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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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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珞琰讳莫如深的瞥了他一眼:

“妾身也只是听父亲的部下提过,他之前曾经在西北苦寒之地的一处千年不化的寒潭里,发现过疑似雪簪花的踪迹……”

赫连煊却是心中一紧:

“那个地方在哪里?”

他眼中的焦切,藏也藏不住,狠狠戳进容珞琰的眼中,如此的刺目。

但她只是淡淡一笑,开口道:

“陛下你不要着急,那人也只是说可能是雪簪花,并不敢确定……况且,西北苦寒之地,本就渺无人烟,况且雪簪花生长之处,向来都极为隐蔽而危险,岂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赫连煊待她说完,只接了一句:

“你只需说,你会不会将那个地方,告诉本侯即可……”

容珞琰望向他,一双如水流转的明眸,定定的映着他淡漠的侧脸,也瞧不出那瞳色里有什么情绪。

“阿煊,你难道不知道吗?无论你提出怎样的要求,我都会答应……”

女子似乎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幽幽道: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哪怕是将来,就算有朝一日,你真的不要我了,我还是会帮你实现你想要的……”

这样的情深意重,赫连煊并非铁石心肠,只是对她,他终究是不由的存了几分防备。他不会忘记,她曾经对夏侯缪萦做过些什么。

他本不该信她。但如今,哪怕只是一线虚假的希望,他亦愿意尝试。

没有什么比救那个女人,更重要的事情。

“若真的找到了雪簪花,本侯会一辈子记得你的恩情……”

赫连煊开口道。

容珞琰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轻声笑了笑:

“阿煊,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感激,而是真心……”

语声一顿,女子瞥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却是曼声转口道:

“不过,如果注定得不到你的真心,就算只得到你的感激也是好的……起码让你永远欠着我,不是吗?”

说这话的容珞琰,娇艳欲滴的唇瓣上,挂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也看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赫连煊还没有开口,女子已经抢先一步道:

“你放心,稍后我便会飞鸽传书给父亲,让他将那个地址给我们……希望能帮上忙……”

女子敛了脸容上的诡异笑意,瞧来认真而诚挚。

“多谢……”

赫连煊道。哪怕只是一个虚无的机会,他也要一试。

容珞琰望着他,眼底情绪未明,却是话题一转,开口道:

“阿煊,那边境的事情,该如何处置?听说那股势力,真的很强劲,且似乎是奔着永安城去的,我怕,再拖延下去,更没有人能牵扯住他们了……”

赫连煊微一沉吟:

“可有查到是什么人?”

容珞琰轻轻摇了摇头:

“正是因为查不到,所以才更加危险……”

女子目光灼灼的落在他的身上,似乎燃起一丝希望。

赫连煊却并没有多大的犹豫,便即开口道:

“让容将军派兵镇压吧……”

容珞琰眉目一挑:

“陛下你这么说,是要继续留在这唐国,而不打算回西秦国主持大局了?”

“岑立夏身上的毒未解,我不能就这样丢下她……”

男人没有丝毫的迟疑。

“那陛下就能够心甘情愿的丢下自己费尽心机打下的那一片江山吗?”

容珞琰一双明眸里,藏也藏不住的嘲讽一片。

她不相信,她不愿意相信。

“陛下,你真的会为了那个女人,连自己辛苦得来的那至高无上的权位,都可以舍弃吗?”

容珞琰问道。

“若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的……”

赫连煊一字一句,缓声开口。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他甚至连想都不用想,便已经做出了决定。

容珞琰突然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可笑,于是,她便笑了:

“既然如此,陛下当初又何苦为了那个位置,不惜伤害夏侯缪萦呢?现在又口口声声的会为了她,放弃处心积虑得来的江山,陛下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她的讽刺,赫连煊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伤害夏侯缪萦,是我一辈子犯下的最大的错……”

心口一窒,哪怕只是想到这三年的分离,赫连煊便已充满后悔:

“过去发生的事情,已经不能改变了……我只希望,现在和将来,我能够弥补……”

只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不知道岑立夏,还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说过,他不会再逼她,他愿意等。等她作出决定。

无论那决定到底会如何。

“陛下对缪萦妹妹,果然是一往情深啊……”

容珞琰微微勾起半侧唇角,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所以,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

赫连煊望住她,一字一句开口道。

容珞琰闲适一笑:

“但我们都知道,有些事,我们是做不了主的,不是吗?”

