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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劫难(四)(1 / 0)

只便天雷之色紫意尽去,又渐了墨色而渡,作了的第二十四环天雷。蠢动了的修士,天地间灵力所聚万千光芒,各色的,似交织。青龙祖上应对天雷不得,众修士之举它并不能分了身,柱子不忍,眼里青龙祖上硬生接了天雷与众修士之挫,天潭旁祖上愈渐模糊血的影。如若寻常时,即使近了万数的修士,青龙祖上并不放了心上,此一时他却不能,其实众修士聚了此处青龙祖上早是知觉,身出了天潭瞬间灭了这等修士也是易事。只是天地造化到底难,生灵烟消里轻灭,他是不忍,是不能,却仁之一念,又或万物凡心终不化,青龙如此,浮人亦如此,究之不得。

处了一旁见着,柱子心里谩骂,他却助不得青龙祖上,苍衣老者见了,他不动,他不言,他只看着。已经浓黑之意,墨里的风声,第二十五环天雷轰鸣,修士又倾尽全力一击,天地间带了绚意的芒。竟龙颈上那道深的血的痕,真龙伏了天潭旁,他到底喘息,他却不看了众人。

天地不曾止了,天雷亦并不顿半分,似九幽中恶鬼无故脱了魂锁。漫天的鬼吼,鬼吼中天地彻底地暗,一道墨色之迹逢生一般现了,它反倒是美的,像了血般分明,它并不收敛,打了下来。只觉着人的心底亦是一颤,大蛟山的震,作响,青龙祖上已经入天,他全身盘了旋,风声里青芒浓浓,化作一团。忽然的寂声,尽染了墨色的乌电,青芒中蹿着的黑的芒,然而黑芒中淌着的只是血,是万物为何而存的血,是一切尽该染了的血。

血竟是真的染了,墨色中化了开的血,血却溅的。渗了鬼音九幽魂电似动容,血里相融,它却缓然褪了去,原来它竟是唯一有心的。只是该动容的并未,他们依旧贪婪,他们依然卑微,他们仍然天地间似不存,然他们竟然不死。人忽然笑,老者才是动了,他语:“死之死,活之活,死之当活,活之该死,天道何戏谑然如此,人不得死活,人长于活死,只是该笑。”笑了的是老者,是活,是存,是道,并不是人,那些名了了悟天道的人。

原来恶鬼怒吼之后竟这样的寂沉,天地安了下来,不再暗了,墨云中散了金光,像了曙光一物的金意。或许就是曙光,或者它根本不是,只像是日光初了生,缕缕的金光洒了,见了眼里一切,青龙祖上的影,金光织了,还有又蓄了势的修士。人好似惊,原来他们竟是无睹,他们竟然未曾见了融着的鬼墨,他们亦不曾眼里映了放着彩的金光,那来自九天之上的磬音他们必也是不曾听闻。也不知道他们听到了什么,双目中又是见了什么,或者仅那一时的而动伺机,又或者茫茫然无尽,别人永不晓,却也不必知。

这般茫然,似静静,九天上的磬音漫着,金光染了,少年郎仿佛醉了,静静中闭了目。老者见了的,他却是笑,他看着这个少年郎,半空中血里的青龙静着,他的头微微侧了,虽未是见了,然它应该也是闭了眼的。

只是这般想,九天上那道金光落着,缓缓散了开的九天古音,形化之雷似作动,眼里漫然化了的龙形,竟半空中青龙一般模样。金光似散了尘,尘汇了青龙上,古语里的一声龙吟,形化之雷亦如此。龙吟中形雷似落定,青龙见了闭了目,那时隐隐青芒漫起,青雾里青龙迎了上去。

人竟是不会纵了这最后之机,万千光芒所聚,芒却是黯的,黯到人心底。柱子睁了目,他望了青雾,青雾里他好似见了青龙的影,身旁的老者却忽然一句的“不好”,柱子目定时已经迟了。人群中忽然打出一团灰的芒,灰芒并不顿,直走了形化之雷而去,同一时灰芒渐散了去,露出的不知何二人的影。

这二人的身影别人或许不识,见了的柱子岂会不识,只现了时柱子嘴里“爹爹,娘亲”之语已经那般。事出了突然,老者也是不及,转眼二人之影近了天雷,老者却也无可奈何,只看了身旁少年后自语:“老夫对不住你了。”

