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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星光灿烂(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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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晓杰的概念里潇潇雨歇一直是个缺心眼,脑细胞不到常人的一半,只适合做搬砖砌瓦的老实活儿,想配上“施谋用智”、“神机妙术”这样的词汇除非重生一次。关于那个赌约,大概也只能耍一些拙劣的幼稚伎俩来跟自己胡搅蛮缠,好比心智不足的小孩子不想离开家长,便拖衣抱腿撒痴撒娇,瞧着怪可怜见的。

他思量着到时该如何安抚这个可怜的小孩,常常不知不觉陷入沉思,惊醒后又匆匆投入繁琐的工作中去,就这样在忙碌与思考的交替中迎来了约定的时刻。

天提前暗了,台风即将扣响淞沪大门,低吼咆哮的风雷早已奏响恐怖交响乐,天空变作苍茫无垠的东非大草原,无数翻涌的墨色云块像迁徙中的庞大兽群奔驰跳跃,人若抬头仰视便感觉它们随时会嘶叫着以排山倒海的势头俯冲过来。在这巨大的压迫感下,一栋栋高楼大厦似乎比绣花针还要纤细脆弱,每当霹雳横行,天地好似在摇晃,器宇轩昂的城市退化成无处避难的孤儿,魂飘神荡的瑟缩着。

庄晓杰站在阳台上,呜呜的狂风像千百头野狼在四周嚎叫,撕扯他的头发抽打他的面颊,天黑成了没有轮廓的沼泽,偶尔有赤金色的闪电蛇行游走,想来银河正在闭闸防洪,哪里得见星宿值守?

还差5分钟就到9点正,潇潇雨歇如他预料的打来电话。

“三更弦断,你马上到你卧室的窗户边去,然后看着对面的天空,不要眨眼。”

庄晓杰转移到他指示的位置开窗查看,好奇他会耍什么把戏。窗外是临近的住宅楼,此刻也被黑暗遮盖得形影难辨,他站定不久,忽然听到一声类似鸽哨的鸣响,一团金色的光芒从正前方的楼顶冉冉升起,像一股激流冲散周遭的浓墨。升至半空中时,光团随着几声脆响绽放,散做一把璀璨夺目的星子,徐徐洒向人间。庄晓杰尚未回过神,相同的景象纷至沓来,耀眼的光团不断从楼顶升空开出绚烂的星雨,团团簇簇灵动蹁跹,仿佛银河自九天坠落,将黑云漫卷的穹宇妆扮成流光溢彩的星空。

“三更弦断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为你找来的星星!”

潇潇雨歇在手机里欢呼,听到奔忙后的气喘声,庄晓杰不难想象他正手忙脚乱的点燃地上的烟火。

“你来上海了?”

“是啊,昨天跟你通话以后我就跟公司请假,开着上次那辆小面包赶来了。”

“你从哪儿搞来这么多烟火?”

“找舅舅要的,经常有游客去他的农家乐开篝火晚会,夜里都会放烟火助兴,我就是为了运这些烟火才开车来的,怎么样,好看吗?”

“……你说让我看星星其实就是看烟火啊,这不是使诈吗?”

“嘿嘿,你只说用肉眼能看到的,又没说真星星还是假星星,这个赌还是算我赢啦,你不许耍赖。”

潇潇雨歇语气强势,全程使用霸道总裁口吻,其实只得了个表皮,骨子里透出的神气仍是个鬼把戏得逞的调皮顽童,令人忍俊不住。庄晓杰遥望夜幕,陆离的烟花在他眼中明灭,粲然光芒注射到他脸上,小黑屋般的心境豁然敞亮。

从北京到上海,选最快的路线走京沪高速公路,沿途须经过天津、河北、山东、江苏等6省市,全长1000多公里,平均时速120码也要花费十几个小时。潇潇雨歇在这一天一夜当中一定不眠不休的开车赶路,抵达目的地后还要用尚未痊愈的双手将几十只大型烟火从平地搬运至楼顶,鞍马劳顿满面风尘,只为布置短暂的奇景,博取他片刻欢颜。

