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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方雅。Pinwenba”古万卿没有听赵鸢说起过这个陈翔子。
“赵鸢跟我有血缘关系，你跟她是双胞胎，也就跟我有血缘关系。”陈翔子说。
“你想干什么？”方雅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哥没有什么感觉。
“是赵鸢拜托我来帮你，你是不是遇到女鬼了？失去记忆的女鬼？”陈翔子的话一下下刺激着连两人的心。
“你怎么知道的？”
“赵鸢告诉我的，她生前的一个月来找过我，说是你遇到麻烦了，让我帮忙。”
“姐姐。”方雅的心隐隐作痛，姐姐临了了，还在担心她。
“你有办法？”古万卿很惊喜。
“等等，你是做什么的？怎么对鬼有兴趣？”方雅不放心。
“我是心理咨询师，在这个城市工作，对鬼神很感兴趣，也了解一些。”
“你在这个城市？你跟踪我们很久了？”
“也不是，我最近才有空，也就这两天的功夫，我看到你家那个女房客离开了，不介意我住进去吧。”陈翔子说，他来帮忙可不是白帮的，起码要包吃包住吧。
“你早就知道我们在出租房子？”
“赵鸢什么都告诉我了，那么大的房子你们两个要一人住几间吗？”“好啊，大舅哥来串门是好事。”古万卿回过神来，他想起赵鸢的父母是有这么个儿子，没想到真的出现了。
“别叫的那么亲热。”方雅撅嘴，她还没有认呢。
“你不准备认我？”陈翔子看出来方雅一副冷冰的样子，心中了然，“赵鸢说的不错，你很难搞定，你是不是还没有搞定她？”看古万卿那副倒贴也没人理的样子，就知道了。
“这你也看的出来？”古万卿问。
“我是心理医生。”
“回去，我饿了。”方雅说。
“好好，回去，我们去买菜。”
到家了，女梨正在房子里转悠，家里一个人也不在，她闷得慌。“周小姐”在窝里睡觉，她也不能触碰小东西，当真是无聊。
“你就是女梨？”陈翔子看着女梨，很单纯的样子，没有戾气。一身学生制服和高跟鞋，这是什么装扮？
“你是谁？”女梨好奇，这个男人是新来的房客吗？
“赵鸢和方雅的大哥，我叫陈翔子。”陈翔子自我介绍，赵鸢跟他讲过女梨的事情。
“方雅的大哥？”女梨看了一会儿，“怎么不像呢。”
“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陈翔子开始发问。
“啊？我不知道。”“你在这里这么久，为什么不离开？”鬼灵不离开通常都是有原因的。
“我不知道。”
“你的心里有什么放不下的？”原因就是有什么放心不下，还有心愿未了。
“放不下？没有，我好像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知道，就在楼上主卧室的卫生间，把冰块放进浴缸里，打开花洒，把手术刀插在心口心脏的位置。”女梨说，“我为什么要用手术刀？手术刀？哪里来的手术刀呢？”
“你为什么自杀？”
“为什么自杀？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你有丈夫和儿子，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你为什么穿这样的衣服？”
“衣服？”
“这是学生制服，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是这里的女主人，怎么穿这样的衣服？”
“是啊，我怎么穿这样的衣服？”
“你问这些干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方雅看着女梨越来越难受的表情，不忍心。
“你不觉得奇怪吗？她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可以用死亡时候的场景来吓唬你们，却不记得生前发生的所有事，不是太奇怪了吗？”陈翔子说。
“会不会是选择性失忆？”古万卿猜测。
“你以为她是人吗？这么容易就失忆？”
“那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封印了，要不就是怨气太深，怨恨到没有怨恨了。”
“这是什么道理？”
“有谁知道她的尸体是土葬还是火葬的？被埋在哪里？”这些问题，陈翔子不知道，所以要问清楚。
