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22 试士(1 / 0)

“禁足期内,未得传召不得出宫门一步。”梁贤妃看着站在面前的周昭容,淡然道,“妹妹怎么把这个也忘了?”

周昭容蹙眉,看着眼前淡定自若的梁贤妃,没想到她对皇上的怨恨已经到了这般。她不愿再看梁贤妃错下去,拉着她的手,情真意切道:“梁姐姐,你莫要在瞒我了,我都知晓了。吏部之事……”

梁贤妃笑道:“妹妹你在说什么?”

周昭容抿了抿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但看见她这不愿承认的样子,反而更笃定了心中所想。自己躲过了马修容之事,梁贤妃也不能阻碍到什么。

“姐姐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对皇上也不该这样……”

梁贤妃站了起来,不想再听她说话。“我不想与你再多说什么,无论是后宫之事,还是朝堂之事。自生辰之日起,你我再无瓜葛,我这里也不能在给你什么帮助了。”

周昭容听见“帮助”二字,已经是流了冷汗,决不能、不能让皇上知道,芳华院之事。“姐姐,你我可不要这么生分。”

“你还是跟当时一样,与自己休戚相关的,第一时间就是脱身而出。当年若不是没我,你可还会是现在这个周昭容还是陆美人?”

梁、朱、周三府,是唯一从前朝繁盛到大魏的,因此三族之间都是荣辱与共的。当年周昭容进宫之事,梁贤妃已经不得盛宠,朱婕妤已经离世,三府之中,只得再出一个周昭容,以在后宫之中代表着前朝。

没有人知道朱婕妤是怎么死的,但众人都知道梁贤妃失宠是因为梁获仙逝。但梁贤妃知道,朱婕妤是她跟王德妃一起做的,原因是以下犯上,犯的是太后的上。

周昭容当时只是个美人,皇上对后宫没什么兴趣,每日都在处理政务。梁贤妃已经成为了后宫避之不及的,她虽然也不喜欢这个贤妃,但三府的关系,让她不能过分厌弃。

“朱婕妤的芳华院,皇上每月都会去一次,我已经是皇上嫌弃之人,但还是希望妹妹能在后宫有立足之地。但他何事去,我却不知晓,妹妹若是愿意一试,可以去那里弹阮。”

阮在前朝晋是风雅之物,三府与晋脱不了干系,故而三府之人多弹精通阮。周美人心里想着梁贤妃说的,初春瑟瑟发抖,身上却穿着薄纱。

“美人,不如让奴婢在这里等着,待看见皇上来了,再去找您?”

周美人挑了一下弦,摇了摇头,她想起了那个俊雅的身影,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这样让人心动的人,只是想到,就让人双颊微红。为了他浅浅的一笑,她亦愿意一赌。“不了,若是让你去了,反而显得做作,以后你就不用陪着我,我在这里等皇上就好。”

木兰还是不放心,毕竟当时梁贤妃说过,此事成功或者是失败,她亦不知晓。

“去吧,我心中有分寸的。”

她是幸运的,不过二十来天,在一个雨夜,就看到了独自来到芳华院的皇上。这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帝皇,他慢慢走近,生怕惊醒了这样一个美丽的梦。

自此,宫中就有了这个荣宠不衰的周氏周文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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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是什么,在我看来,你就是朱婕妤的替身!你可以,邓氏亦可以!”梁贤妃看着慌张的周昭容,心中吐了一口恶气。自周昭容得宠以来,给自己的恩惠,多少都是施舍的,不要的。

三府休戚相关与她何碍?从开始,自己就是他们的棋子,她偏不让三府安生。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到最后泥足深陷的,究竟是谁?