早知他蠢,不懂投机取巧,想不得玩个浪漫也如此老实守拙,却又笨得那么无瑕可爱,一如冬日里暖阳给予大地的馈赠,荒漠中清泉施予生灵的援救,朴实无华珍贵无价。

感动风一样灌满庄晓杰胸怀,风中浮动甘甜暗香,不会浓郁到刺鼻,也不会厚重得叫人晕眩,温馨清凉的,像在静夜里悄然开放的幽昙,刚好为烦闷的心解郁,为疲惫的灵魂消乏。于是他的唇边也绽放出一朵欣然笑语花,对那个不断索要答复的傻小孩轻声说:“好。”

潇潇雨歇刚发出欢喜的气音,紧接着陡然一声惊叫,声音以室外的空气为介质直接传入庄晓杰耳中,手机里则多出一片熟人的呵斥声。

“谁在这里捣乱!”

“你不知道市区内不准燃放烟花爆竹吗!”

“你住哪个单元,怎么从没见过你!”

“别跑!先把话说清楚!”

…………………………

是小区保安队!

庄晓杰飞奔着冲出家门,跑出电梯才发现脚上还套着不能沾水的麻编拖鞋,不过也顾不得回去更换,踩着已被断续飞雨浸湿的地面赶赴现场。到达对面楼的顶层时,保安们正押着那个开长安微面,穿美特斯邦威的霸道总裁走进光线昏茫的楼道,庄晓杰迎上前,赔着笑脸向领头的马队长做了一番解释。

得知来路不明的捣蛋鬼是他的男朋友,为了逗他开心千里迢迢从北京赶来放烟火取乐时,保安队员们个个笑不可抑。马队长身为长者不能不摆摆姿态,用类似老夫子的刻板态度责备庄晓杰:“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爱犯自我主义的坏毛病,住宅区里怎么可以放烟火呢?先不说污染环境影响居民休息,万一引发火灾可就了不得了。表达爱情的方式有那么多种,不是越高调越好,感情要平淡含蓄,细水长流才能够地久天长嘛。搞得轰轰烈烈像害伤寒病一样,回头病好了烧退了又吵着闹着要分手,有什么意思嘛?”

庄晓杰跟着他说话的节奏点头,笑得两颊僵硬嘴角麻痹,连说“对不起”、“不会了”,并且拉过傻愣的潇潇雨歇,按住他的后脑勺,让他跟自己一起鞠躬道歉,好歹求得个高抬贵手。

之后二人应马队长要求收拾楼顶残迹,庄晓杰让潇潇雨歇捡烟花筒,自己拿着大扫帚打扫。清理得差不多时,潇潇雨歇慢慢挪到他身边怯生生问:“你干嘛跟他们说我是你男朋友啊,万一传出去怎么办?”

看他提心吊胆的对手指,庄晓杰无奈轻笑:“没事儿,这个小区里的人都以为我是同性恋,不那么说他们也会怀疑的。”

潇潇雨歇吃惊:“怎么会这样?”

“还不是网配闹的,经常在家录h被邻居听见了呗,正好可以吓退那些多事的媒婆,所以我也懒得解释了。”

他拎起垃圾袋,把扫帚交给潇潇雨歇扛着,一块儿乘电梯下楼。

风势越来越猛,已能依稀闻到雨水的气味,可大雨就是憋着不往下落,叫人忍不住猜测空中铺着一层透明薄膜,需用更凌厉的风刀才能戳破。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渐渐走到小区公共绿地,一株挂珍稀名木牌的高大桂花树像一柄巨型伞盖笼住了方圆十几米的地界,垂荫下路灯正□□的释放光能,四周景物清晰通透,在这儿读书看报也没问题。眼睛提高辨识功能后潇潇雨歇猛然瞥见庄晓杰下嘴唇上刚掉痂的咬痕,脚跟立即被地面牢牢吸住。

“你嘴上怎么有伤?”

