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娘们什么时候离开的？崔二愣已经记不起来了。
也记不起他究竟对她做过什么……
凌晨时分，崔二愣的头痛得厉害，摸摸索索起来找水喝，打开灯，发现铺盖七零八落，枕头掉在地上，牛仔裤揉成一团丢在屋子角落。
不由大吃一惊！
使劲想。恍惚想起昨晚在小饭馆喝酒，后来确实有个小娘们扶他回来着，而且这小娘们还很面熟，肯定是歌舞团里的演员，再使劲想，好像——好像他是要拿箫吹给小娘们听，但结果，他却把她压到了身下……
想到这，崔二愣的酒顿时被吓醒一大半，慌忙去抖索铺盖，果然发现箫在被子里裹着，一掀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赶紧俯下身去捡，脑壳凑近床铺，一眼瞥见床单上有几处异样的痕迹。
隐隐约约，梅花样星星点点散落，已经干了，呈暗红色。
冷汗从额头冒出来，崔二愣心跳得慌乱：这难道——难道是那小娘们留下的？
…………
崔二愣虽然没娶媳妇，没经历过洞房花烛，但相关认识还是有的，知道娘们第一次的标志是什么。
心慌得无处着落，
那小娘们模样俊俏，眉目清秀，在酒桌上，对崔二愣温柔细声劝他少喝点。究竟是哪个？崔二愣把歌舞团的大姑娘逐一锊了个遍，娘们都是崔二愣选秀时亲自挑的，哪个不俊俏？
确实醉得太厉害，一张张脸闪现在崔二愣脑门，觉得哪个小娘们都似乎可能。
当然最有可能的是苗青青。青青在团里，明里暗里都摆明是他崔二愣未过门的媳妇，莫不是那天选报幕员时，杏儿刺激了青青：说她还没有和他睡过，所以……
但也不对啊？如果苗青青是为了和他既成事实，那又何必半夜离开？不正好让大伙儿都知道吗？
那还有谁？会不会是杏儿？或者美凤？或者秀秀……
崔二愣觉得自己的脑壳都要爆炸了？
索性起了床，抱起床单去洗，临出门，崔二愣又把星星点点的梅花痕迹凑近灯光下细察，猛然间想起一个重要细节：
好像——好像是他慌慌张张往下扒自己的牛仔裤时，那个小娘们在他身下，脆生生伸吟了一声：“疼！”
是的！
崔二愣一下抱着床单跌坐在铺上，用手试着重复昨夜的动作，按到小娘们曾经躺过的位置，记忆已经非常清晰：的确！昨晚那小娘们喊了脆生生的一声：疼！
小娘们为什么会喊疼？崔二愣看着手中的床单发呆……
细节是想起来了，但这声音究竟源自哪个小娘们？崔二愣却辨不清楚，歌舞团的娘们全来自三水，一样的口音，一样脆生生银铃似的，按在哪个娘们身上都觉得合适。
崔二愣又迷糊起来。
…………
大清早，双眼通红的崔二愣来到学校。
吴红看见崔二愣，隔老远就打招呼：“崔团长这么早来有什么指示？”崔二愣的声音有些嘶哑：“也没啥，不过昨晚我没参加首场演出的总结会，寻思到一些细节，想对娘们嘱咐几句。”吴红哦了声，便说：“那我赶紧去召集演员们起来，开个早会。”崔二愣说：“也不用这么正式，我随便找几个主要演员聊聊就成。”
见崔二愣两眼布满血丝，吴红心中感叹：做歌舞团团长也真不易，难为他了……
恰巧杏儿穿着薄衫出来，看到崔二愣站在外面，惊呼一声，立即红了脸退回去，吴红喊：“杏儿你出来，崔团长想找你们几个说说话呢。”杏儿磨磨蹭蹭半天，换了衣服出来。
崔二愣心中一颤：莫非昨晚是她？不然这般忸怩也不像平日里的杏儿啊？正这么想，杏儿已经来到身旁，杏眼一转，柳眉一挑，佯装对崔二愣上下打量了番，发现什么似的大声嚷：“唷！崔团长这是咋的啦？两眼红通通一夜没睡似的，是不是想哪个小娘们想的？”
杏儿一通嚷，崔二愣的心反而镇定下来：应该不会是杏儿，不然，她咋这么咋呼呢？
苗青青被外面的声音闹得心烦，怒冲冲起床出来，一眼看见是崔二愣来了，脸色瞬间变得暖洋洋，烂漫如花似的奔到崔二愣面前，娇声说：“二愣哥——不，崔团长你来了，咋都不喊我一声呢？看我，都来不及梳洗打扮……”说话间，无端端脸红起来，粉若桃花……
崔二愣一颗心顿时砰砰乱跳起来，昨晚那个一定是苗青青！是她被破了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