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83(1 / 0)

什么?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我听不懂,也不想听,他们肯定是疯了!

我用力的甩开他,尖声道:“你走,不然我叫人了,疯子,一群疯子!”

炎扭着我的手轻轻一带,我便轻易的回到了他的怀里,他不再顾忌什么,强硬的按下我的头,狠狠的吻了起来。。。。。

我用力的踢着腿,阿卷定是被他点晕了,以前喜欢这里清静,可是现在我却恨透了这里的清静,让他轻易的得逞!

来人啊,救命!我究竟惹谁招谁了,前世又欠了谁了,为什么总惹来一段段的孽缘?

炎辗转地吻着,呼吸重而热烈,如狂风暴雨一般猛烈,正在我无助之时,忽然两粒石子破空而来,啪啪两声打在炎的肩上,让他松开了手。

我踉跄着退了两步,钗发皆乱,心惊不已的靠着墙哑声道:“滚,你们都给我滚,我静婉这辈子谁也不嫁,只守着这里,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就是一死!”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一低头这才发现由于挣扎衣衫半开,立时拉紧了衣衫。

黑暗中又有暗器如雨一般将炎的全身要穴笼罩,炎知道今晚不能得逞,捡起地上我遗失的玉钗放入怀里,对我志在必得的一笑道:“下次再来找你,我的皇后!”说完飞身窜了出去。

我惊魂末定的坐在床上,想起前尘旧事,不由得悲从中来,那泪便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周围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我拭了泪痕道:“出来罢!”

黑影一闪,一个高挑的身影立在窗外,默然无语。

我努力的抽气,冷冷地说:“是你的主子要这么做的?”

黑影沉默了片刻方道:“主子也担心公主的安全!”

“宁默,你。。。。”话说了一半便已经哽咽,原来还是没有逃出衿的手心,无论我在哪里!

宁默欲要伸出手安抚,最终放了下去:“公主你放心,主子不会放过他的!”

我不禁大怒:“我又不是他什么人,我的事要他来管?你走,我不需要你来保护我,死了也是活该,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宁默终于抬头,黑亮的眸中难得露出一丝温情,定定地瞧了半晌,手按在胸前行了个礼,默默的消失。

回到偏房果然看到阿卷昏迷不醒,经过这一闹,后半夜别想睡了,让炎污了这佛堂净地,心中即羞愤又恼怒,于是点了灯,跪在佛祖面前请求原凉。

佛曰: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

可是于我,如何能笑着面对这孽缘?如何能不去埋怨,如何才能做到随心随性?

佛默默无语,只留一个苦思的人影被烛光拉长。

由于跪了半夜,第二天就着了风寒,阿卷早上醒来忙将我扶回屋,又叫了娘过来守着。

吃了药后,我静静地躺在娘的怀里,空洞地看着前方:“娘,陪我睡几日罢!”

娘疼惜的抚着我的发应了,又亲手做了清淡的粥和小菜,一口一口的喂我。

如果,可以这样宁静的生活下去,多好!

可是天往往不遂人愿,我一个无足轻重的罪妃之女,竟被卷入了宫延夺位的斗争之中,惹来一身麻烦,偏偏这苦无人倾诉,只能深埋于心间,最后化为浓重的药,一直苦到心里去。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了,无论我躲还是藏,最终逃不过他们的纠缠,倒不来坐下来看场好戏,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打定主意之后便提笔写了三封信,分别以蜡丸封了,思量着如何送出去。

再过几日就是九月九登高节,倒不如在那一天。。。。

想好之后,我认真地看了看了阿卷,阿卷莫名其妙地道:“公主,我脸上有花儿吗?”

我郑重地说:“阿卷,我待你可好?”

阿卷看我说得郑重,立刻跪下道:“公主待奴婢如同姐妹,奴婢早就将身家性命交于了公主,公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若阿卷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我微微点了点头,扶她起来笑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要你送几封信,但不许问原因,你能做到吗?”

“公主,阿卷一定能做到,只是要送给谁?”她点头道。

我取了一个绿色蜡丸的道:“这个你设法送于太子的近身太监小园子,就说是我送的,他必转交于太子!”又取了一个白色的道:“这个就送于二皇子的近身太监小李子,也是如此说就好!”

