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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爬行动物(1 / 0)

“此人身上怎么会有仙缕玉衣?”

另一个花白胡子人道。

“这下我们发财了——”

紧站花白胡子其后粗大油亮辫子姑娘脸上露出兴奋光彩。

“我们先发现的——”

另一群锦衣人却抢道,身子一扑就把那身穿仙缕玉衣少年围在核心。

“锦衣秀丐!?”

人群中惊唤一声,竟四散开来,似乎“锦衣秀丐”甚有名头。

“有锦衣秀丐在此,我们讨不到好处,不如早些去修炼是正经,新鞋不踢死狗!”

一个青衣修士对着身边一个黑衣修士低语道。

“扑通——”

黑衣修士未及答言,变起肘腋,只见八个锦衣秀丐从八个刁诡方向扑向猎物手刚触到仙缕玉衣欲要撕扯,仙缕玉衣就若一团棉絮带同少年飘上了空中,八人就都跌了个狗啃泥。

“有古怪!”

为首锦衣秀丐大叫一声,却从仙缕玉衣中无声无息飞荡中一根根光阴缕丝若一把把无影刀刺向八个锦衣秀丐咽喉。※※※

“骨碌碌碌——”

八个人头就搬离了家,从头腔中喷吐出八股秀丽烟雾,四股烟雾化春江水暖图,四股烟雾化冬梅雪化图,烟图四散,八具尸体也跌倒在地上。

“有鬼!”

忽然一人大惊道。

话音刚落,八具无头尸体竟尔滚动起来,拼成了一个圆环,圆环上锦衣随风飘舞若奔腾喷吐火焰,远远看去若跌落地面响晴毒日头一般。

“这不是苏玉吗?”

人群中有人认出那若云朵般慢慢飘散下来少年。

苏玉好像做了一场惊梦,身子软若青荇,踏在地上犹如站在云端,四下里看时,不少陌生面孔一一掠过脑海,却有一个热情身影趋步前来。

“苏玉你怎么到了花中?”

苏玉看清了,紧抓自己手不放是莽昆仑派弟子。

“啊,我也不知,睡了一觉,醒来模模糊糊就在这里。”

苏玉一头茫然。

“你真幸运,这仙缕玉衣乃——”

“咳——”

此人正在兴头上,突闻人群中传来一声清脆咳嗽,便马上住口不言,紧抓苏玉手也松开了。

苏玉抬头看时,刚才还熙熙攘攘人群此时却零零落落只有几个人,一个大红袍,一个花白胡子和身后大辫子姑娘,一个贼眉鼠眼一身污衣乞丐。

这几个人却十分奇怪,彼此似乎相识,相互看了几眼,又都不言不语,污衣乞丐做贼心虚般贴着树影慢慢走到树根。

大红袍和花白胡子大辫子姑娘先后向着光明熙攘之处走去。

苏玉似乎觉得那大辫子姑娘有意无意地朝着他眨了眨眼睛,便也倍受鼓舞地向着光明熙攘之处走去。

四人刚走,正老态龙钟走在树影里污衣乞丐便龙腾虎跃般回转身,本自呆滞目光陡然放出两道精光,一跃而起,几个纵落之间就来到那跌在地上八个锦衣秀丐人头前,一个抓扯,人头撕为两半,连肉带皮连啃带吞半刹那后一个人头下肚,但见从他七窍中升腾出一股红烟,轻轻拍了拍肚皮,又扑向下一个人头,老虎护食般抓在手心,四下里看了看,又狼吞虎咽起来。

只半袋烟光景,八个人头就报销了,又打起了地上八具无头尸体主意。

污衣乞丐刚走到太阳圆环近前,“轰”一团火焰就从圆环中腾烧而起,直把他眉毛头发烧了大半。

“诈尸!?”

污衣乞丐惊叫一声,一溜烟地跑远了。

却见八具无头尸体慢慢地动了动,动静越来越大,手拉着手,竟尔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蓬——”

一声脆响,无头尸体身体一缩,竟从头腔里跳出一个人头来,若一个小鸭梨,鲜润异常,光洁化玉,大小形貌皆是一般模样,犹如刀切斧剁一般齐。

“啊哈哈哈——”

八个孪生兄弟一般人头相互看了看,突然齐声大笑起来,笑声震颤得身上锦衣乱晃,发出太阳一般光彩。

苏玉从孤寂阴寒莽林深处慢慢走向竹疏灯稀,终于看到人间一丝暖色,那是人影在晃动,人影在一个酒家里,酒家在山石林木掩映之间。

“有客来——”

“上座——”

“火烧鱿鱼——”

……

店小二招呼声一叠叠传来,好像暖人心语浪涛,温馨不已。

苏玉抬头看时,一片竹叶间醒目地挑起一个猩红色幌子,上书倒醉八仙体“酒”字。幌子后就是一座竹楼酒家,正中门楣上赫然书着三个松鹤大字,“向来痴”。

苏玉不晓得为何有人向来痴,只想再看到那油光发亮大辫子姑娘脸上动人酒窝和酒窝上荡漾出暖人笑意。

“这位客爷,您多日不来,我还以为是招待不周慢待了您,昨个老板还念叨来着‘怎么经常来我们家那位大少爷不来了?’——”

苏玉刚迈入门槛迎面撞上店小二一张笑容可掬脸庞。

“啊——”

苏玉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不晓得昨个还被人骂作“石孩子”“野孩子”,今天就被人捧上天一口一个爷。

“我——”

“你要点什么,是‘请’——,还是‘请坐’——,还是‘请上坐’——?”

