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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修行路(三)(1 / 0)

又几日,见了坐忘体悟的柱子时常翻了那本李家代而传的《班门弄斧》,也是常取了杯弓小刀,木物、石物上一番雕琢。书里言的化物为傀之术,如今御气而纵外物的柱子像是有了所为,便又一番心想,后才入了后院丹房旁小石阁,当初炼制重铠和宽剑的地方。

万物有灵,灵力稀余而又不一,有灵得心乃生己,名曰“性”。生性之物,也就修道界言的灵性之物,众人炼制法器必所寻觅。然一物的灵性到底如何,人看了不透,它自己亦不知,只能凭了个人缘分。世间之中,人常遇灵性物,七玄山上储着不少,静了小小石阁。柱子本也至了本源法器炼制时候,恰巧师父闭关不在,也就止了此处,仅以宽剑替代。

化物为傀,以灵性之物炼制了名为傀儡的形物,傀儡本身有性随行,其又无心的,不过傀儡可得心,其中之法《班门弄斧》亦不得。想是那时的傀儡因灵而通性,生了心,应是化傀为灵境界了。柱子也不去想了这些,灵物中挑了一些名为黑灵铁的灵性古铁,手里一道白气打出,古铁应而缓升,半空静着。人坐定,心中几语默念,青白黄三色真气盘旋,黑铁之上身缠。又双目轻闭,似风里,黑灵铁轻动,一丝黑芒三色真气中萌生,又作了黑色雾茫。

修道界,制器之道与寻常人间古法并不同,常人制器,以火炼之,锤击而成了形,遇水方得的身。修士炼器,并不用了火,九天灵火自当除外,取而代之的人之灵气或者真气。皆性之于身,灵性之物与人之真气、灵力原本归一,非灵气与真气者不得使之生变,化气,又现了本源性。眼前黑灵铁即如此,像是烟萌,青白黄三色真气愈浓,黑芒的盛,化了雾霭,墨色的。

然后十个时辰,柱子不动,三色真气漫然,黑灵铁尽作墨雾,人才睁目,手里法指轻动,三色真气亦动,缓然中现得模糊一人形。三色真气乃止,至了傀儡道塑形之期,人最棘手。古道而来,傀儡之法修道界中并不算门偏,也是常见修士祭出傀儡诸般,不过傀儡之威往往不如了人意。其实傀儡如人,塑形之期最是讲究归一心念,如同木匠术里言的谐意之说,不可一形之中又有一形,如若那般傀儡早是身不存,亦无了形之念意。此处往往分水岭,因缘巧合,难不了眼前木匠奇术一少年,虽傀儡的塑形与木物的归形并不如同,心念上殊途同归,真气包裹下杯弓小刀只得心应手,归一之形眼里愈现。

又一番久,柱子出了木阁,七玄山上洒了日光,人的脸色几分微白意,沾了的汗未拭去,人的轻吁,却浓里笑意。见得柱子身后,九尺黑色一巨物止着身,分明一些才看了清,惊于了其神情森严之面目,又讶了两手持了巨斧之情状,竟一牛头巨身之人。或者当初受了香城说书先生之吓,孩童时只觉来自九幽阴司,牛头马面世间最怖意的物,心里一直惧着。人的自笑,方才塑形时候,为何念及此处柱子也是不知,随心随意而为,也就成了如今模样。柱子却未给牛头之物塑了锁魂之链,反是如此一巨斧,亦不知何意的。

人所嗅,白雾中七玄山熟悉的味道,目里见了日光,才转身看了此物,笑道:“以后就叫你牛头大将了。”说完右手轻轻一动,见了一团白雾萦了牛头大将之身,白雾散,牛头大将竟也化了无形。也就说到此雾,但凡人入道,人觉了自我之中一片天地,人可将心意物入了此中,随了身,也就人常言的袖里乾坤术。方才不见了的牛头大将如此,薄剑重铠亦如此,只像是风随了身,静了人的天地乾坤。

