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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未雨绸缪(1 / 0)

由于是从山顶上摸上来的,长士青和花和尚自然没有打扰到守门的庄丁。举目朝山下望去原来是一个群山怀抱下的不小的盆地,以长士青的目力也无法确定它到底有多大,反正只看见对面远处的山峰,直径至少有几十里路!入口几十米外则是一座巨大的庄子,几乎不假思索长士青就发现这庄子的主人决不能小看,因为整个庄子俨然以九宫八卦的模式兴建的显然暗布机关不说,光那道那几十米长的山峡就称得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看到这庄子不布置得如此精妙由不得长士青不倒吸一口冷气。看来向导的话是对的,这里面还真是藏龙卧虎。还好昨夜没有擅自闯入,不然还真有点麻烦了!

“先生你还在等什么?我们进去一打听不什么都明白了?”花和尚至今仍没什么耐性,看着长士青躲在树层一动不动又开始建议了。

“等等!此庄处处透漏着奇妙,你可千万不可大意了!我们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至少等庄子里的人都起来了再出去一边浑水摸鱼!”长士青摆了摆手示意花和尚别动。

又过去了半个时辰,庄子里开始热闹起来。做最有意思的是突然间从庄子中心传来锣鼓喧天声,随着锣鼓声里面的男女老少纷纷向庄子中心聚去。也不知道他们是过什么节日还是发生了什么概况?

趁着这一混乱的功夫长士青一拉花和尚就从山坡上飘进了山庄,随在一帮中年男女身后向庄子中心走去。

跟着众人来到庄子中心的一个很大的空地上,长士青终于又发现了蹊跷。这哪像一个一般的庄子该有的,因为这显然就是一个巨大的校场,是那种古代军营里才特有的。中间一个巨大的土台子也就罢了,关键是紧靠土台子四周站立的那些青壮年们一个个一点也不像一般的农民和壮丁,更不想那些松散不齐、靠打家劫舍的土匪,单从他们笔直的站姿和队列以及强悍的表情上看,显然是一支军队、而且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我说大哥!这一大早就锣鼓喧天的是干啥的呀?难道有贼人闯入了还是谁家要办喜事?”趁着土台子上要害人还没有到齐、仪式尚未开始的时候,混在远处看热闹的一帮老弱病残和女人中间的长士青瞅了个机会开始与身旁的一个看起来比较面善的老人搭讪起来。

“先生不是本庄人吧!本庄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哪你可就算是白来这里了!告诉你吧!今天可是我们镇守北门的挂枪山庄和镇守南门解剑大寨一年一度的比武、考艺的日子!不仅是两个村庄的高手,连周围几十个村庄的好手也都会来此试试身手的!这次你可是赶上了,等会一定会大饱眼福的!”老头还真是健谈,一幅无所不知的样子。

“我说老伯你们这里的村寨的名字怎么都叫的这么奇怪?一个要挂枪、一个就解剑,难道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意思?想来一定是武功很厉害的样子吧?”有这个免费向导,长士青自然得想法弄个水落石出。

“先生连挂枪山庄、解剑大寨的来历都不知道、说你孤陋寡闻也不为过了!不妨告诉你,这块盆地可是我们老祖宗百年前发现的,整个盆地周围群山连绵,只有南北两个山峡可以进出。为保里面居民安全就由两位主要头领分别把守!挂枪、解剑,顾名思义,凡使枪者到此将枪挂起;凡用剑者到此将剑解除。一言以蔽之,这里是使枪和用剑的祖宗!”这老头可真够狂妄的!一幅不可一世的样子在如数家珍。

“老伯说的不错!我一介书生因为探亲迷了路这才流落于此,哪知道这些典故!敢问这两个主要头领姓甚名谁?真的那么厉害吗?该不是因为你们封闭在这个山沟里,不知隋唐、魏晋,只知秦汉的原因吧!”虽然长士青不便讥笑他们坐井观天但显然就暗含这个意思。当然主要还是担心老者意识到什么不再进一步透露情况所以有意激他一下。

“你这先生好没道理!不就是想说们坐井观天吗?至于绕那么大的弯子!我老汉也懒得再和你争论!一会让你见识一下我们少庄主、少寨主的枪法以及两位小姐剑法你就知道是不是言过其实了!至于我们两位首领的名讳也不用老汉告诉你!一会比武考艺后自会公布的!”老头显然对长士青的无礼有些恼了,气呼呼地一幅不屑再与长士青交谈的意思。

“老伯何必如此较真!你都说过了我乃一介书生,那自然就免不了有眼高手低的毛病。刚才的话如有冒犯我这里给你赔礼了!”没想到弄巧成拙,长士青赶快赔上一副笑脸说起好话。好歹这里也不是那种完全不讲理的地界,老头摆了摆手也不再说话。因为这时中间那个大土台子上已经多了好几位主要角色,所谓比武行动看来就要开始了。

这种比武的套路也真有点非同凡响。说穿不像是比武,而像是考较武艺或者干脆是阅兵和演示。因为他们首先进行的竟然是骑射和队列,显然是练兵的样子。直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开始进行传统意义的比试武功。你来我往上台的年轻人不少、有男友女、有使长枪、大刀的,也有舞剑弄棒的,局面还真煞是热闹非常。

不过说老实话,这些招式和水平长士青还真看不上眼,说老实话他们的招式也许作为军队将领上阵杀敌非常实用,但是如果说是武林高手的话还真的有点勉强。当然了有两个少女的剑法显然得到过名家真传,但是说到底也就是扈三娘嫁给长士青以前的那个水平!

“咦!还真让我看走眼了!”直到最后一对年轻后生上台以枪对枪对攻的时候长士青才开始暗自惊叹。尤其是那个身高马大的精壮后生之枪法甚至令长士青这样的武学大家也耳目一新。这小子不仅枪法奇妙,身型步法也配合得天衣无缝,尤其是他那种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配上他天生神力,或而不动如山、或而游如蛟龙,一把长枪施展起来简直可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长士青突然想到了一年多前在辽阳附近王语嫣给他讲过的那句更快、更强、更刁的话来,难道这不就是那种枪法、这不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吗?相比起这位少年,他的那个对手虽然水平也不错但显然也就是花和尚那样的水平,在台上最多算是个陪练的角色。

“好枪法!好功力!”惜才如命的长士青正全神贯注地欣赏这套枪法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把他吓了不轻。原来是同样对武功痴迷和识货的花和尚终于在少年使出一记漂亮的回马枪后禁不住大声喝彩起来!这一如雷的喝声自然让全场的人都听得仔仔细细,尤其是花和尚的那种带着煎饼卷大葱味道的齐鲁腔也立即让他的身份暴露无遗。

说时迟、那时快,花和尚的声音未落紧只见伴随着一股凌厉的风声,一条灰色的人影和那把长枪几乎合为一体犹如出水蛟龙般直向他的喉咙刺来。老小子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的反应、招数和身法竟是一气哈成,速度之快他竟然连手中的朴刀都来不及举起枪尖已经距喉咙不到半寸了!

