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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云山雾罩(1 / 0)

“长大侠贤兄弟大驾光临,真是令敝庄蓬荜生辉!在下赵茵未能远迎,还望赎罪!”随着一声柔和的声音,在那个带他们进来的庄丁的带领下一个十几岁的青年公子面带微笑迎了过来。不知怎的,长士青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那眉头一皱时的神情好像在哪里见过?

“君子亭上会君子,相逢相别两天涯!好构思,好意境!尤其是这笔字确实令人佩服,颇有大家风度。在如此荒凉闭塞之地,能得到兄台的盛邀实属三生有幸,在下先谢过了!只是在下兄弟几人因为路上遭人莫名其妙地伏击,正是狼狈不堪之际,如此相见尊颜难免有唐突不恭之嫌,还忘兄台担待则个!”长士青也如那些酸文人一样假惺惺地客气一番。

“长大侠多礼了!江湖之上谁人不知燕赵长士青大名!在下能在此处得识尊颜,幸何如之!至于这个条联乃我家兄长的手笔,能入长大侠的法眼也不算贻笑大方了!只是不知哪方宵小之辈竟敢对长大侠动手动脚,这简直是在拔虎须,看来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就是彻底昏了头了,实属不智!我劝兄台勿以为念,今天就容小弟在此设宴给兄台压压惊,同时也详细叙述一下事情发展经过,说不定小弟能够帮得上忙也不一定!”来人侃侃而谈,不仅丝毫没有心虚的表情,反而一幅很不以为然、准备两肋插刀的样子。

“区区些事岂敢劳兄台大驾?不过兄台盛情在下还是要先行谢过!至于那些伏击在下的人为何要这样做在下也不明白。好像我没有与什么人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何故要置我与死地而后快!其中过节我自然会想法打听清楚,如果是误会自可一笑揭过,如果是存心算计在下哪就势必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管他是神是鬼,是妖是魔?在下一定会给他们掰扯出个子丑寅卯来,让他们为得罪在下后悔不及!”

长士青正好一肚子气没地方出呢!在此警告一下他们也算不错,免得他们把自己当成病猫,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以长大侠的身手和智谋,追本溯源,然后报仇雪恨自然不是难事!但常言说得好,一个好汉三个帮,众人拾柴火焰高不是?何况如长大侠说的,那些人显然是一个严密的组织,想来背后的势力更是惊人,更何况他们根本不与你照面,一味用狠招和阴招,难免不让长大侠这样光面磊落的君子感到头疼!要我看遇事还是小心为妙,万一需要小弟的帮助,千万不要客气!”对方不愠不火,完全是一幅为长士青着想的样子,让人不仅感到亲切。然而,细一思索其中又好像暗存威胁之意,只不过好像说的又是事实,让你不能怀疑而已。

“你看!小弟一见到长大侠因为过于兴奋,竟然只顾着说话了,忘了几位是远道而来,一路鞍马劳顿,请各位赎罪莫怪!来人,赶快请长大侠诸人洗漱一番,快准备酒菜来,我要与几位接风洗尘!”青年非常豪爽地说道。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各位兄弟请了!”长士青洗漱完毕便率先入座,大马金刀地坐下,等着对方的安排。既来之则安之,自然不用扭捏,见机行事就是。三人之中,白约素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风格,爱依达则是懵懵地不知江湖深浅,只有阿紫虽然年纪轻江湖经验最是老道,虽然有些担心但看到长士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不再多想。再说,由于另外三位都是男扮女装,自然称呼也还是用兄弟好些。只是长士青一再用传音入密告诉她们,无论是酒菜饭食,一切均需代长士青用过之后再食用,免得中了别人的圈套。

实际上,长士青这是又一次是动了小人之心了。因为等到丰盛饭菜和香味扑鼻的酒食上来之后,对方几乎像专门是为了打消长士青等人顾虑似地,每一份饭菜、每一壶酒上来自己都率先吃上一口或者是满饮一杯。事到如此长士青等人也不再怀疑,更不需客气,有人请客自然是享用完再说了!

“兄台盛情,在下铭记在怀!你看我们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我们身上的伤势也不太要紧,咱们还打算今天赶到大名府,所以我们也要告辞了!不知兄台还有何话说!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话,将来咱们再见时再说也无妨!”长士青吃完喝完,抱拳一礼,就要走路。

“长大侠何故如此匆匆?难道嫌敝庄园不够标准?又或者是在下不够热情?还是长大侠真的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连多待一会也不想?”对面的年轻人有点惋惜地说道。

“兄台说哪里话?承蒙招待和盛情,在下自然心存感激。不过咱们既然在君子亭相会,总不能亵渎了君子之美称。常言说得好,君子之交淡如水。朋友相交贵在相知,不管我们道是否相同?不管我们利益是否冲突?只要兄弟愿意交我这个朋友,我当然也愿意与兄台畅怀痛饮,风情雪夜,但既然是君子之交,在下认为自然不应该有任何功利的目的?正像我不想勉强兄台做任何违心之事一样,我想兄台也不会强人所难、勉强我做不愿做的事!兄台认为在下说的是否有理?”长士青当然知道此人绝非一般的普通人,所以也不必点破,落下口实。如果他想说自然会说,如果他特意要保持这么神秘,哪也随他去了。

“长大侠说的太好了!到显得小弟有些执着了?不过我也曾听说过长大侠的事迹和为人,好像一直是以扶贫济弱、匡扶正义和抵御外外悔为标榜的,既然如此,我们就有了共同的话题和兴趣了!孟子曰:“人有恒言,皆曰‘天下国家’。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又有人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长大侠想没有想到,如何让自己的行为效果最大化?如何真正在时代潮流中叱咤风云,青史留名?”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还有当说客的本事,竟然在长士青面前侃侃而谈起来。

“兄台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忧国忧民,令在下实在刮目相看?不过实不相瞒,一则在下生性懒惰,不愿套上什么具体的枷锁,再则我也实在看不出当今有什么势力和办法能够扭转乾坤,能让在下心动。至于我自己则虽然是有心杀贼,但是无力回天!因为我不想费太多的力气,更不愿牺牲我享受生活的时间和精力!”长士青已经想到面前这个说客是干什么的了,同时也想探听一下他的口气,所以有点委婉拒绝的意思。

“长大侠此言差矣!当今哲宗皇上刚刚亲政,英姿勃发,正欲奋发图强,富国强兵,恢复祖先的辉煌!这难道这还不是当今最大的希望和最可依仗的势力?”对方显然不同意长士青悲观的看法。

