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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梦魇(1 / 0)

日子就这般平淡似水的过着,卫院判忙着承香殿,就又让崔御医来了,来来去去,都是这些人,李绩也越来越少的来后宫,传闻是正式在太常寺供职。

自承香殿传出了好消息,念锦因为邓场风之事,去给周淑妃请安也冷淡了下来,毕竟是白事,冲撞了反而惹了流言蜚语。等到周氏这胎稳定了,念锦才再次来到了承香殿。请安之时,木兰说周淑妃正是在更衣,邓美人先是见了章婕妤一人在此,便行了礼就依次坐下。

两人虽然不合,但是表面的体面还是要维持,更何况这些日子念锦与周淑妃生疏了几分,对章婕妤也不敢向先前那般狂妄。念锦随口道:“章婕妤真是有心的,便是连淑妃都没起的时候,就已经是到了这里请安来了。”

章婕妤却是笑道:“本婕妤这哪里是什么殷勤?不过是得了空就来与淑妃姐说说话解解闷罢了,也是比不得起妹妹每日贵人事忙,记得了才来瞧瞧淑妃姐姐。倒只能说比起妹妹来,这‘殷勤’二字倒也是受得起。”

“妹妹们有心便是好的,倒也不必这么在意谁来的早晚,谁来的多少的。”两人见是周淑妃从里殿出了来又是行礼,周淑妃忙让两人起来,三人依次坐了。周淑妃也是刚刚醒来之状,歪在贵妃椅上睡眼惺忪,道:“真是辛苦两位妹妹了,这么早便来了。”

章婕妤忙道:“姐姐说笑了,妹妹本是闲人一枚,能来是自然。只是像邓妹妹这样的事物繁忙之人也是来了,这才是有心的、这才是辛苦的。”

周淑妃跟章婕妤调笑道:“便你是个会耍嘴皮,只是不知邓妹妹来可是有何事?”

念锦见此便将胭脂盒拿了出来,恭敬道:“姐姐自有了身子以来,妹妹都是因为各种事抽不开身。当时所送给姐姐的贺礼,不过都是些寻常事物,又是哪里能配得上姐姐的?妹妹实是罪过,这几日便自己做了一盒胭脂,特来送与姐姐。”

木兰接过念锦的胭脂盒,又是送到了周淑妃手中。周淑妃打开盒子,马上就香气四溢,殿内有了香味却不觉刺鼻。周淑妃细细看了一下胭脂的成色也是上乘的,却也是极喜欢的就笑,带着几分惊奇道:“真是难为妹妹了,这样的好东西,竟是送与了我。”

念锦笑道:“姐姐客气了,这不过都是些普通的花,得来也是容易的,倒也没费什么心思。本是担心姐姐不喜欢嫌妹妹的礼轻了,如今看着姐姐喜欢,妹妹也是高兴的。”

章婕妤见了这样的好事物,也是有了想要之心,思忖着若是私下,念锦必是不会给的,不如现在趁着周淑妃的脸,便提了这个要求。章婕妤心里这般想的,也未有迟疑,就向念锦道:“这委实是个好东西,却不知妹妹可是还有?”

念锦却是朝着章婕妤福身笑道:“姐姐实是对不住了,因是要贺淑妃姐姐之喜,我便只做了一盒。虽说是再做一盒也不难,但如今花期已过,却是没了新鲜的花瓣。姐姐若是真想要,妹妹便明年在做了一盒,送与姐姐,还是要姐姐莫嫌妹妹的礼单薄才是。”

周淑妃对这胭脂盒倒很是喜欢的紧,笑道:“你原不知晓,这可是高句丽进贡来的,只怕这兴庆宫上上下下,也只有这么一盒。”

奚宫院的女医上前接过胭脂盒,是周淑妃先前提到过的李掌药。承香殿这里头可是万般小心,这里头可是有为害之物可没有哪个不识眼的往跟前送。念锦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如常的喝茶,说笑。

含凉殿里一片昏暗,见不得半丝光,没有了半个人。却见有一人缓慢前行,细看却是王德妃。她一个人往殿内走去,好像是有什么拉扯着,自己的寝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般湖南。王德妃走到床边,床上躺着一个人,瞧不出身形,看不清面容。王德妃倚着坐了下来,许是宫中的生活觉得累了,也没有去管床上人。

“姐姐近来可好?听闻最近新妇进宫,妹妹可是知道这里面有太后中意之人的,只怕姐姐的日子有时要不好过了吧。”

王德妃抓住床梁,厉声道:“你是何人?竟敢在这里装神弄鬼?”