“这个有什么说头吗？”
“有，我看文章上有说法，土葬比较容易化成妖灵，火葬好一些。”方雅说。
“你不笨嘛，就是这个说法。”陈翔子说。
“这个不知道，我可以去查一查。”
“嗯，那你去查吧，我就暂时住在这里了，记住管饭哦。”陈翔子说，他答应赵鸢来这里帮忙。
“好。”
就这样，陈翔子在客房住下了。
晚间，余佳回来，同样是好奇地看着陈翔子，又来了新的房客吗？
“余佳，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方雅的大哥，今天刚来的，就住在范姐原先住的那间客房，在你隔壁。”古万卿介绍。
“方雅的大哥吗？你好，我叫余佳。”
“嗯。”陈翔子说。
这就算认识了。
当天晚上，陈翔子住在了那间客房，很晚了，他都没有睡觉。楼梯的那一边，侧卧室还亮着灯，那是古万卿的房间。这并不奇怪，有人喜欢睡觉的时候有灯光。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陈翔子很吃惊。他看见女梨从侧卧室出来，然后进了隔壁的主卧室，没错，她进去了，一直没有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主卧室的灯是熄灭的，就是说睡在那里的方雅是睡着了的。那么，女梨进去那里做什么？女梨是从侧卧室出来的，她在侧卧室又是干什么？还是说，女梨会自由进出这里的任何一个房间？余佳是普通人，看不到女梨，他可以看到，可是，一晚上，女梨都没有进过自己的房间。
陈翔子是隐在自己房间门外的，黑暗中很难看出他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赵鸢跟他说过，这个房子是古万卿的家，死去的女梨更是古万卿的母亲。当时，赵鸢来这里住的地方就是主卧室，也正因为这样发现了女梨。那个时候，古万卿住的也是侧卧室。可是，赵鸢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女梨每天夜晚都会去主卧室的卫生间，之后就不出来了。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赵鸢也试着找过，女梨进了卫生间就不见了。赵鸢也没有问过女梨，也没有告诉古万卿，却是告诉了陈翔子。
除非那个主卧室还有古怪，陈翔子这么想着。
第二天一早，古万卿出去打探消息，余佳也去“PTJ”报到。
“各位美女，我来啦。”余佳还是那样有些痞痞的，“我的办公桌在哪里？”余佳扫视了一圈工作室，比之前的那个工作室要小一些，不过真的气氛要好很多。
“啊，余佳来啦，这张这张，早给你准备好了。”季苗很热情，指着靠墙的一张，上面还摆着一盆绿色植物，“这个是拍拍香，是一个客户送给童林的，摆不下了，就摆你桌上，你会喜欢吧。”
“嗯，不错，就摆着吧。”余佳知道这个“拍拍香”。
“你们老大呢？”余佳进来就看见童林在整理文件，季苗在蒙头画画，靠窗的桌子孤零零的，笔筒里插着的正是两年前余佳送给朴惠子的那只假的罂粟花，她还留着。哈，余佳纠结的心情好了很多。
“老大出去了，找灵感去了。”
“找灵感？”余佳轻笑，朴惠子还是没有改变。
“是啊，老大喜欢出去走走，找找灵感，当然，我和童林有时候也这么做。”
“余佳，这是两年间的客户资料，我整理出来了，交给你，你看看有哪些客户可以继续维系的。”童林的工作过效率很高，再加上平时就很细心的整理资料，很轻易就弄好了，“加油。”
“嗯，谢谢你。”余佳觉得童林要是在公司工作的话，起码可以胜任后勤部长，她真的很细心，很认真。
“啊，对了，余佳你知道吗？老大今天穿了方雅送给她的那双紫色高跟鞋哦，真的很woman，方雅真好。”季苗说。
“她穿了？”余佳更高兴了，她愿意穿了吗？
“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们的资金周转不开，老大可是比以前节省多了，都很久不穿高跟鞋了。”
“季苗，别说了。”童林说。
“怎么了？”季苗不明白，见童林给她使眼色，门口站着的正是朴惠子，臭着一张脸，“啊，老大，抱歉抱歉，我去干活。”季苗装鸵鸟。
朴惠子也不看余佳，径自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铺开手里的画稿，继续工作。
“你回来了？找到什么灵感了？”余佳动动鼻子，主动发话。
“你不用工作吗？既然来上班就好好工作。”朴惠子说。