忽然间半空中多了两道陌生影,众修士并不知何意,方才聚了的灵力并不会因而止了,铺天盖地的各色光芒,竟是席卷,满眼的黯。灵力不曾止的,连一丝儿的怔也并不有,迎了天雷的青龙却止的,竟没了一丝的疑。眼里见了,忽然漫起的满天青雾,青雾像是生了触,青雾中二人之影卷了其中。只那时的一顿,众修士所聚灵芒尽数打下,刺入青雾,各色光芒一齐。灵芒这般至的,如若形化之雷发了仁心止了几分,或许便是了好,只是天雷到底不曾,满眼里盖了下来,心中一沉,整个天似压了下来,人不得吐息一丝。

金光像是又一层的天,铺了下来时整个世间都静了,听不到了一切,风声止了,人却又分明听了到,心底撕了心般的龙吟。龙吟声消,金光愈来浓,九天中磬声好似又作了,人心里闻了,青雾似也听得,肆虐一般漫了起来,金光如烟笼,相织。柱子已经止了先前呼喊,微深的眸注着青光,青光似定着许久,忽然又暗,毫无征兆。世间一切好似又止了下来,却死了一般。

众修士原本止了原处,青光愈渐地暗,人纷纷露了笑意,仿佛心里恐不及,迫急一般逼近金光。然而众人近了,临了金光,却金光中忽然作的龙吟,人才惊,金光中现了那道影,是青龙。只是青龙上再不见青色,满眼的血,望着了众多修士,不动了一分那对血目。便众修士惊了后的欲躲,通通乱了散了逃了,像了鼠窜。老者却笑,原来在了恐觉之前,那自称悟了道的修士竟也鼠蚁一般,恐的是连鼠蚁都不如,倒是荒唐。

眼见着修士之举,血染中青龙又是一声怒吟,血一般的雾尘顷刻布了天地,天地间满眼修士尽数重重坠着,再不见了御剑仙状。一时间半空中剩着的仅这边处着的苍衣老者以及布衣少年,却少年嘴里念着的只“爹爹,娘亲”之语。

那一时半空中铺着的金光又化作了点点金尘,金尘缓缓聚了静着血龙上,金尘似也疑了一分,后来才血里青鳞之状的纷现。金光褪了去,现了原本金光盖着的一切,血染的深潭,血染的潭水,血染的山土,竟血染的一切,没了例外。只是,血染里那一身粗布衣的二人不该如此,却静静躺了血海中,没了一丝动静。

见了的柱子只欲赶了过去,他不得动弹,他只眼里看着苍衣老者,他重喊着:“爹爹,娘亲。”然而老者摇了头,道:“老夫也知道此刻的你听不进去,但老夫不会让你过去,这么多的修士在这里,去了只会害了你,哪怕是你并不存了龙真也是如此。”人眼里不止摇头,他却不知为何喊不出了声,就连人的泪也不曾坠下。

远处初得了身的青龙祖上,他亦是看了血海里李氏二人,他只又冲着坠了地众修士一阵龙吟,见了此景修士当真后怕起来,一个个挣扎一般御着最后灵力挡了身前。只是青龙并不是他们,他并没有这等后害之念,像是笑了一般一声龙吟,见了天地间染了的青雾霭气,瞬间漫了人的眼。

像是听闻了青雾里龙吟之声,青龙似又是至了人前,见了它的影,不得动弹的柱子只是哭了出来,他却道:“李家后人李柱子见过青龙祖上。”青龙像是明白眼里少年的话,冲其点了头,龙息中吐了出一缕青烟,青烟轻漫,又入了柱子体中。青龙见了亦看了少年旁苍衣老者,同一的点头,之后再不见其影,青雾迷蒙。

像是又闻了九天里作的磬音,淡淡,静静,不着了一丝的微痕。青雾散了去,又见了那血,青龙却不在了,天际里好似残存着他的影。人望着,龙真缓缓入得柱子之身,不知为何,柱子合了眼,像是睡了过去,眉宇却紧着,或许是了个噩梦,梦又偏偏娆(rǎo)着人。老者见了,又一眼后卷起了白雾,山峰上处二人的影再不得。

不记得了什么,人像是做了一个梦,梦很长,梦里人像是入了深井,井里并不有水,人挣扎,人无论如何出不得此井。后来井里落了下来一根粗绳,人拼命向上爬,井仿佛没了尽头,人见了井口的光,人却终不到了那里。只记着那时自己紧紧抓了此绳,自己很怕,然而绳竟断了,梦里自己呼喊,没人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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