女子嫣红似血的唇瓣,凝住一抹似笑非笑的笑靥,赶在赫连煊再次出声之前,抢先一步开口道:

“陛下你休息吧,妾身现在要去飞鸽传书给父亲……希望他早日将那雪簪花的下落,传给我们……”

那不经意般提及的“雪簪花”,叫赫连煊一时沉默下来。虽心中仍有疑虑,但最终,他仍是道:

“多谢……”

容珞琰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望了一眼男人被层层纱布包裹着的左腕,然后,微微一笑,径直走出了他的房间。

屋外,春光明媚。一年之中,最好的季节。

温泉水暖。

将自己整个浸在温热的水波里,微烫的温度,缠绕在四肢百骸,舒适的叫人想要叹气。

岑立夏任由自己往水里又缩了缩。

这里,让她不由的想到了还在西秦国的时候的露华池。

在那里,她曾与赫连煊有过缠绵、有过争吵,亦有过温馨;在那里,柳依依曾经放出一堆蛇来吓唬她;也是在那里,她第一次见到尉迟明翊……前尘往事,如同梦一场,回头望,让人恍觉,那一切,原来竟曾经真的发生过。

不能再想了。

抹去脸容上的水滴,岑立夏迫着自己睁开眼睛,同时将沉浸在心底的那些混沌的思绪,一并敛了去。

“盼儿……”

一边起身,岑立夏一边唤道。

她应该泡够半个时辰了吧?

这处温泉,是水盼儿近来发现的,水里的硫磺,再加上她特制的药剂,对抑制她身上的海棠千夜,有很大的帮助。

所以,这些日子,她每隔三天,都要在这里泡上小半个时辰。舒筋活血,精神倒果真好了很多。

“盼儿……”

岑立夏又叫了一声。她已经穿好了衣衫。但水盼儿这个时候,却不知去了哪里。

平日里,都是她提醒她时间到了的,今天,似乎有些反常。

岑立夏不由加快了脚步。

紧闭的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蓦地被推开。

岑立夏脚步一顿。带着潮气的沉重木门,发出咯吱咯吱暗哑而刺耳的声响。

随着狭窄缝隙的一点点洞开,女子纤细美好的身姿,款款立在门畔,一袭飘逸的粉紫衣裙,背光遮出大片大片的流离的阴影,掩住了那一张如诗如画的美丽容颜上的一切情绪。

“你怎么会在这儿?”

看清来人之后,岑立夏不由的心中微微一沉,开口问道。

容珞琰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径直踏进房里,自顾自的问道:

“缪萦妹妹你这是在找水姑娘吗?”

岑立夏心中又是一沉,“她在哪儿?”

容珞琰却已在她面前站定,一双淬了水般的眸子,悠悠望了她一眼:

“缪萦妹妹你不用这么担心的……水姑娘不过是被人喂了些安神的药罢了,现在已经睡着了……”

女子语声故意一缓,见到对面的岑立夏为着她的这番话,而面色微微一变之后,这才满意的继续解释着:

“想来这一段时间,她为着解你身上的海棠千夜,忙前忙后的,一定操劳坏了,所以,本宫就自作主张的,让她趁这个机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这样暂时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缪萦妹妹你觉得如此一来,算不算两全其美呢?”

女子唇角挂住讳莫笑意,美目婉转,落在岑立夏的身上。

“你想跟我说什么?”

沉住气,岑立夏开口问道。唯一的出路,被她派人守住了,况且水盼儿现在还在她手上,眼下,自己只能看一步走一步,见机行事了。

“也没什么……”

容珞琰微微一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到了这唐国大半个月,竟没有正儿八经的跟缪萦妹妹你说过话呢……当然,也不能怪北昌侯和阿煊,将你保护的过好,毕竟他们都对我心存防备,唯恐我害了你……”

说这话的女子,倒更像是在谈论一件极之有趣的事情一般,精致脸容上凝着的笑意,丝毫未减。

岑立夏没有看她:

“看来琰妃娘娘你为了今日能够避开他们,一定费了不少心机……”

一边开口,她却是一边下意识的打量着四周,看看是否有其他的出路。虽然也情知,这样的几率很少,但总也不能干站在这儿,坐以待毙吧?

岑立夏绝对相信,面前这个女子对她的敌意,一定少不了。

果然,容珞琰好整以暇的开口道:

“缪萦妹妹你既然知道,就不要白费力气的想要逃脱了……”

话既已挑开了,岑立夏也不再耐心与她拐弯抹角,直接道:

“所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容珞琰却是悠悠望了她一眼:

“缪萦妹妹,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恨你吗?”

女子语意缓慢而流畅,将檀口里的每一个字眼,都咬的异常清晰。

岑立夏迎向她的视线:

“我想,琰妃娘娘你,一直表现的都很清楚了……”

垂在衣袖间的双手,不由的紧握成拳,岑立夏不由死死的盯住对面的女子:

“我近来才知道,原来,当初,在那玉镯里,下了‘红雪珊瑚’,害得我一直无法有孕的那个人,竟是琰妃娘娘你……”

这件事,乃是唐芷菁前些日子,在看到容珞琰出现之时,为提醒她提防她,而告知她的一件事实……那个时候,容珞琰正与赫连烁勾结,那红雪珊瑚,正是从唐芷菁手里得到的……初初听到这件事的她,只觉的心头一恍。比起对容珞琰害她的愤恨,她更加疑惑的是,当初,她误会是赫连煊亲手下毒之时,他为什么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她曾经忍不住想要找他当面对质,但终究还是作罢。她亦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也许只不过是怕从他口中,说出的答案,会远比这件事更伤人罢了……若他一早就知道,那个女人在玉镯中下毒,他却仍听之任之,任由她那么做的话,对岑立夏而言,这样的结果,却比他亲手下毒害她,还要更加残忍。

但现在,面对容珞琰,她却决定不再逃避下去。

“是九公主告诉你这件事的?”