“我在工作啊，了解你们的特长，也是我的工作，不了解你们擅长什么类型的画作，我怎么知道该针对性的接什么单子呢？”余佳早就打定主意，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他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走一步算一步。现在没有林宇轩，他要光明正大的追求朴惠子，他要再试一次。
“那你了解了吗？”朴惠子这才转过身面对余佳，低头不见抬头见，总要见面的。
“这不是在了解着呢嘛。”余佳跟古万卿一样，发挥厚脸皮的作用。
“你了解多少了？”朴惠子其实想说“你不是早就了解了”？两年前，余佳就大概的了解了朴惠子的画风。
“我怎么知道？我第一天上班，又不知道你画了写什么？画的怎么样？”
“给你看。”朴惠子将自己手上的画稿扔给他。
余佳也不生气，女人嘛，要担待点的，径自翻看手上的画稿。看起来就是最近几天的作品，还没有完成，有点灵异的味道，她的画风改了？
“这里，可以改一下，会更柔和一点。”余佳拿起笔筒里的铅笔，就着弯腰的姿势在画稿上修改起来。
朴惠子也不拦他，看他能改成什么好样子，以前余佳给她意见的时候，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余佳在那个妖灵的服饰上改了几处线条，特别是那双绣花鞋，真的是修的十分精致，“这个鞋子要画出它的花纹，可以显示故事的年代，人物的特点，也是作者心态的体现。”余佳修改好之后，转到了朴惠子的面前。
“不怎么样，露出半个鞋子，你认为谁会看？”朴惠子已经原谅了余佳，可就是拉不下脸来跟他和好如初，过去的已经是历史，不可能人生如初见了。
“我会看，下单的人会看，读者会看，你信不信？”余佳看着朴惠子，“你信不信，就按照你那样的，保准不会有人买。”
“那你来画吧，我来做外联。”朴惠子也是有脾气的，她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
“你这样的心态不能做外联。”
“你别得意，我才是老板，你看好了再说话。”
“是，你是老板，我是员工，我是为这个工作室，为大家。”余佳说，“你要是还看我不顺眼，我们出去打一架，别干扰别人。”
“老大，你们别打架啊，童林帮忙劝劝嘛。”季苗慌了，余佳能加入她们是多好的事情，老大怎么就是看人家不顺眼呢。
“余佳，你是男人，别失了分寸。”童林说。
“怎么样？出去好好谈谈。”有些话就得单独说才行。
“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说的？你说。”
“季苗，我们出去。”童林说。
“不用，我们出去。”余佳一把拉住朴惠子的手。
“我自己会走。”朴惠子甩开他的手，径自出门，高跟鞋踩的“铛铛”响。
余佳摇摇头，跟了出去。
“他们会吵架吗？我们要不要去劝劝？”
“干活吧。”童林说。
朴惠子快步走在大街上，后面跟着余佳，两人就这样默默地一前一后走着，走过了几条街。
“有什么话快说。”朴惠子停下脚步。
“你去哪里找灵感的？咖啡馆？”余佳追上来问。
“这个你不用知道。”
“你的心态真的不好，谁都看得出来，在为资金着急？古万卿不是已经帮忙了？”余佳看了朴惠子的画稿，有些凌乱，已经没有两年前的细致了，画中的人物个个透露着作者不安的心境。
“不是，资金有了着落是好事。”朴惠子的语气少了些气势，倒是有些无奈和担忧。
“怎么了？”余佳最担心她出现这种状况。
“今年的大赛改在了冬天。”朴惠子说，“我看到通知，周羽发来了挑战书。”朴惠子不是无缘无故心绪不宁，昨晚，她收到了周羽的挑战书，就在她欢欣的穿上高跟鞋之后。
“你跟她还有联系？”余佳很吃惊，按道理朴惠子应该恨不得周羽消失才对。
“PTJ注册用的是我的名字，她要找我很容易，去年她就给我挑战书，我没参加。”不是没有信心与周羽的对决，朴惠子是没有心思，她一心都扑在工作室上。
“那你今年的想法？”
“她投了赌注，‘天香工作室’的所有权，还有林宇轩。”朴惠子说。
“她还是那样无耻，居然用这样的条件，你动摇了？”余佳真是小看了周羽那个女人，用‘天香工作室’是理所当然的，林宇轩算是怎么回事？用过了再还回来吗？怪不得朴惠子要心绪不宁了。
“我不知道，‘天香’是我的心血，我当然希望能拿回。”
“那你在担心什么？林宇轩？你可以抢回来再抛弃，算是对他的教训。”