“我当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兄台!但是兄台你是否想过?宋朝赵官家当今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他最大的问题不是财富不足、也不是人口太少,更不是没有力量。他的最大问题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从一开始采取的国策和整个指导思想出了问题。他们为了维持政权而维持政权,从对于地方的豪强和大家族维持现状,任凭贫富分化,绝大多数百姓饥不果腹开始,到解除武装、阉割国家栋梁、一切为了家天下的为统治而统治这才有了重文轻武,有了杯酒释兵权,有了将绝大多数最精锐的禁军放到京城附近,边境则疏于设防,靠岁贡岁币用钱买安全!更有了任人唯亲,裙带遍布,无钱不取,无亲不仕。孟子云:‘古之为关者,将以御暴;今之为关者,将以为暴。’这就是整个宋朝朝廷的写照。”长士青既然开始谈起这一问题,自然就不客气了,索性给他来个畅所欲言。

“长大侠把朝廷说的一无是处!难道真的就这样毫无希望了吗!大宋朝廷可是当今周边最富庶和强大的国家之一呢!国家稳定了这么多年,百姓安居乐业。常言道,宁做盛世狗,不做乱世人!难道你就一口否认朝廷的功绩吗?”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有自己的歪道理。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丝毫道理,这种政策在宋朝建立初期,因为五胡乱华后的影响,王朝更替、皇上登基像走马灯一样,赵匡胤不思进取,又为了确立皇权的威信,虽然不智但也算情有可原!矫枉过正嘛!但是此后成为一贯得国策就大错特错了。如果他们过上一两个皇帝就立即改弦更张也许还有救,而偏偏赵匡胤的不屑子孙只知抱残守缺,连王临川先生的变法都不能容忍,搞得大宋更加软弱,更加腐败。如此积重难返,要想改变需要多大的勇气和精力,又需要多坚强的毅力才能彻底根治。哲宗皇帝虽然信心满满,但是我担心他的时间不够,也不相信他真有那个决心,彻底改变祖宗定下的规则!”长士青既然有了开始也就不客气了,索性将自己的看法一五一十提了出来,让他知难而退也好!

“听兄台的话好像也不是对经国致用漠不关心,而且也不无道理!过去的就不再说了,谁对谁错反正已经无益。但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如果我们大家都参与进去,总能找到解决办法!再说当今皇上年轻气盛,锐意进取,何故有时间不足一说?”对方好像不是很明白的样子,对于长士青的说法更有些不以为然。

“不瞒兄台,我确实对于外敌深恶痛绝,对于贫富不均和盗匪横行更是感到愤慨。虽然这一切都是朝廷的事,是朝廷的无能造成的,只能也应该由朝廷解决。我可以告诉兄台,虽然我对大宋的赵官家不看好,也不感兴趣,但是迄今为止我还没有要拆他们的台的意思,反而对他们的富国强兵之举、特别是对西夏用兵乐见其成。有些事情只要目标正确,在下也肯定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力协助,也算是帮了大宋朝廷的忙。‘长士青毕竟作为后世人,对于他认为正当的东西自然不会反对,所以这次也有限地作出了一些承诺。

“长大侠有这个态度就是最好的开始,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携手合作的!”对方好像对于这种表态已经感到有些不错了。

“说实在的,我的感觉是他们对在下的所作所为好像不是很欣赏,也没有领情的意思。像今天遇到的这一出在下就不相信没有朝廷的黑手!今天正好借兄台个方便,如果你正好能与朝廷的人说上话可以转告给他们,我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更不想跟他们对,他们最好不要惹我,否则大家将来真的反目成仇、都会很难堪。因为我虽然没有雄兵百万,但是我有我擅长的东西,真的反击起来,谁都会得不偿失!今天的事因为只有我自己受伤,所以我也只找始作俑者本人说事,如果有朝一日我的亲人受到波及哪么他们就算彻底完了,我会对他们的亲人予以百倍的还击,让他们后悔莫及。”这也是长士青这次来赴约的一个目的,总得找到正主和他们见一次面,如果连对手都不知道是谁岂不非常被动。

“兄台有自己的原则,对此我只能更加佩服!在下也可以保证,从内心里来讲我真想与兄台交朋友,而且也愿意与兄台在将来保持是友非敌的关系。只是希望兄台能记住今日的话,也希望兄台将来能改变自己的看法,加入我们,一起为国家效力!”对方好想还在做努力。

“赵兄弟说的在下已经明白了!其实为国效力有各种各样的形式。与其加入目前的党争,与那些贪官污吏打交道,浪费精力,受制于人,倒不如我逍遥江湖,我行我素。如有机会,在不太费事的情况下帮帮汉人的忙、特别是帮帮穷人的忙也就算了。当然,如果有可能,我也不反对寻得一隅之地做些实验,创造一方太平世界。只是朝廷不会允许,我也不想勉强!”长士青突然有了另外一个想法,也许能够通过这个家伙让将来各地的自治地位得到朝廷的承认,至少在力量不足以对抗朝廷的时候能够有些益处。当然这个念头他也只是灵光一现而已。

“长大侠说的这一点很有意思,你不妨详细说说,让兄弟我也长长见识!”没有想到的是对方还如此好学。

“其实我的想法也是粗线条的,告诉你也无妨!不管是谁,只要下决心做下去,总对黎民百姓有好处。我的想法概括起来有三条:均贫富,耕者有其田,让人人有饭吃;唯才是举,让能人超前站;强势对外,让国人安居乐业。”长士青当然只是简单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反正他知道宋朝朝廷跟本就没有这种魄力和愿望,说多了也是白说。只是有一茬无一茬而已。

“这件事情确实非同小可,也有相当的难度。不过我想如果长大侠真的有意愿加入我们,我们一起推动,朝廷也未必不会有选择地采纳?当然无论如何,在下既然想交长大侠这样一个朋友,自然对长大侠没有恶意,至少可以保证在我们的庄园内长大侠安全无虞!长大侠也不用担心会出什么事,只管放心地在这里休养两天!”对方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不无感慨地说道,当然也忘不了再次挽留,一幅非常诚恳的态度。

“既然赵兄弟如此美意!我们也不再客气,干脆就在赵兄弟这里打扰一夜!也好好休息一下!”长士青突然决定改弦更张,既然已经到这里了,在没有撕破脸之前索性就在这里待上两天,自己腿上的箭伤好一些了再走。毕竟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万一再遇到不测或用力过猛,伤口崩裂的因素也应该考虑到。现在有这么个机会,只要自己小心应付也不怕他们玩出什么花样来。再说有这个自称赵茵的皇亲国戚在旁边,那些想打他主意的人也不敢放肆。等自己运功治疗再加上刀伤药的作用、自己的伤口没事的时候,自己要想走谁又能拦得住?所以不顾三个女人一再使眼色,仍然决定留下来。

既然这样决定了,而且显然赵茵也想进一步密切与长士青的关系,所以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下来。赵家的庄园有的是上好的房间,又有下人,又有保镖,长士青索性好好疗起伤来。晚上用过饭后,他就借口疗伤闭门不出。虽然人家客气,坚持安排了四间客房,但由于担心有变,四人坚持只要了两间,方便互相照顾。其实,长士青并不怕他们暗算,而是有自己的计较,因为他就是要利用晚上的时,对这个庄园好好探查一番,搞明白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个庄园内又有何奇妙之处?

