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58节(1 / 0)

血染的红梅。【】

宛蕙听到声响,连忙进来,见欧阳箬的手上鲜血淋漓,不由大惊,也一起掰着。欧阳箬敌不过他们二人力气,护甲被取了下来,手上又飞快被塞了一团棉花。

仿佛痛感才在此刻达到她的心中。她猛地醒悟过来,眼中射出凌厉地恨意来。

她突然没有像这个时候这般恨自己,刻骨的恨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她生生窒息。

“去找秦太医”她一字一顿地道。

过了一会,秦御医过来,仔细诊治了才说道:“娘娘这是皮外伤,上点上药就好了”

他正要走,欧阳箬忽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死死地盯着他。秦智哪里见过她如此失态,慌忙又跪了下来。

宛蕙也连忙拉着欧阳箬,只不住唤道:“娘娘,娘娘”

欧阳箬冷冷地对宛蕙道:“退下去”

宛蕙还待再说话,欧阳箬怒道:“本宫叫你退下去”她面色如雪,神色狰狞。宛蕙哪里见过她这等模样,慌忙退了下去。顿时一室的寂静无声。

秦智只在一边,惊异不定,欧阳箬倒镇定了下来,手拨了拨鬓边散发,只静静坐在榻前。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打在她的面上,秦智偷眼瞧去,只见她的面容一半现日光下,一半隐在黑暗中。显得一半绝美空灵,一半却在黑影下看起来美得格外诡异。

“娘娘娘娘有何吩咐”秦智低头。

秦智一向对这个娘娘又敬又怕,虽然她总是温和得不似凡人。但是他还是感觉到她的温柔表面下那深不可测的城府。欧阳箬不答,只静静地看着他,似要看到他的五脏六腑。

欧阳箬忽然上前,亲手扶了他起身,坐在椅上。柔声问道:“秦御医可知本宫为何将你留下”

秦智擦了把冷汗,连忙回答:“微臣不知,微臣惶恐。”

欧阳箬忽然清清冷冷地笑起来。她轻抚着自己凸起的肚子:“秦御医觉得本宫对你如何”

秦智连忙答:“柔芳仪对微臣恩同再造。微臣实在无以为报。”

欧阳箬不看他,只轻声道:“秦御医似乎对本宫的奴婢鸣莺甚有情义,本宫也想将她配与秦御医做小妾,希望秦御医以后不要苛待于她才是。”

秦智面上一喜,忽然又为难道:“微臣发妻尚在病中,微臣实在是不忍心以此事再去刺激于她,万一她想不开”

欧阳箬终于抬头微笑地看着他:“据本宫所知,你与你发妻自成亲之后,她便身染沉疴,其实你与她也无多少夫妻情分。如今你却为了这份情谊竟还能考量到她的感受,实在是不折不扣的好男子。本宫将鸣莺给你也是极对的。”

她做不来拆散人家鸳鸯之盟的人,这一番是打听清楚了再做的决定。

秦智慌忙跪下谢道:“谢柔芳仪娘娘成全。”

欧阳箬命他起身,轻叹一声:“秦御医就是心眼太实了,在这后宫,别人给你一分好处,便是要让你付出十分代价。秦御医谢本宫做什么说不定本宫等等叫你去做的事便是抄家灭族的祸事呢”

只这一句,秦智的额上便滴下冷汗。

欧阳箬看了看他的样子,又冷然道:“秦御医如今给本宫一句话,是帮本宫还是不帮帮的话,本宫将鸣莺许配给你,风光大嫁入你秦家,以后你便是本宫的心腹,不帮,本宫依然将鸣莺许配给你,但是以后你我便是陌路人。所以,此次,本宫不许你金银钱帛,不许你高官厚禄,本宫许你一个义字”

秦智听得呆了:“娘娘这”

欧阳箬静静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中透着捉摸不透的神色,只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他。

本宫许你一个义字她斩钉截铁的话在他耳边轰然作响,他一时间脑中空白一片。

秦智冷汗淋漓,只躬身站在她面前。利与义,福与祸林林总总在他心中一晃而过,快得抓不住踪迹。

欧阳箬也不催他,只坐在他面前,盯着他的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秦智咬牙跪下道:“微臣愿为娘娘效力,祸福与共请娘娘差遣。”

欧阳箬面上露出浅笑来,那笑一点一点慢慢扩大,如水波荡漾而去,看得秦智呆了呆。她并不接口,只反问道:“秦御医为何要为本宫效力能否说一说”

秦智一愣,才慢慢道:“微臣深知一身医术到了宫中想要出人头地,只能择主而依,若是碰上心机不纯的主子,最后不过是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而柔芳仪娘娘宅心仁厚定做不出这等事来。所以微臣信娘娘的义。”