“你也是男人，你觉得这样好吗？”余佳的话让朴惠子感觉居然不寒而栗，这样的想法女人会有，男人怎么会有？男人何苦为难男人？要做的这么绝吗？
“他们那样的伤害你，是男人就不应该被威胁，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你跟他不一样。”
“你不是还惦记林宇轩吧。”余佳郁闷，这样的话，他岂不是又要公平竞争了？
“不会，我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我了。”
“你准备怎么办？周羽不可能没有别的目的，她要PTJ？”既然周羽拿出了“天香”，朴惠子必定要拿出“PTJ”。
“嗯。”
“你担心会输给她？”
“嗯。”
“你这么没有信心？她有那么厉害？”
“她也不是那个时候的周羽了。”
“她不是擅长插画？怎么对漫画也在行？”
“正因为她擅长插画，反而可以有助于漫画，当年是我小看了她。”
“你不准备迎战？”
“没用的，只要我存在，她就不会罢休。”
“这个有什么不能办的？我支持你，童林和季苗也一定支持你。”
“我不能在把PTJ搭上。”
“你就吃准她会赢？有我在，还轮不到她。”
“谢谢你。”
“就只谢我这个？那个，你穿着还合脚吧。”余佳看看她脚上的高跟鞋，天气也凉了，怎么就不穿个袜子的？薄袜子在也行啊。
“嗯，她的眼光不错。”
“你不是以为是方雅自己挑的吧，她可是不穿高跟鞋的。”
“你帮她挑的？”朴惠子已经猜到了一些。
“完全是我挑的，是我拜托她送给你而已，她连这个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没见过。”
“是吗？”朴惠子的心居然热了。
“我还有好几柜子呢，你要看看吗？我收集了两年。”
“你收集的？你收集高跟鞋？”朴惠子的神情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男人收集高跟鞋？变态。
“本来是要送给你道歉的，莫名其妙的找我发火。”余佳还记得两年前的那通电话，他完全是懵了，什么叫他跟周羽是一伙的？“对了，你怎么说我跟周羽是一伙儿的？你怎么就不怀疑是林宇轩偷看你的作品？非要是我泄露了你的作品吗？”
“你是外人。”朴惠子想也不想就说了出来。
“林宇轩是内人吗？把外人送的鞋子还来。”余佳是真的气绝，他是外人，搞了半天他还是个外人，理所当然就成为怀疑的对象了。
“好啊，给你。”朴惠子当真就把鞋子甩给了余佳。
“哎，你怎么开不起玩笑呢？我说说而已。”余佳赶紧拦住她，别赤脚冻着了，踩个碎玻璃渣子就拉倒了。
“我们扯平了，谁也不怨谁。”
“我没有怨你，是你怨我，不给我好脸色。”
“你还愿意帮我找灵感吗？”朴惠子现在着急的还是灵感的问题，她现在的作品就是没有什么灵感，很难下笔。
“你缺少什么灵感？哪个方面的？”余佳就知道他还是很有用武之地的，朴惠子能依赖他是好事，这样接近她的机会也多一些。
“嗯，感情方面，我一般不怎么画灵异方面的漫画，手生。”
“你干嘛不找方雅帮忙，她写小说的，这个比较懂。”余佳想到了方雅。
“她不是身体不好？”朴惠子也是想过找方雅帮忙，可是人家身体确实不好，不方便打搅人家。
“她不能出来乱跑，你去找她还是可以的，我就住她家，带你去。”余佳想着这是个好机会，不同的环境也能找到不同的灵感。
“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你也看到了，方雅和古万卿两人都很好相处的，他们一个在网上开店，一个在网上写小说，成天抱着个笔记本电脑闷在家里也便扭的，你去给他们解解闷。就是方雅的大哥最近住过来了，也是个不错的男人，看看能不能上你的画作？”
“方雅的大哥？”
“是啊，你想去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嗯，明天吧，我去找你，你把地址给我。”
“好啊，你来找我，我就不来上班了，招待你。”
“扣你工资。”
“行，你扣多少，我找古万卿补回来。”
“你不回家住吗？”
“不想回去。”
“是因为我的原因吗？”朴惠子想着差不多是那件事惹的祸。
“有一点，不过没关系，我住外面挺好的，古万卿包饭，他做的饭菜很好吃。对了，你要不要再去我阿姨的花店看看？”
“不用了，那时候给你阿姨添了不少麻烦。”
“好吧。”
就这样，两人聊着天忘记了以前的过往，向着希望而去。
