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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发现逍辰不顾生命危险,正以玄铁伞挖着被埋掉的宝图,扯开嗓子大叫道:“逍公子,快走啊!”

说时迟,那时快,数十块石头如暴雨一般向逍辰砸去,他急忙撑开伞,巨石纷纷打在伞上,躲过了一劫。

我看到图纸露出明黄的一角,扯下腰间的束素,飞快的绑在飞刀的柄上,不顾衿的阻拉,用尽力气,扔出飞刀,飞刀刺透布帛,牢牢的钉在图纸了,我运足力气,大喝一声,一道白练如银,尖端带着那卷图纸呼啸而来。

图纸一到手,逍辰也飞身赶了过来,三人一齐仓皇逃窜。

百忙中洞穴一断一断的在身后倒塌着,我们如热锅中的蚂蚁一般团团转着,却怎么也走不出这迷宫一般的地道。

这时那两只老鼠吱吱的叫声提醒了,我捉住其中的一只,把束巾缠在他的身上,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急忙说:“它们一定知道出路,我们跟着它们走!”

衿和逍辰点头称是,三人一齐在老鼠的带领下加速前进。

折了几道弯后,空气的流动越来越明显,看来快到头了!

再走上几步,强烈的山风扑面吹来,三人大喜,弃了老鼠,向洞口奔去,但危机总是出人意料的发生,洞口一块巨石正要滚落下来,一旦落下来挡住去路,三人都要葬身洞内!

逍辰和衿同时上前用身体顶住滚落的巨石大声命令我出去,两人的脚深深的陷进泥士中,被巨石压弯了腰,额上青筋暴起,手臂微微颤抖,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我含泪看了一眼两人,急忙奔出了洞口,忽然的明亮让我有些睁不开眼睛,来不及喘息,我焦急地看着两人大叫着:“喂,你们快出来呀!”

两人若一齐松手,一个也逃不掉,但是谁先跑出来,让另一个替他项着这万斤之力呢?我的心抽搐起来!

“这。。位公子。。你先出去,我来顶着!”逍辰微皱着眉吃力地说。

衿挺了挺身子,昂然道:“大丈夫生于世,岂可贪生怕死?生则无愧于心,死则轰轰烈烈,还是你先出去!”

我望着逍辰救世悲天,淡然赴死的表情心中一阵酸涩,再看看衿毫无惧色,坦坦荡荡的样子莫名生出了一些敬佩,是不是这个人我以前对他不够了解,所以只记得他恶的一片,实际上也有他善良的一面?因为能够坐上帝王的位置,并不只是阴险和狡诈才可以,必须有充分的智慧和怀柔天下的胸襟!

曾发誓过不掉泪,但在这短短的一日之内,我的泪再次默默的涌出,于私,我自然想让逍辰出来,但是如果屏去了私心,这两个人,我却是谁也不愿意让他出事。

即墨衿,如果你死了,我要找谁来发泄埋藏于胸二十年的仇恨?如果你死了,我又要靠什么信念来偷生于世?如果你死了,我,将是何等的寂寞!

就在这一瞬间,逍辰发力踢了衿一脚,衿全身力道猛然一卸,情不自禁的飞了出来,但力道不远,还是不能躲过飞石的砸击;

而逍辰则终于支撑不住,巨石带着千钧之力轰然落下,爆炸声如雷鸣兽嘶般在这天间地响起,一片碎石飞贱,沙土弥漫之后,逍辰身影被掩埋在其中,再也不见了他的踪影!

我抖出七尺白素,拦腰卷住衿的身体,发力一带,他借力使力,最后关头飞身跃出,总算避免了被活埋的命运,但逍辰,却在我眼中就这样消失。。。。。。。。

他淡青的身影定格成一个壮士断腕的悲情画面,然后如在巨石的压力下如裂纹的玉碗一般,化成片片玉屑,飞散于烟尘之中!

衿一落地,我便扔下白素,疯了一般扑向乱石堆,用手疯狂的挖土,搬石头,内心的紧张和恐慌让我身体不停的发着颤,有种力脱的感觉,但我知道我不能停下来!

