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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还有些不屑的撇嘴，北牧邪却有话说了。
“往后本王睡外侧。”
“为什么？”小川下意识的反问：“你说你睡相好又不用担心被我揣下床……难道你是自虐狂喜欢被我揣？！”
看她自顾脑补的言辞，北牧邪甚觉无厘头却不想再说。只是将刚戴好的面具取下，走近她一字一句说道：“比起研究谁睡外侧，我想你答应给本王回礼的这个问题比较实在和迫切。”
“你不是说还没想好吗？”本来还以为能混过去不用出银子呢。小川心里恨恨地补了一句。
“因为本王发现戴这个面具跟你说话很麻烦，所以……我很期待王妃的回礼。”
北牧邪重新将面具覆在脸上，跟着转身张开双臂背对苏小川。良久，还不见身后的人来给自己更衣束带，他又侧头往后看去。
却见她只自顾去洗脸，这突然的一下让他有些挫败。
一般这时候夫君张开手意思不就是妻子为他更衣束带吗，为什么她的举止跟他认知里的女子都背道而驰呢？
待两人出门，素和与薛小池和段凡一早便驾了车等在外殿。
“王爷，皇上派人来两回了。”薛小池站车辕上冲踏门而出的两人招手，“你们昨晚到底是多晚睡的，他们都启程快出皇城了。”
“那你怎么还在这？”看他催得急，苏小川上了车就虚踢一脚将他赶下车。
“这不是素和先生说王府情况特殊，皇上也首肯同意府里随后跟着。属下一车夫，自然还在。”
“素和呢？”苏小川皱眉，感觉气氛有些古怪。
“在里头候着呢，两位主子请好罢。”薛小池嬉皮笑脸侧坐在车辕上，又替北牧邪两人撩了帘子示意素和在车里等着，又道：“听闻，今日一早，大殿前又来了两人。”
“很稀奇？”
看薛小池笑着向北牧邪汇报，苏小川不懂这其中的心照不宣，突然有些不屑他们的卖关子，哼着。
随着马车轱辘起来，苏小川也就不装沉默了。看向老神在在喝着茶等她问话的素和，抿了抿唇，认栽。
“好吧。王爷可以告诉我薛小偷说的那两人是什么人吗？”
“凤国三皇子和燕国皇太子。”
“你认识？”
听她的问话，北牧邪只是静静看着她。良久才转向素和，继而沉默。
苏小川一怔，跟着看向素和，咬牙问他：“我这是被他无视了？”
“所以说，相处久了还是能发现王妃身上的可取之处的。”素和看着她，笑了，“这不是很通情理么？”
话落，迎面就飞来一个靠枕，眼看就要正中整张脸，却被他轻而易举接住，触手还带着些温度。
“王妃，去灵溪还有一段颠簸的路，若不靠着身体恐怕会疼上一段时间。”将靠枕递过去被不领情的夺走之后，素和又续道：“这是作为一个大夫的叮嘱。”
“是不是整个王府人的嘴皮子都这么利索？”
这话有些赌气有些嘲讽，素和却是一本正经的摇头，啧嘴。
“有一个除外。”顿了一下才说道：“百里那小子就是永远都不懂什么叫君子动口不动手。很荣幸在王妃这里看到他的影子，时隔多日，真是分外亲切呀……不是说过山路颠簸吗，王妃确信不需要靠枕？”素和再次接住那个靠枕，从靠枕后露出灿笑，问着。
“素和，府里传来的消息如何了？”
北牧邪轻叹，他其实也是第一次看素和这么有耐心说了这么多话，说真的他确实有些不适应。不过，他不愿这一路就听两人这么吵闹下去，比起这个他更愿揽些事充实充实脑子。
一听北牧邪将车里气氛冻住，小川也不再嬉闹。只是将视线放在他二人之间来回，想问却不知该问什么，只好听他们说。
素和也是难得正肃起来，从袖里拿出一只小鸟摊在掌心，递给北牧邪：“小东西好久不见你，搁我这一副无精打采的让我也烦心，所以还是由它告诉王爷，府里的情况罢。”
旁边苏小川看的新奇也跟着凑了过去，就见北牧邪接过素和手里安静躺着的不鸣鸟，用手指拨弄了两下看它还没动，刚想伸手碰碰它就被一声突兀的扑棱声下了一跳。
“原来没死啊？”看着扒拉两只小红爪子在北牧邪掌心里来回蹦跶的小鸟，小川干笑一声以掩饰自己的被吓到的尴尬。
对此，素和只是笑笑，指着不鸣鸟，说道：“府里传信用的，天生不会啼叫，速度却很快。”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在北牧邪掌心里啄着的不鸣鸟又扑棱了两下看着他。
“它怕生吗？”对于可爱至极的事物，小川天生抵抗不了。
北牧邪侧目，看着身旁的人用不鸣鸟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手中鸟儿的时候。心里突生一股无奈，手却不自觉是伸到她面前。
苏小川一怔，看北牧邪这么随意就将他们传信用的鸟儿给她这个苏府出来的人，不禁有些诧异。她没接过不鸣鸟，反而是一副天下红雨的样子看着他。
他侧目看她，淡淡开口：“王妃这是在小看王府的实力？”
北牧邪的一句反问，换来苏小川的干眨眼，她呐呐说道：“都说不知者不罪嘛。”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动作却不慢，接过轻巧的不鸣鸟，看它焦急的在掌心里来回蹦跶的模样，突然笑了。