本来这件事做起来也许不算是太难。一开始长士青是打算先离开这里晚上再偷偷的返回来查看的,现在既然留在庄园里面了也就不着急了。他先是真得打了一个时辰的坐,感到自己的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同时又特意与爱依达说了几句悄悄话,让人感到真的要睡觉的样子。

这样安排主要是考虑安全,有白约素的武功,加上阿紫的机智,应该可保不失,而自己一人照顾一个爱依达更不是问题。本来他打算四人呆在一个房间里的,无奈对方盛情难却,自己一方又不好直接承认自己乃是夫妻四人,所以也就这样不当面说破并接受了这样的安排!毕竟人家盛情相邀,不能做的太过分了不是。何况这样的话,至少可以保证在他离开房间的时候有人掩护。

过了一个时辰,应该是酉时了吧!长士青运起全部功力开始探查,终于发现有两个功力相当不错的人在远处监视着自己,说好听点也算是保护吧!对方显然也不想搞得过于露骨,所以躲在远处的一座假山后面。

既然大家都不公开自己的目的,尽量做表面文章,长士青也乐于装糊涂,何况这也方便了长士青的行动。不一会功夫,白约素在听到长士青用传音入密打得招呼后就走出自己的房门,来到隔壁的长士青所在的房间。就在她开门进入的那一瞬间、那两个负责监视的人将注意力都放到白约素的身上时长士青也已经飘了出去。没有这种掩护,要在两个高手的注视下离开房间实在有点困难,即使向长士青这样的高手也不敢保证不被人家发现。

一旦出了房间,长士青就不太担心了。毕竟这个庄园防御再严密也超不过皇宫,高手再多也多不过大内。虽然部署的有些是按照五行八卦原则建造的,但是经过白天的观察,也不算太过复杂,最重要的是那些监视和警戒的人正好成为他的最好的向导。因为只要他们站的地方,肯定是最安全的地方。以他的功力,只要自己注意收敛心神这些二流高手们要想发现他还是非常困难的。

“启禀主人,刚才另外一个房间里的人到对方房间了去了!其他的人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举动!”一个声音从一处大房子里传来,此时长士青已经隐藏在该房子的附近了,正在仔细听着白天招呼他们的那个叫赵茵的家伙在听汇报的样子。

“既然人家住进我们这里了,你们也不用这么严密地监视人家。万一被发现搞得多不好意思,好好保护就是了。对于这几个人还是按照我的主张,以结盟和招抚为上策,毕竟他还没有公开与朝廷为敌。现在这个时候能少竖一个敌人就尽量少竖一个,这样路才能越走越宽。再说,太皇太后过世之前不是也说过嘛,这种有一点正义感和民族气节、又有些弱点的人最容易被收复,想想看,如果他真得被收服于朝廷的麾下,肯定是一大助力。只是我让你打听的今天伏击这位长大侠的到底是什么人,你搞清楚了没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怎么搞得,这个家伙原来是个女人?”长士青这次真有点看走眼了,在今天的宴席上,他只顾得打量了对方的武功和内力深浅了,竟然没有注意到对面这个青年原来也是个女人扮得。当然也可能是受伤后全部心神放到防备被对方的再次袭击上了,再加上有三个男扮女装的女人在旁边,只想着掩盖自己一方的秘密了,竟然忘记了对方也可能有秘密这回事了。

“主人的想法确实不错!但此人到底会怎样选择还是个问题?最重要的是以九王爷为首的一批强硬派坚持以为应该先下手为强,根除后患为好!这次伏击虽然我们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证明内廷总管他们、或者是九王爷的手下直接参与其中,但从事后考察现场时的发现,这些人确实布置的十分周密。光火药就足够掩埋上千人了!更令人惊奇的是,他们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击之后迅速全部撤离,让姓长的这样的人物都没有抓到任何把柄。所以属下推断很可能有非常严密的部署,而且有武功相当高的人士协作完成的。”那个带领他们来到这个庄园的家伙在回答着屋里的那个女人的问题,也夹杂着自己的看法。

“九哥就是这样年少气盛,刚愎自用,也不怕惹下大祸!他现在应该全力剿灭太行山上的田霸那帮土匪!何况皇上对西夏用兵一事也已经提上日程,现在哪有精力再兴师动众对付这样一个江湖人物?所以我估计他很难直接参与这种江湖上的事。倒是王、卫二位总管为了复仇有可能没有闲着。等见到他们后一定要把我与这位长士青的谈话通告给他们,但愿他们好自为之!即使参与也要由那些江湖人士自己出面,免得再找一个麻烦!”女人有点不满的抱怨道。

“要我说主人可以直接跟皇上说说,既然由主人负责处理江湖上的事务,那就必须让内卫的两位总管也接受主人的调遣和命令才是。这样政出多门、各行其是,效果肯定不好?”那个手下也在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你这就不明白了吧!其实皇兄这样安本身就含有恩威并举之意!再说,现在山东、淮西等地土匪贫民的蠢蠢欲动越来越厉害,朝廷有关机构也怀疑这里有丐帮或者什么更厉害的人物参与!甚至也有可能是这个长士青在作怪。所以我们大家才这样兴师动众对这个人费这么多的心思今天我也不妨透露给你一点信息,其实这是三管齐下,由我们负责正面与他接触,负责招安或者收入旗下;王振、卫唯则配合江湖人士负责围剿、暗算,但是不能暴露出他们的来历和与宫中的联系以免遭致报复;至于九王爷则负责调动军队全力配合,如果需要,予以斩草除根。总之,就需要这种多管齐下的措施,不论哪一条成功了都是一件好事。”

“如果照主人这么说,我们何必要与他虚与委蛇,干脆想办法除掉他就得了!”另外一个家伙插了一句话。

“事情也没有这么简单,如果一击不中,引起他的警觉和报复就不好了。他们组织的这次伏击就是一个例子,看来还是低估了这个对手了!今后需要更加谨慎,希望他们不要做的太愚蠢了,不然徒竖一个强敌,颇为不智。你大概也注意到了他今天向我发出的威胁了!实际上他自己恐怕已经有了什么感觉?说实话,今天与他的一席谈话后,我更感到了威胁,此人绝非那么简单,不为我用、必为我害!我们暂时可以先不动声色,看看他的下一步行动再说!既然我们已经抓到了他的线索,也不怕他有什么轻举妄动!”这个女人最后定下的这个基调。长士青也明白了原来自己已经成了很多方面要对付的目标。现在没有了化妆和易容,下面每走一步都不知要多么艰难。