她接了蜡丸自去办事,我拿了那个黄色蜡丸命小丫头去请我娘过来。

待到天色将晚时,阿卷才返回,我急忙拉住他道:“可办成了?”

她拭了一下汗道:“说起来也巧,大皇子正要上朝,半路上撞到,就亲自给了他,回来时遇到绿衣姑娘,于是托她找了小李子,总算幸不辱命!”

我这才放下心来,又想着娘应该把另一封信交给了皇上,只待明晚看场好戏。

第二日,正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只见黄叶纷飞,秋桂飘香,更有远处几处枫叶飘红,添得一二分秋色正浓,因着井水生凉,便取了温水均了面,坐下来细细的化妆。

拿了螺子黛淡扫娥眉,取了梨花粉轻施薄妆,沾了桃花脂一点檀口,再用檀香梳将一把青丝轻梳,头上简单地挽了起来,横别一支暧玉钗,穿了一身如梨花一般雪白的轻衣,最后淡扫上胭脂,戴上水滴耳当,嫣然一笑,灿若春光。

不是我狠心,只是你们逼得我无路可走,我便只有堵了你们的路,绝了你们的妄想,自己落个清净,我没必要为谁着想,只是想安静的活着,如此而已!

吃了晚饭,我命阿卷随意的出去逛逛,自己一个人静坐着念经,心道若佛祖知道我此刻在害人,是否会降罪于我?

想了片刻又释然,天底下许多做恶的人,不也活得这般潇遥?反而是许多穷人,倒被害得家破人亡,我看着永远都是沉默无语,高高在上的佛祖不禁想问他为什么该显灵的时候不显?

想了一会儿,看看月儿半偏,知道约定的时间已到,于是折身去了后面的竹林,这竹林中间有一个竹子作的圆凳,坐上去并不嫌凉,石桌上摆着一壶竹叶青酒,三只蕉叶玉石杯,我一人自饮自乐。

背后有踩在竹叶上沙沙作响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黑色的影子越走越近,近的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木谨花味道,我知道,炎来了!

我含笑起身,身披月光慢慢的转过头,炎先是看得一呆,然后脸上露出抑不住的狂喜之情,上前握了我的手道:“静婉,你真美,刚才我还以为遇到天仙了呢,你可是想通了?我实没料到你会约我来!”

我挣脱他的手道:“什么天仙,不过是一个极俗的人罢了。有诗云:明月几时有?所酒问青天。这良辰美景,正该喝一杯,太子,先干为敬!”

他一边盯着我看,一边面露笑意,这才坐了下来,连饮三大杯。

“静婉,莫非你叫我来就是为了饮酒?”炎终于忍不住道。

我摇头,忧伤的垂眸:“太子的好意,静婉岂能不知?但静婉不能接受,因为衿他。。。。”

炎不由得敛了笑意,面带怒气,重重的放下酒杯道:“衿他怎样?他要跟我抢么?凭他,还差得远!”

“皇兄,你说什么?我跟你抢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不知何时,衿悄无声息走了过来,半摇着折扇,先看了我一眼,然后斜看着炎淡淡地问道。

“衿,有我在这里,你休要打静婉的主意!”炎口无遮挡地说道。

衿不慌不忙的坐下,摇着扇子道:“听闻皇兄拒绝了父皇赐的婚事,原来就是为了静婉妹子呀,此情真是感天动地,令人动容呀!”

我微微皱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观他的表情并不是要来谈笑,而且他越是一脸天真就越是危险,两人恐怕要有一场争斗,于是自己悄悄的退在一边。

炎怒目相向:“我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总是采用卑鄙的手段,哼,令人耻笑!”

衿微怒,片刻之后哈哈大笑,俯在炎耳边轻语了几句,然后含着暧昧的笑意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急忙低下头。

“什么?你这个畜生,你竟做出这种事?”炎一怒,拔出刀剑,举剑便刺。

衿以扇来挡,连变几招,轻松地笑道:“皇兄莫急嘛,不管我们用什么手段,静婉妹子可是对我们冷淡得紧,若不然怎么会在一旁看热闹?”