他快长士青更快。只见他右手中的纸扇一扇、左手不经意地朝回一带不仅堪堪将枪尖扇偏了两寸,同时也用内力将右边的花和尚拉向自己一点点、刚好躲过那一枪的攻击。妙到好处的是,长士青的动作根本就好像是在不经意之间的正常举动,谁也没看出他是如何出手的。当然这也部分是长士青手法太快又刻以掩饰、部分也是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注意那一枪刺向的目标。附近的人也就是看到花和尚非常狼狈地躲过了这一击而已!

“他奶奶的你也太没礼貌了吧!浑家也就是夸你一句也夸错了!干嘛非要置浑家于死地!来、来、来,浑家与你大战三百回合!”惊恐未定的花和尚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这小子哪受过这种委屈,手中大刀一举就要冲上前去拼个你死我活!

“和尚武功虽高但你绝不是在下的对手!不是有高人相助恐怕你此刻已经成了我抢下之鬼!现在是在我们的地盘上,无论如何你已经躲过了我这人枪合一的必杀绝技,在下也不想再欺负你。老实说你是何人?千里迢迢从齐鲁之地混入本庄的用意何在?至于那位救这位和尚的高人也请现身!在下实在不明白你是如何将这位和尚从我这一必杀绝技中救出来的?”

这年轻人还真是有天分,奋不顾身的全力进攻中竟然感觉到有人在帮助花和尚,虽然他自己也没有弄清楚对方是如何救人的。老实说这个年纪人有如此功力已经算是凤毛麟角了。

长士青也听出来了,对方所以一上来就出死手感情是把花和尚当成奸细了。这庄子真是神秘至极!

“这位英雄武功虽然漂亮,但是也不该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一出手就要致人于死地委实有点过分。我主仆二人因为途中遇到强盗打劫,慌不择路地躲进山里迷了路这才流落到贵庄,即使他叫了一声好不合时宜但也不算犯了什么王法不是!再说了,怎么看你们这里都不像土匪强盗的老巢,所以应该是讲道理和王法的地方,难道你们就不讲远来是客的礼数?我们两个外地人,千里迢迢流落到在这里,既无利益、也无兴趣,根本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们有什么不想对人言的秘密!我这位保镖也就是因为爱武成痴,看到英雄那一套枪法实在精妙,特别是哪一招回马枪颇与他的一位故交的枪法有些神似,所以才忍不住喝了一声彩!于情于礼虽有不妥但也情有可原!果真如英雄说的不是有高人相救我的保镖早已身首异处的话,那该有多可惜!”

既然打定主意搞个明白,长士青也就上来插话了。话说的虽然有点客气但显然也表示了不满,反正无论如何尤其是不能让花和尚耍横,正如那个少年说的这可是他们的地盘,强龙还斗不过地头蛇呢!可不能在这里跟他们纠缠。虽然长士青已起爱才之意而且对这个地方大感兴趣但也不能表现得过分明显,更不能让他们感到自己好欺负。否则后面的戏就没法唱了不是!自己有一搭没一搭地夸奖对方一下也是不想问题变得太僵。至于所谓的回马枪哪一招也就是随便把发生在林冲身上的事情搬过来而已。因为自己清楚地记得想当年青面兽杨志确实比划过这招的!长士青这些天一直在考虑枪法自然反复回忆过。再说了这件事情反正也没有人考证,一切还不都由自己随便说,万一懵对了说不定还能取得对方点好感也不一定!

“哎、哎、哎!今天还真是出了奇事了!什么时候在我们挂枪山庄和解剑大寨由外人说三道四了!先是一个泼皮和尚在大喊大叫,接着是一介酸儒评头品足。也不怕笑掉大牙!少废话,老实交代你们是何人?是谁派你们进来的?”

“就是!废话少说,赶快交代!否则姑奶奶手中的剑可不答应!”

所有官二代或者富二代几乎都是这一个德行,蛮横无理、不知天高地厚。与长士青对面的那位青年还没有来得及答话呢,突然又从台上冲下来两个少女在争前恐后地表示意见,听声音都是十四、五六岁的样子。

“小丫头片子不得无礼!我家先生的大名说出来可以吓死你!他就是堂堂的-------”花和尚也是个从来都是横着走的主,哪受过这等侮辱,不顾长士青一再使眼神还是大吼起来。

“两位小姐说的是!在这里实在没有我这个酸儒说话的分!但势力再大也大不过个礼字是不是?我这位保镖无意中喝了一声彩冲撞了各位是我们的不是,在下不得不辩解几句也是不想就这样俯首就诛而已,岂敢在你们面前指手画脚、说三道四!至于我们的姓名说实在的不是我们不想告诉你们,实在是我们这些无名小卒而且又与你们相隔千万里,今天打扰已经是偶然中的偶然,你们放过我们之后我们也许永远不会再相见,所以我们还是就此别过,我们也不想知道你们的情况和姓什名谁,你们也就不要打听我们是何方人士不是更好?”

对付这种刁蛮无礼的女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与她们纠缠。长士青突然想到了以退为进。

“红妹、芽妹你们不得对先生无礼!都给我退后!这位先生说的确有道理!在下刚才反应确实有点过度!实在是有绝对不能让谷内的消息外传这一祖训,在下因为突然听到有外地武林人士入谷这才一上来就出重手的,不当之处还请见谅!先生乃一手无缚鸡之力的饱学儒士,说话自然可信的多!只是先生既然只是来避难的那你的保镖又哪来这么好的武功?你们二人真的与另外一位尚未现身的高人不是一起的?还有先生刚才说的那位会使这套枪法的故交又是怎么回事?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道学先生难道也能看得出我的招数?”

也许真是感到了有些不妥,又或者是长士青似是而非地懵了那么一招真起作用了,年轻人神色有点缓了下来。一面解释一面用目光盯着长士青发问。

“大哥你也真有耐心与这个酸儒浪费时间!再说那有什么高人?有胆量出来试试姑奶奶手中的宝剑!大哥你就不要磨蹭了!这比武较艺后咱们还得摆擂台呢!别忘了你可是今天为我们姐妹设立的擂台的最后一道防线!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有多大意思!我们都来不及呢!”

