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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
敢伤他的人。
同那晚一样，不知天高地厚。
“居然是个女人。”
那男子发出轻笑，不同之前那虚实不辨的笑，这笑复杂而深，一逝而过。
秦长生不为所动，“敌？友？”
恩？没认出他？
“容我想想……”仲孙容成眼眸微眯，薄唇上扬，“……伤了我的人，自然是敌了。”
秦长生警惕地向后一退。
仲孙容成含笑，向她靠近。
“世间蝼蚁多生无谓之事，垂死挣扎，只会浪费你我时间，过来……对你我都好。”
秦长生神情淡然，继续后退，心中倒数。
三……
“嗯？还想拖？倒是看看你能拖出个什么名堂来。”
二……
时间到了。
秦长生止住脚步，霍然抬头，定眼直视仲孙容成，“拖出天地颠倒！”
轰隆——
水晶殿的大门，与此同时落下，惊起殿内震动。
大门重有千斤，由不知名的矿石所造，堪比铜墙铁壁，这人武功虽高，想要毁掉这门还是远不够的。
仲孙容成猝不及防着了道，唇畔笑靥止住，危险眯眼，“好一个天地颠倒，拖的好。”
“谢谢。”称赞她呢，秦长生礼貌道谢。
她面色无惧，眼中平静如常，并无惊惶，仿佛此刻身处危险中的不是她。
仲孙容成略带诧异，低声道：“当真不知死活？”
“你猜。”
“我猜你不知所谓，唬人眼球。”
“错了，继续猜。”
仲孙容成皱眉，略生不耐。
“你不猜，便让我猜。”秦长生面色淡淡，“我猜你内息不宁，旧疾突发，丹田有馄饨之气，到此之前一定经过一场激战，体力所余不多，不能运极内力。”
仲孙容成目光微灼，没有被看穿的慌乱，倒来了兴味，“所以？你打算说服我各退一步？”
秦长生一愣，还真让她猜中了？她不过是借了好友风遥珍藏的狗血小说中的某个片段。
让她想想，如果现在是风遥处在这个情势，一定会抱其大腿，求拜师，求被扑，随后骗得秘籍到手，再狠狠踹飞。
傅贱贱一定是……不甘样貌被比了下去，躲在角落问候他全家。
不过依这人身段气质，估计风遥那腹黑萝莉舍不得踹，这慎人气场，估计傅贱贱那自恋狂也不敢咒。
秦长生伸手，不答反问，“想要吗？”
她纹路鲜明的掌心静静躺着一把钥匙。
是这做水晶殿的钥匙。
仲孙容成眉头微挑。
秦长生收回钥匙，“这钥匙是开启这大门的唯一方法。”她接着道，“你无法拒绝，你受伤了。”
仲孙容成轻一扯嘴角，向秦长生伸出一只手，“居然让你瞧出来了，如此我也不好拒绝，拿来吧。”
他笑的花枝乱颤，当真是天地颠倒。
秦长生走上前，在他含笑的目光下，伸手，松指，仲孙容成伸手准备接过——她猛地缩手，钥匙回到掌心。
“不给你。”
仲孙容成也不恼，目光一闪，伸出的手转回了自己的脖子，好整以暇地抚平衣领，四周浓雾悄然散去。
“怎样才肯给我？”仲孙容成轻问，却突然接着道：“你是希望我这么问你吧，可惜。”
秦长生只觉四周忽静，眨眼的瞬间，面前人影忽闪不见。
她微微一窒，竟再也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任何的行动都会留下足迹，这人却没有，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留下一室极静。
这静诡异，叫人头皮发麻。
她感知一向比常人敏锐，此刻仍能感到空气中混杂着一股不明气息，有人细微不可察觉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