话锋一转转到了我身上,我暗暗恼怒,料想此时皇上也该到了,于是默言不语。

“静婉,你说你喜欢哪个?”炎被挑拔后转向我,让我做出选择。

倘若我告诉他们一个都不要又如何?

这句气话竟让两人都停了下来,屏息敛容认真地看着我。

炎紧张不安,一脸期待,衿看似轻松,实则眼中暗藏怒意,直直地迫着我,又瞧瞧我的肚子,提醒我他曾对我做过的事情。

正在我紧张之时,忽然听到在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衿面色一变,立刻坐在桌前假装品酒,炎反应慢,一时间还拿着剑站在空地上。

“她选我!”一个威严的怒声突然响起,三人都回过头,发现即墨霸天正带着澹和娘,后面跟着小太监掌着灯,一脸怒色的走来。

三人急忙跪下请安,我微微惊讶,不知澹怎么会来。

“咳咳咳。。。。”即墨霸天猛力的咳了一阵,衿立即诚惶道:“儿臣有罪,让父皇病体沉重还担忧儿臣们的事,儿臣罪该万死!”

即墨霸天气得满面通红,手指颤抖地指着两人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啊?不要告诉我是来赏月的!还有你,炎,你手里拿着剑做什么?是要杀兄还是要弑父?”

即墨霸天气得满面通红,手指颤抖地指着两人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啊?不要告诉我是来赏月的!还有你,炎,你手里拿着剑做什么?是要杀兄还是要弑父?”

炎大惊,忙把剑扔在一边,看到即墨霸天大怒,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即墨霸天怒道:“现在内忧外患,你们身为皇子储君,不但没有忧国忧民之心,反而这里窝里斗,只有澹,每天陪我处理国事,你们身为皇兄,难道不羞愧吗?”

我微微抬头,看到澹正低着头若有所思,炎和衿自是另有一番想法,倒也不必细表。

澹突然跪下道:“两位皇兄相是来切磋武艺的,请父皇不要生气!”

炎急道:“不错,我与二弟,呃,的确是切磋武艺,三弟说得对!”

即墨霸天冷哼了一声道:“你们的丑事我不想听,总之静婉是你们的妹子,以后不许你们接近她!澹,这事交给你负责了!还有,至于炎,你数次不听劝告,公然抗婚,还夜闯佛家净地,执刀弄器,你这太子我看不必当了!”

我大惊,不料处罚如此严重,澹则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必担心,炎跪地磕头泣血请罪,但即墨霸天并不理睬,命人立刻拟旨:

太子炎,生性怪戾,不听教诲,擅自专权,结党私营,对兄弟无友爱之心,对父母无孝悌之意;朕屡教其不改,以致纵容生事,实乃朕之过也!

太子者,国之储君也,观其行,察其言,无一符合储君要求。故朕为周国百年基业所虑,定于明祖二十四年十一月初五废太子炎为亲王,并禁足于畅春宫内,责令三日内搬离太子府,静心思过。

二皇子炎,行事偏差,不检点自身行为,更挑拔生事,心怀虎狼之心,本欲削官去位,但念其赈灾有功,退敌无错,特命其保留亲王封号,禁足三月,以滋警告,倘有再犯者,即贬为庶民,不得当朝听政。

和睦公主性本温顺,克已为国,为国祈运期已满,特命其搬回芙蓉殿居住,由禁军守卫,无朕旨意不得外出。

钦此!

一道诏书如同惊雷,让所有人为之震惊,即墨霸天果然老谋深算,也许他早看出炎不堪大用,性情暴躁,早存了废除之心,这次只是借故而发吧。

而衿,脸色比纸还白,嘴唇紧抿着,面上看不出喜怒来,只是恭敬的磕头谢恩,只是他的处罚也太轻了吧?即墨霸天明知道他有虎狼之心,为何只是禁足?也许是因为他掌握着部分兵权还有朝中的势力,而有所忌惮吧?