店小二拖着声音道。

“我不懂,什么‘请坐’?”

苏玉一脸囧态。

“客爷,这‘请’是一两银子叫花席,是打发穷叫花子;这‘请坐’是十两银子银花席,自是贵客临门才吃得起;这‘请上坐’是百两银子金花席,是招待似您这般豪门公子高官巨贾。您一定是要‘请上坐’金花席吧?”

店小二一脸渴望地看着苏玉。

“这——吃饭要银子吗?”

苏玉像个初学蒙童一脸诚恳地问道。

“您是戏耍奴才吗——还是您真是真仙下凡真龙天子从不带银子在身边?”

店小二一脸茫然看着苏玉,看着他衣着光鲜,金玉灿灿,怎么却不知阿堵为何物?

苏玉被店小二打量得正无地自容突然东面一张席面上传来一声轻声呼唤。

“苏玉,近前来——”

苏玉转身看时,却见十步之遥正有一席,吃喝正酣,席上坐定两人,一人正是大红袍,身上红袍若火,脸赛炭火,左手轻摇拂尘,印堂鼓涨,气宇非凡,仙风道骨;侧座相陪之人,瓜皮小帽,低眉顺眼,此时停箸在手,一语不发,静观沉思。

二人态度虽然冷漠,苏玉内心却自有一份亲近之感,三步并作两步来至席前。

“您叫我!”

大红袍手中拂尘轻轻一拂,那一旁陪坐之人就从袖中取过百两雪花白银递往苏玉手中。

“您,您这是?”

苏玉却并不接。

“拿着吧,我师父给你的,他老人家说出去话就是敢当石难抵,他老人家送出去东西就是鬼神佛难拒。”

瓜皮小帽话气平淡却自有一份力量。

“哦——”

苏玉感恩地接下,“多谢您老人家!”

苏玉说着重重地叩个头。

“男儿膝下有黄金,怎可轻易为百两阿堵物折腰!?”

红袍客语气铿锵,蕴含嗔怒之意。

“是——”

苏玉讪讪站起。

“苏玉,我问你,你现在手中有一百两银子,想用来干什么?”

红袍客语气和蔼道。

“我——”

苏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一抬头又碰触到店小二满脸堆笑脸庞,正欲说话,红袍客突然道。

“普通三口小康之家,一年衣食住行花费用度也仅在十两,一桌‘请上坐’席面就是一般人家十年花费,你想好再做决定?”

苏玉目光突然犹疑起来。

“哐——哐——哐——”

从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鸣锣响声,吸引了“向来痴”酒家所有吃饭人目光,店小二也丢开苏玉挤门而望。

“哐——哐——哐——”

那声音似乎一瞬间就来到大门外,接着传来清丽婉转甜腻声响,“各位看官,我们祖女二人初入贵宝地,一不为财,二不为食,三不为名,那位问了,我们为什么,我们啊——为了传诵世间沧桑正义,为了匡扶我修仙界惶惶正道——”

苏玉挤到人群里,才发现那说话之人正是大辫子姑娘,花白胡子站在身边笑咪咪看着众人,却不知为何一只手臂袖在衣内看不真切。

“哐——哐——哐——”

那大辫子姑娘说至一半就又敲响了铜锣,锣声注时花白胡子浑厚声音传了出来,“正如小孙女所言,昔日娲皇氏拔青丝幻化圣少女战士思凡,法印渐失效用,因而被封印妖魔鬼魅尸巫虫七牲分别在各自界面内冲破封印,大举来袭,抢战天下修仙最为膏腴之地号称昆仑仙境大昆仑山,一场争夺修仙圣地圣战在即,所有修仙界有志之士理应奋起抵抗!”