庄晓杰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以和事老的心态说:“自己不小心咬到的。”

潇潇雨歇这时偏偏不傻了,凑近仔细瞧了瞧,眼中波澜大作:“骗人,自己怎么可能咬得这么严重,我听你妈妈说那晚秦广陵上你家对你动粗,是不是他干的?!”

庄晓杰不禁苦叹:“我妈怎么什么事都跟你说,真是越老越三八。”

一分神,那边潇潇雨歇已在翻手机,庄晓杰看他横眉怒目,上牙狠狠切着下牙,战斗指数急速上扬,忙扯住他的胳膊问:“你给谁打电话?”

潇潇雨歇仍埋头按触屏,愤恨的低吼与空中的雷鸣遥相呼应,闪电爬进他的瞳孔里。

“我要问问秦广陵,他凭什么打我的三更弦断!”

“你疯了!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挑!”

庄晓杰又惊又急抢夺手机,潇潇雨歇侧身藏避,愤怒的固执己见。

“他把你打成这样还不许我找他算账吗?!我要去厦门跟他单挑!敲掉他满嘴狗牙!”

“你上次挨打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又去找死是不是活腻了!”

“我雇几个民工一块儿上,拼了这条命也要打回来!”

温顺的宠物狗受激过度也会像他们的先祖野狼那样露出锋利的獠牙,人性中同样潜伏着进化残留的兽性,理智善意是囚兽的牢笼,潇潇雨歇的笼子比较坚固,但并不意味着绝对牢不可破。眼下沉睡在他心底的猛兽暴怒着苏醒过来,仇恨引发出烧灼般的饥饿感,亟待饱餐仇人的血肉。

庄晓杰顾及他双手伤势不敢上蛮力,只好抓扯他的衣服,转眼将翻领t恤上的两颗纽扣齐齐扯落。潇潇雨歇弯腰护着手机,激动的乱嚷乱骂,雄浑的声波在院子里回荡,每一声的音量都足以爆麦,已有邻居推窗或走上阳台探头观望了。然而庄晓杰目前无暇旁顾,只知道再让潇潇雨歇跟秦广陵交上火必定引发血案,假如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再因这件事受难,必然又会为他添一笔浓墨重彩的夙债,孽力回馈的冲击波已踏平他的二次元,再来个现实版的第二波,他恐怕唯有遁入空门才能消灾脱罪。

他废去九牛二虎之力抢下手机,奋力挥手,手机循着扁平的抛物线飞进夜的大口,落在它草木编织的肚肠里。潇潇雨歇源源迸发的能量失去作用点,在经络百骸间迅猛流窜,急需宣泄渠道的他很快粗喘着扑向庄晓杰,按住他的双肩,以自身作枷,将他死死禁锢在桂树粗杆打底的监房里。

庄晓杰明明意识到他的目的,却不打算逃避,平息事态应有一份大无畏的担当,在这庭前路边量这小子也失控不到哪里去,索性任他予取予求。念头刚一扎下,潇潇雨歇滚烫的唇已粘住他的嘴,狂热绵密的吻仿佛盛夏敲击玻璃窗的骤雨,带着藤蔓青草的气息。接着他的手臂延伸到他背上,紧紧搂住他,像搂住了一生的财富,唯恐丢失一分一毫。此时言语已丧失存在的价值,透过这热切的吻庄晓杰能够读懂他全部的心思,所有思念、心酸、疼惜、爱恋井喷而出,渴望化作墨迹写进他生命的纸页,在他的人生里编纂出属于自己的篇章。

笨蛋……

庄晓杰闭上眼睛,松开原本凭条件反射拽住潇潇雨歇短袖企图抵抗的右手,默许他这一刻的霸占。忘情的吻迅速释放完冲动,癫狂的意识逐渐清醒后潇潇雨歇撤回需索的舌尖,轻轻舔他唇上的伤痕,非常的温存小心且不带情、欲,像一只忠诚的小狗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体贴的方式抚慰主人,叫人心疼得想掉眼泪。

等他主动缓缓退却,庄晓杰坦然的问:“怎么样,这下消气了吧?”