之后岁月,七玄山上常见了柱子催动牛头大将之景,人不免心惊,牛头大将竟其性随念一般,柱子心念下化了万般之行。又一番欣喜,沉寂两年之多的小蛮终有了丝许静动,放了小蛮的木阁常是传出嗤嗤之语。不仅如此,夜空中时常汇了幽幽蓝意之尘,幽尘飘了木窗外,入了木屋,见了幽尘化了的幽蓝淡光木阁中缓然。本以为小蛮很快苏醒来,柱子亦托了手心,对着散了蓝光的卵茧细看了十数日,只是并不有破茧乃出的象,仅卵茧上幽蓝之光愈渐地浓,一直这般。

这一日夜里,木床上柱子又往常一般盘膝,安然入了坐忘境,身旁小木阁依而作着嗤嗤语微微。后来嗤嗤声淡了,难得的止,不仅如此,木屋外夜色亦止了一般。人未觉,不知何时,夜里尽染了浓黑意,月的影消了踪,月色不存一迹一丝。夜里闻了风声,木窗轻轻而摆,风且愈大,至了狂,木窗声,叶曳声,丛痕声。一切尽然,绷的紧,雨才打了下来,悬着的心忽然了松,人露了笑意。人起身,止了窗前,望了木窗外雨,雨翩然,风里轻语似又止,也不知何一人的情愫,竟这样不依。

人似惊,是怔,像了临窗听风雨,风雨里诉语几多,原来并不是诉,是感,是觉,是泣。泣了又如何,风里呜咽,呜咽成痴,痴又成疾,心的碎,随了风,化了雨,可风飘了何处,雨又落了何一人的头顶?不知那人是否闻了风,亦不知那人是否望得了雨,或者那人见了,他却并不闻了人风里雨里心中诉语,或许他闻了,然又如何?他不识了风里的人,他亦忘了风里的语。风里人,雨里语呢?她可还记得了他,记得了他的声,记得了他的语。她却心里记起。

风里雨声发了狂,闻了竹箫的声,竟那一刻的惊,风癫狂,雨却怔了一般止了,人为何不觉?原来那风,那雨记得,徒然伤感,悬着的箫声并未变,像是泣,风变了缓,雨也又了疾。箫声才止了下来,柱子一分疑意,离了竹箫,他忽然怔,他道:“风里风语,雨里雨诉,也不知是何人?”他却又摇了头,他只自语:“应是我听错了,并不听说存了这风雨之泣,应是错觉了。”他到底不记得了,他竟记不得的。

道着此语,人凝神望了,并不知缘故,风止了,雨亦这般。人只摇头,才回的身,木屋中满是幽蓝淡光,人忘了去惊,幽蓝意已经浓,尘聚了木阁上。轻启了木阁,满满的幽尘,幽尘附着,淡蓝色的卵茧,只轻轻,卵茧中似低语“叽”声微微。柱子听得,他才像是得了他自己,他笑,轻道:“是小蛮吗?”就那一语,卵茧中似听闻,兴奋了一般,又几声“叽叽”之语。

柱子又笑,才语:“小蛮别急,我在外面看着的。”叽语的声,幽尘已经渗了进去,满屋里幽光聚了一处,依着木阁。小蛮的又一记嗤语,蓝意卵茧萌了血丝一道,血色的一漫,卵茧中又现了一道口子,一条细细蛛腿挣意一般探了出来。却不是小蛮的乌黑,浓深血色之光,柱子心惊,卵茧中探出血色又一丝,挣扎半晌,小物脑袋才露出,只柱子的满脸愕意,后才露了笑意,他道:“你是小蛮?”

