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恋爱
唐嘉像个好不容易吃到糖的顽皮孩子，霸道的一直反牵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好像世界突然开阔了，海域突然宽广了，连太阳也变得可爱了，就算是本来有些燥热的空气，也变得散发着属于恋爱的甜蜜味道。
虽然心里知道他只是迈出了第一步，还有更多艰难的步子需要迈出去。但是，有她在身边，这一刻，不想去想。
他始终相信，只要她心里有了他，那么，离获得她的原谅和宽恕就会更进一步。
开到酒店的时候，雷若已经睡着了。
一夜没睡，她终究在精神放松有了决定之后，沉沉睡去。
唐嘉没有急着叫醒她，而是慢慢收敛了微笑，皱起眉头看着她入睡后平静的模样。
——该是有什么样的过去，才会让一个女人在一个追她的男人面前全盘的否定自己呢？初恋？家庭？唐嘉摇头。不至于……
那么，是什么呢？
雷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房间里。
空调温度适中，被子也盖得很好，窗帘也被拉上。
是他抱着自己上来的吧？
放松对别人的戒备，对雷若来讲，的确是少有的。
拉开窗帘，灯火辉煌。城市，已经入夜。
打开灯，发现床头有一张便利贴，“睡醒了，打我房间电话。”
一股温暖在心窝漫开。两个疯的不轻的人。轻笑，拨通电话。
唐嘉一直笑，一直笑，像只偷吃了鱼的猫。而手，也牢牢的牵住她的手，似乎怎么牵都不够。
雷若没有见过刚有所进展的恋人是这么亲亲密密腻腻歪歪的，心里总是有些不自在。
“诶，你到底该有多喜欢我才这样缠着我？”雷若笑着问。
唐嘉说，“我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很深奥。”
雷若的脸红了，心也乱了。
这个男人果然是个情场高手。在哄女人方面，绝对是天资聪慧，无以伦比。
满月当空，潮声阵阵。
再次一起散步，却已是牵着手一起。果然，两个人牵着手，总是比各自孤单温暖的多。
唐嘉问，“你不是一直有话想说？一个晚上欲言又止的，我看着都难受。”
雷若笑笑，“你还真会察言观色啊。”
“想问什么呢？”
雷若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你心底有什么想法，总要说出来，是不是？”唐嘉低头靠近她的脸，低声询问。
雷若不知道怎么回答。
雷若有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
她想问问他，世上没有没有理由的爱，那么他的理由是什么？她不相信他是狗血的一见钟情。
她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他能在佛祖面前许下那么重的诺言……对象，还是一个从未答应过自己的人。
她更想问问他，那些诺言是不是太夸张？他真的想到了携手一生？真的能让自己有安全感？他和Emily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
只是，她不敢问。
她既然发了疯一样的牵了他的手，就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慢慢的尝试去接受他，逼迫自己面向现实，试图远离沉湎于事关田嘉的过去。
现在的自己，如同一个好像突然捡到了寻觅多年的灵魂救赎的人一样，只敢像个珍品一样呵护在掌心，而不敢去碰触。只怕它会破碎。一旦破碎，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承受的起。
她，其实很胆小，也很容易被打倒。
所以，不管这个时间有多短暂，她都愿意随着心去感受，而不是人为的破坏。
“不说，是没有疑问的意思吗？”唐嘉微笑。
雷若看向他的眸子，有些怯怯的说，“没有。就是觉得有点意外……我们的关系转换的，太快了点……”
唐嘉低下头，揽住她，吻了她，堵住了她所有的不安。
那种熟悉的感觉如此清晰的再次袭来。
闭上眼睛，她轻启唇齿，接受了他的一切。
不知是为了那久违的熟悉感，还是他的味道。
她都宁愿选择沉醉其中。
十二年。
人生有多少个十二年？
唐嘉希望，再一个十二年过去之后，他仍然和她在一起，这样，拥吻，缠绵。
而且，是一辈子。
雷若觉得自己身体仿佛变成了唐嘉熟悉无比的领地。他的手，总能轻而易举的找到让她不能自已的部位。