又是身后那两个沉不住气的小姑娘在催促着。

“红妹、芽妹不要闹了!我师父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中原武林本就藏龙卧虎、我们这一脉又多年封闭在这深山老林,难免不会坐井观天、狂妄自大。还是稍等一下,让这位先生告诉为兄会使这套枪法的人的情况!你们两个放心,有为兄把关,那些武功不入流的家伙根本就别想站在擂台上,为兄一定确保你们两个今天都能选个如意郎君还不成?”

长士青估计得不错!再聪明的人也难免不落入俗套,尤其是学武之人一旦听说自己的招数与别人的相似或者干脆就一样,不着急想了解清楚才怪!只是青年这后一句让他感到有点不解,这比武打擂与少年身后这两位少女能否选中如意郎君又有何关系?

“英雄问话在下自当奉告!我主仆二人确实再无同伴。至在下刚才说的那个故交本是东京汴梁人士,人称青面兽姓杨名志。据他自己说他乃本朝几十年前大名鼎鼎的天波府杨家的后人。本人虽善使刀但他们杨家祖传的枪法也略知一二,在下也是在他一次演练时看到的这招的。当然因为在下最多也只是那种只见过猪走、没吃过猪肉的角色,是不是真一样我也说不清楚!”长士青只能越说越含糊以免露馅,虽然这回马枪他是见过的,也真是杨志演练给他的,但既然不明白这些人的来历可不敢全说实了,万一他们与杨家是冤家对头岂不真又撞到了枪口上了!

“等等!先生说什么?你说天波府杨家的后人?难道这是真的?据我所知自从近百年前杨家军率队西征西夏,大元帅浑天侯穆桂英及杨家众将官被敌伏击身亡后杨家就已经再没有人了!现在怎么又出来了他们的后人了?先生该不会是信口开河吧!”年轻人一天长士青这一番话一幅惊恐的眼神忙不迭地问道。声音也压得很低的样子,生怕附近的人听到似的。

“英雄看我像一个江湖术士的样子吗?再说我何故要便这一番话骗你呢?难不成你与他们真有关系?”长士青也是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反问道。既然找到了共同感兴趣的话题那就好办了不是!

“大哥你到底想干什么?擂台还摆不摆了?别忘了你可是答应奶奶要与二哥一起为我们两个护擂的!现在让一个素不相识的江湖术士给忽悠的都不知道姓什么好了!”另外一个少女显然更不耐烦了。

从他们兄妹的对话中长士青也基本上听明白了大概。敢情这两个少女还真是要摆擂台,而这个少年也将是他们护擂的台柱子。

“既然如此晚辈有一个不情之请,就请先生先到高台上就座!等我们替我家两位妹子守完擂台再请先生到寒舍一座,晚辈想为先生引荐我家主事老祖奶奶。请先生万物推辞!我想祖奶奶也一定非常想和先生交谈一番!”年轻人看到实在摆脱不了身后的那两个姑娘的纠缠了,只能向长士青抱拳施礼道。

“英雄盛情,在下自当恭敬不如从命!”长士青知道自己要想这样走开显然不现实,好歹对方看起来已经没有多少敌意了已经算是万幸。现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愿继续拿杨志忽悠他们了,也许能找到一条出路也不一定。万一弄好了能让这小子为自己出点力岂不更好!”人都是这样贪得无厌,刚刚脱离了危险就想得寸进尺了。聪明豁达者如长士青这样的人也不能例外。

接着是一位老者大声宣布擂台比赛规则等等。长士青也大概弄明白一切。原来这是这个山谷一年一度比武大会之后的另外一个节目,就是为了山谷最大的两个寨子的两名大小姐举办什么比武招亲之类的玩意。难怪两个小姑娘如此急不可耐,原来接下来的事情与她们自己切身幸福有关。这个武功最好的青年和他另外一位兄弟则要为妹妹充当护擂的角色。

台上你来我往打了半天,绝大多数青年后生都不是护擂的两位青年的对手,武功最好的也就坚持到百招左右的样子。长士青看来看去总的感觉是他们的招数除了在战阵冲杀时比较实用外,真的武功水平确实不怎么样,而且大多是一些外加横联的功夫。不是惦记着弄明白这个山谷里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恐怕早就没有耐烦了。

“谷中有远道而来的贵客,后生小辈不知礼数竟然不立即通知老身出来迎接。贵客见谅了!老身这厢有礼!”一声虽然老态但却足够威严的声音从台后传来。但见一位优雅、富态的老妇人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从一顶大轿出来走上高台!

“晚辈懵懵间误入贵山谷、现在能有幸欣赏到贵地谷青年后进的精妙武功也属诚惶诚恐,何敢以贵客自居,更不敢擅自惊扰老太君的大驾!在下燕赵长士青向老太君施礼了!”面临这种场合长士青也不再隐瞒身份,毕竟面对这么大年纪的一位老者,自己再藏头缩尾就是对人家的不敬了。再说这帮人避世在这个桃花园中已数十年,也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索性直接报上名号反而显得光明磊落。

“原来是燕赵长先生光临,实在令本山谷蓬荜生辉!老身一听到家丁报告说长先生刚谈及曾经与汴梁城天波府杨家的后人有联络,自然已经迫不及待、倒履以迎!不知先生所说是否确实?能否与老身细说端详!”果然是为这件事情来的!难不成这些人真的与已经消失了很久的杨家的后人有关?虽然感到自己好像把保压对了,但长士青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

“老太君问话,晚辈自当知无不言。只因赵宋无道,一味贪图享乐,致使奸佞小人高居庙堂,忠良之辈无所通达。加上不知体恤忠良,故天波府杨家自几十年前浑天候西征失利、杨家嫡系几乎全部亡去后就一落千丈。两朝过后杨家故第早已经沦为荒丘,杨家后人更是惨淡度日,几如平民。虽然一位叫青面兽杨志的勇武过人,但最多也只能当一个提辖这样的中下级军官,而且频遭陷害,最后竟然落到了不得不变卖其祖先杨老令公的宝刀行贿当朝太师蔡京以求得到引荐和活命的地步!一句话,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呀!”

既然看出了他们与杨家将有染,长士青自然用自己仅仅可资利用的杨志的现身说法去跟他们海阔天空。反正大体事实应该相去不远,再说他们也无法前去考证不是!