床上的人坐了起来,竟是已经殁了的马昭容。马昭容脸色苍白,舌头却比常人长了几分,留在外头三寸,说话却清清楚楚,如往昔一般。“姐姐真是健忘,妹妹这条命可是被你的白绫给索取了。现在妹妹也很是想念姐姐,特地来看看姐姐近来过得可好。妹妹可是想知道,如今这连周氏都有了身子,姐姐怎么还是肚皮平整?”

王德妃见了马昭容却依旧是坐在床沿,虽是心中满是恐惧,但未见脸色有何变化平静道:“妹妹说笑了,那三尺白绫可是你自己挂到脖子上的,盖棺定论的是妹妹畏罪自缢了,可是与本宫没有关系。”

“姐姐呀!我狠心的姐姐呀!我来不过是要规劝你一句,你杀了一个我,这王府可不知是有多少个像妹妹一般的人。不知这姐姐害得了我,可是害的了他人?”

王德妃依旧是神色淡定道:“南子一案,是你心中妒忌周淑妃,便想着毒杀她。却不巧这糕点被南子吃了,才有了后来的结果,妹妹可是不要乱说。”

忽地含凉殿变得灯火通明,却更显得马昭容脸色苍白,双眼突出,舌头却是泛绿,更让人惊悚,王德妃记得那是马昭容死之前的样子,她闭上眼睛,耳畔却想起了马昭容死之前的惨叫。只是这含凉殿的周围,却越发寂静。

“原来姐姐是怕是有人假扮了妹妹,是来向你套话的。就是在这里,姐姐也是这样的小心翼翼的。那妹妹便这样说,我投给周氏的可是一些螃蟹末,不过是想让周氏生了疹子,让皇上好厌弃与她,却不知为何,这螃蟹粉竟是变成了□□?若是这样说了,姐姐可是相信妹妹?”

王德妃睁开眼睛,反而觉得眼前这张脸还没有那些惨叫可怕,神色依旧如常,但是手中的帕子却是开始绞起来道:“这件事就是要问妹妹了,为何这般恶心很,一心要杀了周淑妃。”

马昭容道:“姐姐要杀了妹妹,不过是觉着是妹妹抢了你太后、皇上的宠爱。姐姐又不是不知这件事到底是什么缘故的,本是跟妹妹我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姐姐又何苦对我赶尽杀绝?不如在这里让妹妹教姐姐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姐姐你本是极好的,只可惜生了这张像极了太后的脸。小时候太后瞧着,还觉得可亲,如今姐姐渐大,这张脸便是没了当年的福分。姐姐若是想安枕无忧,便划了这张脸!”马昭容说着,忽地就从床上起了来,手里拿着一把小匕首指着王德妃。

王德妃早是吓得跌坐在地上,神色慌张的往后退道:“妹妹,姐姐我自知此事是我对不起你,但妹妹你要知道这一切可都是太后的过错!”

马昭容走进王德妃,脸上越发苍白泛绿,舌头没有再掉下来,双目也如常。她满身危险的阴笑道:“姐姐可是错了,妹妹哪里是要害你?妹妹这可是要帮你的,划了这张脸,太后便不会瞧着就生气,皇上也自会是疼爱姐姐的!”

她走自然比王德妃退的快,一把抓住王德妃的手,举起匕首,道:“姐姐,马上你就可以没有这份担忧了。”

“不!”王德妃突然叫了起来,睁开眼一瞧却发现自己是坐在自己的床上,但头脑中满是方才马昭容的模样,一时也是没能清醒过来。

冬平在外头听见了,忙进了来,看见王德妃抱着被子浑身发抖,忙问道:“娘娘,怎么呢?”