“真的信”欧阳箬再问。

“信”秦智深深拜下道。

欧阳箬终于露出真心的笑来,伸出如雪皓腕,轻启红唇:“如此,第一件事便是让你为本宫断腹中孩子是龙是凤。”

秦智脑中“嗡”的一声。这宫中是不许为怀孕的宫妃看腹中是龙是凤,就算知道了也只能悄悄禀报皇上。他看着她的面庞,咬了咬牙转身出去,命宫人端进一盆冰水,仔细净了手。又为欧阳箬垫上软垫仔地诊。如此反复净手几次,时间长到宛蕙都探头几次。欧阳箬只坐着不动,看着秦智闭着眼。

过了好久,秦智才哑着嗓子,颤抖地回道:“启禀娘娘,是龙子”

欧阳箬似被人打了一拳,半晌才道:“果真”

秦智又跪下,神色疲倦地道:“是,微臣诊了数次,有**成是龙子。”

欧阳箬面色全无。秦智赶紧安慰道:“娘娘,这可是喜事,您”

欧阳箬无力地摆了摆手,冲他道:“如此本宫还得委屈秦御医与本宫演一场戏。秦御医若肯,此事成了,你便是我欧阳箬的再造恩人,若不成,我也不会怨你,只当命中如此。我且与你计议下,若你觉得不妥尽管与我说说。”

她说着咬了咬牙,悄悄地轻声与他说了。

秦智听了,稍后他沉吟半晌才道:“娘娘仁心,不忍伤人性命,只是皇后此人依微臣所见,若只是令她不能理事却也不足于令娘娘高枕无忧,微臣若如此这般”

他将自己的计策又细细与她说了。两人合计了半天最终才定下。欧阳箬与他说得口干舌燥,秦智亦是汗流浃背。两人最后相视一眼,眼中俱是背水一战的决绝。她没有退路,他亦是如此。一赌,便搭上了身家性命。

欧阳箬自那次从上林苑回来,便在宫中大门不出借口养病。宛蕙又瞧着几个小宫女,小内侍不对劲,欧阳箬也寻了些借口将他们都清出自己的宫中。或者命他们做粗使活计,总之不能出现在她眼前。

夏日炎炎,欧阳箬清早起身后便有秦智过来请脉,有时秦智也留下来教几个宫女如何煎补药做药膳。逗留时间甚长。欧阳箬也不太管,只赞他细心。

她给秦智请完脉之后,便整了衣裳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自上林苑水榭中长谈之后,皇后对她如同心腹一般,每每请安完就留下她一起品茶,或者赏花。欧阳箬也欣然接受,与皇后交往过密,这不同一般的现象让阖宫上下宫妃纷纷侧目。柳国夫人看向欧阳箬的眼神也渐渐变了味道。

林氏亦是不解,但是却不敢问。只有徐氏无所谓,只一次见到欧阳箬淡淡道:“与虎谋皮从来不是最好的决定。”

欧阳箬但笑不语。

一日欧阳箬照旧去了皇后的中宫请安,皇后见她来了,笑着打量了她一眼道:“气色不错,这些日子又见着肚子大了许多。”

欧阳箬不由捏了捏自己手中的帕子,才笑道:“是啊,秦御医说这几月要多吃,腹中的孩子才长能长得白胖健壮。所以臣妾这几日都尽量吃,秦御医又有心,每每请完脉又留下来教臣妾宫中掌厨的宫女怎么做药膳呢。”

皇后听了十分欣慰,笑道:“如此不错,等以后生下皇子了,定要多多奖赏他。”欧阳箬也点头称是。

她过了半晌,忽然不好意思地道:“皇后娘娘,万一是个帝姬,那臣妾不就辜负了娘娘的期望了么”她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

皇后身上微微一僵,才含笑道:“你别浑说了,依本后看一定是个皇子,就算不是,你还年轻怕什么。”

欧阳箬闻言,心中冷笑不已,好个年轻,左右不过是给你皇后生子的工具罢了。你不仁便不要怪我不义了

欧阳箬慢慢低着头品茶,皇后亦是无言,她正待说什么。忽然殿外有人吵闹,沸沸扬扬的。

皇后眉头微皱,对左右道:“是怎么回事,这般吵闹”

正待再问忽然见到皇后身边的吴嬷嬷急步进来,飞快地看了一眼欧阳箬才道:“启禀皇后娘娘,是云香宫的总管德轩公公气急败坏地要闯进来禀告。”

欧阳箬顿时大惊,茶盏在案几上重重一磕:“到底是怎么回事,德轩可从来不会这般没规矩。”

皇后也皱眉道:“那既然有事便进来说吧。”