“果然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天可怜见,杨家在中原竟然还有后人这也足以告慰杨家的先人了!先生能不能告诉老身,现在这个青面兽身居何处?状况可好?”老人一阵沉默后又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回老太君话!青面兽现在的状况还行吧!前几年他受在下的一个朋友的举荐与他的几个朋友一起到齐鲁军团效力去了,现在已经做到将军了吧!不瞒老太君说,一年多前我还见过他,杨志还特别为在下表演了一遍他们杨家的那套枪法呢!也正是因为这套枪法才让我的保镖与这位青年不打不像识。敢问老太君,难不成你们也与天波府的杨家有什么关系?”对于这些东西长士青也只能大而化之的说一些,毕竟他真的不知道更多的了。临了当然也不客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先生问话,老身本该据实以告,怎奈限于祖训中非本谷子弟不得透露的戒条,更为谷中千万人的性命考虑老身实在不能多说!等将来机缘到了再说吧!请先生原谅!”这老太太还真是不可思议!自己想知道的长士青都告诉她了,轮到长士青问了,她竟然来了个限于祖训不能多说!

“老太君既然说不能说,自然有不能说的道理和苦衷!这年头世间本来就有很多的无奈和难言之隐,能有这一个清静之地、安享世外桃源之美好实属不易!晚辈完全理解!完全理解!只可惜了谷内这些大好青年、尤其是这位万人敌的青年英雄,也许只能在这弹丸之地、靠自己人之间比划切磋消遣了!”人家三缄其口自己自然不便多问。但长士青有自己的目的,所以话锋一转提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对了!先生看了我谷内后辈青年比武较艺感觉如何?这些青年小辈的功夫还能入先生的法眼吧!对了,光顾着说话了你们擂台的事情打的怎么样了?怎么样?我家红儿、芽儿选中了如意郎君了没有?”老太太显然是不想让长士青继续这一话题,所以马上那个来了个顾左右而言它。要知道博取功名对年轻人来说那是多大的诱惑,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再想堵上就难了!至于那四个看到老太太来到马上就毕恭毕敬分站的青年男女,听到这句话自然立即就压下了一开始时的那种跃跃欲试。

“祖奶奶也来取笑我们!没选出来更好,红儿和芽儿就这样一直侍奉祖奶奶岂不更好!”长士青还没来得及答话,其中的一个小姑娘恃宠撒娇般地摇晃着老太太的左臂说道。

“请恕在下直言!本擂台如果由有这两位少年英雄为你们护擂,我看你们是难以选出如意郎君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们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是这两位英雄对手,三两个上来都不行,何况要单打独斗!就是放眼全天下能与这位身材高一点的英雄打成平手也没有几个。不过以在下看来,两位后生的武功高则高亦但是缺乏的只是那么一点点气势和精神,要知道干戈需要肃杀的气势,武功则需要血与火的锤炼,没有经过屠杀和大规模战阵厮杀的武功再好看也难达化境!而且这套枪法更适合马战,如果这位青年横枪马上它的威力一定会大增,鄙夷天下也不一定!”

既然被问到了,虽然老太太有可能是没话找话,出于客气长士青也该答有所问。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儒有知道什么是武功?说的头头是道,懵我们的吧?有本事你上场比划几下!”另外一个小姑娘一听长士青在这里喧宾夺主也不耐烦了,开始出口顶撞!

“芽妹不得无礼!你忘了我师傅邬老夫子说过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话了?”那位武功最高的少年的见识果然不俗,马上开口阻止。

“小丫头童言无忌,先生不必在意!我家后生小辈的这点技艺能得到先生如此谬赞已经是看得起他们了!先生的点播想来以后对他们的修行肯定大有益处。老身这里代他们谢过先生了!”长士青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这老太太还真有头脑,竟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至于两位小姑娘不仅武功一流,人更是如花似玉,何故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非要在这里比武打擂呢?常言道退一步海阔天空,但进一步又何尝不会是阳光普照呢?如果两位姑娘走出山谷,天下青年才俊还不趋之若鹜!如果两位愿意,在下就认识几个不错的青年,论才、论貌、论武功虽说未必能胜得了这位英雄,但若单打独斗则足可谓半斤八两。两位姑娘如果愿意,在下愿意为你们做这个大媒!”

小丫头敢轻视在下、出言不逊!老子索性打压一下你们的傲气,算是帮你们父母教训你们一下。告诉你们!你家兄长的武功虽然高,但我长士青的子弟中又何尝不是卧虎藏龙!长士青一面暗暗得意,一面一幅真心帮忙的意思。

“先生有所不知!我们也知道谷中人才有限,选择余地不大。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是!祖训严格要求我们只能在谷中选择嫁娶的对象,所以青年男女也只能是矬子里面选将军了。不瞒你说,也就是我们杨、木两家的小姐才有这种比武打擂选郎君的条件和特权!”这次是那个武功最强的青年在解释什么。换言之,谢谢长士青的好意了!人家实行的是谷内婚,此路不通!

“得了吧!就凭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儒也会有武功高强的朋友?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告诉你吧!我们姐妹才不要什么媒人呢!我们自己的郎君就要自己选,而且武功也一定要和大哥一样高才行!”另外一个小姑娘的回答就更不客气了。

“红儿不得无礼!你也不想想,能有如此武学见识的人会是手无缚鸡之力?我看先生不如露点手段指教一下这几个年轻后辈,让他们也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老太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会如此别出心裁。

“祖奶奶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就凭他还要指教我们!用不着大哥出手,红儿就可以轻松地送他上西天!”无知无畏的典型恐怕就是这种人了吧!

“老太君真是过奖了!在下最多不过是那种眼高手低之辈,动口不动手还可以,一旦动手马上就会露馅。还是这位姑娘说的对,在下本是个只知道知乎者也的酸儒。不怕老太君见笑,多年前在下就曾被人称之为绕道而过。那是因为本人擅长的口头禅是这样这四句:我本圣人弟子、最善之乎者也,如果路遇不平,我就绕道而过!至于武功一事主要是在下见得多了,自然就禁不住评头品足而已!其实这也属平常,在下就曾有过一个知己,本人当时不会半点武功,也像我一样手无缚鸡之力,但却通晓天下武学招式,而且还曾经指点过一位天下著名的武学大家的武功?这大概就算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的一种吧!”

长士青既不想完全暴露自己也不想与这两个麻烦的丫头较一时之短长。自然是旁征博引证明自己,说到最后甚至连王语嫣的经历都搬了出来。

“又在耍嘴皮子了吧!忽悠的还很像!不过难道你自己相信你说的话?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能通晓天下武功招式!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两位小姑娘一唱一和还不停了。

“先生何必刻意隐瞒!老身坚信自己是绝对不会看错的,虽然我看不出先生本事的深浅,但我敢断言你的功夫何止深不可测四个字可以形容!先生就不要客气了!露两手提携一下后进总可以吧!”老太太也是个非常固执的人,紧盯着长士青不依不饶。

“祖奶奶你就不要赶着鸭子上架了!别说出手,他如果敢站到擂台上就算他是好样的!至少算个不被吓倒的男人!”这小女孩话说的也太放肆了,还好长士青道行够深没有被激怒。再说自己算不算个男人也不是她这一个小丫头说了算不是!

