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一章(1 / 0)

回到南郦后,德清王为甄昀等人办了庆功宴。这位年轻的王爷在庆功宴上表现得十分开心,连连起身祝酒。闻人安被特允和甄昀一同入席,她借口不会喝酒,没有参与其他人豪饮的队伍。

德清王的酒量非常好。甄昀脸颊通红已然喝醉,站起身来和城主方景勾肩搭背互相敬酒恍然一对好哥俩。方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说话舌头都大了,直接变成了外星语言,也只有同样喝醉了的甄昀能听懂他在说什么。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所云。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进行着莫名其妙的沟通而且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

在场的其他人,都是来参与庆贺的,闻人安一个都不认识,也都烂醉如泥。而德清王,除了双颊有些微红之外,面不改色,甚至十分清醒,和席上已经醉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最后,席上的人都逐个被扶了回去。闻人安扶着烂醉如泥的甄昀,走到城主府外,正准备将甄昀塞上马车,忽然听见身后有一个声音道:“这位先生请留步。”

闻人安转过身去,身后是一个彬彬有礼的青衣小厮。他做了个揖,道:“王爷想和闻人先生聊聊天。闻人先生请先留步,到书房等候,甄公子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还不等闻人安答话,那小厮就利索地走上前来扶着甄昀上了马车。闻人安疑惑,这德清王看起来挺清醒难道真的喝醉了?自己可不是什么发酒疯的好对象。

正准备迈进城主府,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一只袖子被人拽住了。

转过身去,只见甄昀从轿子那小小的窗子探出头来,伸出手拉住了闻人安,另一只手高举着一个酒杯,大着舌头说道:“来,我,我们再干一杯!”

闻人安:“……卧槽甄子你怎么把人家的杯子给拿出来了?!”

城主府的书房和闻人安前往鄂城前一点变化都没有。书房门口依然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只不过,为闻人安打开门的是一个青衣小厮。“闻人先生请稍等,王爷随后就到。”

闻人安谢过了青衣小厮,再一次踏进城主府的书房。就在刚才,她在发现甄昀手里拿着城主府里的酒杯之后,愤怒地夺过酒杯,将甄昀塞回轿内,然后命轿夫赶快启程。闻人安归还了酒杯,又连连向城主府的管家道歉,幸好那个忠厚的老管家并没有说什么。一想起刚才的情景,闻人安忍不住有一种想要扶额的冲动。

不能喝酒就少喝点,这下好了,人给丢大了。等甄昀清醒过来,一定要把他喝醉以后的样子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告诉他,一个字都不漏。

德清王还没有来。闻人安猜想,大概是要换件衣服之类的。

已经入夜,又刚刚经历了一场宴会。闻人安等待着德清王,十分无聊,倦意开始袭上闻人安的大脑。她甩了甩头,尽力地让自己变得清醒,但不到一会儿,就又觉得昏昏欲睡。为了缓解无聊与困倦,闻人安站起身来,想从书房的书架上找些有趣的书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这么做,并没有什么卵用。

她本来还以为城主府的书架上会有一些类似于《历朝历代宫廷野史》之类的有趣的东西,但是她发现她高估了城主府的书架低估了方景这个中年城主的逼格——整整一个书架,像这样的书一本都没有。

书架上的书,都是一些非常正经的大本大本的让闻人安看了更想睡觉的文言文。或许本来方景的书架上也有类似于《宫廷野史》之类有趣的故事,但是因为德清王要来,为了保持自己正经勤勉的城主形象所以方景把那些书都收起来了。

闻人安无趣地咂咂嘴。真是无聊。

接下来的时间,闻人安一直在注视着桌上的烛火。火光一跳一跳,闻人安的眼睛也一闭一闭,每次都是在快要睡着的时候猛然惊醒然后告诉自己不能睡啊不能睡。

又过了一会儿,闻人安心中开始怨念地碎碎念德清王到底有多无聊啊宴席都已经结束了还要把自己拉来这里等着把自己拉来自己等着就算了还那么长时间都不来自己都要睡着了,表情哀怨得就像个小寡妇。

因此,当德清王楚策推开书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书童闻人安趴在桌子上快要睡着,表情十分呆蠢的场景。

“本王方才遇到点小事,就处理了一下。让先生久等了。”

闻人安忙站起身来,行礼道:“王爷言重了。不知王爷召草民所谓何事?”

