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裴莲的讲述,夏小爱了解了大概的情况。
被送进来的那个男人,是裴莲的老公,刚刚结婚七天。
今天他们刚度蜜月回来,两人开着刚买没多久的新车去夜市逛商场。
想不到在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为了躲避迎面而来的一个货车,
裴莲的丈夫却掉转方向盘,反向打轮,将裴莲避了过去,自己却撞到了旁边的电线杆上。
“我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那明明是绿灯,而且我明明看着周围没有车,怎么就忽然出现了一辆大货车。”
“更加诡异的是,那货车再出现了片刻后,又消失不见了,”
裴莲呜咽着,泪水将脸上的血迹冲的七七八八了。
“其实,他如果正向打轮,是可以躲开的,那样被撞到的就是我。”
“我想不到的是,他居然选择救我,自己却。”
夏小爱也是一阵难过,抬起头,看到裴莲的身后,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一脸温柔的看着裴莲。
看来,人是没救了。
不然,灵魂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只不过,为什么裴莲的身后跟着一大串,十几个啊,都是车祸死的。
不应该啊。
“小爱,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你就和别人不同,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能力。”
“姥姥说,有一种人,天生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
“夏小爱,你帮帮我,看看我老公在哪里,好不好。”
看着裴莲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夏小爱的心一阵难过。
“你有一块钱么?”
沉吟了片刻后,夏小爱问。
“有。别说一块钱,多少我都有。”
裴莲急忙翻口袋,找出来一元的硬币递给了夏小爱。
小爱接过来笑了笑。
“好了,现在,我接受你的委托,帮你完成心愿,这一元钱,便是你的委托费。”
裴莲微愣,旋即明白了小爱的意思,泪水再次涌出来。
裴莲的丈夫果然没有抢救过来,两个小时后,医生宣布了他的死亡。
裴莲再次哭晕了过去,刚刚新婚就死了丈夫,那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将尸体送去了太平间,夏小爱找到裴莲,要裴莲带着她去事发现场。
一般来说,车祸死去的人,应该是地缚灵,而地缚灵的原则是替代式。
也就是说,比如A死了,只要在原来的车祸地点再死一个B,那么A就会去投胎,B成为地缚灵,留在原地寻找下一个替身。
绝对不可能如裴莲这样子,一下子后面跟着一串的。
虽然可以沟通,夏小爱也不能在医院里聊这些事,时机和场合都不对。
回到家里,火潋正在看电视,瞧见夏小爱回来,指了指旁边的一堆食材。
“今天看到电视里有教川菜的,我特别弄回来的,快给我做。”
夏小爱翻白眼:
“我不会做。”
哪有这样的人,吃她的,喝她的,居然还挑菜式的。
“不会就学习啊,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客人。”
“还有啊,我的房间也没打扫了,帮我收拾一下。”
火潋把夏小爱指使的团团转,小爱今天心里有事,也懒得和他废话了。
正如冬幽冷说的,他的那个表妹什么都好,就是贪财。
听说火潋要租房子,屁颠颠的过来给腾了出来。
而且看在火潋给的房租很多的份上,居然将冬幽冷的东西给拎出来送去了小单间,然后原本的大卧室,变成了火潋的。
这家伙也是骚包,整个房间一水的红,红的那叫一个耀眼。
“你为什么要弄这么多的红色,是偏爱红色,还是你看不得别的颜色。”夏小爱实在看不过去了问。
火潋扬唇邪魅的轻笑:“因为,红色代表火焰!”
夏小爱:“……”
将所有的食材都拎着进了厨房,夏小爱才想到没有看到默默。
“默默呢?”平常她回来的时候,默默早就跳出来了。
“不知道。”火潋心情不爽,看了一眼卫生间的门,故意不说。
夏小爱也没指望从他的口中问出什么来,这家伙和默默似乎天生犯冲。
光是她看到就起码好几次了,
一人一猫几乎一天要有两三次的撕逼大战。
当然了,火潋不怕受伤,受伤了舔舔就好了。
夏小爱强烈的怀疑,这家伙的口水是不是琼浆玉露。
怎么就那么管用。
至于默默,皮糙肉厚的,顶多掉几撮毛。
第二天就会长出来的。
狐疑的瞧了一眼妖娆到不像话的火潋,内急的想要去卫生间。
刚刚打开卫生间的门,就看到里面的坐便器上,刚好蹲着一只黑猫。
那长长的尾巴正自得的摇摆着。
两个前爪还手舞足蹈的在空中有节奏的狂甩,
猫耳朵上挂着她刚买的蓝牙耳机。
门开的刹那,双方都愣住了。
夏小爱的反射神经向来不在状态,因此僵立在原地没动。
倒是默默,或许是蹲的差不多了,将耳机拿下来放在一边,然后淡定的甩了甩屁股。
又从旁边挠了两截卫生纸,用爪子勾着往屁股上蹭了蹭,
最后伸爪子按在坐便器的冲水按钮上。
这些做完了,默默从容的跳下来。
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夏小爱的身边走过。
“汪!”偷看人家如厕,不要脸。
走到夏小爱身边的时候,还鄙夷的叫了一声。
那浓浓的嫌弃和嘲讽,就连听不懂他语言的夏小爱也感应的清清楚楚。
夏小爱眨眼,貌似,她看到了一只猫上卫生间,
但是,这只好像是妖来着,
那这么说来,她是看到一只妖上厕所了。
“汪!”看够了么,蠢女人,还不做饭去。
默默跳回到沙发,恶狠狠的瞪着火潋,但是却朝着夏小爱叫唤。
夏小爱回神,歪着头想了想,转身看向默默。
“你上了厕所没洗爪子,”说完居然不理睬愣怔的默默。
一把抓着猫脖子上的皮,又回到了卫生间去,放水,洗爪子。
默默愣愣的,
傻乎乎的,
看着夏小爱看似很粗鲁,但是其实很温柔的动作。
一直到爪子洗干净,又擦干了,
还带着那么一股子淡淡的香味。
当他重新被放回到沙发,触及到对面火潋诡异的笑容时,才醒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