既然知道暂时没有危险,也知道了对方的底细,长士青已经打算打道回府了。毕竟白约素不能在自己的房间了待过长的时间,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不过,在临离开之际他还是冒了一下险,慢慢地靠近窗子,打算通过窗子上的缝隙看一看里面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等到他这么一看,长士青终于明白何故他对这个人感到有些面熟的原因了。这个家伙恢复女装后立即被他一下就认了出来。原来她不是别人竟然是在少林寺下的登峰城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叫什么延禧公主的家伙。难怪她有哪么大的能力和财富,又有哪么大的本事,不仅探听到了长士青行踪,而且在这种地方准备了这么豪华的一个庄园。

正当长士青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突然又有一个人从外面向房间走来。听得出来这个家伙功力不错。

“启禀主人!王爷之处有重要消息传来!十万火急!”来人进屋后压低声音报告到。

一听到有重要讯息,长士青自然改变了要撤离的准备,竖起耳朵。

然而,任凭长士青功力通天,他还是几乎什么也没有听到,除了一阵细微的打开信件的声音。对方显然用的是飞鸽传书,又或者是根本就是派人送来的书信。到底是什么重要信息?长士青连个毛都没有听到。

“通知各位护卫,明天一早赶往大名府!并想法通知王总管他们,让那些武林人士也一并到大名府汇合,配合九王爷他们擒获田豹这个太行巨寇!”屋里的女人最后这样发颁布了命令。

“请问主人,这几个人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了他们不成?”手下在询问。

“先让他们去吧!明天他们要同行最好,如果不与我们同行,好好盯住他们就成!等以后腾出手来再与他们打交道!”听来听去,长士青就听到了这几句有用的话。

在白约素的掩护下,长士青如法炮制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小声交待大家放心休息。自己也抓紧再次打坐疗伤,准备应付明天更严重的问题。

“真的对不起了,长大侠!本来我还想与各位在这里把酒言欢,好好地盘桓几天,无奈在下因为有急要事需要赶往大名府,今天就得动身。长大侠如果愿意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好好养伤。如果愿意与我们同行,我们更是不胜荣幸。”

第二天用完早饭后,那位自称赵茵的家伙就率先提出要告别的意思。虽然早就知道这种结局,长士青内心并不十分吃惊,但还是装出一副有点遗憾的样子。

“难道赵兄弟有什么急事吗?好像昨天兄台还打算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的。说实话,有这么舒服的地方休息我真得想在这里多待几天。不过既然你们要走,客随主便,我们也不好意思再赖在这里了。没有办法,兄弟们也赶快收拾一下,咱们也上路吧!有赵兄弟陪伴,路上也安全些!”长士青当然无意与他们继续搅在一起。不过如果公然提出单独走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索性反其道而行之。何况他们既然有秘密使命,到时候由不得他们不赶自己走。何况经过这一夜的疗伤自己的那点外伤已经没有大碍了,真有什么事谁怕谁还难说呢?

“长大侠真是痛快!哪咱们事不宜迟,赶快上路!一切等到了大名府再说!”叫赵茵的家伙表面上也没有露出丝毫反感,至于长士青更是一副根本无所谓的样子。一起走就一起走,他们哪么多下人,吃喝不愁,安排照应更是无话可说,这样的美事到哪里去找?

“现在已经到大名府了!不知长大侠到大名府有何公干有没有现成的落脚点?要不要在下为你们安排一下?”天傍晚的时候大队人马终于到达了宋朝北部重镇大名。果不其然,进入成门后那个叫赵茵的家伙就转身向长士青提问。意思非常明显,希望长士青自己另找住处,也显然不打算让长士青跟着他们。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这两天跟着兄台竟然连这件事也忘了!既然兄台有要紧事,带着我们几位不方便我们就自己想办法好了!谢谢你们这两天的招待,他日有机会在下一定好好谢谢你们!咱们后会有期!”长士青得了便宜再卖个乖,反正对方摆明了不想让自己跟着,就此告别也算善始善终。

为了保证自己的网络和基地安全,长士青这次特意没有赴设在这里逍遥客栈,而是奔向大名府里最大的悦来客栈。他知道现在自己带着这么多人,很难完全摆脱对方的监视。所以决定将计就计,索性大摇大摆地住进客栈,反正有好几个同行的丫头做掩护。

安顿好一切并用完晚饭后,长士青没有主动立即跟任何人联系,免得被人跟踪。只等过了酉时以后才摆脱了监视他的两名尾巴,先到逍遥客栈让内线通知在十三村联盟帮忙的乔峰及其长士摘、长之花、长之拂、长之柳等人,自己已经来到这里的消息和他们自己已经遭到了监视的事实。为了避免暴露没事不要主动联系。接着还告诉他们有关朝廷和江湖人士要围攻太行巨寇混世魔王田豹的讯息,希望发动丐帮子弟探查田豹的下落,如果发现有关消息,想办法通知他等等。

之后,长士青不敢怠慢,身形急速向这里的最大的官方迎宾馆、靠近大名府府衙的那座庄园奔去。根据估计和看他们走的方向,那个自称赵茵的公主肯定落脚在那里。从他们那里探听的消息才最不会出错。当然了,为防备被人发觉长士青不仅蒙了脸,连衣服也换成了一身灰色的衣裳,装成个年纪至少在五六十岁之上的老年人的样子,有备无患嘛。

进入这个所谓的迎宾馆,长士青又一次感到了大宋王朝的腐化和奢华。就这么一个迎来送往的类似官方招待所的地方,比他们前两天住的那个庄园还要豪华和精致。地上的硬件也就罢了,关键是防卫森严到了几乎和皇宫差不多的程度。迎宾馆外有宋朝的精锐的中央军-----禁军巡逻把守,俨然像皇帝亲临一样,每隔几分钟就有队一士兵巡逻过来。高墙后面的暗哨想来也不下少数。当然,这些东西对于像长士青这样的人来说只要小心在意,绝对不是问题。所以几乎没有费多大的事他就已经进入了这个看起来像个大庄园的地方。

等进了大院,长士青才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看来这些家伙吸取了过去皇宫被人偷袭的教训,这次更是加强了防范。不仅到处是暗桩,更重要的是,中间那一处最大的房子竟然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围得严严密密。这些岗哨中除了一般的兵卒之外还有不少武林高手在旁协助。除非想别的什么办法,要想混进去不被发现几乎没有可能。