德清王走到书桌前坐下,笑容温和。闻人安注意到,他已经换了一袭月白色常服,身材修长,愈发衬得面如冠玉。脸上因饮酒的红晕已经全然消失不见,只有身上还残余着淡淡的酒香,证明他的确参加了刚才的那场宴席。

“此次炎荒可以退兵,其中不乏先生的功劳。不知先生是哪人?父母是谁?怎会成为甄公子的书童?”

闻人安语速不紧不慢亦如初次见到德清王时在宴席上一样,解释道:“草民自小父母双亡,流落在外,乞讨为生,吃不饱穿不暖。直至遇到甄大娘与甄公子,收留了草民,还教草民读书认字。草民比甄公子小,虽然名为甄公子的书童,但是草民一直把甄公子当做哥哥。”

满嘴跑火车对于闻人安并没有什么难度。

德清王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表情却并没有什么变化,语气平常如同只是闲话家常,“哦?那么,先生之前是哪里人?”

闻人安摇摇头,“草民离家的时候还很小,又过了这么长时间,已经记不清了。”

德清王有些失望,“原来如此。”

闻人安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来说自己之前的表现都有点不正常,德清王怀疑也是正常的。不过等甄昀清醒了,在告诉他他喝醉之后是多么丢人之前,还得先把自己在德清王面前说的这番话转告给他,要不然如果德清王去诈一诈他而他有露馅了的话,那自己就完了。

所以说,枪打出头鸟。总不能说“其实王爷我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吧?

“夜已深,山路难行,山中又素有野兽若王爷无事的话,草民就先告退了。”

闻人安打算火速撤退回甄大娘家以防德清王在自己告诉甄昀之前就先去诈甄昀,但是德清王偏偏就不给她这个机会。

“既然如此,那先生今日不如就在城主府住下吧。待明日一早,本王再派人送先生回去,如何?”

……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啊王爷。

但是现在改口已经来不及了。闻人安开始思考另外的办法脱身,早知道刚才就不用“夜深山路难行”这样的借口了,反而为他留下自己提供了理由。还没等闻人安想出来,德清王就站起身来道:“本王今日也有些醉了,就先去休息了。本王已经命人给闻人先生准备了房间,闻人先生若是累了,本王这就派人送先生过去。”

谢谢不用了您老刚才不是还甚至清醒地把我留下来么怎么这就醉了?而且连房间都已经准备好了原来你早就想好了是吧?

“承蒙王爷厚爱。只是甄公子酒醉,草民还是回去照顾甄公子和甄大娘为好。”

闻人安再次拒绝,德清王却紧接着道,“先生这说的是什么话?本王已提前考虑到这一点。本来只是想甄大娘年纪也大了,只有先生一个人照顾甄公子和甄大娘怕先生照应不了,所以提前派了人去,没想到正好可以缓解先生的顾虑。”

简直流利无比。

闻人安内心吐槽。刚才你根本不是遇到了什么小事要去处理,更本就是去安排这些去了吧?闻人安有一种深深的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

“草民多谢王爷。”

推不掉就只能留了,大不了自己明天天不亮就起身离开。根据闻人安的经验,像甄昀这种宿醉的人,早上是很难早起的的,自己快马加鞭,争取早点到甄家就可以了。但是甄昀家和城主府间隔的距离不只是有点远的问题,等自己赶到也是日上三竿了。只要德清王连夜派人前去,那么完全可以在甄昀刚刚起来的时候就赶在自己之前从甄昀口中套自己的身份。万一甄昀宿醉过后头脑不清醒把真话给说出来了,那自己的一切说辞就都穿帮了。

毕竟,颢殷城地处边境,他若是怀疑自己是北鲤的细作的话,可能性不小。

闻人安脑中想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跟着一个青衣小厮走到了自己曾经住过的那个房间。送走了青衣小厮,闻人安关上门,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自己刚刚才对南郦起了一定帮助作用,虽然说并不是很大,但起码也不大可能是北鲤的细作。连甄昀他都不怀疑还如此重用,又为什么怀疑自己?那他留下自己干什么?

闻人安想得头晕脑胀。这位德清王的想法还真是难以猜测。管他的,先睡一觉吧,有什么事情等睡醒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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