潜意识里,那个飘然如谪仙一般的男子不会死的,他少陵得不像是凡人,总是淡然地笑着,默默的保护你,怎么可能如凡人一般流血而死呢?

“逍辰,逍辰,你给我出来,你不准死!”我一边挖土一边大声地带着愤怒的命令着。

衿一拐一拐的来着我身边,抚上我的肩轻声道:“逍公子的确令人敬佩,但人死不能复生,静婉,你还是。。。。。。。”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站起身对着他冷笑:“他是令人敬佩,但你却令人厌恶,如果不是你,逍辰不会死,是你,就是你害死了他!”说到最后自己再也禁不住,悲声哭了起来了。

衿的面色越来越难看,眼角的肌肉微微的抽搐着,以手捂胸咯出了一口鲜血,惨然道:“是,我阴险,我自私,我卑鄙!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不堪的人吗?你的逍公子是最无私,最神圣的,如果你认为是我害了他,那你拿刀来替他报仇吧,反正我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一边说一边大口的吐着血,表情却依旧是旧时的讥诮之色,仿佛内心凄苦到极点,又似在嘲笑我的用情!

当时我只是一时找不到逍辰的急怒之言,不料竟对他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不由得愧疚起来,但再想道歉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垂下眼闷声道:“我自己来找,你走吧!”

衿不再说话,拿出剑用力的翻开石块,和我一起找了起来!

手指被划破,流出了淋漓的鲜血,我也不觉得痛,只是默默的掉着泪,用力的扒着土,一直到再也没有力气挖,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这一堆乱石,喃喃地说:“他死了!找不回来了!”

衿摇摇晃晃的强撑着身子站立着,猎猎的山风吹来,将他染血的锦袍吹散,乌黑的发纠结在一起,有一种悲凉的感觉,他深深的叹息,喃喃的低语:“我,又失败了吗?”

他说的是失败是什么意思我没空去想,只是疲惫的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因为我们的时间只有三天了!

刚站起身忽然听到碎石哗啦啦的响着,我猛然回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逍辰,竟然身形在慢慢的长高,最后在碎石堆中站了起来!

“你,你没死?”其实我想问你是人是鬼?

逍辰拂落身上的碎石,咳了几声,脸色虽然苍白,但黑色的瞳仁依旧映着我可笑的表情,他微微一笑,显然已经用了全力,表情是隐忍的痛苦:“我会缩骨功,巨石落下时,缩成碎石大小被卡在一堆碎石中,只是受了些轻伤,没有大碍的,这缩骨功很伤内力,我本想回你们的话,但是,没有力气,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我这才确定他是真的活了下来,内心的恐慌一扫而空,巨大的喜悦充满了脑海,想也不想扑了上去,紧紧的抱着他哽咽道:“我以为你死了。。。呜呜。。。”

逍辰的胸怀温暖的宽厚,他如哥哥一般拍着我的肩柔声哄道:“我没事的,没事的。。。。”

“哼!”背后传来衿愤愤的哼声,我这才想到我和逍辰好像没熟到可以相拥的地步,但现在要松手却是显得自己矫情,不由得尴尬起来。

幸尔逍辰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他轻轻的分开两人,对衿道:“这位公子无大碍吧?”

衿冷哼一声,淡薄地说:“死不了!”

三人又要重新面对谁拥有宝图的问题,气氛瞬间转为凝重,逍辰微皱着眉想了想道:“在下想得这图,并非为富贵尔,只想救人命!”

衿冷声道:“朕要这图是要救天下苍生的命!”

逍辰无奈,只得道:“要不阁下将此图再描绘一份,将抄本拿去,而原图则在下必须拿回去救一位恩公的性命!”

衿想了一会,除些之外并不别法,况且他身负重伤,自然不敌逍辰,只得折中道:“那,好吧!”

我因先前有愧,于是担任了绘图一事,撕中内里月白的内衫软片,捡了烧黑的木棍,按着原图一山一河毫不遗漏的描绘起来,但图上角已经被蚂蚁食掉,无法绘制,衿略想了一想道:“这里好像是两句诗!”

我依稀记得诗句,于是提笔写了送于他:“是不是这两句?”

衿面带喜色点了点头:“不错!”