可能由于他的表现过于平静,比疾风中屹立的山峰还要强大,极易触动人心中软弱的部分,潇潇雨歇玄色的眼底泪光忽闪,再次用力抱紧他,眼泪成串落进他的颈窝,蜡油似的烫人。

这是他第二次在庄晓杰耳边哭泣,如同失去皮爪的穿山甲,毫无招架之力。

“三更弦断,我真的好难过啊,看那些人那样骂你我杀人的心都有了。可是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不理,只会绕过我继续辱骂你,我觉得自己就像一面透明的又没有形状的墙,不能替你抵挡一个字的羞辱。我好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不能保护你,为什么……”

他涕泗交流,哭得浑身发抖,被他紧拥的人也只好跟随摇晃。庄晓杰坚如磐石的心渐渐软化,下巴陷在他的肩头,一筹莫展的自嘲:“谁让我是聚聚呢,打猎都知道找目标大的下手,他们当然会朝我开火。”

“他们就是一群神经病!吃饱了没事干,专拿别人的骨头磕牙!我恨他们,恨他们!”

“恨也没用啊,你都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能用仇恨封他们嘴,还不如消消气,省得呕坏自个儿。”

“可是他们那样欺负你,我受不了。”

“再受欺负也没造成实质性的损失,你看我现在多淡定,反倒是你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要死了呢。”

………………

庄晓杰一边哄着痛哭流涕的男人一边轻轻拍他的背心,忽然自觉出长辈式的从容大气。虽然有个小他十来岁的弟弟,可庄小豪生来人精一个,情商高得逆天,三岁起便学会察言观色,兄弟相处倒是他哄庄晓杰的时候多。比较起来,眼前这个痴长24岁的莽撞青年才是长不大的笨小孩,做事没章法,说话没技巧,看人没眼力,若无人指引,不知会在人生路上摔多少次跤碰多少次壁。以前庄晓杰想起这些总会说“管他去死”,可如今他开始心疼这条无限忠心的流浪狗,舍不得解开他颈上的项圈,舍不得叫他滚蛋,因为即使那么做了他也会像电影里的八公犬痴痴守望在他日常经过的地点,纵使疲惫不堪,纵使伤痕累累,只须他一个手势便会欢快的飞奔过来,义无反顾追随他去任何地方。

天河开始泄洪了,大滴的雨点密集下落,噼里啪啦打在头顶的树冠上,好似一个老练的账房先生飞快的拨打算盘。潇潇雨歇止住哭,从庄晓杰肩膀上爬起来用力揉搓双眼,发现庄晓杰脸也被他的泪水沾湿了,便用t恤使劲抹干右手,然后替他擦脸。和对待自己的粗鲁动作截然相反,他这时的力度格外轻柔,像擦拭一只价值连城的古瓷瓶,爱惜之外还有一点敬畏,估计是怕惹恼庄晓杰。

看他眼皮水肿可怜兮兮的抿着嘴,庄晓杰温和的笑了。

“下雨了,再不回去该变落汤鸡了。”

有老桂树庇护,雨的触须一时还够不着他们,潇潇雨歇恋恋不舍的注视他,生怕换个地点他就会变脸,于是赶在这之前吐露心声。

“三更弦断,你真的好坚强,我这种没用的废物还妄想做你的保镖,就跟萤火虫妄想照亮月亮一样,蠢毙了。”

笑容在庄晓杰脸上浸润开去,氤氲的水汽也在暖黄灯光中舒展,每一圈光晕里都笼着一朵花蕾,应和心跳声旖旎的呼吸。

“傻瓜,没有萤火虫做伴,月亮也会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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