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25 困局(1 / 0)

天快入了秋,离梁贤妃殁了已经过了一月有余,念锦额头上的伤已经好了七八,只剩下粉色的印记。肚子开始显怀,只是皇上却再也没有往念锦这里来过一次,而她的日子自然是一日过的不如一日。

郭御女当日的结局,常常浮现在念锦的眼前,她不愿也如此。被皇上厌弃然后再随便找了个理由,这宫里独立开谢,无人关心。

当日的事浮上心头,细细想来,当日周昭容不过是将念锦当成靶子,而她最后独善其身。但是吏部尚书如今是司空夏文昌二子夏晏所任,梁朱二府早就是树倒猢狲散,但是周府却没有收到半点波及。

在兴庆宫,周昭容是唯一与念锦想亲之人,现在,愿意做最后一搏。周昭容愿意见她,许就是一个好兆头。念锦行了礼又整理了思绪道:“近来妹妹身子不适,疏于来看姐姐,还望姐姐莫怪。”

“无碍的,本是日渐天寒,邓才人有龙种在身的,自然是不便多走动。再者本嫔也非才人主位,自是不用来向我请安。”

周昭容何曾对念锦说过这样的话?念锦听着这不含半句暖意的冷言,莫不是尴尬的,又怕周昭容再说什么过分之话,忙使了个眼神。周昭容会意倒也未为难与念锦,屏退了众人。

念锦见众人都走了,这才苦大仇恨的跪了下来,抽泣道:“妹妹福薄,一心想侍奉皇上,只是苦于……”

一听见“皇上”二字,周昭容脸色更加难看,冷冷道:“邓才人,你可知你是在说什么?”

念锦也下定了决心,在后宫中没皮没脸才是最好的,行了大礼道:“妹妹乃福薄之人,只求能见皇上一眼了却心愿。若是得了皇上垂怜,必是一心辅佐昭容……”

“够了!”周昭容不想再继续听下去,大声喝道,念锦一惊,低眉不敢多言半句。

“邓才人,看来事到如今那一就是不知悔改,如此,本嫔便也是帮不了你的。时候不早了,还是先回去吧。”说完就是起身,她也不看念锦,准备要往内殿走。

“昭容!”念锦依旧是不愿放弃,又叫了声。

周昭容却无动于衷,步伐停下来淡淡道:“蒲绒,请邓才人回去。”

木兰见念锦还准备说话就上前来拦住她,道:“邓才人,莫要奴婢难做。”

初霁在承香殿门口等着念锦,见她出来了脸色极差,连忙上前,准备宽慰两句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只能安静的跟在念锦的后面,看着她独自走在路上。

“在宫中若是真的过不去的坎,郝氏会助你一臂之力的。”进宫前,展氏的话又浮现在耳旁,这应该就是娘亲的过不去的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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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且说念锦心知周昭容不可再留,就跟初霁两人又往了清思殿去见郝贵妃。念锦进了内殿,就见郝贵妃与徐婕妤在一旁谈笑。

这徐婕妤与马修容同时进宫的,进宫第二年就有了一女,唤作常南子。那女娃生的伶俐可人,宫里面没有不夸赞的,郝贵妃也是打心眼里面喜欢,故徐婕妤每每来清思殿请安也是将把南子带上的。徐婕妤见念锦来了,也未再留就牵着南子告了辞。

南子见了念锦倒是觉得和蔼可亲,没有想郝贵妃那般她只能说着母妃嘱托过的话。出了宫门之后女娃就对徐婕妤笑道:“母妃,今日来的这个娘娘好生漂亮,南子想与她亲近。”

徐婕妤笑道:“你年纪小,见着什么样的都说好看,但要记着最好看的是太后,其次是郝娘娘。不过,你既喜欢邓才人,想来她不久就会可以同你一同玩耍的。”常南子听见了笑着鼓了鼓掌,徐婕妤本要制止常南子这般不成体统的动作,却想想也不过是莞尔一笑。

念锦见徐婕妤走了,又是站了起来朝郝贵妃恭敬行礼道:“嫔妾幸得皇上垂青,早是托了一片痴心。却不想其中横生枝节,现在嫔妾是难见天颜!还望娘娘指点迷津,渡嫔妾这一程。他日必结草衔环,以报娘娘之恩。”