图绘制完毕,衿接过布片,细心的折好,贴身收入衣内,明知道他是珍重图的原因,但因这衣衫也是自已贴身穿得,不免微微面红。

衿折好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他这一动作决绝而干脆,我怔怔的望着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远处,觉得松了口气,又觉得内心某处有一种空缺的感觉,于是甩了甩头,停止这种胡思乱想。

衿走了十步,冷淡地说:“如果你没地方去了,可以回周国,不管是为了报仇还躲难,我都会等着你!”

我一愣,默默地想着这句话的意思,随即想道,自然是报仇,我,决不会是为了逃难!

想到这里,于是高声说:“我会再见你的,你可要保重身体,等到我杀你的时候!”

衿渐行渐远,逍辰这才关切地说:“要休息一下再走吗?”

我这才发现他勉强支撑着身体,脸色苍白的站着,脸一红道:“我们走吧!”

我扶着逍辰,慢慢的走出这段难走的山路,一出了济南,便寻了大夫替他看病,又雇了一辆马车代步,一路上悉心照料,再加上逍辰自行疗伤,病情很好恢复了大半。

在两人相处的时候,他总是安静地坐着,有时会专注的看我煎药,或是看我亲手做些小菜,温润的眉眼亮晶晶的,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一身干净的青衫散发着淡淡的清新的味道,阳光下的皮肤略嫌苍白,但仍不失俊雅的风骨,看了久了,让人的心里也暧了起来。

我微微的抿着嘴,一边喂他喝粥一边笑道:“你瞧什么呢?可是嫌我做事笨拙?”

逍辰笑意加深,宠爱地说:“若是你笨拙了,这世上再难有聪敏的女子!”

话虽不多,却很合我心意,于是越发的勤劳起来,脚步也轻盈起来。

虽然没有回头,但能感觉那柔柔的目光如温暧的海水,包围着我,一波一波的轻轻的荡漾着,十八年来,第一次感觉到甜蜜的味道,我想,我是喜欢上逍辰了!

“静婉,我可以自己来!”逍辰认真地说。

我微嘟着嘴不依:“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可以随便动?还是我来喂你吧!”说完递上一口粥到他面前。

逍辰温暖地笑着,阳光下的睫毛在眼敛下投下一圈新月形的阴影,他轻轻的,温柔地说:“你呀,真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冰冷如铁,有时候是笑得烂漫如花,有时候呢又温柔似水,像一个精灵!”

精灵!我的手停顿住,抬起头望着天边的云朵,想象着精灵的模样,然后低头一笑,他不知道,我第一次对人这样温柔,呃,这算不算,撒娇?

“逍辰,你不喜欢这样的我吗?”我歪着头问道。

逍辰喉结微微动了一下,闭了一眼睛得新张开,声音如山间的清泉一撞击在山石上一般好听:“喜欢的!”

我的心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浑然没有发现自己的面涨得通红,只是沉浸在满满的幸福中,逍辰是那么出色,那么脱尘,他说他喜欢我!

这个喜欢是什么我不想深究,我只想享受这片刻的喜悦,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胶织在一起,温度慢慢的升高,这种感觉好奇怪,好兴奋,是我从末有过的感觉!

“静婉,你笑起来很好看!”逍辰自然的吐出赞美的话,毫无扭捏之态。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了难免会让我觉得有轻薄之意,但从逍辰的口中说出,却只有甜蜜,于是笑意更深:“这话你以前赞过的,不能换句别的吗?”

逍辰的脸莫名的红了,神色竟如初恋的少年一般扭捏地咳着,狼狈地说:“呃,我有说过吗?这个。。。。”

我撑不住放声笑了出来,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用过饭后,继续赶路,而夏国,只需要半日就到了,于是两人乔装打扮,混于平民之间准备混进城。

“逍辰,万一夏执念不放人怎么办?”我微微发愁地问道。

逍辰安慰我道:“不用怕,我夜观天象,发现帝星晦涩,时明时暗,想来夏执素是必要受此一劫,但帝星旁的紫微星大盛,他的帝王之相末尽,有贵人相助,不会有事的。而夏执念,观其面相,阴狠有余,善良不足,若多行善事,自可安享天年,若执迷不悟,只怕有性命之忧。”

我安心地点头,望着他托腮道:“逍辰,你懂得真多,像神仙一样,给我算算我的命运吧!”