露着的细腿摇摆轻轻,脑袋上一对蓝意幽目盯了眼里的人,目里是欢喜,却重重似地点着头,柱子亦笑意,更是惊,问道:“小蛮你听得懂我的话了?”只像是真的,小蛮小脑袋又不住地点,忍不住的惊喜意,柱子笑道:“没想到我的小蛮竟慧性的灵兽。”小蛮听了又是点头,嗤语几声才卵茧中挣扎作动,却双目吧哒吧哒,眸里望了柱子,柱子仅笑,又摇头:“挣出卵茧我不能帮你,要靠你自己的。”便又一番新象,小蛮听了的宛若生了脾气,摇摆着细腿,又甩着它的小脑袋,柱子笑道:“还学会撒了娇意,我可不管你,你自己出来,我去炊房帮你拿点吃的,顺便去书阁那边找本古兽书。”此语才像是起了效果,小蛮仅听得炊房与吃的,蓝眸中难挡悦意,不住似地点头,柱子笑着摇头,出了木屋。

相传,天地间生人尚未孕育,灵兽一物已经相存,且灵兽生着温意,与世间之利无争,淡淡泊泊。逢生,灵兽之物灵性身随,通晓人世,其中性悟天滋者能进而生天性,名曰慧性,与人言的慧根差了无几。乃滋了慧性,心生天地之念,人理之常它明了清,人常言的至通人情之物。

李柱子自来了七玄山,也常常书阁中翻了那些灵兽古书,并不见了与小蛮一般的细腿黑身灵蛛小兽。印象里倒是瞥见一全身浓郁血色古灵兽,好似也是蜘蛛,柱子这才书阁中寻了那卷古书。取得古书,又捧了一堆吃的入了此屋,木屋中浓郁幽光已经淡了,卵茧里的小蛮脱了身,只坐了木床上咬着淡蓝色卵茧。

不免又一惊,惊疑看去,只用最后两条细腿支撑坐着,另六条细腿托着卵茧的小蛮尽食了此物,“叽”的一语已经扑了人而来,眼里见的却仅是馒头之物。柱子见了笑,半空中截下那道红光小影,食中二指往常一般夹了小蛛脑袋,木床那边走去。陷了困缚境,血色小蛛只不停扭动其躯,又作得它那叽叽之语,柱子倒是做了一回仁明师兄,他似并不听闻,到了木床旁才两指一动,指间小蛛甩了木床上轻轻。

虽轻轻这般,血色小蛛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才止住身,又叽语声中蹦了起,重重似地坐了木床上,冲着柱子舞起它的细腿,一副死命抗争的状,柱子见了只笑,语道:“你啊,都进阶了,还这么小孩子一样,也没长大了似的。”亦坐了木床上,散了那些吃的,语道:“难道吃饱了?”血色小蛛听了也不作声,小眸隐隐一般看了人一眼,双目中又满是白面馒头,忍了不住,叽叫嗤语,起身走了过来。的确是走,两条细腿撑着,不紧不慢,柱子只能是惊,语道:“小蛮,你学会两腿坐着和两腿走着了啊?”

血色小蛛已经扑了馒头中,闻言也不顿半分,点了头,嘴里又一声叽的嗤语,像是对了柱子回语,人见了也是笑,又道:“以我看我们的小蛮应该生了慧性,对了,小蛮,你是不是这古书里言的古血蛛?”血色小蛛未曾止了吃性,点头嗤叫,却柱子的惊声之语:“什么,小蛮,你真的是这古卷里言的古血蛛,不是说大界早没了此兽踪影了吗?”小蛮并不柱子这般,也不觉了有何稀奇处,只又是吃着自己的馒头。然就是这般,柱子不断问语,小蛮的点头与嗤叫,柱子往往惊,只听他又惊道:“什么,小蛮你竟是姑娘家!”才小蛮重重似地嗤叫一声,像了怨语,她这般一个姑娘家,柱子还常是欺负,柱子之罪无可恕的。柱子闻了只得摇了头笑,却又说不出了话,只看着小蛮一如既往贪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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