这是天生的契合，还是仅仅是巧合，抑或是太久不曾动情的身子此刻变得非常的敏感？
她无力思考，只能跟着他沉醉，再沉醉……
……这轮明月，这片海，这两个人……
唐嘉终于放开她，呼吸不稳，轻声问，“小若，你相信我的，对吗？”
雷若点点头。她只选择相信。既然决定了，就只能往前走，这是自己的习惯。
“无论将来有什么未知的阻碍，你都相信我，对吗？”
雷若缓缓道，“我不喜欢怀疑一切否定一切。唐嘉，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就算一条路到黑，也是如此。”
唐嘉满意的叹口气，紧紧的拥住她，喃喃道，“谢谢你……”
雷若也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轻笑，“问题问完了？”
“嗯。”
“答案满意吗？”
“没有比这更满意的。”
雷若笑了，“那么，似乎我别无选择，只好和这个世界上的半个人类为敌了？！”
唐嘉也笑起来，“放心，我和你一起联手，和整个人类为敌！”
“你也看过张爱玲这本书？”
“我并不是胡兰成。……我会珍惜你，小若！”
他紧紧的拥住她。满足的，仿佛拥住了整个世界。
没想到这么多年，她依然在张爱玲的世界里，不曾出来。雷若果然不是个善变的人。
在厦门的最后一天，两个人牵着手，吃好吃的东西，去美丽的景点，买特色的纪念品，还有，猝不及防的一个轻吻……雷若觉得自己好像在一段偷来的时光里，真的恋爱了。
第一次恋爱，来的太早，太快，来不及体味甜蜜，就只剩下苦。
这一次，没人知道将来，却只想抓住眼前的甜蜜。
不知道，回到了上海，这种偷来的轻松和甜蜜，还是存在吗？
像做梦一样的厦门游，画上了句点，有些感伤，更多是甜蜜。
上海，和厦门更像是两个迥异的世界。
一个钢铁水泥嘈杂，一个是沙滩阳光海洋。
走出虹桥机场，唐嘉执意要送她回家。
和以前一样，雷若的小小抗议依旧消失在他的强势中。
再强势也不能霸道到这种程度。
雷若看着自家家里的唐嘉和他的行李，几乎要无语了，“你确定你要呆在这儿？”
唐嘉一摊手，笑，“钥匙真的丢了，没办法。”
“谁信你？”雷若严重怀疑唐嘉在故意找借口耍流氓。
“你不是说过要相信我的吗？”唐嘉提醒，声讨。
“可是……”本想讲道理，却发现讲道理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雷若突然笑了，“对了，钥匙丢了对吧？你发个短信去110，人民警察会告诉我们善良的市民一个开锁电话，这样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唐嘉再一摊手，“没看到我两天没有用手机了吗？”
雷若这才发现，以前总是电话不断的他这两天似乎格外清闲，“呃，对哦！别告诉我你那功能强大的手机坏了啊？”
唐嘉轻笑，“对啊，坏了。”
雷若一咬唇，“没关系，听说发短信给110不要钱。我来发！”
看她真的拿起手机要发短信，唐嘉索性坐到椅子上，大有雷打不动的架势，叹了口气，“我真的快累死了。等到开好了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明天一早还要早起赶飞机，你忍心这么折腾我吗？举手之劳，日行一善，不好吗？”
雷若咬牙，“你说，你好么泱泱的海归精英，怎么就这么无赖呢？”
“小若，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善良啊！既然知道我是孤苦无依的海外归国游子，就该多展示些祖国人民的热情不是？我真的很累。不行了，我要去洗澡去了……”说着，真的作势要打开行李箱准备洗澡。
雷若一把拉住他，“我家附近有旅馆，你去旅馆吧！行李……可以先放我家……”
唐嘉痛心疾首，沉痛的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住你家附近的专门让人家两小时休息的小旅馆？！”
雷若脸一红，“你打车，去远点就有星级酒店啦！”
唐嘉颓然叹气，“小若，你怎么就这么讨厌你家男朋友呢？我虽然薪水高点，也不至于乱花钱吧？再说，咱们旅游都是我出的费用，现在你就不能为帮我委屈几个小时？”
雷若气愤的往床的方向手一指，“就一张床，连个沙发都没有，怎么睡？难不成我睡地板？”
唐嘉得意一笑，“好办啊！当然是我睡地板啊！反正现在也不冷，一张席子，一床被子，足矣，对吧？好了，我去洗澡了……”
他真的弯腰拿出睡衣，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