逍辰呵呵地笑着,温和地说:“胡闹,我也是凡人,怎么会是神仙呢?你嘛,命运自有天定,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不可说!”

我瞪着他嗔道:“你才胡说,为何给他们算了,偏生不给我算?偏心!”

逍辰脸上的神色一黯,强笑了两声道:“我不是说了嘛,你若放下心中执念,定能入主后宫,凤仪天下,命相大富大贵。。。。”

我转过身一连声地说:“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凤仪天下。。。。。。”我只想问你,如果我不入主后宫,你可会收留我?

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我心底的苦味慢慢的上扬起来,是的,我的命运早已经定好,身负血海深仇,要去复仇,要去杀戳,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

偷眼看了看逍辰,他微微的闭目,清淡的眉微皱,神色依旧是平淡的一片,看不出悲喜来,不管离得远近,你都能感觉到他的温和和超然,这正是我所不能拥有的!

所以,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吧,也许逍辰早就算出我的命运,只是不愿伤我的心,所以没有说出口而已,想着想着,内心越发凄凉起来。

十八年来第一次动心,但却明明白白的知道结果,是无望的,甚至是绝望的,他要我放下执念,我做不到,我也没有理由把他卷入自己混生的人生中,两人是不可能有交集的!

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茵蕴成一片打湿的水渍,很快被棉布的衣衫吸附,变成暗色的一片,正在黯然神伤之际,一块干燥的手帕递了过来,逍辰定定地看着我,眼中有温柔,有怜惜,有心疼,还有一些我看不明的含义。

我烈性一起,终于忍不住道:“逍辰,你喜欢我吗?”

逍辰的手一顿,温和地说:“我不是说了吗,我喜欢的!”

我打开他的手,恼怒地说:“你明知道我的意思的!”

他为难的看着我,沉呤不语。

我愤愤的站起身,冷冷地说:“是我自己自做多情,国师不用为难了,静婉明白你的意思!”

说完拔腿就走,那泪却掉得越发汹涌,我恨死自己了,对一个相处不久的人动什么情?难道就是因为他的温暧,他的超然,他的冷静,他的保护?你对他了解多少,你凭什么要求别人喜欢你?

心中这样理智,但感情却不停地说着,是的,我知道是无望的,但我只想确定自己不是单方面的付出,那怕没有结果,只要他说喜欢我就行!

你这样想岂不是在为难别人吗?别人若不喜欢你勉强说了对谁都不好,若真喜欢你,这种话一出是要负责任的,难道你一走了之,就留他一个伤心吗?

两种思想在脑海中纷杂地交替着,只是眼泪却不停地留着,心如同被挖去一块似的,隐隐的疼着,原来这就是爱的感觉吗?

患得患失,敏感易怒,在乎别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情绪会大起大落,会,心痛?!

“静婉,你我命格不同,注定走不到一起的,人又岂能逆天而行?”逍辰无奈的话语在身后响起,如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心房,我收起了眼泪,心中又泛起一丝希望的光芒,原来他不是不喜欢我的!

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如施定一般心中百般滋味交替,只是一个字也说不出,逍辰,你早就算到了我们之间不可能的,所以不肯回答我,是吗?

一件青色的长衫披在我的肩上,逍辰温和地说:“已经是深秋了,露重,小心着凉!”说完慢慢的向回走去。

那衣衫带着他的味道,把我包围,酸意重新涌上,我快步走上前,挡在他面前,倔强地说:“天命虽然如此,但我相信人定胜天,我上官静婉决定的事情,没人可以阻止,那怕是老天也不行!”说完这句话,内心所有的阴暗一扫而人,斗志充盈在心间,我默默的握拳,只要你也是喜欢我的,等我大仇得报,我一定会找你的,逍辰!

只是在我转身离去时,没有看到逍辰那因我的任性而被搅散不再淡然的表情,没有听到他沉重的无奈叹息!

“夏执念,可以放人了吧?”我冷冷地看着拿着图纸脸色阴晴不定的夏执念问道。

他哼了一声道:“为什么这里少了一块?”

