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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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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叫在场的所有人,一时之间,都顿了下来,或惊或疑的望着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

那面无表情的男人,却径直走到了岑立夏的面前,恭谨的行了一礼:

“岑姑娘,你没事吧?属下救驾来迟,请姑娘恕罪……”

岑立夏望着这瞧来就武功高强之人,虽然心中已隐隐猜出他的来头,但还是问道:

“你是……”

男人又是恭谨的行了一礼:

“属下是侯爷派来保护姑娘的影卫,姑娘可以叫属下疾风……”

“是赫连烁派你来的吗?”

口中吐出那个男人的名讳,岑立夏不由的有些沉默。

“陛下担心姑娘的安危,是以派属下沿途护送姑娘……”

这自称为“疾风”的影卫,沉声解释着,“直至姑娘到达安全的地方……”

“有劳了……”

许久,岑立夏方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她之所以那么着急的从秦王宫里离去,就是不想跟那个男人再有过多的牵扯,但到头来,还是他派来的人帮了她。

况且,眼下,她也拒绝不了这种帮忙。

“岑姑娘,这些人应该怎么处置?”

面前的疾风,却已恭敬的请示道。

被他点名的“这些人”,皆是不由的心中一抖。

若说这乍的出现的黑衣人,以一记干净利落的绝杀,令众人震慑不已的话,那么,接下来,他与面前这瞧起来娇滴滴的女子的一番对话,则是更让众人几乎从骨子里刷出阵阵的冷汗来。

且不说言谈中提及的陛下、侯爷这些称呼,单是那个女子口中那么自然的吐出的“赫连烁”三个字,已足够叫人刮目。

毕竟,在这天底下,姓“赫连”的,只有一户人家,而那一个“烁”字,更是所有人都要避及的名讳……但面前的女子,却能够连名带姓的唤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呢?所以,原本就心自惴惴的揣测着岑立夏身份的众人,在听到“这些人应该怎么处置”一句之时,可想而知,会有怎样的不安。

尤其是当岑立夏下意识的目光扫过他们之时。

先前还嚣张跋扈的师爷,此刻早已吓得腿软,眼瞅着自己这一次,惹上了完全惹不得的人物,简直想死的心都有。

但,人都是求生,而非求死。

所以,一看苗头不对,就立马藏在人群后的他,眼下更是怕的要命,忙慌不择路的就要向后逃跑。

只是,他鬼鬼祟祟的身形甫动,便被岑立夏看到了眼里。

她原本打算教训他一下就算了,但一想到,他平日还不定跟他那个县令大人梁不迁,做出了怎样鱼肉百姓的事,心中有气,不由张口道:

“站住……”

女子脆生生活泼泼的嗓音,落在那师爷的耳中,却真真如催命符一般,吓得他更是不敢回头,狼狈的落荒而逃。

只是,他脚步甫抬起,腿弯却是重重一痛,随之一麻,男人瞬时直挺挺的跌倒在地,屁股朝天,平沙落雁。

岑立夏瞧着又是可怜,又是可笑。

“先将他关起来吧……”

岑立夏最终开口道。她不是执法者,所以审判之事,就交由其他人了。

剩下的一众官兵,却是不由的面面相觑,恐惧着自己会得到怎样的处置。

“不知姑娘究竟是何人?”

这时,那为首的冷青峰,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硬着头皮,向前问道。就算是要死,他也要死个明白。况且,无论如何,他都算是底下这些人的头儿,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也应该最先由他来扛。

“我只是一个大夫而已……”

岑立夏道。虽说眼前这官兵,确实想要对她不利,但她能够看出,他们也是受人相逼,是以并不打算为难他们。

“齐大哥,现在你带我去你们村子看一下吧……”

转首,女子向着已经完全呆立在一旁的齐向龙开口道。

只字不提对那一群官兵的处置。

“姑娘,我们……”

冷青峰不由开口。心中一时拿捏不定这神秘女子,到底对他们是怎样一个态度。

听他出声,岑立夏抬了抬眼,望向他:

“冷总兵是吧?”

男人面容一整,“正是在下……”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带着人跟我一起回安平村吧……”

岑立夏道,“有些事情,或许需要你们帮忙……”

就这样?冷青峰与手底下的官兵,同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半响方道:

“但凭姑娘吩咐……”

此刻,众人心中皆是对逃过一劫的庆幸,面对这没有为难他们的女子,自然存了莫大的感激之情,只求图报。

“我们走吧……”

望着远处,昏暗的点点灯火,岑立夏不由声音沉了些。

瘟疫……只怕接下来会是一场硬仗……

只是,究竟能不能打赢这场仗,就连她心中亦是没有底。

夜色如晦,苍茫无边。

虽然早已对村子里的惨状,有所心理准备,但当看到那些人身上的伤势之时,岑立夏举着油灯的手势,还是不由的一抖,以致盛在里面的火油,都差一点溅了出来。

但见,面前的一家老小,身上自脖颈之下,莫不红肿溃烂,就连皮肤上都不满星星点点的血斑,无一处完好,重者甚至已散发出阵阵的恶臭,景象十分的可怕。

“其他患病的人,也都是同样的情况吗?”