“小丫头片子真是口无遮拦,我家先生也是你能这样说的吗?先生你就不要再那么好脾气了!都让人说成不是个男人了还能沉得住气?何况这位老太太已经允许了,你就教训一下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长士青还想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憋了半天的花和尚又放了一炮终于使自己掩盖行踪、扮猪吃老虎的计划彻底泡汤了。这一哆嗦不要紧,也最终给自己带来了新的麻烦。

“既然老夫人如此抬爱,在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我得事先说明因为在下多少年都没有动过手了,手上的功夫可生疏得很,各位少年英雄可得手下留情!咱们就点到为止可以吗!”看着旁边的老太太点头得意而赞许的态度,看着那几个青年男女一幅不可思议眼神,长士青只能站起身来走到台子的中央。

“好哇、好哇!既然这位酸儒真是那种人不可貌相的之辈,那我木芽儿就来领教一下!我说这位教书先生,你用什么兵器呀?我总不能欺负你一个手无寸铁之人!”两个小姑娘中那个穿绿色裙子的也紧接着站了出来。看得出来小姑年虽然知道自己看走了眼,但内心自然还是不太服气,言语之间尽是轻描淡写。

“与你们后生晚辈动手如果在下使用兵器岂不让人说我以大欺小!当然如果我空手过招又担心你们说我不重视你们。这样吧,在下就用这把纸扇做武器和你们周旋几下。当然了,还有一个问题必须说明白-----”面对的都是不知底细生人、而且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虽然这里主事的老太太发过话了,但长士青还是试图考虑周全。

“比试就比试得了,你哪来那么多的话!还有什么交代的可赶快一道说了,省得浪费时间!”这木芽儿丫头竟然还是个急性子,不等长士青说完就急不可耐地催促起来。

“姑娘别急!在下想说的话和你想要说的是一个意思,就是如何尽快结束这次比试。既然老夫人有命在下自然不敢不从,只是你看这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在下和你们四兄妹逐一的比试的话太浪费时间,不如这样,你们中间武功造诣最好的这位高个子青年单独算一个,剩下的你们三个人一起上场如何?倒不是在下怕你们的车轮战,关键时间不等人,咱们总不能让老夫人在这里陪着我们辛苦吧!”长士青有意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不是因为怕太打击他们的自信妨碍他们将来在战场上发挥,他甚至会让他们四个一起上。关键不是想把那个青年引为己用不是嘛!

“大胆狂徒真以为我们山谷无人了吗?竟然想一个打我们三个,也不怕把牛匹吹上了天?你就不怕我们一起上阵把你来个乱刀分尸?”看来长士青的这一建议确实有点太伤人自尊了,不仅另外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姑娘气势汹汹围了上来,那个矮一点的青年也憋不住了,哇哇怪叫起来。

“木根儿不得无礼!既然长先生这么看得起你们三个,木根儿和再红你们就和你妹妹木芽儿一起上去用你们的三环阵随便应付一下!也免得让别人小看了咱们的山谷!”护犊子是每个人的本性,尤其是练武之人很难容忍被别人小看,饶是这八九十岁老夫人修养也还没有到家。可能是有感于长士青过于狂妄,老太太竟然让他的子孙们一上来就使用他们久经训练的三环阵合力对付面前的这个陌生人。显然有点下马威的意思。

“各位少侠可别生气!我也本无恶意主要是时间不允许!再说我们也就是切磋切磋,又不是拼命,胜败本来就不必太过计较。如果你们胜了那也是理所应当,倒不是因为你们合力的缘故,而是因为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本来就是可畏的嘛!如果我侥幸战平那就算我自不量力、偶然一次瞎猫碰到了死老鼠。只是希望三位千万不要藏私,也好让在下见识一下你们三环阵的威力!”

看见人家有点生气,长士青只能赶快再解释一下。他自己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是从接下来三个男女出招凶狠拼命的样子,以及那位本来还和颜悦色的老夫人现在竟然一脸肃穆和不苟言笑来看,估计长士青越解释越适得其反了。

好歹紧接着比试就开始了,众人的目光也都转到了台上。要说这三环阵也算是一项绝技,但他主要是用于战场大规模的拼杀而创建的,采用的原则就是三人一体、相互照应,整体攻防、兼顾进退.老实说如果用于一般意义上的厮杀、尤其是这三个男女本身具有一流的功力确实堪称所向无敌,只不过他们要对阵的是长士青这样的少有的对手,不说他的内力修行早已经过了天人的级别,单是那些变态的武功哪一项都足以惊世骇俗、闻所未闻!二十年前他就已经以一人之力歼灭少林寺的罗汉大阵外加那好几名玄子辈好手阵法,相比来说这所谓的三环阵最多也就是个小儿科罢了.

只是那些台下的看客可就不明白其中的所以然了!因为从一开打局面就几乎成一边到的局势,但见三位青年男女配合娴熟、攻势凌厉,而长士青却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一味在那里退让和挥舞着那柄纸扇在不停的打圈圈,身体也像个陀螺一样不停地转动躲闪!

终于人们相信台上这个人虽然不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绣花枕头但也差不了多少,毕竟他能够抵御谷中几乎是武功最好的三个人的攻击也算不易了不是。但既然没有哪个金刚钻何必要胡吹大气,自取其辱呢?人群中为自己人占居上风喝彩之声开始此起彼伏,讥笑对手不自量力的风言风语更是震耳欲聋。

只有台上坐的老太太的脸色有点越来越难看。因为她已经逐渐看出这个姓长根本就是在那里戏弄自己的三位子弟,没用全力不说,连正儿八经的招数都没有用,也就是在哪里随意的画着一个个圆圈防住对方的进攻而已!其实她那里知道,长士青可不是在画一般意义上的圆圈而是太极神功的妙用而已,这还是因为他没有使用自己的内力,否则早就是另外一个效果了!老太太也许更想不到长士青武学的造诣早就突破了老一般招数的概念,连无招胜有招的阶段对他来说也都根本不值得一提了。

大约百招过后情形又有了变化。三位青年男女因为久攻不下开始有点心浮气躁,招式更加辛辣,一个个一幅拼命的样子,同样他们一套套枪法、剑法也都用尽只能开始从头再来。这个时候再看长士青突然身体不再一味后退,而是用它那柄纸扇不慌不忙地东拨一下、西蹭一把似乎在清理灰尘一般,偏偏三位青年男女手中原本攻势凌厉的两柄长剑和一条长枪竟然不听使唤似的开始相互碰撞,都最后竟然好像是他们三人在哪里恶斗一般!