“哐——哐——哐——”

大辫子姑娘眉目如画,荧光流转,左右看了一圈,就盯视在苏玉双眼上,不失时机地敲起了铜锣。

“小老儿不为财,不为食,不为名——”

苏玉听着听着,好像睡着了,大辫子姑娘双眼似有一种魔力,吸引着他,吸引着他慢慢越众走至人群面前。

“哐——哐——哐——”

锣声犹如酥软玉手一次又一次温柔地把苏玉推向前方。

“——不为财——财聚来为聚义天下剑胆之士共御七牲——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人出人——”

花白胡子一面走,一面大声叫嚷着,大辫子姑娘随着他脚步敲着锣点,众人看着花白胡子明明一只手却似乎千只手,明明两条腿却似乎万条腿,凡腿走过就像下起一场血雨,一股股血水汩汩滚动。

那血水荡出一道道光,围观人被血光所摄。

“当——”

不知谁从口袋里掏出仅有一两银子扔入花白胡子手中银盘上,锣声立住,那掏银之人一脸茫然之色,突然浑身打个冷战,如梦方醒大叫,“那是老婆叫我给她扯红妆购花边被面银两!”

“当——当——当——”

一块块银钱纷纷被掷于银盘中,不一会儿簸箕大小银盘就堆起一座小小银山。

花白胡子看了看,与大辫子姑娘对视一眼,轻轻摇摇头,银子虽众大多散碎,总共加起来不及五十两。

“哐——哐——哐——”

大辫子又敲起了铜锣,满身白绸劲妆就在人圈里雪球般滚动,玉脸上浮现雪花般微笑,苏玉但觉漫天梨树在瞬间开放,手中百两白银不由自主掷向盛开中漫天梨花。

“哐——”

百两白银直砸在铜锣中心,发出巨大声响。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一眨不眨地看着苏玉和场中大辫子姑娘。

“砸中了!”

大辫子姑娘突然纤腰一拧,红脸避羞道。

“这位壮士!”

花白胡子突然一把拉过苏玉双手,拼命摇晃道,“我祖孙二人遍踏天下,终于觅得人选,佛曰‘前生五百年祈祷才换今生一次回眸’,你真让我们好找啊!”

“老人家,您这是!?”

苏玉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不明白?”

“这怪我没有说清楚,我这孙女年方二八,无双无对,一直想找一位才貌双全,慷慨仗义之人许为终身,惜未如愿。没想到,公子义士,仁心宅厚,能为共御七牲义举慷慨解囊百两白银,实在令人可敬可叹,从此我这不成器孙女便将终身许于公子,我这个土埋半截老头子也可闭上双眼了!”

说到动情处,花白胡子竟然眼眶湿润流下几行清泪来。

“这银子原是——”

苏玉正要辩白几句,却被花白胡子一下拦住话头,“不说了,不说了,这都是缘份——公子,但有一事你生死要允我,就是我答应小孙女父母一旦为孙女找到佳胥必然到他们坟前焚香告知,如今一切曲偕,还望公子助小老儿践了昔日之诺——乘孙女,收拾家伙我们回家——”

不由苏玉分说,花白胡子一把拉住苏玉胳膊,向外走去,大辫子姑娘紧紧跟随。

“唉,早知如此,我出门多带些银两!”

“是啊,是啊,一百两讨个鲜花般姑娘,天下哪找这么便宜事?”

“没见那小子有何特别之处,怎么就能招到如此一门亲,此地真是出邪了!”

……

大红袍看着人群渐渐散去,终于道,“看清楚了?”

瓜皮小帽连忙低声应道,“看清楚了,十年前在陷空岭与崆峒山派圆阳真人合力共诛过此贼,可惜那时正逢大雾,被他以土遁之术逃脱,可是那张沟壑满谷脸庞底端花白痣虽粘合胡子刻意遮罩仍一眼看得真切。那个断臂还是我用大昆仑修仙禅诀斩杀。”

“算来这个老蜈蚣也有五百年道行,应是天机期了吧,却不知惜寿,来到此间杀伐之地淌这个混水,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大红袍道。

“都说终南山派修仙喜求取捷径,我看七牲个个想求取捷径,意欲一日登仙,却不曾想离死期愈近一步。”

瓜皮小帽叹道,“可惜那个葫芦娃随他而去,定是凶多吉少!”

“记不记得你入门时我曾经给你说过什么?”

大红袍道。

“人刚一生下来都是爬行动物,要学着爬行,只有历经苦难才能学会走。”

瓜皮小帽道。

“是啊,爬着走并不丢人,而若不经受些磨难,一步登天,反而危险得很呐!”

※※※注一:《冷遇惊奇.宝甲惊奇》载:“仙缕玉衣者,可避风雨火金木土冷寂之袭,原为仙界之物,传王母娘娘座下九位慧心兰质巧手秀口织女集光阴之丝杂以芳念绮丽之思用八八六十四天于飞梭仙崖织就,后被月宫玉兔盗去,渗以月华之液,因恐天谴罚雷,于月圆之夜化作一献昙花,弃于人间,寻觅有缘人。”※※※

※※※注二:《冷遇惊奇》,人间奇书,传惊奇宝宝于冷遇心斋所著;惊奇宝宝者,世传为半寸童子,又传为拇指童子,身长仅为拇指粗细,世所罕见,绝世聪明,好发惊奇之问,已飞临仙界,传矮人一族为其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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