从这种严密的包围措施来看,里面肯定是在议论极为重要的事项,不然仅仅是为了保护什么人的安全,这就实在大不可必了。

看到这种情况,长士青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是退出去。毕竟虽说这个混世魔王田豹在河北地界是首屈一指的绿林好汉,不仅势力庞大,在太行山南部聚集了超过万人的绿林队伍,而且这个家伙还很有政治头脑,不像其他的绿林好汉那样只是过着打家劫舍的勾当,时不时地提出一些反对贪官,劫富济贫的颇有鼓动性的政治口号和主张,但是让长士青为了他冒这么大的险实在是不太值得,何况自己现在与赵宋朝廷还没有完全撕破脸,身上伤口也没有痊愈。

犹豫了这么一下,长士青最后还是决定再待一会,毕竟这个田豹没有什么恶行,而且又名声在外,在河北地界有相当的号召力,虽然未必会与自己结盟但如果自己真想搞一块地方做根据地,帮他一下忙、让他欠一个人情肯定不会是坏事。

打定主意后,长士青自然开始摸向了那些暗桩,要想接近大屋装扮成那些站岗的士兵肯定不行,因为他们都站在那里,显然互相熟悉。唯一的办法是接近房顶上的暗桩,取而代之。

既然有了计划,长士青立即开始实施。为免打草惊蛇,他先是尾随着一对巡逻的士兵走到了房子的背面,接着趁那队巡逻士兵走动的声音和吸引了暗哨们注意力的同时,身形像箭一样飞到了大屋的东北角上。正在全神贯注地盯着屋子后面的那个暗桩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长士青点中了穴道昏睡过去。

“阿奎,怎么样?你那里没事吧?”东南角上的那个家伙好像感觉到了点什么。悄声地问道。

“没事,没事!蹲的太累了!有点犯困!”长士青压低嗓门,咕哝了一句。反正是在黑夜,再说大家都是低声说话,也很难听得出来真假。

“小心点,千万不能出差错,弄不好连命都保不住!”对面的那个家伙又提醒了一句。

“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的!”长士青又假装那个家伙答了一句。

不能再多说了,否则容易露馅。再说屋子里的谈话正处于紧要关头,而自己的目的就是搞清楚他们的谈话内容。既然不需要看清他们在干什么,长士青也不用揭瓦,以他的功力隔着屋顶听清楚里面人的谈话内容跟本就不是问题。

“九哥何必要这样兴师动众?难道这个混世魔王真有这么大的力量,除了大军包围之外还要动用宫内高手和江湖的力量对付他?”一个女声这样提问道。听声音这应该就是那个叫赵茵的在说话。

“妹子你可是专门负责江湖事务的。你可知道这个田豹凭什么搞得这么大声势?他所以能如此猖狂不光是这个家伙颇具谋略和手腕,最重要的是他手下有号称十大金刚的十个结拜兄弟。他们一个个都善使枪棒和拳脚,算起来都是些武林好手。如果他们仅仅是一伙绿林强盗也就罢了,偏偏他们拼命争取民心,宣称什么要替天行道,显然意图不轨。这才是我们一定要剿灭他们的主要原因。地方官府几次围剿都以失败而告终,这家伙的实力和影响也越来越大。我这次奉皇命调动五万大军分三路围剿这股顽匪,最担心的就是和以前一样,找不到他们的踪影,最后则让他们出其不意给咬一口。”一个青年在说话,估计就是那个什么赵茵口中声称的什么九哥吧!

“千军万马之中几个武林高手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九哥这么急召集我们过来总不会是让我的手下冲锋陷阵去吧?”又是那个叫赵茵的丫头在讲话。

“那倒不用!叫你们前来帮忙是因为我的内线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混世魔王田豹两天后与他的主要手下会秘密来到大名府为一位当地望族员外的五十大寿祝寿。据称这个田豹年轻时曾得到过这个员外的提携和照顾,算是世交。他现在秘密前来此地除了拜寿之外也有意打探一下大名府的布防情况和地理地势!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朝廷大军现在已经兵分三路分别从邢州、广府和大名秘密出发在围剿他的路上。偏偏现在他们的首脑人物因为还不知情,竟然冒险前来这里,所以本王我们决定给他来个守株待兔,擒贼擒王。为避免在他们面前突然出现大批士兵,惊走了他们,功败垂成,所以才决定用你的这些手下!想来有你手下的这些武林高手的帮忙,他们带来不足百人的队伍肯定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我再让当地知府率领守城的厢军做好准备,在外面包围配合,确保万无一失!”那个年轻的男人滔滔不绝地在说着自己的计划。

“九王爷计划虽然周密,但也得考虑到万一走漏消息或者他们提前有所察觉该怎么办?手下的意思我们不妨多管齐下,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他后天要来的确切消息,让我们手下的那些江湖人士提前在路上监视他们,如果有变可以随机设伏,多少定有斩获。”听出来了,说这话的是曾经与长士青交过手的那个大内总管王振。

“我说王总管,单靠那些江湖人士我还真不用放心。何况他们的本事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尤其是他们一盘散沙,很难寄于多大的希望。让他们搞搞内讧,相互仇杀,败事还有余,真让他们干点什事,恐怕也都是狗肉上不了席面、成事就犹嫌不足了。前两天他们下了大么大的本钱和时间,花费了多少火药,埋伏和算计也没收到多大的效果不是?”又是那个年轻的王爷不以为然地说道。

“九哥这样说就错了!我与那个叫长士青的家伙接触了这两天,发现这个家伙确实不好对付?那些人没有露出马脚最好,否则,真的与他结仇成为劲敌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如果能争取为我所用最好不过,否则早晚将是个**烦。”这是那个丫头在说话。

“公主说的是!实在是这个家伙武功和反应都过于让人不可思议,在哪么大的爆炸威力下还能全身而退,实在有点匪夷所思。这让我想到了一个人,难道他们是一个人?果真如此更得及早除去!否则!”王振看到有人替自己说话,也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看不太像!至少在年纪和行事方式上不太像!要知道独闯皇宫的那个家伙我与他在少林寺附近的登封打过一次交道,于大卫副总管就是被他抓走失踪的。那个家伙狂妄的很,根本就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而这个叫长士青的人不仅年纪不大,而且对朝廷却没有多少敌意,甚至在有些方面还与朝廷的见解一样!所以还是不要过早地下结论为好!反正我已经派人牢牢地监视着他,也不怕他搞出什么名堂!”小丫头信心慢慢地说道。