台下众人开始摇头叹息,有的甚至开始大声指责。其实个中苦楚只有台上激斗的三人心里明白。不是他们不用力,也不是招数不到位,只是不知何故着手中的武器突然不听使唤了,老是相互妨碍、甚至是相互对攻。

看看差不多了!谁也没有看出长士青到底是使得何种身法突然出现在三位青年的身后,纸扇连点三下,三位青年几乎同时感到周身一麻,就再无法动弹。然而也就是那么一眨眼功夫,他们就感到背后有一股指风传来,被点的穴道已解,三人又恢复了常态!这是长士青在座回自己凳子上后卫他们解了后背上的大穴。台下众人自然看到了他们那一刻发呆的样子,普遍认为是对手突然失踪大家不知所从才愣了一下的缘故,有聪明的者还大呼对手就在身后云云!

“三位小小的年纪能有此武功造诣已真是难得了!咱们这场比试谁也赢不了谁,就算平手吧!等在下喝了这杯茶再与另外一位年轻人比划一下!”长士青知道这个时候要做的是得势饶人,没有必要让人下不来台不是!

“先生手下留情而且还能如此体恤后进真是难能可贵!老身真是拜服了!你们三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谢谢先生的指教!能让这样的武学大师陪你们练了这么久的招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那老夫人真是一个识货的人物,脸上早已转阴为情。

“先生可不能藏私!一定要指教一下我家兴儿!他才是我们家这一代最有天分的!”不等那三个青年男女回过味来老夫人竟然站起身来向长士青抱拳失礼道。

“老夫人真是客气!晚辈既然答应要与这位少侠切磋一下的自然会兑现诺言!事不宜迟!少侠请!”得天下英才以教之本来就是一件好事,何况长士青真的非常看重这个少年的底子并有收为己用的企图。再说自己还有其他的事呢,能赶快结束这里的一切赶回寿阳才是正事。要知道洵德帝姬她们四个可是在客栈里正望眼欲穿不是吗!

“由于早就见识了这位叫做兴儿的少年的武功枪法,长士青与他交手自然一改原来的躲避的方式,先是纸扇稍加内力接住了他那套三十六招枪法,并且逐渐加大内力,意在让他有点真正的战场拼命的味道;接着长士青突然纸扇一摆开始大力劈杀,雷霆万钧般一阵急攻,虽然因为害怕拔苗助长伤了他不敢用多少内力,但为了让他尽快成长、促其成才,在这几十招内长士青不仅逐渐加大内力,而且还仿效了几种枪法特别是天罡十八斧和狼牙棒法大力进攻。这位叫兴儿的少年先是感到枪头犹如绑上了万斤巨石,每使出一招都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接着是感到犹如泰山压顶般的喘不过气来,仗着自己自幼苦练和先天神力才勉强支撑下来。

这一番交手与其说是比试还不如说是师傅在喂招,周围众人除了台上的老太太多少看出了点门道外就是少年自己有所感触了!至于那些二把刀甚至包括刚刚败下阵来的那三个青年男女这时才有点胆战心惊的味道,也才知道这个刚才与他们比试的家伙确实是深藏不露。

好个倔强的青年,还真有点愈挫愈勇的味道。就在长士青准备收手、内力一撤的空隙,青年突然凝聚气最后一点力量祭起他那招枪人合一的必杀绝技像一条巨龙向长士青冲了过来。

“来的好!”长士青轻叹一声双脚一顿一个一鹤冲天平飞起了数丈,半空中一个翻身一记飞流直下手中的纸扇直指向青年的后背的大穴。

当然了长士青是不会对他下杀手的,不然费了这半劲又是何苦!青年只是感到后背一麻又恢复了正常,长士青也借着这一点的力道坐回了原处。

“拼命枪法、招招致命,一往无前,有去无回!这么年纪轻轻就掌握了这套枪法的精髓,真是后生可畏呀!只是少侠最后这招虽然威力巨大但也只是对付那些与你功力相当或者略高的对手有用,而且这显然是一记同归于尽的招法,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得好!要知道,虽然能用我这招飞流直下的人不多,但如果对手打定主意和你同归于尽与你对攻,又或者仰倒于地还你一招一柱冲天,其结局还不是同归于尽!少侠乃有用之身稍加雕饰当堪为大用,断不可如此意气用事!大丈夫虽不惧死,但死也要死得其所不是!”趁着青年在那里气喘吁吁的时候,长士青又给他们来了一次瞠目结舌。

“你是怎么知道我家这套枪法的总诀的?难不成也是那个姓杨的透漏给你的?”少年还未说话的,旁边那位叫红儿的小姑娘突然发话。

“好了、好了!一年一度全谷的比武较艺活动就由老身宣布正式结束!锦上添花的是我家红儿、芽儿摆的擂台也决出了胜者!各位乡邻这就散了吧!晚上记着到我家去喝喜酒,全谷狂欢三天!长先生请随老身到府上咱们再做详谈!”这老太太看来是有别的心事,又或者根本就认为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自己家的绝技不是时候,所以赶快站起来宣布整个活动结束。颇有点越俎代庖的意思。

“先生虽然闭口不问老身何故要反复打听天波府杨家的事情的端由,但以先生的才智恐怕早已猜出其中一二。先生既给我们带来了音信,又阴差阳错在擂台上大获全胜并不吝赐教指教我家晚辈的武功,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老身从内心已经把先生当成一家人了,所以现在就跟先生来个言无不尽!”一进庄中间的一个颇大的院落,宾客刚刚坐定那位老夫人就有点迫不及待地开始滔滔不绝。

“这年头总有太多的无奈和无助,很多人自然也就有很多苦衷和难言之隐不愿也不能示人。有些东西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晚辈深知此道理所以更不会随便揣度。老夫人既然碍于祖训不便相告,晚辈又何必刨根问底!更何况晚辈信奉君子相交淡如水,如果有缘自会成为莫逆;如果无缘又何必自作多情!就像我与这位少年既然相逢即使有缘,在下观他为人正派、断不会为非作歹,所以在方便的时候出手相帮也就是可有可无的事。之后相逢一笑,相忘于江湖,至于少年姓甚名谁、有何渊源在下也不会放在心上!”长士青一幅理解和无动于衷的样子。主要是不想让人家起疑心不是!

