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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高潮(1 / 0)

药丸缓缓的化开,体内一股暧流顺着四肢百骸而行,功力一丝丝的恢复着,那人帮我解了绳索,指了指山下,便如鬼魅一向攸地消失。

我实在猜不出此人是谁,也没时间多想,衿既然带兵打来,澹必布好了圈套,我必须尽快出现在他面前,阻止这场杀戳。

轻易的解决掉几个看守的侍卫,我顺手摸走了几人的武器和一捆长绳,警觉的向四周看看,猫着腰贴着墙壁快速的走着。

因为处在最高处,往下看有层层守卫,看来走正当的途径下山是不可能了,但后面却是深崖绝壁,飞鸟难过,我冷笑,看来澹的防卫工作做得倒相当到位。

我既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也不怕什么险不险,一咬牙将绳索拴在一块坚硬的岩石上,人如大鸟一般,向崖下飞去,我一边放绳子,一边借力踏着崖壁,快速的向山下滑落。

粗砺的麻绳勒得手心生疼,呼呼的山风吹得枯叶翻飞,麻绳快用尽,低低看看,仍离地还有很高,不由得暗骂澹阴毒,毁个黑云山庄又弄个山洞建这么高,真是小人之谋!

正在腹诽不已,突然绳子一挣,身体竟慢慢的向上移动,我一惊,忙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崖边站着一人,黑袍迎风,墨发四散,正牢牢的拉着绳子,不由得暗叫一声糟。

“你还想逃走?”澹功力浑厚,声音遥遥的传来,震得山谷翁翁的响。

他一拉绳子,我没处着足,身子荡悠悠的在半空飘着,用尽全力叫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屈服你的!”

他哈哈大笑,加快速度来拉绳子,我望着下面的深渊,咬咬牙,从腰间摸出匕首,哧一声割断绳子,纵身一跃,向着古木参天的崖下落去。

“静婉!!!!”

澹惊惶失措失措的大叫,回音久久的回荡在山谷之中。

我飞速的下坠,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百忙中瞅准一棵古树将半截绳子用力抛去,总算还好运,绳子挂住了树权,把我吊在半空之中。

此处古木甚多,且兼有女萝之物缠绕其上,我犹如置身于万千绿手之中,身上染满了绿色的汁液,脸脖颈均被划破,火辣辣的疼。

咬牙奋力一荡,弃了绳子,抱着一棵云彬树,如猴子一般快速的滑下来,脚一踩上厚实的枯叶,一棵心方才落到地上,第二次跳崖竟也好命的没死!

但要到琅山的正面,还要走过这片密林,翻过一座山头。

幸尔这几日修息得好,吃得也不差,体力尚可,我看看天边的太阳,朝自己影子的方向一直向前走,山势越来越陡,我手脚并用,如壁虎一般伏在山石上,牙咬着黑发,不让它们扰乱我的视线,艰难的向上攀去。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已经汗透衣背,全身无力,呼呼的坐在地上喘气。

还末歇过来,便听到山脚下传来隐隐的打斗之声,忙站起身,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山下赶去。

刚行到半山腰,便看到一片混乱的局面,双方的大旗交错招展,士兵们混战在一处,血肉相博,正打得难解难分。

衿一身白袍银盔,如战神一般在阵中左冲右突,目眦欲裂,见人挑人,见马刺马,转眼功夫便杀到了澹军中的核心位置。

众人见他神勇,纷纷躲闪让避,竟不敢靠近上前。

衿踏着敌军的头盔,如踏荷叶浮萍一般,闪电般的飞跃至主帅的车前,出手如电,那主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紧紧的扼住咽喉,吓得面色如土。

“叫即墨澹和即墨炎这两个王八蛋出来!”衿眼中闪着嗜光的光芒,狠厉的说道。

“小小小。。。。将。。。。不知道两位王。。。现在在哪里?”哪名主帅瑟瑟发抖地说道。

“既然不知道,留你有何用?”卡一声,衿将那人的脖子扭断,站于车上,如天将下凡,冷冷一笑道:“还有谁敢上前?”

众人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握紧手中的武器,生怕下一个毙命的就是自己!

我心中暗暗称快,正要出去相见,忽然听到轰轰轰三声炮响,四周的山都炸了起来,巨石纷纷滚落,砸得山下的士兵死伤多半,澹却一身黑袍,站在最处高,哈哈大笑。

我震怒不已,这厮果然狠心,为了引衿入圈套,竟不惜炸死自己的人!

山风猎猎,血流成河,两个当世枭雄,遥遥对视,彼此都仇恨入骨。

“即墨衿,你也有今天?哈哈哈。。。。。”澹得意的大笑,一挥手,立刻涌出大匹的士兵搭箭对准了子山下的人!

衿冷笑:“卑鄙小人,快把静婉交出来,否则我踏平你这贼窝!”

澹笑得更加欢畅:“想见她吗?来人,带上官静婉!”