“既然妹子这样认为,咱们就先不管他了!先对付了混世魔王再说!”那个九王爷说道。

“对了,九哥!那个叫长士青的家伙在君子山庄对你的那幅对联还大家赞赏呢!特别对你的那手好字佩服得不行。看来九哥自创的瘦金书确实名不虚传!”正事说完后,那个丫头还忘不乐恭维那个王爷一句。

“他一个江湖草莽知道什么书法?充其量是随意恭维一句罢了!”后者有些得意的回答道。

等等!等等!瘦金书、九王爷,难道这个什么王爷就是后来的赵佶,也就是历史上的另外一个著名的花鸟皇帝宋徽宗?对了,应该是的,这个家伙不就是一直以自己的字画自负的不行吗?看起来大凡这些花鸟皇帝的路数都差不多,都是自誉为风流多才,都是沉迷于花鸟虫鱼或什么诗词歌赋,最后也都是以亡国而告终。漫长的中国历史上这种杂碎多的不行。像那个写过什么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的南唐后主李煜,像那个把自己儿媳妇都搞到手的荒唐皇帝李隆基,再加上这个只知花鸟虫鱼的自称什么道君皇帝、只知游乐和逛妓院的赵佶不都是这样。想到这里长士青对宋朝朝廷的好感又减少了不少。不是害怕暴露他真想现在就对这个家伙动点手脚。悲剧啊!要是有天山上的那个老太婆的生死符就好了,像赵佶这样的货色给他下上几道绝对应该。

想归想长士青可不想现在就暴露,因此就在他们的讨论结束后、在那些大人物从房间里鱼贯走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迅速解了那个叫阿奎的穴道让他苏醒过来,自己则飘然下房,躲到了黑暗处。那个家伙好像自己打了个盹一样,醒来看到会议已经结束,便立即与三个同伴一起收工,当然也不敢说自己打过一个盹,还想要命不是?

长士青没有立即离去原本想再跟踪一下那个叫王振的家伙,搞明白具体伏击地点等等,然而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几个竟然都住在旁边不远的地方,而且都被人严密保护。无奈长士青只能不是很满意地离开了此地回到了客栈。

现在长士青必须要搞清三个问题:一是那个叫什么混世魔王的家伙到底要在什么地方、向谁拜寿?二是他从哪条路上了来?何时来?三是如何给他报个信,让他有所准备或者干脆不来!今天天太晚了,现在肯定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明天找丐帮的兄弟帮忙了。因此长士青洗漱一番就上床休息了。好几天了都没有和几个丫头亲近,现在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温柔一夜再说。

就这一天时间,需要想办法搞清楚这么多的问题并通知那个叫田豹的家伙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不这样做这小子肯定是会凶多吉少。没办法长士青只能采取最笨的办法,那就是反盯梢。首先要先安排好三个丫头的一切,免得最后万一与官府翻脸狼狈逃窜时行动不便。所以一大早长士青就带着三女正大光明地出大名城西门向西走去。他有意要造成一个自己一行已经离开了大名府西去的迹象。为了伪装的逼真,长士青带着三女一直快马加鞭向西走了半天,在经过一个树林的时候,长士青等四人突然加快了速度隐藏在了树林里。紧接着,白约素她们三个,拉着长士青的马继续前进,而长士青则飞身上到路边的树上,守株待兔。

看来这次派来盯梢的两个家伙的水平不怎么样?也或者是长士青他们四匹马照常向前奔跑的缘故,他们竟然没有注意到。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果然有两个蒙面的家伙催马赶来。来到树林边还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沿着大路向前进。

对于他们长士青自然不太客气,也不想追问他们到底是谁?在他们从他所在的树边经过时飞身从后面赶上,居高临下,一手一个擒住了他们的大椎穴。果然是两个没有下面的家伙,就像后世那些在钓鱼岛争端中只会高声吆喝两句的家伙一样,虽然长着一副男人的面,但是实在不能算是男人。他们虽然身法古怪,速度惊人,但那只是在与人争斗时,现在猝不及防特别是有在长士青的手下,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不仅如此,他们的内力也非常糟糕,也就是十多年的样子。估计也就是单纯的负责监视下自己任务的吧!长士青意在斩断尾巴,根本就无意审问他们。所以三下五去二吸干了他们的内力,一掌处理了扔到树林深处了事。

收拾了他们骑来的两匹好马,长士青匆忙追赶上了白约素她们三个。因为已经到了广府的地界,长士青交代她们继续前行,到十三村地界找等在那里的乔峰他们,并告知有关混世魔王的消息,如有可能让他们准备接应。当然也是暗中进行,不得暴露目标等等!

挥手告别了三个女人,长士青一人一骑飞快地向大名府返回,他要在天黑之前进入大名府,最好能够找家客栈隐藏下来以便晚上展开行动。本来自西向东走原路最近,为了不引起人注意他他还特意地绕到了北面的那条路上,好像是从邢州来的一样。演戏嘛!总要装得很像,有备无患,小心没大错!

事情说巧不巧,说不巧又刚好碰巧了。本来长士青还在担心丐帮的那些人是否能打听到有关消息?也正在犯愁搞不好今天晚上得盯一夜梢的时候终于又开始有了些眉目。也亏得他换了道路,不然还真碰不上呢?

“不好!前面树林里有人?”由于没有人需要自己保护,长士青自然不太担心有人会暗算他。所以一人一骑信马由缰前进。吸取了前一次中伏击的教训,经过树林时他一面放慢了速度一面小心探查,免得再中圈套。果然在前面树林里发现了有至少二十多个武功不错的好手的气息。长士青将马悄悄地隐藏在了几颗树后,运起轻功,收敛心神,慢慢地摸了上去。他要再当一次等在后面的黄雀,见机行事。

“来了!来了!”埋伏的人中有人小声地说道。

“不像啊!怎么是这么一大帮送亲的人呢?而且你看,那些抬轿子和搬嫁妆的家伙显然就是些壮汉,根本就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难道还有什么蹊跷?要么可能是弄错了?对付一般根本不会武功的壮汉还用得着我们这些人出面?”说这话的人显然是个领头的。

“既然这样咱们再等等动手,看看后面还有没有人过来,弄不好这里面有什么诡计也不一定!王爷的内线报告中确认是这条路线绝对没错!”另外一个家伙说道。

眼看着那帮抬轿子的送亲队伍不慌不忙地穿过树林向前走了。这些家伙也真有耐心,直等了又有一盏茶的功夫,还是什么人也没有,埋伏在树林的人才开始有点急了。

“搞不好那帮送亲的队伍真的就是混世魔王他们装的,赶快跟上去,弄明白再说!”领头的家伙终于沉不住气了,招呼了一下埋伏在树林的二十来名好手,拉出了他们掩藏的马匹,一溜烟地向前面赶去。