“先生能如此豁达倒是老身小气了!再说既然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老身也不用再隐瞒,自当如实以告。你们两个男娃过来!赶快拜见先生!这两个小子是我的孙子。至于我的两位孙女你也是见过的,她们两个暂时不便再见你!还请先生原谅!”老太太一幅开诚布公的样子。

“晚辈杨再兴、木根儿拜见长先生,谢先生传功之德!同时也替舍妹杨再红、木芽儿谢谢先生了。晚辈虽然已经拜过师不能随便另改师门,但我杨再兴发誓一定终生对先生持弟子之礼!”青年也是一脸虔诚。长士青果然没有看错,此子竟然知道尊师重道。

“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杨再兴?没有搞错吧?”青年这一自报家门轮到长士青惊叹不已了!在这里遇到又一个历史名人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虽然论年纪、武功应该差不多的,但自己印象中岳飞手下的大将杨再兴应该不在山西这一地界,而且和杨家将也不一定有什么关系。难道此杨再兴非彼杨再兴?又或者历史已经将很多东西进行了重新编排?

“先生何出此言?难道我老杨家孙子的名字也值得大惊小怪?实话说吧,老身杨田氏,乃浑天候重孙媳妇!当年浑天候因朝廷奸细作孽、中敌埋伏身受重伤后,手下众将拼死维护等到后面跟来的杨家众将搭救才免于一死。心灰意冷之余无意再为朝廷卖命,这才决定悄悄带领亲兵退隐山林。原本是想回到老家代县,路过此地无意中发现这个去处。于是将手下数千军卒及其家眷分散在山谷内,世代遵守不入官府、不服朝廷、不遇外患绝不出手的信条,至今已严守此秘密近百年。为了防止朝廷的报复,更害怕他们以欺君之罪剿灭九族,这才对外谎称全军覆没、不知所踪。”老太太好像在叙述一件陈久的往事,一幅波澜不惊的眼神,又哪有半点老态!

“原来各位是忠勇有加的天波府杨家的后人?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晚辈在这里再次有礼了!”不管是不是天方夜谭,但出于对杨家先辈的尊敬长士青还是悚然动容地站起身来道。

“先生不必客气!想当年浑天候率领众人来到此地后,由于杨家后人中只剩下浑天候最小的一个嫡亲孙子这样一个男丁,为了延续杨家的烟火,也为了纪念娘家的先辈,浑天候特意规定,今后凡杨家后人一定要有一半子孙改成穆姓,为避人耳目,特意将穆姓改称为木,世代居于解剑大寨,与居住挂枪山庄的杨家分守两道山门,共同保护山谷居民安全。屈指算来,懵懵然已近百年。至于这四个孩子虽然姓氏不一样,但却是亲兄妹!”老太太丝毫没有被打断的意思,一五一十地讲出了这个让人瞠目结舌的故事。

“浑天候做出如此无奈之举也是事实所迫!谁让这赵宋皇室太混蛋,只知道声色犬马不说,还最擅长偏听偏信,残害忠良。搞到最后宵小高居庙堂,忠良之士或郁郁不得志或远走四方!百年前如是,现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浑天候能率大家隐居此地并保全杨家一脉也属不易!晚辈完全能够理解。不过斗转星移,世事变迁,现在北方契丹人虽然势微,但另一个更强大的女真人又异军突起,汉民族又将面临巨大的灾难!都说时事造英雄,如有可能在下还真希望杨家将能再振雄风!当然了这绝不会是为了他姓赵的一家一姓的天下,而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

既然是这样的情况长士青自然不失时机的动员起他们。万一因此说动他们不仅能争取到杨再兴这样一员骁将,更能将这个山谷作为根据地给将来围攻太原的完颜宗翰来个出其不意岂不事半功倍!

“先生果非一般等闲之辈!不是我老太太不好说话,实在是浑天候老人家有严训在此,我们后辈哪敢违反!咱们还是不要谈论这些国家大事了,先处理完我们之间的私事再说!老身想两位小姐已经准备停当了,先生也去准备一下,时辰很快就到,你们先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再议论其他!”

今天令人惊讶的事情可真是接二连三,长士青还在为无意中发现一帮杨家将的后人而啧啧称奇呢,老太太这一番话更让他坠入五里雾中。

“原来你们家今天有喜事呀!那在下不仅要恭喜老夫人而且一定要讨杯喜酒喝!只不过恕在下愚钝,两位孙小姐在下是见过了,不知你们选中的两位青年才俊又是何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擂台上没有选中什么人吧?”出于礼貌长士青自然表示祝贺。至于问一下对方男人是谁更只是话赶话顺便说那么一句。反正自己也不真关心这事。

“先生这就是这些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这件事可是牵涉到我杨家的脸面和两位小姐的名声,岂能开半点玩笑!要知道比武招亲的擂台可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大庭广众之下也曾宣布获胜者自会成为两位小姐的乘龙快婿、任何一方不得反悔。长先生一人在擂台上不仅战胜了两位护擂的副擂主,还战胜了两位擂主,众目睽睽之下,木已成舟,岂能儿戏?我想长先生该不会如此健忘吧!”老太太突然神色俱厉起来!

“我说老夫人!你不会说新郎是我吧?老夫人你也太能开玩笑了!先不说我们年纪相差一倍还多、一点也不合适,再说我之所以上台那是因为你老妇人让我指点他们一下的,我和他们又不是比武,同样也没有分出胜负哪又和所谓的打擂、比武招亲沾半点边?老夫人德高望重,可不能这样玩我这个外人!”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长士青真有点欲哭无泪。老太太这么大的岁数了竟然会如此不择手段,真够阴险了的!出于义愤,长士青的话自然也有点不太客气。

“先生这就是你自己的不对了!老身是想让你指点他们一下的,但这一切都是在哪个比武招亲的擂台上进行的吧?再说直到老身宣布擂台比武结束前这个比武招亲的打擂行动还在进行中也是不争的事实。先生既然上台前就知道这个擂台是干什么的,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还不是上台动了手而且又全都打胜了,这也是不争事实吧?先生是有独立思维的明白人,自然知道一切行动的后果,老身虽然是说过请你上台指点他们几下,但是并没有说这不算是打擂不是?这又怎么能说是来老身在玩你的呢?何况我家两位孙小姐不仅武功说的过去,人也长得如花似玉,能侍奉先生也算郎才女貌,相得益彰。先生就不要如此推辞了!即使老身有那点做的不对,老身也还不是爱才心切,出于无奈吗!再说不这样先生又怎么能上台动手?”