至于我,名义是保护,实际是囚禁,生怕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公主再惹出什么事来,令天下人耻笑,丢了皇家的颜面,所以才这样做的吧!

澹仍在苦苦的求他收回废太子的成命,但即墨霸天不为所动,甚至有些恼怒了,澹这才看了炎一眼,微微摇头表示无奈。

衿冷冷地看着澹,似乎在嘲笑着什么又似乎在确定着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澹悲伤的面孔,温润的眸子,想不出衿为什么这么恨他,澹在我心中一直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从来都是与世无争,也是不参于两人的斗争,难道衿怀疑他?

不可能吧,我心里默默地想着,但是就整件事看来,的确对澹最有利,现在太子被废,衿被禁足,其余的皇子还小,皇上又病体沉重,倘若真不小心崩了,这帝位最有可能传给这个孝悌温良的三皇子!

我不愿去想这些事,虽然事情出乎我的意料,但总算达成了目的,让这两人以后没有机会骚扰到我,我也能和母亲住在一起,结果倒也不坏。

只是可惜了炎,我颇有不忍地看了他一眼,他性子虽暴,但心机却不是很重,原以为太子的位置很稳,不料竟因为而丢,如果他知道是这个结果,他还会来找我吗?

第二天,朝堂上风云突变,太子党的人纷纷心惊,二皇子党的却是静观其变,但站在皇上身边的人却变成了三皇子。

即墨霸天微露了立澹为太子的意思,朝堂上两股势力竟很有默契的同时反对,太子党以长幼有序,立谪立长为依据,极力反对,并说太子在位十年,一直克勤克已,并无大错,若因小事而废太子另立,必将导致国之根本动摇,民心不安。

而二皇子党的人则列举衿功劳许多,又说他平时如何乐善好施,如何礼贤下土,如何英勇善战,如何为民请命,总之言下之意是要立也得立二皇子,根本没有澹什么事儿。

即墨霸天头疼不已,澹却突然站出来说自己需要历练,并劝即墨霸天不要立自己为太子,如此一来,两方人马反不好再争,沉默了下来,而即墨霸天更为他的谦和所感动,心中更喜了几分。

我自收拾了东西和阿卷一齐搬入芙蓉殿中,娘眼看四下无人,于是关了门窗,拉着我的手正色道:“婉儿,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太子被废是不是因为你?”

我玩着手上的翠玉指环轻声道:“若他们不来惹我,我自然不会多生事非!”

娘面色大变,震惊道:“若我知道闹出这么大事,我必不传信的!”

我抬头皱眉含怨道:“娘只顾抱怨婉儿,却不知这两人。。。这两人是怎么样的人。。。”说着滴下泪来。

娘忙替我拭泪道:“婉儿,你有什么苦可以跟娘讲,你这样冒冒失失的行事,万一皇上盛怒,就是给你定个死罪也很容易呀,娘当时可吓坏了!太子和二皇子他们,怎么对你了?”

我去掉翠玉指环,当一声放在桌上冷声道:“衿,他不但威胁我,还害了我的孩子,那孩子死得离奇,可惜所有的人证物证都被他消灭,但我知道是他杀的,他还威逼我嫁给他,娘,你说他是不是人?”

娘听了大为震惊,搓手道:“真想不到,真想不到,冤孽呀冤孽。。。。。”

我接着说:“至于炎么,也是怀着一样的心思,这个皇宫的脏事娘见得还少吗?孩儿虽然出身低微,但也要活得清清白白的,不想污了自己的名声,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怎么肯罢手?”

娘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道:“婉儿做得对,都怪娘把你困在这深宫之中,若不然。。。唉,不过孩子的事,你不必太伤心了,没了倒也不必多操些心,只是娘怕他们不会放过你。。。”

祁明祖二十五年春天,岳阳利用严密的布署和机动的作战方式,连败周国城池七座,一雪前耻,扬言要攻入帝都,剿灭昏君,替天行道。

周国朝中无可用之将,虽有几个能战之将但均为衿部下,或借故生病,或告家侍亲,均不出战,急得即墨霸天病情再次加重。

此时衿的禁足期已满。但他似乎不再对朝政有兴趣,而是整日价的流留于酒楼茶坊,当真要做一个百事不闻的闲散亲王,大皇子炎也深居简出,这可急煞了病重的即墨霸天。

他知道,这些人都在算计着他,要逼他再度启用他们各自保的主子,也许是自己的真的老了,怎么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看着侍奉在一边的澹,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唯有利用自己最后的一点权利,给这个孝顺的孩子争取最后的一点东西了。