也许这些家伙真有什么打算和计划什么的吧?长士青也在寻思着该如何办?最好能在这里再等上一会,如果那个混世魔王和他的伙伴在后面,长士青在这里给他们传个信哪就再好不过。既不用在大名府到处找他们,还可以避免各方面的损失。

然而长士青也估计错了,因为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以他的功力,如果有来人很远的地方就应该可以听到。如果对方是骑马的话马蹄声能够传得更远。难道真的有变化?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不好!那支送亲的队伍说不定真的是他们的人!果真如此哪他们就很危险了。长士青突然有一种莫须有的紧张。赶快拉过了马来,飞驰而去。

两刻种后,长士青已经从树林向前赶了至少十几里路了。等他到了一块空地时终于发现了一幅令自己永远无法忘怀的景象。只见刚刚过去的那支送亲队伍的人们已经横七竖八地倒在空地上。有的是被重手法震死,有的显然则是被逼问无果给杀害的;有的则被各类武器斩杀。有一点明显能看出来,这些人倒不是没有准备,他们手中也持有各种各样的武器,刀枪都有,而且确实是非常顽强和英勇,每一个人都是经过激烈战斗后才倒下的。很明显这些人都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二三十人的送亲队伍被人家在这么短的一会时间全部斩杀,而对方只留下了三具尸体,即使这三具尸体也是送亲一方的人与人家同归于尽才取得的。

这帮混蛋,简直是惨无人道!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让如此多人曝尸荒野。长士青实在是感到有点于心不忍,因而下的马来,将这些尸体一个一个地拉到一个低洼处,打算用内力推些土掩埋了他们。让他们入土为安,也算积点阴德吧!

突然,在搬动最后一个送亲人的尸体时他感到了有些异样。这家伙竟然还有心跳和呼吸,尽管非常微弱。看出来这个家伙是这伙人中领头的,也是他们中武功最高的一个。所以被对方重重地在胸部击了一掌后竟然还能撑到子现在。

有了这个发现长士青自然毫不耽误,赶快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抵住他的后背为他输入一丝真气。慢慢地那个人睁开了双眼,勉强地点点了头算是谢过。接着非常费力、断断续续说道:

“多谢大侠相救!我不行了,不用再费力气了。麻烦你快去大名府府东大街卢员外家,通知我们田大当家,有危险,快跑!也请转告田大当家,田二不能再追随大当家了!我们内部有奸细,他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然没有了声音。

“奸细叫什么?你到说出来呀!”长士青急得赶紧又是输真气、又是摇晃。然而到底还是无济于事,刚才那点回光返照也就撑了这么一小会。这个叫田二的内脏肯定是全部被震碎了,能不死撑这么长时间已经算是奇迹。

虽然长士青心里感到有点遗憾,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己没有想到那些家伙会如此残忍,虽然自己即使出手能不能全部救得了他们也是个未知数,但现在这个结果无论如何与自己无所作为肯定有关。现在唯一补救的办法就是帮忙通知他们的老大了。不幸中的万幸,这些人中没有他们的重要角色,更没有哪位混世魔王。

没有什么大的收获,除了知道了一个什么府东街的卢员外家之外。长士青也不敢再耽误时间,将那些尸体掩埋了以后,急忙催马向大名府疾奔。他有点愤怒,真想赶上那帮家伙收拾他们一顿。估计上次伏击自己的人中也有这些家伙吧!

要说这帮家伙本事还真不赖,特别是长士青为了掩埋尸体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虽然这一阵急赶慢赶,直到天快黑时,大名府已经在望了,才看到了那二十来个家伙的踪迹。说实话,他真有点忍不住了,因此有点不计后果地猛然前冲。当他就要接近那些家伙的时候,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毕竟不能这样硬拼,对方二十多人,虽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在光天化日之下,又离大名城不远了,万一纠缠起来引来大批军士,麻烦太大了。最重要的是,自己先得报完信才能对付这些人。

强忍下心中的怒火,长士青放满了脚步。如果再早一点赶上他们他一定会把他们全部收拾了,然后找两个家伙,逼供一番,看看前两天伏击他的到底是不是这些家伙?谁又是幕后主持?不是都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嘛!暂时饶他们一回,秋后再算账。因此他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牵着马进了北门,小心翼翼地不被发现,。

将马匹随便找了一个客栈存上,用罢饭菜并稍微休息了一会,等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之后长士青便运开身形直向府东街赶去。他要赶在官府部署完毕之前、最好能在混世魔王来到之前堵在那个叫什么卢员外的家门前,给他们示一下警。一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且本来自己回来也是打算帮他们一下忙的嘛!当然在发生了送亲队伍被屠杀的事情后,长士青也打算找一下那帮打手们的麻烦,不光是为那些无辜死伤的人报仇,也解一下自己背部受伤得恨,不然让他们随便动自己而不加以报复,哪还不反了天了。

来到府东街,长士青自然毫不费事第就找到了那位卢员外的家。毕竟自己可是在大名府待过好几年的。何况大名府的卢家那是富甲一方的大家族,谁人不知?尤其是到了卢家越这一代,不仅继承了原来的千顷良田,而且经营旱、水路运输和粮食、药材买卖,声势更胜。单是那座在大名府城里占地超过百亩的一座宅邸就让人刮目相看。即使长士青原来在大名的那几年,对他们卢家也只是仰着头看的。由于自己是从外地来的,又无意结识他们,所以只是听说而已,更没有打过交道。现在既然有事,特别是可能与混世魔王田豹这样的反贼和土匪大盗有关的事,弄不好还会诛灭九族,虽然长士青对他们没有多少好感但是牵涉到太行山那么多绿林队伍,长士青自然不想袖手旁观。何况这个卢家好像名声也不错,每年都拿出些蝇头小利积德行善什么的。如果真想传说的那样,连田豹在揭竿上山之前都受过他的恩惠,也许这些家伙真的值得结交一番!