周昭容气的浑身发抖,辩解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不是替身!皇上宠了我这么多年,喜欢的早就是我这个人!”她撞到了坐着的凳子,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殿外。

梁贤妃好像用完了全身的力气,说出这些话。周昭容一走,她就倒在了地上,喘着粗气,靠在桌角。殿门开着,她就这样沐浴在月光之下,好像马上就要羽化。

她爬着到了床边,玉枕下面放着一个瓷瓶。她倒出了一颗药丸,一口吐了下去,脸色才不至于这么惨白。好像时日无多了,有些事只能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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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去过百福殿,去了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当时殿内只有他们二人。他目光如炬,好像要把贤妃看的清楚,道:“贤妃,你可识得朱无常?”

朱无常是前朝辅国大将军之孙,先祖父当年兵败之际原是不愿降魏,端的是梁贤妃的祖父梁获从中调解,才降了。而这朱无常,又恰是仙去朱婕妤的伯父。

梁贤妃并未答话,常澈坐了下来,一把摔出了茶盏。“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试士之时,梁朱两府还有你这个贤妃究竟做了多少!”

念锦如约到了百福殿,之间殿门紧闭,门口站着许多皇上身边的奴才。她心中自然是高兴的,果然,梁贤妃再次复宠,自己的路没有选错。她站在门口耐心的等候,只待两人说话,自己也就将重新回到众人的目光之内。

“哐当!”与念锦想的不一样,皇上是满脸怒容出来踹开的殿门。她没有看清帝皇的怒容,就跟其他宫人一下,跪在了地上,不敢仰视。

自入宫来,皇上给人的姿态,虽然带着几分帝皇的威严,平日里的做派言行,莫不是亲近下首的,何尝这般决绝过。念锦已然感到事态严重,只希望低着头,让暴躁中的帝皇不要发现自己,以免留下了什么把柄。

等到一切安静的时候,百福殿门口只剩下两个看守的人,念锦心中慌张的很,一时竟也只能够想到与梁贤妃交好的周昭容。

到了承香殿,却见门口也是有人把守着,念锦才想起是周昭容三月禁足之期未满。只是现在迟疑不得,她连忙敛裙往上走。宫门的黄门拦住了念锦,淡淡道:“太后下旨,承香殿不得闲杂人等出入。”

念锦忙让初霁拿出钱财,赔笑道:“本才人实是有要事要同周昭容商讨,还望内官通传一声。”

那黄门却不见有所动道:“才人说笑了,太后说是禁足三月,便是一天都不可有人出入承香殿的。才人聪慧,这些道理不是让奴才说的,还是莫要冲撞了太后才是。”

念锦已知是进入承乾宫无望,这得先回了承香殿。现在对未来的不能掌控,让她乱了心神,全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

此时周昭容在承香殿内刺绣,听见外头吵闹,便问道:“方才听见宫外有声响,却不知是有何事?”

黄门应答道:“奴才细瞧着,好似是邓才人前来寻小主,却被拦了回去。”

“你以为你是什么,在我看来,你就是朱婕妤的替身!你可以,邓氏亦可以!”

梁贤妃昨晚的话,浮现在自己的耳畔,一下针刺入手中。血珠冒了出来,她看着在白日还点着的烛台,方才就是刚刚用它烧了信。吏部贪墨一案,如今已经是确凿。

周昭容想到自己平日里与常澈的相处,自己最后是不是真的会变得像梁贤妃所说的,只是个替身?

不过,若是常澈对自己无意,为何会连住在侧殿的郭御女都是百般宠爱。只怪她肚子不争气,若是有了皇嗣,淑妃之位早就是自己的了,也不用常澈在太后面前百般阻挠马修容封妃。

初霁见念锦自回了承香殿以后就是思前想后的,连茶都没有喝下一口。她想着邓才人现在已经是双身子之人,宽慰道:“且不论良妃娘娘是否参与此事,但事情牵扯到了前朝皇族,想必是要收波折的。才人如今已是自身难保,还是不要入了这趟水才是。才人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肚子里面的小皇子呀!”

念锦自然知晓的,但此事不是想躲便能躲得,只怕梁贤妃少不了。朱无常舞弊之事,牵扯前朝许多遗臣,已是引起动荡。而梁贤妃却只是禁足在百福殿,而再未有其他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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