果然立春之后,前线战事日益吃紧,岳阳曾一度攻到帝都,大周国岌岌可危,民间呼声一片,一致要求二皇子衿复出,朝中大臣又竭力保奏,而二皇子又不断的推托,即墨霸天无奈之下只得亲自下诏,封衿为讨北大将军,亲率二十万大军去支援前线,而那些隐藏起来的将士们也突然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二皇子党一时间人人眉开眼笑,抚额相庆。

宫中无日月,经过上次的事情以后,日子倒还算平静,此时虽然春寒料峭,但迎春花已经探长了柔嫩的枝条,舒展着娇黄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摆。

随手折下一条,在手中把玩着,想到娘这几日的反常,每每听到前线的消息便坐立不安的样子,想要问终是忍住了。

这一日因觉着春夜焦躁,于是踢了被子,任凉凉的春风透窗吹来,心情这才舒畅了一些,不料眼一花,窗前就立了一个暗色的人影。

我一惊,忙拉上被子,蜷在角落里,暗暗摸出枕边的匕首,瞪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窗外。

那人突然哧儿笑了出来:“婉儿,是我!”

听得出是炎的声音,我不禁皱起了眉,在这个紧要关头他竟擅自闯宫,真是不想活了!

“你来做什么?赶紧走,上次是我对不住你,我向你道歉,但这次我不想你再被人捉住,快走!”我压低声音道。

炎翻窗而入,借着一点月光直直地瞧着我道:“婉儿,原来你并不是那么无情,我并不怪你的,只是衿这家伙太可恶!我知道你一直出宫,地自由自在的生活,我现问你,如今有了这个机会,你可愿意跟我走?”

我拧着眉怀疑他发烧了在胡言乱语,他看我不信,叹了一声道:“皇上已经起了废我之心,是定不会再用的,听说还在捡我的差错要贬为庶民,太子本就没什么趣儿,婉儿,我是为你才做的,如今当不了太子,我也情愿舍了这一身束缚,带着你远走高飞,过无拘无束的日子,怎么样?”

我大骇,不料他竟为了我舍弃一切,当下软了下来柔声道:“你我是不能在一起,不要再做傻事,赶紧回去吧,不然怎么对得起一直对你忠心耿耿的臣子们?再者你若真带了我走,这才真是欺负枉上之罪,到时候何处有你容身之地?我是个不详的人,就这样罢,你回去吧!”

他的双眼在暗夜闪着炙人的光芒,一把拉过我的手坚定地说:“无论如何我必带了你走的,那怕刀山火海也不怕了!你不愿意走,是不是因为衿?”

他怀疑的问完,脸上表情立变,又是屈辱又是愤怒,胸膛也微微起伏。

我抽不出手来,只得任他握着,不过却坚定地说:“不是因为他!”

炎孩子气的笑了,紧紧地拥着我道:“我知道的,婉儿,你心里有我的,我很欢喜,你不是因为衿而不愿意跟我走!”

我无声地挣扎着,难道陷入爱情的男人也会变傻?

“你快走,我自是我,与任何人无干,但也决计不会跟你走,你若再不走我可叫了!”我拿出冰凉的匕首突然抵在他喉间冷声道。

他没料到我会来这一招,一时间又是伤心又是气愤,竟气得说不出话来,我不去看他,狠下心来命他走,他要疯,我可没时间陪他一起疯!

他竟然不顾生命危险将脖子向前送去,眼中炙热的光芒退下,换上狠绝而阴冷的光芒,又变回了那个霸道的太子!

“婉儿,你若下得手就杀了我吧!嘿嘿,不过我是不会再放手的,你跟我走不走?”他扼着我的手腕逼问道。

我实没办法下杀手,只得身子向后倾去,不小心碰到茶杯,哐啷一声,茶杯摔在地上,在夜里分外的响,娘和阿卷听到动静,急忙披衣赶来,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

我怒极:“还不走?”