我骇然,他又在搞什么鬼把戏?

不多时,两个士兵押着一个长发遮面,穿着我原来衣衫的女子来到了阵前。

“即墨衿,上官静婉就在我手里,你若是现在弃戒投降,跪在称臣,我倒考虑放她一马,不然,哼哼。。。”

他略一示意立刻有一个身材高大,眉深鼻高的男子走了出来,将刀架在那个女子的脖子上,我定睛一看,不是炎又是何人?

衿面沉如水,阴晴不定地瞪着衿,似乎在考虑此话的真假程度。

我正要下去忽然心生一计,忙停住脚,悄悄的摸向澹的方向,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他的后方。

双方正在僵持,偏偏那女子连连发出哀叫之声,让衿皱紧了眉头,不禁犹豫着说道:“我若放下武器,你真会放了静婉?”

我暗暗发急,笨蛋,我你都不认识了,那个是假的!

澹嘴角扬起,故意和那女子接近,作出猥琐的动作,搂着她的腰道:“江山你已失一多半,若不再做决定,只怕连美人也没有,到时候才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我几乎能感觉到衿内心的挣扎和矛盾,心中悲苦不已,衿,你又何必为我而屈从,你是铮铮铁血男儿,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怎么可以向这个叛乱之人下跪?纵然你屈从了,可知这只是一个圈套,那女子也并非是我本人!倒不如拼死一战,除去这个祸害,为民造福!

理智虽是这样想,但内心却隐隐有一丝执念在说,你难道不想知道江山和你在他心中哪个重哪个轻?等一等,看他是不是真的爱你,是不是真为你可以放弃一切,包适这尊荣无上的权利和地位!

衿手下的士兵纷纷看着他,齐声道:“皇上!”

地上乌压压的跪倒一片,他们不说但所有人都明白,他们保得是皇上,并不是我,所以他们在求他不要下跪!

士可杀不可辱,他们宁愿血溅杀场,却不愿跪在敌人面前求饶!

我暗骂自己心底阴暗,为什么要逼他作这样的选择?

想完不再犹豫,抽剑出鞘,暗暗运力,向澹的后心刺去。

但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衿深吸一口气,哑声道:“各位兄弟,你们都是大祁的好儿郎,随朕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但月妃乃朕之发妻,朕曾发誓决不负她,对不起各位了!”

他说完面无表情的看着澹,扔剑在地,咣啷一声,将众人的视线拉回,所有的人齐齐呼道:“皇上,请三思!”

衿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摆龙袍,如推山倒玉一般,缓缓跪下!

一时间,大地震憾,风云色变,乌云遮住了太阳,刚才还混乱的一幕突然出奇的静!

所有的光辉都被他遮住,所有的视线都被他吸引,这个血性男儿,从末向谁低过头,如今却为了我向敌人跪下!

我的心泣出血,大声惊呼:“不要!”

澹哈哈大笑:“看呐,还说什么自己是皇帝,还不是要给我下跪,哈哈。。。。。。”他的话喊到一半嘎然而止,一柄利剑如毒蛇般刺透了他的左胸,虽然危急时他偏了一偏,没刺中害,却仍给他一记重创。

衿突然看我出现,迅速的起身,脸色铁青,铁拳紧握,眼中喷着怒火,足尖挑剑,人如蛟龙一般向澹冲来。我亦从后面扑了过来。

不料澹煞是凶悍,扑一声拔出带血的剑,一个急速的转身,甩出腰间的铁爪,向衿飞扑,我飞起一脚,直踢他的伤口。

衿拿剑一格,叮一声,飞爪缠在剑上,一时间形成僵持。

澹根本不顾我的攻击,放声大笑,猛然松开铁爪,将带血的剑直直的刺入衿的心窝!

“不!”我骇得心胆俱裂,只得弃了对澹的进攻,身形斜斜的飞出,以肉掌去抓那疾如闪电的利剑。

“静婉!!!”

衿和炎同时大叫出声。

利剑刺穿我的掌心,速度稍稍一滞,继续向前冲去,我被剑风带着向后急退,衿丢掉剑,急急的上前抱着我。

澹目露凶光,嗜血而残忍,在力气将尽之时,又猛力一推。

噗!

利剑刺穿我的心窝,温热而甜腥的液体喷射出来,映红我的视线。

衿抱着我,疯狂地叫着:“静婉,你怎么样,你不能有事。。。。。。”

我苍白的笑着,向他摇摇头,泪水缓缓的流下。

衿,对不起,我有负于你,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知道你宁舍江山也要救我,我死也瞑目!

这一生,你我早已血脉相联,不可分割,以前谁欠谁的,都不必再说,只要这一刻,我知道我真正的拥有你,不止是你的人,还有你的心!

一抹黑影如电一般闪过,和澹展开激烈的交战,炎失魂落魄的站在一边,呆若木鸡!

衿的怒火可以燃烧整个世界,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咬牙道:“等我!”

