。”
“嗯，女孩子就是要自主一些，光靠男人过活怎么成？”说到这些，范丽欣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曾经她也是个女强人，自主，独立，跟现在的方雅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方雅身边的古万卿是十足的好男人。
“我支持方雅的工作，我喜欢她也是因为她的特立独行，不是千篇一律。”
“很好。”范丽欣很赞赏这两人。
主卧室里，方雅在笔记本电脑上敲击着键盘，近两个月没有碰过电脑了，都有些生疏了，敲击键盘也不利索了。
女梨把书看了一半，本子上也记录了不少。她生前就有这个习惯，记笔记。
“你在做什么？”女梨不能见光，大白天的拉着窗帘。
“写文章，小说。”方雅现在在创作一篇灵异小说，她想把女梨的故事写出来，让更多人看到。
女梨生前也听说过有人专门写下小说挣钱的，她有时候也会看看小说，那时候都是书本小说，口袋书啊，很小巧，携带方便。上次看了方雅的作品，很好，语言简单朴素，没有过多的辞藻华丽，通俗易懂，故事情节也精彩。
“你的工作吗？”
“是，我的工作，因为心脏手术耽搁了一段时间。”方雅的工作时间是无限制的，这就是好处，时间有弹性，无所谓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看自己心情。
“工作？真好，我也想工作。”女梨生前是多么的想读书工作。
“你喜欢什么工作？”方雅停下来跟女梨说话。
“医生，心脏科医生。”女梨说，这是她的梦想。
“这个，很难办，我帮不了你。”方雅没办法帮鬼完成这样的心愿。
“你能带我出去吗？”女梨突然说，她很想出去看看，这么久了，她都不知道社会是什么样的了？范丽欣的装束就让她很好奇，女人可以穿着那种短裤到处走吗？还有高跟鞋，女梨看到了那个新来的房客，叫余佳的，有好多漂亮的高跟鞋，比自己生前穿的更好看。
“你不能出去？”方雅以为鬼是可以随意漂的，女梨不出现的时候应该是出去了的。
“我不认识地方。”女梨嫁进来之后就几乎没有出过门，根本不熟悉路。
方雅觉得女梨真的很可怜，全职太太也比她自由的多。
“我怎么帮你？藏在伞里面？”方雅见电视上的鬼都是藏在伞里面，由别人带着去往某个地方。
“能让我附身在你身上吗？”女梨提出建议，她不能见光，而且她想触碰东西，附身是最好的办法。上次跟范丽欣的合作就很成功，她不仅可以吃东西，范丽欣的肉身也没有什么不舒适的感觉。
“上我身？”方雅觉得汗毛直竖，她从来没有被鬼上身的经历。
“我想吃外面的东西。”女梨看着方雅，眼里都快滴出泪了，她都快忘记食物的感觉了，天天看方雅和古万卿一起吃饭，很快乐的样子，她很羡慕。
“好，好吧，现在吗？”方雅无法拒绝一个鬼的正常要求。
“嗯。”
“好，你来吧。”方雅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感觉像是冰冷的东西侵入体内，方雅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双手握了握拳头，很真实的感觉。
方雅起身下楼。
“怎么下来了？”在网上打理店铺的古万卿抬起头？通常情况下，他都是在饭点之前抽空出来跟A城市的网店助理联系一下，了解情况。这里，他暂时不能离开，不能抛下方雅一人。在看到方雅的一瞬间，他看到了方雅眼中的奇怪神色。
“你？”古万卿站起身，警觉起来，那不是方雅该有的神情。
“她答应要带我出去。”是女梨的声音。
“你上她的身？”古万卿很激动，方雅的身体还没好，哪里能折腾？母亲也太会乱来了。
“她答应的。”女梨说，意思是自己没逼迫方雅。
“好吧，出去走走的话，可以，不过，你不能伤害她，她身体不好。”古万卿也在心里责怪方雅，没轻没重的，怎么就答应人家了，要附身就让他来好了，他个大男人受得住。
“嗯。”女梨很感激。
出门来，因为已经是初秋，植物没什么可看的了。好在还有眼光可以感受，女梨抚摸着皮肤上温暖的触感，真是久违了。
古万卿陪着她走在大街上，女梨对一切事物都很新奇，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想吃东西。”女梨不饿，也不会饿，她只是很想念那种感觉。
高档餐厅，女梨很文雅的吃着饭菜。
“还要什么吗？”古万卿看她慢慢吃着，有种错觉，这是自己第一次单独陪母亲吃饭，眼眶都湿润了。
“你怎么了？”女梨抬头看他眼中闪着泪光，心被触动了一下。他怎么哭了？
“没什么。”古万卿抹抹眼角的泪，母亲不记得他了，不是母亲的错，自己不怪她，“母亲。”
“母亲？”女梨听到这个字眼，觉得很困惑，自己有个这个大的孩子么？
“你忘记了那才2个月大的孩子。”古万卿记得父亲告诉他，母亲离开的时候他才两个月大，还没有断奶。
“孩子，我有孩子？”女梨神情恍惚，“我有孩子吗？”她怎么不记得了？
“不记得没关系，不要想了。”古万卿不希望母亲被更坏的记忆缠绕，也许自己也是母亲不喜欢的回忆。
“我吃饱了，不能把她撑着了。”女梨放下筷子，她已经吃的很多了，外面的食物别致，让她很有胃口。借着别人的身体吃个饱，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能伤害到别人的身体，那太不道德了。
“你还想去哪里？”古万卿想着难得有机会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