“是被食金蚁吃的!”我不耐烦的回答道,皱眉看他眼中闪着深沉难测的光芒,还有那凌厉的眼神,总觉得浑身不舒服。

他轻笑,声音极尖,如沙子磨在地上一般让人声膜生疼:“也许是你偷偷撕下来的也不一定?”

我深吸了一口气,玩弄着掌间的银针机括冷冷地说:“不要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我没有时间奉陪,你猜是你的侍卫刀快呢,还是我的银针快?”

夏执念脸色阴沉地说:“你威胁本王?”

逍辰见两人纷争又起,向前一步清淡地说:“二皇子想必对此图早有调查,又何必在此拖延时间呢?此图乃静婉姑娘九死一生以生命换得的,若是存心欺骗,我们两人又怎么会一身是伤的回来自投罗网?”

夏执念脸色稍缓,挑眉道:“给他们解药!”

旁边的侍卫递上两个黑玉缕金的盒子,打开来中间放着一枚晶莹的药丸,散发着阵阵清香,我正要吃,却被逍辰阻止,他坦然地吃下,这才温和地说:“半个时辰之后如果我没事,你再吃!”

我的心中有暧流在悄悄的流动,逍辰总是这么细心和体贴的,不像那个人,专制,霸道,野蛮。。。。。停停停,我在想什么,他怎么能和逍辰比呢?

夏执念突然开口,打破殿中的平静:“不过宝藏没找到之前,本王不确定此图的真假,所以一直要等到打到宝藏,才能恢复大哥的自由之身!”

我拉回思绪,盯着夏执念阴险的脸,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一拳擂在他的脸上!

逍辰微微叹息,怜悯地看着夏执素,阻止我说话:“但是我们两人要能探视太子,否则怎么确定太子是否是安全的?”

夏执念满意的一笑,头上的金冠轻轻晃动,回身坐在椅上大方地说:“本王就准你们一旬探他一次!”

我还要说话却被逍辰制止,示意我不要说话,我恨恨的瞪了夏执念一眼,跟着逍辰走出了皇宫。

秋日的阳光不烈,是明亮的金黄色,落叶如蝶般翻飞,轻轻的飘落在我的身上,想到夏执念的态度,心中不免烦躁,将飞刀甩出,啪一声钉住一枚在半空的落叶,冷冷地说:“落叶就是落叶,就算凭得风飞得到半空,到头来还是会坠地!”

逍辰看我一脸戾气,于是骑了马向野外奔去,两人纵情奔了一阵,胸中烦闷之气略减,一路上只见金黄的稻米翻腾如浪,玉米和豆类都已成熟,田野里飘着浓郁的收获气息,令人心情愉快了不少。

不远处开着三两朵野菊之类的小花,在秋风中摇曳生姿,我任马自已去啃草,自己则蹲下来摆弄那些小花,嗖地有一只野兔从眼中经过,登时玩心大起,发足追了起来。

逍辰远远地站着,似乎与无边的秋色溶为一体,那要清旷淡远,远离世俗纷争。

我抓了兔子欢天喜地的过来要烤着吃,逍辰含着一缕笑意看着我问道:“可觉得心里松快了一些?”

我这才明白他的用意,原来是要我开心,于是弯着嘴角道:“若是你为我烤兔子,我便欢喜了!”

他又用那种似水的目光看着我,似乎在怪我淘气,又似乎在笑我顽皮,伸手挽了袖子,要来剥兔子皮。

我席地而坐,看着这双白净而修长的手笨拙的穿上兔子,然后生火,觉得逍辰这样才像一个平常的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回头看我一眼,脑门上有星星的汗在闪耀,发急地说:“兔子肉快烤焦了,你倒在笑?”

我笑嘻嘻的上前,利索的翻身,洒上随身带的调料,看他一眼说:“这些凡事还需要凡人来做,大仙且在一边闲着呗!”

他抹了一把汗,把脸也弄花了,讪讪的笑了起来。

金黄的油脂慢慢的滴落,逍辰慢慢地说:“对待敌人也需要慢火炙烤,急不得的!”