容珞琰却一下子就猜出了此中缘由。

“这么说,这件事是真的了?”

紧握的双拳,又是一紧。

“是又怎么样?”

容珞琰漫不经心的反问着。

顿了顿,“知道了这件事,缪萦妹妹你是否对阿煊的心又偏向了几分呢?他没有下毒害你,他没有想不让你怀有他的骨肉……你是不是很高兴呢?”

岑立夏不由心中一动。她有吗?她可曾有过一分一毫如她所说的念头?她不知道。也许只不过是她自己不想面对罢了。

“你做这一切,难道就不怕报应吗?还是你认为你伤害了旁人,就一定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呢?到头来,不过是枉费心机罢了……”

岑立夏望向她。即便看过太过的坏事,她依旧无法接受,人都是自私的,本无可厚非,但很多事情,无论你付出怎样的代价,不是你的,终究还是不属于你,何苦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枉费心机?”

容珞琰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眼,突然轻巧一笑:

“你说得对,我是枉费心机……就像这么多年,无论我为赫连煊做过多少事情,他的心中,还是没有我……”

这是她早已知道的事实,却依旧接受不了。

“从小,我便爱慕他,一心想要成为他的娘子……但他的眼中,那时候却惟有容珞琬的存在……”

女子缓声倾诉着,像是沉浸在过去的一场幻梦中:

“我知道,他怜惜她……容珞琬虽然名义上是容家的嫡长女,但她无论从哪方面,都比不上我,更比不得父亲对我的宠爱,所以,同样在宫中并不得宠的阿煊,才会同病相怜的可怜她……”

“但容珞琬又怎么能帮到他呢?就连阿煊自己也知道,否则,他也不会在我千方百计的将容珞琬推给那个司徒钦之后,最终娶了我……毕竟,他娶了我,就是拥有了整个容家的支持,有了我阿爹手中的十万兵权的助力,这对他想要夺得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至关紧要,不是吗?”

这一段前尘往事,重又被眼前的女子提及,岑立夏如今听着,却依旧只觉得无尽的悲哀。

“既然你从头到尾,都看得这样通透,为什么还要任由自己被他利用?”

容珞琰望了她一眼:

“因为我爱他……”

她说的这样自然,这样毫不犹豫,甚至毫不后悔。

岑立夏重复着这几个字眼,因为我爱他……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全无原则吗?哪怕明知他不爱你,却仍旧一头栽下去,无怨无悔……甚至为了得到他的心,不惜一切代价吗?

只是,这样的爱,又有什么意义呢?

到头来,他终究是不属于她的。

“但他并不爱你……”

岑立夏平平指出这个事实,“他从来没有爱过你……”

她并不想刺激任何人,她只是在说事实而已。

容珞琰似浑不在意的瞥了她一眼:

“那又怎么样?只要,我爱他就行了……”

如此的理直气壮,又仿佛如此的无私。

岑立夏望向她:

“若你真的像你口中说的这样不在乎的话,你便不会为了得到他,而做出那么多的害人之事了……”

柳依依、沈岚霜、容珞琬、包括她自己,死的死、疯的疯,走的走,一桩桩,一件件,面前这个女子,都脱不了干系。

终究还是不甘心的吧?得不到回应的感情,让一个人变得疯狂而不可理喻。

“是,我是害过很多人,柳依依、沈岚霜、容珞琬,还有你,还有其他人……我为阿煊付出了那么多,从头到尾,他给我的,却只有虚情假意,试问,谁又能够接受?”

容珞琰有一瞬间的歇斯底里,很旋即,便被她敛了去,一张精致脸容上,如戴了面具般,极快的就掩住了一切情绪。

女子瞥向对面的岑立夏:

“被自己倾心相付的男人,还以虚情假意的滋味,缪萦妹妹你应该比谁都懂,不是吗?”

岑立夏没有在乎她的嘲讽,过去的那一场恩怨,于她,已不知不觉渐渐远去。况且,就算她与她曾经面对着相同的悲惨,她亦不会像她一样……“所以,我选择了离开……”

一字一句,岑立夏说的很平静。

她是如此的庆幸,当初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只是,如今,她又该怎么选呢?

心中不由的掠过这一丝念头,岑立夏此时此刻,却惟有迷茫。

“真可惜,那三年间,我真的以为,缪萦妹妹你已经死了呢……”

容珞琰似漫不经心的开着口,一双钉在她身上的眼眸,却几乎怨毒的能够滴出血来:

“为什么你当时没有死?夏侯缪萦,既然你当初选择远走高飞,就该走的干干净净,而不是再次出现在赫连煊的面前……”

一字一句,女子将嫣红如血的唇瓣里的每一个字眼,都咬的异常狠戾: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我连作为一颗棋子,留在赫连煊的身边,都没有资格,就因为你,他连虚情假意,都不屑给我了……夏侯缪萦,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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