“王妃笑什么？”北牧邪侧目。
“我……我怕痒。”忍着将手里的不鸣鸟扔出去的冲动，小川抽着要笑不笑的嘴角说道：“怎么它一到你们手里就跟饿了一样啄你们的手，搁我这就焦躁不安呢？”
“那现在呢？”
得了王爷的命令，素和在她掌心上捻撒了些什么东西，然后不鸣鸟突然安静下来，在王妃掌心里啄着。
“素和，你给它吃了什么？”小川凑近手掌，看不见嗅不到，所以好奇的问他：“难道它吃的东西就是你们传信的秘密？”
隐约的，她觉得有些熟悉感。
“所以说王妃看事情总能一眼就发现重点。”
素和笑了，拿出一个药瓶。
从秋狩开始，他所说的都是得了王爷的首肯，将一些事告诉王妃，让她做决定的。
“那你们是怎么确认情报的？光看它这么啄手掌吗？”虽然觉得神奇，可小川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王妃能看出什么？”对于王妃的问题，素和没有正面回答，不过对于王妃能一眼看到重点，却是感到诧异。
“……你们这个传信手法我感觉很眼熟。”苏小川皱眉仔细搜着脑海里的片段，“跟我看过的摩斯密码很像。”
这话一说出口，北牧邪与素和都是一愣。
“什么是摩斯密码？”北牧邪揭了面具，蹙眉看着她。
“就是将字化为节点分段敲击感知，若被发现也不用担心秘密泄露。”小川沉吟了一下，才道：“就不知王爷这传信的方式跟我说的是不是一样。”
“你为什么叫它摩斯密码？”北牧邪突然很好奇，苏府的千金，是如何知道一些连他都不知道的事。
小川耸肩：“就是以发明人的名字命名的，我只是觉得都类似，所以才有这么一说的。”至于密电码的来路，她只能说话太长不想细说，而后才鄙视着看向北牧邪，咬牙：“难怪你们不担心我会知道秘密，敢情是在小瞧我。”
车里因为这一句话，瞬间沉入一时静默。
“那王妃可能从不鸣鸟这里，看出什么消息？”素和看王爷面上闪过一时的尴尬，笑得欢腾。
“这谁能知道。”小川撇嘴：“再说这是你们王府里自创的罢，我一个外人又如何得知？”
北牧邪：“想学？秋狩后让慕遮教你。”
“怎么感觉你要交代后事一样，就不怕我见钱眼开出卖你？”据她所知，苏柬想突破王府情报秘密的心思可是日月可昭了。
显然，对于北牧邪的话，苏小川觉得不对劲。说是交代后事，倒不如说在算计更贴切。
至于她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是因为她的直觉。目前没证据就是了。
“如果王妃真那么做了，本王倒是省不少事。说到苏柬，希望王妃不要让他失望才是。”最近好一段时日里都不见江封更苏柬有动静，还真让他有些拿捏不稳。
看他说的不痛不痒，苏小川腹中怒火莫名蹭起。
“你就这么想被我出卖然后挂掉？！”
“你也可以说……本王这是明目张胆的在小瞧你。嗯……这样说比较贴切。”
贴切你个鬼！
“说了这么久，你们还没说不鸣鸟传来府里什么消息了？”
“来宫里前晚，被不明黑影暗闯。已经知道是谁了。”
“是谁？”北牧王府有这么厉害吗？为什么她在府里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到？一瞬间的沉默让她立马明白事情的缘由：“凤三和燕大？他们要做什么？”
“不管他们做什么，敢踏足王府寸土，就要做好付出等价代价的准备。”
北牧邪冷冷覆上沉重的面具，冷冷的下令。在苏小川不明所以的时候，就看到素和突然朝他跪下，冲她诡异的笑了。
“这不就是属下跟随王爷您的本意吗？”
车外，段凡与薛小池同样相视冷笑，看向早他们好几步出发的大部队，就跟看一堆死物般，安静得出奇。
薛小池哼笑：“看来，想在王府立足的机会送上门来了。”
段凡难得反讽一句：“你的算盘拨得不比闻人先生差。”
“那穷算命的，除了给人拖后腿就是拉别人下水。如何能跟小爷相提并论？”
段凡面色淡淡的，表明他不想吐槽了。
“你这莫名的自信倒是无可比拟。”
两人身后，帘子一阵耸动。再侧目就看到王妃那放大的脸正一脸不甘心又鄙视的看着他们。说实话真心吓了一跳。
“王妃，请不要一声不响的出现在人身后。就算要偷听也要光明正大，小爷最不耐你这小人行径。”捂着小心脏，薛小池鼓了她一眼。
“我只是在想，果然不管身在哪里，人要有一技之长是必须的。”小川一本正经的下结论，完全没看到驾车的两人早已黑了脸。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薛小池抚额。
“所以本妃在想，自己有什么长处。”别到时一无所长还在那不知死活可就不美了。
“只要王妃能老实待着不惹事就是好事。”
“段凡，你对自家王妃的要求太高了罢。没有前因后果和范畴更没有中心主线，你把我当成你家王爷了么？”
……这关王爷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