我知道他在安慰我,皱眉道:“夏执素以前的旧党呢,怎么没有动作?”

逍辰看着天边的流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不太喜欢听我说这些纷争,但仍慢慢的解释给我听,说是这些人不敢轻举妄动,在等待时机。

两人吃了烤兔,这才一起回到逍辰的国师府里,他住的地方不堂皇,不华丽,院中只种着三两株梅树,还有一竿翠竹,我拂着竹叶笑道:“人道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可见你是个雅人了!”

他只是在后面默默地笑着,也不作声,看我在院子里拔花弄榴,又自来熟的推门堂皇的坐在他平常坐的太师椅上,最后看我累了,这才命人上了雪水泡梅花的茶水来喝,慢悠悠地说:“原来你这么淘气的!”

我低下头吃吃地笑着,似乎在他面前才会这样呢,又看到服侍他的人全是男仆,只有两个小丫环,心里更加欢喜,脱口问道:“这里好像缺了一个女主人!”

此话一出,就觉得不妥,脸蓦地红起来,逍辰却不意为然地笑道:“缘份之事,不可强求,该到的时候自然会到!”

我急忙喝了一口茶水来掩饰,不料喝得急了,呛得满脸通红。

背后有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拍着,逍辰笑道:“喝个茶也能喝成这样?”

我不知道原来我是这么容易脸红的,讪讪的笑了,又去摆弄一个古琴来玩,逍辰命人收拾了一间雅致的客房给我,他自己却十分恪礼,一到掌灯时分,便不再见我,自去闭门看书。

我拉着这两个小丫头的手细细的问了他平时的喜好,又翻起他平时看的书,窝在被中含着笑意慢慢的翻着,一笼月色透窗而入,竹子的青香在风中送来,一夜了梦,睡得十分香甜,直到日出时才醒来。

早餐却是逍辰命人为我煮的桃花粥,一片片粉色的花瓣浮在雪白的粥中,煞是好看,一口一口的喝着,连心也暧了起来。

我推开门,一捧明媚的阳光乍然射入,院中一袭白衣的逍辰正立竹子下等我一起去看夏执素,那青竹白衣,如一幅山水画般清新,一时间让我看呆了眼。

半晌才回过神来谢他的粥,心道见过无数人穿白衣的,却没一人能够把白穿出如此的神韵来。

两个来到囚禁夏执素的府院,微微一愣,才半月不见,夏执素明显清减了许多,没有了往日里轻佻的表情,在狭窄的院里如困兽一般团团转着,见我们进来,一脸喜色地奔了过来:“宝图可找到了?”

逍辰依例行了君臣之礼,将事情先后说了一遍,夏执素一时听完神色恼怒:“这个混蛋!”

君臣二人又商量了一些机密事宜,他这才发现我在一边无聊的看着天,急步上前拜道:“多谢姑娘相救,姑娘大恩大德,本王没齿难忘。。。。”

我打断他的话冷冷地说:“不用没齿了,我们之间早有交易,我只是希望你快点振作起来,否则就浪费我们救你所花的时间和心血!”

夏执素被我抢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晌才说:“我记下了,到时候姑娘但凡有所求,本王一定尽心尽力!”

探视之后数天,已经有眼线来回报说夏执念现在对宝图已经走火入魔,对那些似是而非的山脉大河穷其精力探究,并命人四处搜找,还在寻找画像上男女相似之人,他深信此两人必知道宝物的下落。

我和逍辰不以为然,只是命人盯紧他的动向,两人在醉仙居一边饮酒一边赏景,正在品赏此酒的年限及色质时,突然街上传来喧哗之声,紧接着有几匹骠形大马,上面坐着身穿毛皮,头戴鸡雉,面容深遂的人来在街上横冲直闯。

这队人骑在马上一边向路人挥鞭,一边大大咧咧地骂着,躲闪不及的被抽得滚在地上,连声呼痛。周围的百姓纷纷逃散,这些人分明不是夏国之人,目露邪色,看到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便举鞭去缠,姑娘倒在地上哀哀的哭泣,

为首一人坐在马上不停的转着圈子,马鞭一扬,银笑道:“你能成为我们王的奴婢,哭什么哭?把她抓起来!”