沉了沉心绪,岑立夏开口问道。

“在下见过一些,也是这样的情况……”

冷青峰亦是面容凝重,“听闻整个村子,但凡染上这种怪病的,都是如此……”

岑立夏点了点头。

“岑姑娘,现在怎么办?”

一旁的齐向龙,苍白着面色,焦切着问道。虽然眼前的不是他的家人,但自小在一个村子里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说没有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这一个多月来,村子里老老少少的人,死在这瘟疫上的,也有几十个了……如果这瘟疫再漫延下去,只怕我们整个村子,就都完了……”

说到这里,那壮实的汉子,更是不由的语声一鲠,红了眼眶。

岑立夏太清楚,他的担忧,完全不是庸人自扰。

沉吟了须臾,岑立夏果断吩咐道:

“冷总兵,让你的人,仍旧守在村口戒严,不许村子里的任何人出入……将已经患病的村民,统一隔离起来,凡是他们用过的东西,身上穿的,床上盖的,能烧的全部烧掉……暂时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些……”

顿了顿,“至于病人,我再想办法……”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出传染源,然后对症下药,方有一线生机。

岑立夏一颗心,不由沉重的坠了坠。

接下来的几天,直直如打仗一般。

自那日得了岑立夏的吩咐之后,冷青峰当即指挥手下开始行动。统计病户,划分隔离区,干劲十足,又心思慎密,十分的行之有效。

与此同时,当地驻军也已经接到消息,又增派了不少士兵将整个村子全部围住。另派信差兵分数路向京城和附近各地通报疫情。

而除了岑立夏自己以外,也开始陆续有附近的大夫,自告奋勇的入村来帮忙,令她不至于一个人孤军奋战。

当然,在他们来之前,岑立夏也向他们解释了这其中的风险,并且约法三章。首先,凡是进来帮忙的大夫,不到疫情结束是不能出来的;其次是为了防止自己染上病,如何保护好自己;三是关于治疗方法以及如何照顾病人……总而言之,一句话,生死攸关,说到底,这瘟疫,就算拿到现代来说,除了尽人事之外,也只能听天由命,过不过得去,谁也不敢保证。

而岑立夏自己,则搬到了离隔离区最近的地方,一方面方便照顾病人,另一方面也是想尽快的找出解决的方法。

而她也已经飞鸽传书给回到唐国的水盼儿,希望在她那边,或许会有些什么有用的消息。

日子就这样开始了,谁也不敢怠慢。

忙活了几天,事情还是进展缓慢,岑立夏用了许多药,但也只是暂时缓解了疫情,并未消除,几乎陷入僵持的阶段。

许是逼得自己太紧,方方跟一些大夫讨论过之后,站起身的刹那,岑立夏不由感觉有些晕眩,明白这样的焦急,对瘟疫的解决,没有丝毫的帮助,是以,她迫着自己放松下来。

用过晚饭,洗了这几日以来最舒服的一个热水澡,可能真的是太累了,泡在那温热的水波里,岑立夏竟不由的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水早已经凉了,再望望天色,瞧着已经是子夜时分了。

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之后,一时之间,也再睡不着,岑立夏索性起身,从屋子里出来转转。

九月初的天气,夜里已经十分的寒凉了。岑立夏一边走着,一边不由裹了裹身上的衣衫。天边一弯冷月,斜斜挂在半空之中,孤寂而凄清,晕着一圈黯淡的光影。

绕过颓败了的荼蘼架,岑立夏脚步不由一顿。只见不远之处,一方矮竹下,一道天青色的秀拔身影,就那么站在那儿,遥遥望住她。

看到他的刹那,岑立夏不知道心中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男人却已缓步向她迎了过来。

“赫连烁……”

定了定心神,岑立夏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有些担心你,所以忍不住过来看看……”

男人嗓音很轻,仿佛与这无边的夜色,融在了一起,顺着呼吸,化进人的肺腑里一般。

岑立夏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

空气里有微微的沉默。

“夏儿,你这几天,过的还好吗?”