她说完,宫人就将德轩领了进来,德轩面上一阵红一阵青白,忽然扑通一声,给皇后与欧阳箬跪下,连磕了几个头,才带着颤声道:“皇后娘娘,娘娘,不好了,那秦御医原来竟是个披着人面的禽兽啊他他”

皇后与欧阳箬听得一头雾水,连连同声问道:“到底如何了”

德轩擦了把脸,也不知是汗还是泪:“他将鸣莺姑娘给玷污了”说着伏地不起。

欧阳箬“啊”的一声,面色白了白,立起身想要走几步却又不禁踉跄了下。皇后一见,慌忙叫:“来人,作死呢,赶紧将柔芳仪扶好,快快”

底下的宫人赶紧上来,将欧阳箬扶好。欧阳箬定了定神,挣了宫人的搀扶,起身到皇后跟前跪下道:“皇后娘娘,这这该如何是好”

她说着大颗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浑身微微发抖。

皇后赶紧将她扶起:“说什么呢。赶紧去看看吧。”说着又对德轩怒道:“你说的可属实若是谎报仔细你的皮”

德轩连连磕头,哭丧着脸道:“奴婢哪里敢拿这事去欺骗皇后娘娘与柔芳仪娘娘呢如今云香宫里都闹翻了天了,鸣莺姑娘都被人拉着了,不然早就投了井了。”

欧阳箬浑身一颤,又要晕倒,皇后又气又急:“来人,摆驾云香宫,本后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着扶了欧阳箬上了凤辇,一路往云香宫而去。欧阳箬只坐在皇后身边,扶了她的手哀哀地哭:“我的好鸣莺啊,本想说秦御医照顾臣妾甚是仔细,想送给他做小,没想到他怎么这般龌龊,竟然”

皇后凤颜冷肃,抿了红唇道:“欧阳妹妹别哭了,许是你有这心思被他看歪了。这男人都是那副德行,以为定是自己的了唉造孽啊”

两人絮絮叨叨一路说着。到了云香宫一进门只见鸣莺衣裳不整,正哭闹着要去寻死。一旁的秦智正羞愧不已,正被宫人押在一边,亦是头发凌乱官服不整。

欧阳箬一见,哭着上前对鸣莺道:“我的好妹妹啊,都是我害了你了。早就该认清楚这禽兽的面目,怎么就生生害了你了。”

她说着又扑着上前,狠狠甩了秦智一个耳光,大骂道:“你这个衣冠禽兽枉本宫还想将鸣莺许给你做小,没想到你却这般急不可耐,你对得起本宫么你以为你给本宫几贴破药方让本宫怀了孕,就可以在云香宫里作威作福么我呸”

她还待再骂,皇后却两眼放光,上前扶了欧阳箬道:“我说欧阳妹妹,你别生气了,这不就是一个宫女么既然你有意思给他,那就给了他好了。看在他医术精湛你也别生气了。”

欧阳箬见皇后来劝,道:“皇后娘娘明鉴啊臣妾自从上次小产一直未能怀孕,后来宛妃姐姐说他医术精湛,可以给臣妾看看。臣妾就相信了。于是便叫他来看,当初也是看他老实,就信了他的话。后来,果然一举得孕。可是他仗着自己有功,越发不将臣妾放在眼中。臣妾想自己身边的鸣莺也大了,就想许配给他,看能否差得动他,多多照料自己。没想到没想到他如今趁臣妾出宫竟然干出这等龌龊事”

她说着擦了擦脸上的泪,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早知如此,当初也不要让他给臣妾看什么劳什子病了,这等品行败坏的太医,臣妾想起来就觉得羞辱万分。请皇后娘娘重重治他的罪绝不能宽待。”

皇后扶她起身,叹了一口气:“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让本后问问吧。”

她说着,走到一直哭的鸣莺身边:“你今年几岁了”

鸣莺一头乱发,满满涕泪,却也赶紧跪下道:“回皇后娘娘,奴婢今年十七了。柔芳仪娘娘常说要将奴婢送出宫去配个人家,可是奴婢不愿意,奴婢愿意伺候柔芳仪娘娘一辈子请皇后娘娘做主。”

皇后叹了一口气道:“可如今你名节也毁了,你还能留在宫中么”鸣莺听得呆了,又是一直哭。

皇后见一边的秦智局促难安,走到他跟前:“秦御医,本宫也听说你正妻沉疴在身,可是唉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等事情呢,别说今日是本后听了,要是皇上听了,定将你拖出去斩了”

秦智一听,慌忙跪下连连磕头:“皇后娘娘饶命就看在微臣治好宛妃娘娘与柔芳仪娘娘的不孕之症,对社稷有功的份上饶微臣一命吧”

皇后一听又“哦”的一声,疑惑问道:“你也治了宛妃的不孕之症”说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秦智听了慌忙点头:“千真万确皇后娘娘不信可以叫宛妃娘娘过来作证,微臣句句属实”