等长士青赶到卢家大门外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两个引人注意两个现象。一是陆家的人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似地,仍是那么一如既往地准备着第二天为自己的主人过五十岁大寿;二是卢家大宅已经被数名身居不错武功的家伙被严密地监视了。前后门和围墙外面还有好几个暗桩,而且都是武功不错的家伙。看来这次官府动手够早的,尽管卢家老爷的寿诞是明天,他们提前几天就布置上了,确实是想势在必得。

既然知道了目标长士青就不再耽误时间了。由于还不知道田豹他们的确切消息,他打算先给这个什么卢员外透露点消息免得他到时惊慌失措,又或者他能知道田豹的去向或落脚点,提前通知田豹不要来这里冒险岂不更两全其美、釜底抽薪!所以,长士青瞅了一个空隙,身形一晃躲过那些监视的人进了卢家。虽说卢家财大气粗,庄丁护院不少,但是真正的高手并不多,加上又是在大名府里自然也不会搞得过分。所以长士青来到这里可谓如探囊取物、未费吹灰之力。

用不着太多的躲避和描述,长士青很快就接近了中间的那幢大屋。这时正好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管家摸样的人,长士青也不客气,迎面向他走去。

“这位伙计不好意思!请带我找你们家的卢员外,我有事想和他谈谈!”长士青突然出手点了他的哑穴,免得他出生喊叫,引来众人。毕竟他不想太多的人知道他来过的事实,谁知道这卢府里面有没有官府的奸细呢!

“你不要担心,我对你们东家和你们卢家上下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受人之托来传一句话。只要见到你们东家我说两句话马上就走,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人!”看到管家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长士青赶快解释。平白无故地吓人一跳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一面说着一面解开他的穴道。

“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那个管家摸样的家伙领教了长士青的手段,竟然很配合地小声问道。

“卢好!你在门外跟什么人说话!这么晚了,难道还有生人来访?”没有想到他们这几句对话竟然让屋里的人听到了。听声音,问话的人中气十足,是个练家子。

“东家!啊!没有什么?”叫卢好的管家看来有点语无伦次,倒是露出了东家就在屋内的秘密。长士青当然不再说话,顺手点住了这个家伙的穴道,带着他一起进了大屋。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正好从正中间的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神情戒备地看着长士青。可能本来是打算立即动手的,看到长士青手里的人质才强压下怒火,一幅要你好看的样子。

“尊驾何人?我卢家从未做过什么不仗义的事,更没有与什么人结过梁子?何故一上来就擒住我的管家?难道尊驾欺负我们卢家无人不成?”对方显然也不是什么善茬,找上门来的麻烦不应也不成了。

“卢员外不要惊慌!我受人之托前来传递一个消息,对你们绝无恶意。只是看到你们门外已经有人监视,为了不打草惊蛇、惹上无辜的麻烦才出此下策。说来在下与你们无冤无仇,与委托我传递消息的人也毫不相识,只是受人之托,又是此人在临终之时的遗言这才勉力为之。说完这句话在下马上就走,不当之处也请原谅!至于在下是谁?员外没有必要知道,我也不想趟你们这趟浑水!”

长士青一付局外人的样子,根本就不答他的话。本来嘛!自己好心好意前来报信,尽管方法有些不恰当但是也算情由所原,何故要把自己当成小偷和敌人一样。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姓卢的一贯奉公守法,又不与人为敌,有什么人要和我过不去?还派人监视我,简直是笑话!尊驾是来打秋风或者是来借粮的吧!放开我的管家,咱们好说好散!接济你们一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尊驾想仗势欺人,强取豪夺,我卢家越可不是怕事和好欺负之人。来!来!来!咱们公平地战上三百回合,看看谁才是强者!”这家伙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连长士青的话都不想多听几句。

“卢员外好本事那是你的事,我才没有时间跟你打架呢?不信我的话,你可以注意看看外面,验证一下我所说的是否危言耸听。现在请你将其他的家人打发出去,我跟你单独说几句话,然后就走!”长士青不想与他纠缠,打算办自己该办的事一走了之。

“不用这么故弄玄虚!我的人都非常靠得住!什么事都无不可对人言,你说吧!我洗耳恭听!”这种家伙都这样自负,可往往问题就出在这里。老子为你考虑,**还狗咬吕洞宾,长士青有点厌恶地皱皱了皱眉头。

“既然卢员外这么信的过自己的下人,又如此光明磊落!在下也不必要为你们藏着掖着了!我就直接了当地告诉你。在下在从邢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支送亲队伍,他们竟然被一帮江湖人士全部屠杀。其中一个叫田二家伙命大,还剩了一口气,让我赶到大名府府东街卢员外家,给他们老大田豹传两句话!说他们内部有奸细,消息已经泄露等等!我现在想知道这个田豹是谁?他在那里?烦请卢员外带我见见,又或者告诉我他在那里?如果不放心,也请你将我的话转告给田豹,看看他是否决定见我?”长士青已经不打算管他们了。这些孙子,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和几个臭钱,总是这样高高在上,让他们自己去抗吧!到时候爱上那里哭就到哪里哭去!

“你说什么?什么田豹?难道就是人称的那个混世魔王?我可与他们从未有过交情和联系,我又知道他们在哪里?这些乱臣贼子,要是让在下碰上我肯定会毫不手软,将他们擒获,解送官府。我又能和他传什么话?”一幅光明磊落、正义凛然的样子。

乖乖!这家伙竟然是一口否认?这倒把长士青给搞到胡黍地里去了。难道他是故意不想承认?又或者是另有隐情?长士青有点头大了。来到这一世他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变故,没有想到这件事还这么复杂。

“卢员外不用担心,我既然冒险来送信通知你们,自然不会有恶意。你可以不相信在下,但你总该注意到监视你们的人了吧?难道他们也会平白无故地跑到你这里遛弯来了?”长士青试图从另外一个方面打消他的疑心,毕竟既然来了尽量能对他们有所帮助才是。

“报告老爷!宅子四周确实多了些可疑人等,他们也可能确实是监视咱们来的!看来这个人说的也未必全是空穴来风!”这时从外边进来的一个青年突然插嘴说道。

“天地良心!是什么人故意陷害我们卢家的?怎么能有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我们又招谁惹谁了?明天是老爷的五十大寿,难道真要给搅黄了不成?”那个管家摸样的人开始有些担心了,絮絮叨叨道。

“等等!果真如此,恐怕是有人陷害我们卢家!而且还要牵涉到太行山的混世魔王田豹!我们和他确实没有过任何交往?是什么人这样恶毒?干什么不好,为何要把我们卢家与那些山大王扯上关系?这不明摆着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吗?”卢家越在分析判断着,一副焦急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

“既然是这样,看来在下来的确实有些冒昧了!但愿没有影响你的情绪,也希望你们也有些准备。估计你们需要赶紧考虑如何应付和善后的问题,所以在下这就告辞。”

既然不得要领长士青可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现在关键是要找到田豹,想法提前通知他们不要朝人家部署好的陷阱里钻。当然这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了,既然人家卢家不领这个人情咱也没有办法不是。不是都说天要是下雨,娘要嫁人!任何事情都有一个界限,任何人都得承认自己有时确实无能为力。何况他们自己狗咬吕洞宾,自找苦吃!反正等过两天来个满门抄斩,也用不着他们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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