我拍案而起,却被逍辰按住,我急了:“就这样任他们为所欲为吗?”

逍辰叹气道:“二皇子与匈奴勾结造反,令得百姓受苦,又岂是能管得过来的,先静观其变!”

这时他们的行为早已经激怒了在街上卖艺的一个汉子,那浓眉汉子对这些人的言行极为气愤,额上青筋暴起,目眦欲裂,手中的樱枪握得紧紧的,马上就要冲出去英雄救美。

“这位大爷,求你不要抓我,我娘在家生病还等着我回去治呢?”女子可怜兮兮地求着,却换来官兵的取乐,上前要抱着上马。

汉子再也忍耐不住,长枪挽了一个枪花,凛然地站了出来:“这位官爷,这位姑娘既然不愿跟着你们,还是请你放过这位姑娘吧!”

为首的匈奴首领没想到一个卖艺的也敢跟他叫板,显然怒了,马鞭一挥,夹头夹脑的朝汉子抽了过来。

谁知那汉子步伐稳健,招式雄厚,虽然在地上,却不落下风,险些把他挑下马来,我看得暗暗喝彩,但后面的一众武士见主子吃亏,却已经抽出腰刀,数十人合力围攻起来汉子来。

汉子的一杆枪挥得水泼不透,只守不攻,却让这些人不能近身,若要取胜,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轻笑,他武功很好,是那种隐而不露的高深,如果不是,他也不会只凭着一腔热血去救一个陌生人,只是,卖艺末免太浪费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我起了收络之心,决定相助这个汉子!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飞身从窗口跃下,连踢数十人的手刀,眨眼间窜至那名首领面前,轻松地将匕首架在他的脖颈动脉上,冷冷地说:“放了她!”

那群匈奴人暴怒异常又无可奈何,还要面对百姓的白眼和指点,一时间黝黑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为首的那人气哼哼地一挥手:“放了她!”

女子踉跄着奔到汉子身旁,弯腰拜谢,脸色仍然苍白异常,可见吓得不轻。

汉子一指我道:“你应该感谢这位姑娘!”

女子又来谢我,我微皱眉道:“姑娘可先行离开,这里交给我好了!”

女子掏出怀中的佩饰,塞到汉子手中,头也不回的急奔而去,汉子愣愣地捏着玉佩,表情十分精彩。

我暗笑此女多情,手下劲道却不减,清冷地说:“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们,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滚!”说完用力一踢,那人连滚带爬的狼狈上马,头也不回的带着他的手下逃去,周围的百姓暴发出阵阵喝彩声,我却无心理会,低声问道:“恐怕他们还会来寻仇,这位大哥颇有侠义之风,但自古民不与官斗,是否愿意到在下府中暂避一时?”

汉子豪爽的笑道:“叫我宋渊就行了,既然姑娘有此美意,我也就打扰了!”

他随我来到酒楼,看到逍辰,不由得异道:“这位不是夏国的国师吗?”

我含笑点头,他这才明白我为何要他来此避难,宋渊抱拳恭敬地说:“国师的大名如雷惯雷,宋渊早有心结交,只是宋渊是个粗人,不敢高攀,能得到国师相救,宋渊感激不尽!”

说完就要下跪,逍辰含笑命他起身,温言道:“宋侠士一身是胆,逍某也十分佩服,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府再说!”

三人刚回府,便有士兵按家按户的搜查起来,逍辰命我和宋渊回避,自己则淡然的坐在室内品茶,那些士兵如狼似虎的推开门,所有家丁吓得退回了院中,逍辰淡然地品茶,手中的折扇轻摇,院中的竹林竟如生了脚一般移形变位,瞬间组成阵列,将这些人困在阵内,任他用尽力气也走不出这阵。

直到匈奴的大汗木尔术气呼呼的带着手下一齐来到,逍辰这才含笑起身。

“你为什么要困我的人?”木尔术傲慢地说道。

逍辰淡然一笑:“并非我要与他们为难,只是这些人无缘无故擅闯国师府,这才相阻于院门!”

木尔术这才知道原来逍辰是国师,收起了傲慢这色,放软了语气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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