王德妃瞧见有人进来梦中的情景再现,连忙捂着脸,来不及看是谁,大声对道:“镜子!快点去拿镜子来!”

冬平也是紧张得很,第一次看着德妃这般失态,连忙颠颠撞撞跑道梳妆台前,取了菱花镜来道:“娘娘,奴婢拿了镜子来了。”

还未待冬平反应过来,王德妃便一把抢了镜子过去,照了一眼。见自己还是如常的模样,王德妃笑着道:“没事,本宫的脸无碍。马雅丽,凭你一个已死之人,又怎么能奈何得了本宫!”

冬平便知是王德妃梦魇了,王德妃却是痴痴傻傻的抱着镜子,任是冬平怎样扯拉都是不肯罢手的。冬平无奈,只得让王德妃抱着镜子睡,这才是好的。

到了第二日,王德妃便恢复了常态,全然不见了昨日慌张的模样。冬平也知此事是不能外露的,也是未有什么异样。

王德妃正是坐在主位上,冼修媛、连美人来请安。冼修媛将其女常丽也带来,可恨这常丽平日里是最小家子气的,见人都是痴痴傻傻,见了王德妃也是战战兢兢,不敢言语更不消说见到皇上了,也因此皇上也都是不喜欢这常丽。冼修媛偷偷掐了几次常丽,常丽这才微微的向王德妃行了礼。

王德妃看着常丽这么忸怩的样子不满道:“你也不瞧瞧,郝贵妃的常娇,现在才两三岁,端的是大方得体的平日里也是讨得皇上喜欢。同样是公主,只怕皇上都不知道你这个女儿了吧。”

冼修媛听到王德妃这样说就拉着常丽不愿意多说话,连美人见到这样就劝道:“姐姐放宽了心,孩子一事是不能强求的,冼修媛也是管教的妥当的。”

王德妃一怒,就指着常丽道:“这样的痴儿,也就冼修媛这个亲娘当她是个宝,现在见了我都是不知言语的。只怕他日真正是见了皇上,就知会往娘的怀里躲!”

连美人到冼修媛跟前要牵常丽,常丽看了冼修媛几眼才是战战兢兢的将手递给了连美人。连美人笑道:“娘娘,公主年幼,有很多事都是要一步步学的。若是这般的严逼,只怕会是欲速则不达呀!”

王德妃看见常丽痴傻的模样,只觉得再看一眼就会头痛也不愿多言只叹道:“罢了,冼修媛,你领了公主下去吧,记得平日里要多加□□。”冼修媛见此,也是不敢留的,忙领着常丽出去了。

冼修媛将常丽牵出了永寿宫,路过清和池。那常丽平日被冼修媛关在长春宫里学一些琴棋书画,本来就较常人痴呆几分,这样硬逼,只让孩子越发生僻怕人。常丽哪里是见过这般风景,一时又吵着要玩。

冼修媛一怒打了一下常丽的肩,又喝道:“我在宫里是怎么教你的!怎么到了德妃那里都是不记得了?到让我丢了这个脸,现在还想着玩!”常丽听见冼修媛在说自己,一时又害怕的哭起来。冼修媛也是怕他人看见的招了口舌,就对常丽恨恨道:“你若是在哭,我便是用宫规伺候的。”

常丽一听更是害怕,一下竟是挣脱了奶娘怀抱,就哭着往前面跑去。冼修媛一干人等又是追着常娇,生怕她出了什么事,场面一时十分混乱。正是在这个时候,周淑妃与章婕妤、念锦等人在清和池玩赏,也是没有注意到冼修媛这里的动静的,正是要出一个抄手游廊的时候,又是正好遇见了迎面跑来的常丽。

这常丽若是撞到了其他人倒也指不定别人还要向她道声歉,却正是撞上了周淑妃,这周淑妃又是经不得的常丽这样的冲撞,一下就是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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