郝贵妃知道念锦是有事求自己,倒也是为她指点明路,仿佛马修容之事已是昨日黄花。她浅笑道:“邓妹妹客气了,什么天颜难见,不过是说辞罢了,现在皇上最是在意的就是马修容,你如何不走一遭?再者,妹妹现在可是怀着龙种的,如今也显怀了,皇上若是瞧见了妹妹如今这般楚楚动人的摸样,定是会对妹妹恩宠有加的。”

念锦一愣,未想到郝贵妃竟是让她去了马修容处,忙尴尬笑道:“娘娘如何是不知?嫔妾愚钝,尝见罪于马修容,如何有能见的?”

“正是见罪,更是要多去看望,才会让皇上知道你的一片赤诚之心的。”郝贵妃笑道,“你回去准备看望马修容一番,必是不可怠慢的。本宫也是会为你从中周旋的,定是能让皇上知道邓才人究竟是怀了多大的诚心。”

回了承香殿之后,彩绣说是周昭容给念锦写了一封信。她一把拿过了信道:“以后承香殿若来的任何东西,都给我原封不动的退回。”念锦就把信给撕了,这眼前的宫女,可不也是与承香殿纠缠不清么?她又对彩绣冷笑道:“对了,这件事对彩绣你倒是很难办到,绿杏,这件事就交给你办。”

彩绣虽然不知晓邓才人在承香殿遭了什么事,但也知道她心中不痛快的很。为免日后省了嫌隙,她见念锦往里殿走,就忙跟了上去。彩绣见念锦坐了下来,就跪了下来,双目通红,收到委屈的模样道:“奴婢不知做了什么事,竟惹得才人不快,还望才人明示。”

念锦看着跪在地上的彩绣,又想起在周昭容处受的辱,就冷笑道:“你本是极好的,只可惜了,却是与周昭媛相识一场。”

彩绣见念锦愿意与自己说下去,连忙哭道:“才人可是误会奴婢了,奴婢只不过是在伺候朱婕妤时见过周昭容几回。后朱婕妤殁了,奴婢奉命看守芳华院,却是与周昭容没有深交的!”

实在是不想再听到“周昭容”这个名字,念锦也有几分疲惫,摆了摆手道:“此事不必说了,你退下吧。”

彩绣心中一横,唯恐从此疏远了自己,想起了前不久被赶出清平殿的侍书。她看着邓才人的背影大声喊道:才人,你可还记得侍书姐姐?”

念锦不知彩绣为何提起侍书,虽然没有做声,却没有再往里走。

彩绣见她态度已然发生了变化,又是委屈的哭了起来,絮絮道:“当时侍书姐姐服侍才人,本以为才人会是乔木,对才人莫不是尽心尽力的。却不想,才人虽表面对侍书姐姐百般信任,心里却也以为侍书姐姐是他人的细作,活生生断了她的后路。想必才人定是不知晓,侍书姐姐早在一月前便失足落水……”

初霁见念锦的脸色越发难看,连忙上前扇了彩绣一巴掌,厉声道:“侍书早非清平殿的宫女,这等事不必你向才人置喙!”

“初霁,罢了,此事本来就是我忌惮侍书,你们本都是知道的,不必瞒我。”念锦叹了一口气,又看了彩绣一眼。“罢了,我累了,你退下吧。”

彩绣知道自己一时冲动,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但见邓才人说话带着几分疲惫,这清平殿还是有自己的立足之地的,目的达到了,她不起波澜的称了是就退了下去。

初霁见念锦脸色不见好转,显得苍白几分,心中责怪彩绣为了自己不管不顾邓才人的身子。她上前扶着脸色苍白的念锦,低声劝慰,道:“才人,这件事错不在你。侍书姐姐一直对待是这般掏心掏肺,也大多是因为这个原因,想来不得主子重用。当务之急,还是想想如何去见马修容吧。往事已矣,才人想想腹中孩儿。”

念锦却是点了点头,将手覆在腹部,终究只是自己太多疑了。她闭着眼,像是想到了处处为自己谋算的侍书,这份心,竟也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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