皇后这才点头:“谅你也不敢撒谎。如此本后就做主饶你一命,只不过一件事情,你既然毁了鸣莺的清白得将她收到房中,不然你可不是白白害了人家一命”

欧阳箬一听,不甘愿道:“皇后娘娘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饶了他像这等衣冠禽兽可要将他千刀万剐才解恨”

皇后转头好声劝道:“他死了,那鸣莺姑娘怎么办依本后看她也不好再活在世上了。岂不是一起去死了算了。”

欧阳箬听了哑口无言,只得恨恨地搅着自己的手帕。

皇后又劝道:“本后知道你护着底下的人,但是男婚女嫁,再说秦御医医术精湛,可是个人才可不能就此杀了他了。”

欧阳箬听了,半晌才瞪了秦智道:“那也不能便宜他了,依臣妾看,出了这等事,以后他也不要过来给臣妾请脉了,给本宫滚回太医院去还有本宫的鸣莺可是个清白姑娘。定要他好好风光大娶才是”

秦智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谢谢柔芳仪娘娘成全谢谢皇后娘娘开恩”

欧阳箬似再也不想见到他,只红着眼对皇后娘娘福了福:“皇后娘娘,赶紧叫人将他拖了下去,出了这等丑事还不知道后宫如何笑话臣妾呢”

第79章芳魂归4

皇后笑道:“好好说是丑事,可是本宫看着只不过是男欢女爱罢了。来人,将秦御医请下去”

说着,几个宫人将秦智请了下去。皇后见她这边一团糟,又劝慰了几句,等欧阳箬情绪渐稳了才离了云香宫。欧阳箬与鸣莺哭了一会,才进了内殿。

到了内殿,宛蕙屏退了伺候的宫人,将帘子一撩。欧阳箬这才正了颜色,对鸣莺道:“鸣莺,委屈你了”

鸣莺也收了哭相,跪在欧阳箬面前,清秀的面上含了决绝:“娘娘,奴婢不委屈,能为娘娘出力,别说名节了就是要奴婢的命,奴婢都可以。”

欧阳箬这才真正含了泪哭道:“我的好丫头。这回真是让你顶了这么个不光彩的名声出宫了。你放心好了,我定会求了皇上为你正个名声,好好出嫁。也不枉咱主仆一场。”

宛蕙也抹泪道:“鸣莺也不委屈了,娘娘早就给你准备了一套丰厚的嫁妆,再说嫁的又是秦御医这样的人才,以后定能出人头地的。”说着她也忍禁不住,泪流成行。

鸣莺膝行几步爬到欧阳箬跟前,抱了她的腿哭道:“娘娘,你将我们从华地一路护来,如今奴婢能为娘娘做点事,奴婢心甘情愿。只是从今以后奴婢不能伺候跟前,特别是小帝姬,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得到。奴婢这心里一想到,就痛得跟针扎一般”

她说完放声大哭。

欧阳箬与宛蕙俱是大哭,三人哭作一团,忽然帘子一撩,德轩进来,见三人哭得不能自己,好不容易都劝了才道:“奴婢看见了,秦御医被皇后的人引到凤仪宫的侧殿去了。皇后随后也跟去了。娘娘,这事成了一半了。”

欧阳箬擦了眼泪,与鸣莺宛蕙三人面面相对,三人眼中又是惊又是喜。宛蕙犹豫道:“娘娘,如今可看秦御医能否成功了。万一不成的话,他也是凶险难料。”

鸣莺却立起,红肿的双眼中满是坚定与自信:“他能成的若不能成”她顿了顿,眼中决然一横:“他若不成,大不了我陪他一起赴阴曹地府去做鬼夫妻”

欧阳箬一愣,眼中的泪又落了下来。

几日后,欧阳箬又求楚霍天将鸣莺嫁给秦智,如此一件闹剧一般的事件才算平息了下来。

鸣莺出嫁那日,欧阳箬陪了不少嫁妆,又当着众人的面道:“如此我们主仆一场也算是尽了,你平日照顾小帝姬有功,可是却也给云香宫蒙羞,如此便抵过了,从此你过你的阳关道,本宫过本宫的独木桥。老死不再相往来”

鸣莺亦是哭得妆都花了,磕了几个响头穿了嫁衣,由宫人抬了出去,终于出了楚宫。

长风飞舞中,她嫁得十分寂静,撩起帘子还能望见欧阳箬在宫门静静伫立眺望。鸣莺的泪又一次落了下来,滴在粉红的嫁衣上。远远地,在宫门口,秦智一身大红新郎长袍,骑着瘦马。她的轿子到了宫外,由宫外的轿夫接过,忽然鞭炮齐鸣,在漫天飞舞的碎炮中,他的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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