望住面前单薄的身影,不过数日,她却比之前分别的时候,又瘦了一圈,此刻的她,穿着一袭藕荷色的家居衣裙,梳洗过还半湿润的头发搭在肩上,垂在脸庞边,衬得脸只有巴掌大,象牙白的皮肤晶莹光洁,在溶溶月光之下,仿若透明一般。

赫连烁不由的伸出手去,似乎忍不住想要去触碰她。

岑立夏本能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这样明显的一个拒绝的动作,只叫赫连烁伸出去的手势,堪堪悬在半空之中,如同形成一个苍凉的手势。

男人深邃的眸子,也终究掩不住的一伤。

岑立夏心中一时有些尴尬与不忍。

“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敛了敛心绪,岑立夏轻声开口道。就此将方才的事情,揭了过去。

顿了顿,“这里疫情严重,赫连烁,你还是回去吧……”

男人却双眸定定的凝于她的身上,苦涩一笑:

“岑立夏,本侯才刚到,你就迫不及待的要赶我走吗?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说到后面一句,男人语声渐低,几不可闻。但那埋于字里行间的丝丝酸楚与苦涩,却如此清晰的荡进微冷的空气里,叫这幽幽的夜色,仿佛都不由的又多了几分凉意。

“我只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你也出什么事情……”

垂了眼眸,岑立夏避开男人灼灼瞳色,低声开口道,“如果连你也染上瘟疫的话,那么整个西秦国该怎么办?”

她承认,不想他待在这里,有一部分是源于她的自私,她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牵扯,另一方面,她也确实担心他的安危,虽然她有一些预防瘟疫的方子,但谁又能够保证万无一失呢?

她原本就欠着他的情,如果他再因为自己出什么事情,岂不是让她更加于心难安?

赫连烁一双幽深的眸子,却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的退缩,或者迟疑。

“岑立夏,如果我告诉你,留在你身边,能跟你一起打这场硬仗,比做这西秦国的一国之君更重要,你相信吗?”

说这话的男子,语意温润的仿佛不过再寻常的一个抉择罢了,仿佛整个西秦国,仿佛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位置,当与面前这个女子相提并论的时候,不过轻如鸿毛而已。

只是,这样的情深,落在岑立夏的心间,却只叫她更是内疚与不忍。

“赫连烁,我明白你的心意……”

女子缓声开口,“只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已被赫连烁接了下去,“只是你不能接受,是吗?”

岑立夏垂了眼眸,没有否认,“既然你都知道,又何苦这么执着呢?”

赫连烁却是微微一笑,只是,菲薄唇瓣,浮起的那一抹轻浅笑意,却只叫人感到无尽的伤感:

“我也想不要这么执着……岑立夏,不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样,才能让自己不想你,我该怎么样,才能让我的心里,没有你……”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办法,如果他真的能够做到,他也不必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若放到从前,赫连烁亦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竟会为着一个女子,处心积虑至此,但世事就是这样的无常,你永远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遇到你生命中的劫。

而岑立夏,就是他生命中的劫。

他也曾想过,要将她狠狠的从他生命里剜出,但是,他试过,除了那锥心刺骨的疼痛一般,每一次尝试,却只让他更加的将她烙进他的灵魂深处,几乎与他的心跳、血脉、呼吸,一切的生命迹象,都紧紧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活着,她便活在那里,磨灭不了,挥之不去,哪怕直到死亡的那一天,她也会埋在她的心底,与他一起化为灰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纠缠至永久。

如果是那样,可也算得上另一种同生共死?

这样绝望的念头,他都想的出来,自己都觉得可悲。

所谓心不由己,不正是如此吗?

心不由己,他的心,早已不是他自己的了。

他只在那个名唤岑立夏的女子身上,因着她跳动,因着她喜,因着她悲,因着她快,因着她慢,大抵也会因着她生,因着她亡吧?

他所有的一切情绪,都只在她的一念之间。

多么可笑,多么悲哀。

“赫连烁,你不要这样……”

岑立夏心中何尝好受?更何况听着男人这般近乎卑微而绝望的剖白,她如何不动容?

“你越是对我好,就越让我觉得内疚……”

这样浓烈的感情,他给她的一腔情意,她负担不起。况且,她亦不认为有资格接受。

她知道,她这样说,对面前这个男人,或者很残忍,但是,她不得不这样做。

这样的话,于赫连烁而言,却无一雪上加霜。

“岑立夏,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真的很伤人……”

男人俊逸脸容上,浮着一丝轻笑,只是,那笑意,淡的几乎看不到:

“对不起,我让你这么难受……”

赫连烁嗓音极轻,仿佛被风一吹,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岑立夏宁肯他像从前一样咄咄相逼,而非眼前这样处处以她为先,替她着想。那样的话,只会她更还不起他的情意。

“赫连烁……”

女子喃声唤道,一时之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说些什么,才能够叫面前的男人放弃。

“岑立夏,你放心……”

像是不忍女子困扰,即便心痛如割,赫连烁却还是道:

“等到这场瘟疫结束,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不会再跟着你的,我也不会勉强你……”

男人定定的望住面前的女子,薄唇轻启,一字一句,缓缓开口:

“但至少,现在让我陪在你的身边……”

这样的情深,这样的温柔,这样的乞求,岑立夏张了张口,拒绝的话,终究还是说不出来。

夜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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