没想到这老太太原本就是存心在算计自己,这一番伶牙俐齿说明她从一开始就有此意,是真的如她口中说的想找一个强援,还是因为担心长士青出谷后泄密,想靠联姻将自己和她们绑在一起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老妇人话说的虽然不错!但要知道在下已年近四十而且早有妻室子女,现在又怎敢亵渎你家两位鲜花般的小姐?以在下之见还是请老妇人收回成命,大不了我稍后替她们二人做一回媒,保证帮她们姐妹各自找到如意郎君就是!”长士青真是无意在这里找这种麻烦,手足无措之下竟然连这种方法都想到了。

“祖奶奶千万别听人家的胡言乱语!我们姐妹的婚事既然已经覆水难收自然再不会考虑其他任何人等!不仅杨家丢不起这个人,我们姐妹也丢不起这个人!除非是死,我们今天一定得出嫁,而且嫁得也一定是擂台上取胜的人!”

珠帘背后传来一阵气愤的声音。听出来了应该是那两个叫杨再红和木芽儿其中的一位。感情这两个丫头还不放心,竟然在珠帘背后偷听大家的对话呢!

“先生你也听到了!既然两个丫头愿意这件事就更不好办了!至于先生说的家室、子女则更完全不必在意,老身是过来人,深知像先生这样的真英雄,三妻四妾本属常事,我杨家虽系名门但也不是不讲道理之辈。只要你们夫妻恩爱就得了!”

看来这老太太是铁了心、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了!

“老妇人如此垂青、两位小姐如此厚爱要说在下完全无动于衷那是瞎话,但实不相瞒,在下家有河东狮环顾左右,小心谨慎尚不足以让家庭平安,哪敢越雷池一步?即使有此心也没有此胆不是!还是老夫人和两位小姐理解我一下,放过在下主仆二人!在下愿用性命担保绝不会泄漏你们谷中半点消息。何况我对杨家满门忠烈一直崇敬有加而且又与青面兽杨志有半师之谊,绝对不会做出对你们杨家不利之事!”没有办法了长士青决定撒个谎,反正现在也没人在身边,只有先躲过这一劫就行。

“先生也不要费尽心机推脱和犹豫了!只要今夜你们成其好事,然后在我们山谷盘桓一段时间,等她们姐妹二人有了身孕,你们是走、是留老身一定不加干涉还不行!哪怕是先生独自一人离开,也算是做了善事,至少为我们杨家留下一男半女。何况先生不是想让他们兄妹出谷效力吗?如果先生能与我们联姻,这事不也就顺理成章了吗!到时候虽有祖训但是我杨家女儿嫁人,做兄弟的送送或者帮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老太太还真不是傻瓜。连威胁利诱都用上了。

“这种好事如果能落到我花和尚身上,让我天天烧高香都行!我说先生你就不要推三阻四、答应就是!这样我花和尚也可以再开一会戒、喝个天灰地暗!”长士青还在想方设法推脱呢,花和尚更不长眼,这个时候竟然帮起倒忙。感情这小子除了惦记着喝酒就没什么正事。

“都怪你花和尚多嘴才引起这一连串变故!我还没有收拾你呢你还要多嘴?”长士青正没好气呢,自然转过头来一顿呵斥。

“先生还是不要急着对我发火,真有火还是留着到洞房里去发泄吧!至少也该想想回客栈里后该如何跟夫人们交代,到时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这老小子跟长士青跟久了,仗着混熟了竟然偶尔开始没上没下、乱开玩笑。

接下来的结果大家都能预料到的。长士青就这样半是无奈、半是被逼地留在了这个山谷。洞房之际享受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由不得他不连声大呼过瘾并很快进入了角色,一切顾虑也都自然被暂时忘诸脑后。这对姐妹花虽是新作人妇,但胜在从小练功,身体素质极好加上又年轻气盛,虽然被长士青轮流几番上下还是其乐融融。

“老实交代!娶了我们姐妹是不是你天大的福气?”疯狂过后杨再红突发奇想翻身问道。

“红姐姐你就别为难他了!我家夫君现在不会还在想着为我们姐妹做大媒、寻找如意郎君了吧?”木芽儿更是调皮,专提那把不开的壶。

“两位娘子就不要再为难为夫了!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可是真心想为你们保媒的,但谁又知道你们两个竟是如此妙人,不仅美不胜收而且让男人欲罢不能呢?早知如此,打死我也不会推辞的!甚至自报奋勇上台打擂也不一定!”这个时候甜言蜜语最管用,哪怕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

“怎么?现在不怕家里的那些母老虎吃了你了?净说好听的糊弄咱们姐妹吧!”杨再红毕竟大一两岁,脑子还算清醒。

“你们两位这就多虑了!把你们两个娶进家里这事,如果说家里的姐妹一开始都诚心欢迎、毫无怨言那是欺骗你们,但为夫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大家都是通情达理的人,特别是主要人物都深爱着为夫,她们一定会把你们当成亲姐妹的,只要你们自己也把她们当成亲姐妹就好!”有些事情说深了不行,不说一点也不行。至少要跟她们两个打个预防针才行。

“夫君倒是说给我们姐妹听听,你家里都有那些人?也好让咱们姐妹做到心中有数?”木芽儿看似年轻,心眼一点也不少。

“小木芽就别打破沙锅问到底了!等过几天见到她们你们自然会知道一切!现在咱们夫妻蜜月之中就不要再谈论这些煞风景话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莫负了这千金一刻的春宵美景!”得赶快糊弄过去,现在让她们知道家里的一切、特别是长士青已经有了几十位夫人的事情哪还不翻了天?而转移这种话题的最好手段就是用下半身说话!

一晃一个礼拜过去了!长士青晚上挥汗如雨周旋在杨、木姐妹二人之间,白天则在杨再兴的陪同下逛遍了整个山谷的角角落落。由于杨家是科班出身,行军布阵自有其独到之处,从这山谷的设防中长士青也确实收获不少。

是时候该回去了!由于有言在先那位杨老夫人也自然说不出什么。商量的结果老太太竟然同意由杨再兴、木根儿陪同他们两个妹妹一道出谷,美其名曰是作为娘家的送亲人,实际上还是有点不放心长士青的意思。

对长士青来说这正合心愿,要知道自己现在对这些军国要务实在是有些厌烦,早已萌生退意;要知道不光自己的修行,单是每天面对着四十几个如花美眷都够自己应付的!趁现在年轻力壮好好在温柔乡里逍遥快活那才是自己真正的追求。不是现在局面微妙,而且最重要的是还没有找到一个能完全堪当大大任的继承人,他也许早就罢手了!现在多了个杨再兴,至少这小子武功造诣和未来的金兀术半斤八两、甚至高上一筹。这种未雨绸缪的行动虽然早已开始,直到现在才算是有了点眉目。现在是得赶快走了,因为要想以后让杨再兴独当一面,必须趁现在让他和自己的手下多结识才行。

只是就这样带着两个年轻女人回客栈,不用问又将会引起一场醋海风波,让你不焦头烂额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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