夜晚，古万卿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旁边的方雅觉得不对劲，晚饭的时候，他就没有以前起劲，洗澡的时候居然拉着她去了侧卧室，真是奇怪。
“方雅，我好难过。”古万卿侧过身抱着方雅，像小孩子一样把头埋在方雅的怀里。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出去一天就这样了，是不是打听出什么事情了？”
“听了你不要害怕。”古万卿说。
“不是有你在吗？”
“女梨的尸体是拿到火葬场烧了的，骨灰埋在了这间卧室的浴缸底下。”
方雅的身体明显僵硬了，她居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舒服的在那个浴缸里泡澡，怪不得古万卿要拉她去侧卧室用我浴缸了。
“你害怕吗？”古万卿抱紧她。
“为什么？怎么这样？”方雅不明白，是谁把女梨的骨灰埋在浴缸底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压制她，按她家乡的习俗，应该要土葬，怕她鬼魂作祟，就烧了。因为她是火命，就用水来压制她，可是偏偏是这个水，阴冷潮湿的地方，让她的灵魂反而强大起来，可以自由飘忽。”
“是陈翔子告诉你的？”
“是，我一回来就问了陈翔子，怕你受不了就没告诉你。”
“你怎么打听到这些的？是谁这么做的？知道吗？”
“是她的丈夫，听了公婆的主意。”古万卿是去问了父亲和小姑姑，才知道这些。他是多么心痛，父亲居然这样对待母亲的尸骨，让她无法入土为安，落叶归根。如果母亲还记得，该是多么痛恨父亲呢？
“女梨真的很不幸，她知道吗？”
“我已经知道了。”女梨突然出现。
“女梨。”抱在一起的两人赶紧分开。
“方雅，我的身体真的在那个浴缸下面，我想出去不行，不管去哪里都要回到这里。”女梨说，这就是女梨每次都要回到主卧室的原因吧。
“这就是为什么第一次来这里，你会出现在浴缸里是吗？”
“是，我一直都在那里的，好久好久，没有人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是黑暗的，白天黑夜，都是黑的。我总是湿漉漉的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就算弄干了，也没必要。”
“你怎么不早说。”
“在那里有什么不对吗？”谁也没有跟她说过不是吗？
“尸骨应该埋在土里。”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明天我们就把你的尸骨拿出来，送你回家。”
“家，我的家在哪里？”
“女梨，你别着急，我们会帮你的。”
“嗯，我可以待在这里吗？那个男人一直盯着我看。”陈翔子老是盯着女梨看。
“陈翔子？”
“嗯，我很奇怪吗？他一直看我。”
“他是想帮你吧。”
“我还是回到那里去吧。”
“女梨，你可以去隔壁看书。”方雅说，毕竟知道卫生间的浴缸下埋着骨灰，还有女梨的鬼魂，心里毛毛的。
“他就在隔壁。”女梨说。
“什么？陈翔子就在隔壁？”侧卧室的门没有锁吗？古万卿不记得自己没有锁门啊。
两人赶紧起来，打开门，果然看到隔壁的门开着。
“陈翔子，你干什么呢？”古万卿看见陈翔子在看什么，然后藏起了什么东西。
“没什么，想找你说点事情，可是你不在，就先等着了。”陈翔子看着两人，很暧昧的笑了笑。
“呃，你有什么话，说吧。”古万卿拉着方雅进屋坐下。
“说说女梨的事情，你们决定怎么办？”
“她失去了记忆是跟尸骨所埋地有关吗？是不是尸骨取出来，她就记起一切了？”方雅问。
“这个不一定，幸许是被什么符咒封印记忆也说不定。”
“你到底那句是真话？能不能说点确切的？”
“这个怎么能说死呢？我只是喜欢研究这些东西，不是非常了解，别把我当法师了。”
“那你来干什么？凑热闹？”方雅说。
“我来看看，我的妹妹是不是让某些人给骗了。”陈翔子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骗她了？”古万卿一直觉得，陈翔子既然是受赵鸢所托，一定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陈翔子没有拆穿他的身份，一定是想替自己兜着的。现在的话是什么意思？要摊牌吗？
“我怎么知道？那是你的事，我是心理医生，大不了是看出点什么而已，或者是我看错了。”