他毫无惧色,依旧把我环在怀里,反手夺过匕首扔在地上,傲然道:“若怕我就不是即墨炎!”

娘吓得面色如土,颤抖着手指着他道:“你这个没有伦常的狂徒,快放了婉儿,否则皇上知道了必不放过你!”

炎哈哈大笑:“皇上?你道我放了婉儿他就放过我了吗?他眼里哪还有我的位置,你少罗索,我劝你还是劝婉儿跟我一起走吧,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阿卷欲悄悄的出门,炎用脚踢起地上的匕首,啪一声钉在她眼前,寒声道:“不要命的就尽管去报信!”

我一时来了性子,趁他不备用力踢他下身,怒声道:“我死也不会跟你走的!”趁他弯腰之际滚到床上,逃开他的包围。

炎眼中怒色更深,他脸上露出个古怪的表情,立即反应过来,大踏几步,将吓呆的娘制住,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以剑逼在她脖子上道:“静婉,你无情休怪我无义,你若不从我,我便当着你的面强暴你的娘亲,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了!”

我气得几欲昏迷,浑身颤抖,怒骂道:“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是畜生!”

他冷笑:“不错,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放弃,可是你却执意不从,我只有出此下策!”

我惶急无措,娘吓得昏了过去,阿卷则紧皱着眉,焦急而无助,气氛一触即发!

我长叹看来今天定要从了他了!

“好,我答应。。。。”我话末说完,突然一道黑影如大鹏一般从天而降,一脚踢飞炎手中的剑,又连点他手上三大要穴,将娘接了过来。

炎大惊:“你是谁?”

黑衣人默不作声地将娘放在我身边低声道:“皇上很快就到,自己小心!”然后又如影子一般很快消失。

原来是宁默!他竟没有跟衿前去作战,而是留在了宫中,幸好他及时出现,否则后果难以预料,但若真的皇上赶来,炎恐怕罪责现大,我又不会解穴,看着炎急得脸色灰败的样子,不由得皱眉。

“怎么解穴?”虽然他行事偏差,但我却不忍心他再为我而获罪。

炎脸色惨白,他苦笑道:“看来今日天要亡我!”

这说话之间已经听到兵器交响的声音,澹带着亲卫兵急急的赶来:“婉儿,发生什么事了?”

他进来瞧见炎的样子,不由得微有怒气:“皇兄,你怎么在这里?父皇即刻就到!”

炎一见他大喜道:“快帮我解穴,这件事以后我慢慢的讲给你听!”

澹上前低声问道:“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脸一红微微摇头,澹眼中的怒色一闪而逝,只是命人将此处包围,也不理炎的请求。

我迟疑了半晌道:“不如你放他走吧?”

澹看着我温柔地说:“这件事已经传到皇上那里了,若我放他走,我便是欺君之罪,而且他如此待你,你就不怪他?”

我急道:“皇上末必知道是他,你快放了他,不然他就完了!”

炎也放下面子,连声请求,澹犹豫了一下,慢慢走上前,伸指替他解开穴道:“皇兄,你好自为之!”

炎顾不得道谢,临走时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翻身跃出院子,此时即墨霸天已经带人赶来。

“刺客呢?”他厉声问道。

澹急忙回道:“儿臣赶到时,刺客已经不见,正要命人四处搜索,请父皇恕罪!”

即墨霸天面有怒色,脸涨得通红,澹急忙上前替他拍着后背,但手形很奇怪,过了一会即墨霸天拧眉道:“立刻封锁宫门,在全宫搜索,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物,务必要抓到刺客,否则全部是死罪!”

手下的侍卫齐声应了,快速的四散开来,又有人放出警笛,整个皇宫处于戒严状态。

即墨霸天命人请了大夫替娘请脉,这才抬眼看了我一眼道:“听说那刺客是为你而来?”