“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还是改天吧，明天余佳要把朴惠子带来，别吓到人家了。”方雅说。
“那就改天，反正我不急。”
“你那是什么态度？对待死者的态度就这样吗？”古万卿心里很不痛快，埋在那里受罪的是他母亲。
“找个黄道吉日吧。”
“这还差不多。”
“我去睡了。”
“你先去，我跟他还有话说。”
“你跟他？”
“联络感情。”
“切，两个大男人联络感情？”方雅嗤鼻。
等方雅回去了，古万卿黑着脸把门关上，在陈翔子面前站定。
“你藏了什么东西？”
“哈，眼睛够尖的。”
“是你私自翻人家东西还不关门。”
“给你。”陈翔子递过来的是一张照片，一张全家福，5个大人，一个婴儿。
“是你的全家福？”陈翔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女梨在发呆，看的就是这张照片。
“是。”这是小姑姑古玫当年偷偷藏起来的一张全家福，其他跟女梨有关的照片都被古良的父母烧掉了。古万卿去找古玫质问母亲女梨的死因时，古玫给他的。
“赵鸢跟我讲了你的事情，我本不想理会你的事情，来这里也是为了赵鸢的托付。我父母毕竟是亏欠了她们姐妹，我这个大哥付出一点也是应该的。赵鸢说，方雅来到这里是你们设的局，你喜欢方雅，想得到她。”
“是，我喜欢她，我会给她幸福。”
“呵，我当时也觉得能让赵鸢信任的人，一定错不了。不过知道女梨的死因和你今天刚找到的消息，我就要改观了。你会不会有遗传因素，跟你父亲一样？你是那么相信缘分，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心里的恨意要比爱来的多。你是先被赵鸢拒绝，后遇到方雅。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带着有色眼镜来喜欢她？你是喜欢方雅？还是喜欢赵鸢？”
“你很喜欢揣摩人心？心理医生。”古万卿冷笑。
“怎么？不准备正面回答吗？怎么说我都是方雅的大哥，询问一下她的终身大事不为过吧。”
“我可以告诉你，我喜欢的是方雅，不是赵鸢，我是我，我不会像父亲一样。父亲当年也是受了爷爷奶奶的干扰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我不一样。”
“那你准备骗她到什么时候？还是你想先得到她？你们已经在一起了？”陈翔子一直以为两人是分开睡的，依赵鸢的说法，方雅是很保守的女人，对待古万卿也是一直处于温热状态。可是，偏巧今天被他撞见了，古万卿居然没有睡在侧卧室，那么他睡在哪里？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就是那样无耻的男人吗？我喜欢她，当然会等她心甘情愿，怎么会强迫她？不过是担心她害怕，为了更方便照顾她，即使同床，我也是有自制力的。你不知道，有时候，她会梦到赵鸢，赵鸢是当着她的面离开的，到现在，她还没有完全走出赵鸢离去的阴影。”
“好吧，算我不对，误会你了，小妹夫，我给你一个建议。有时候，男人的温柔是不顶用的，对付强悍的女人，就应该更强悍一点。方雅对你是有感觉的，你不妨试试先生米煮成熟饭，女人总是对第一个男人比较记忆犹新，你也不吃亏。”
“你，这算什么好意见？”古万卿晕，刚才还把他说的像霸占人家闺女的无耻之徒，现在是教他霸王硬上弓吗？
“我是当你准妹夫才这么建议，方雅这种个性，你要等上N年的。”
“我等，不是心甘情愿，我不要，我不是伤害她，她已经很苦了。”
“嗯，你好好加油吧，我不会说出去。”
“谢谢你。”
“不过，你要有心里准备，万一女梨恢复记忆，提醒你父亲要小心，我可不会收鬼。”
“你是说复仇吗？”
“有哪个冤死鬼是不想复仇的？”
“忏悔呢？忏悔行的通吗？”
“我怎么知道？”
“好，我知道了。”
古万卿回到主卧室的时候，方雅已经睡着了，一旁的“周小姐”发出轻微的打鼾声。轻轻搂过方雅，古万卿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谈完了？”方雅也是刚睡着，浅眠。
“完了，你大哥很赞成我们俩在一起。”古万卿倒是很惊讶陈翔子对于他们睡在一起的态度，转变很快哦。
“哦。”对于陈翔子，方雅没什么表现，不冷也不热，权当他是个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