我急忙跪下道:“当时天黑,事情发生得突然,静婉并末看清刺客的面貌,想来静婉并末得罪过谁,也想不出他是为什么要来刺杀儿臣,都是因为静婉的事情,带累得母亲受惊,还害皇上担忧,请皇上恕罪!”

即墨霸天阴沉着脸一挥手,静静地坐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结果。

我的手心紧张得出了密密的汗,生怕娘醒了会把事情说穿,正在这时,皇后及各宫嫔妃闻说此事纷纷赶来,见皇上无事这才七嘴八舌的说着抚慰的话,又用刀子一样的目光狠狠的扎了我和娘几眼,又三两个聚在一起说什么狐媚惑主之类的话。

即墨霸天眉头紧皱,喝了一声,众女这才停止说话,惶恐地看着他。

“朕有要事处理,你们都各自回宫吧!”即墨霸天命令道。

“是,皇上,臣妾告退!”这一群莺莺燕燕尚末走出门,便看到侍卫押着一脸狼狈的炎走了进来,都惊呆了!

“回皇上,刺客已经抓到!”侍卫将炎带上来,我也吃了一惊,怎么回事,他没逃掉?

即墨霸天倒是没有惊讶的样子,冷冷地瞧着他道:“好哇,好哇,朕的好儿子,竟当起了刺客?”

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唇哆嗦着欲要辩解:“父。。。父皇。。。”

即墨霸天扫了四周一眼:“都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给朕回去?”

那些探头探脑的嫔妃们,包括一向持重的皇后都变了颜色,皇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疑似笑容的弧度,优雅的退下,她知道,这个太子算是彻底的完了,那么自己的儿了,四皇子,是不是希望就多了一点?

众人退下后,即墨霸天这才真正的发起了脾气,将所有能扔的东西全部向即墨炎头上砸去,炎的头被磕破,流出殷殷的血,我和澹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更别说求情了。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儿臣只是想和静婉在一起,并没有别的意思,请父皇将静婉赐于儿臣,儿臣愿意远走高飞,永远不回这皇宫。。。。”炎拼着一死把内心的话说了出来。

娘此时已醒,又被他吓住,屋内的三人都心惊肉跳地看着炎疯狂的举动,我更是几次使眼色,他恍若末闻,只是磕头。

淳地霸天气得捂着胸直喘不过气来:“孽子,孽子。。。。。”

小太监慌忙将药丸喂他服下,过了片刻方缓过气来。

他咳了一阵,这才虚弱地说:“拟旨,降即墨炎为庶民,囚于皇陵旁边,为先帝守陵思过,不得与任何人私自会面!”

拟完旨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射出冷冷的厌恶的光芒,接着说:“和睦公主一心向佛,特准其削发出家,明日起,送至云觉寺出家,赐号:安已,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私自会见!”

安已,安分守已,即墨霸天真是用心良苦。

削发,看来他是要我一辈子与青灯为伴了,也好,正如我所愿。

娘大惊:“皇上。。。”

即墨霸天冷冷地瞧着她,娘不敢再说话,垂下头只是落泪,澹也十分惊愕,万料不到是这个结果,张了几次嘴都不敢说话,只急得一头的汗。

我向他微微摇头,跪下谢恩,炎知道大势已去,看着我涩声道:“对不起!”

我亦苦笑,这个结果,他可满意?

两人分别被侍卫押走,朝着不同的方向出发,走了很远,仿佛还能听到即墨霸天的咳嗽声,娘的低泣声,还能感受到澹焦急而担忧的目光。

一间小小的黑屋,把所有的一切都隔绝起来,阿卷扶着我摸索着坐好。

她泣泪道:“公主,你当真要。。。。”

我轻笑道:“这有什么可哭的,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已经看开了!”

“可是公主,虽然你和岳王爷无缘,太子和二皇子却也并非良人,但三皇子对你却是真情一片,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动吗?”阿卷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认真地问着。

……………………………………………………………………………………………………………………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
最新小说: 第一狂婿 无限黑暗年代 宋齐程雪 爱已成毒,蚀骨难休 双宝来袭请赐教 温小染帝煜 帝少夺心小逃妻 洪荒之青蛇成道 执剑噬天 不凡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