鲜血以妖异的颜色染红了两人的衣衫,我握着他手微笑:“不要!”不要离开我,我怕我不能死在你怀里!

他生怕弄疼了我,小心的抱我在怀里,却不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我欲抬手替他拭泪,却一根手指也抬不动,只能微弱地说:“不要哭呀,你一个大男人哭了不叫人笑话?衿,我知道自己这次可能活不成了,陪我一会。。。。。”

嘴被一张大手堵着,衿牙齿格格地响着,仰头不让泪流出,坚定地说:“你会没事的,你死,我决不独活!”

“傻瓜,真是傻瓜!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每说一句话都几乎耗尽了我全部的力气,我能感觉到体力在迅速的流失,体温的下降,心跳在变弱,因为伤口的血不像刚才似的喷涌,而是缓慢的流着。

“你。。。要做一个好皇帝。。。。救民于水火,结束这。。。。战乱!”我气喘吁吁地说着,却被衿捂着嘴:“不准说了,我不要做什么好皇帝,我只要你,只要你。。。。。。”

看着他哭得像个孩子,我却幸福的掉泪,这一生,我知足了!

刀光剑影在四周织成一副血染的画卷,而我们,就是其中最凄美的一笔风景!

我急促地说着:“你让我说完,如果不说完,我可能没机会说了!”

衿突然变得沉静,但他眼中的沉郁却叫我害怕,那是孤注一掷的决心,那是不愿独活的残忍!

我强笑着说道:“你,还有他们!这些为你。。。奋不顾身的将士,还有。。。。瀚儿,我们的瀚儿。。。。所以,你不准死。。。。。其实我。。。。”说到最后三个字时,我犹豫了,要死了,要不要将清白不保的事实告诉他!

算了,再做一次亏心事吧,让他心中至少还保留对我的一份美丽记忆!

想完叹了口气,留恋的看了衿一眼,缓缓的闭上了眼!

我在哪里?恍惚中感觉如置身云端一般,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力气,难道我死了?死了倒也干净,嘲弄的一笑,想睁开眼看看有曹地府是何模样,试了几下,却一丝也不能动,眼皮仍固执的胶着。

蒙胧中似乎有人在耳边轻柔的唤着我的名字:“静婉,你醒醒啊,你不可以死,不可以丢下我和瀚儿,你听到没有?”

好吵!这声音一直在耳边持续着,我不得不慢慢的集中精神,终于听清了的确有人在耳边说话。听了几句,心更冰凉,原来自己没有死,只是昏迷了!

声声呼唤饱含着柔情和担忧,但我却抗拒接受外界的声音,心里默默地说着,我已无颜面对你和瀚儿,又何必醒来?衿,天下好女子很多,你又何必喜欢我这个一直猜疑伤害你的人,放手吧,让我安静的去吧!

衿看我没有反应,握着我的手,焦急地问着:“太医,贵妃怎么还没醒?”

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地说:“回皇上,贵妃娘娘她是不愿醒来,老臣也没有办法,除非她自己愿意醒,否则可能永远也醒不了!”

“不愿意醒来?”衿喃喃自语着,握紧我的手:“你为什么不愿意醒来?是怪我将你留在宫里,让你独自承受那些压力,还是怪我救你太晚,让你受此重伤?对不起,我的确不配作你的良人,让你受这些苦楚。。。。”

我虽不能言,心里却越发急了,我没有怪你,我怎么会怪你,傻瓜,根本不是这样的,而是我。。。。你不要再说了,衿!

“静婉,我让你受苦良多,但我求你醒醒,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好吗?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一分苦楚,求你醒来好吗?你瞧,瀚儿,我们的瀚儿来看你了!”

我蓦地一喜,但仍睁不开眼,却感到一个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哽咽地说:“娘,你不能丢下瀚儿,你快醒来吧!父皇三天都没有睡觉了,我们都在等你醒来!”

清凉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让我的心颤抖起来,瀚儿,对不起,娘实在是无颜再面对你们,不要这样了,让娘安静的去吧!

“主子,你休息一下吧,你刚为娘娘换了血,身子还弱,万一再倒下了,将士们会难受的!”一向不多言的宁默哑着嗓子劝道。

换血?衿他为了我竟然把自己的血给我?一股又酸又涩的感觉在胸腔中弥漫开来,我有何德,让你如此付出?你们都是一群傻瓜,都被我骗了,其实我是一个心狠手辣,反复无情的女子,我以为这世上再也没人对我好,但不料你们却对我从来不离不弃,让我死都不能安心!

宁默抽出剑冷声道:“娘娘是属下保护不力才会有性命之忧的,属下愿以死谢罪!”

我紧张得手指微微屈起,不要,宁默,你不准死,你要死了,在地狱我也不会放过你!

衿弹指,叮一声弹落宁默的剑,冷冷地说:“死有用吗?倒不如留着做些比死更有用的事!”

这句话很熟悉,对了,是我说给别人听的,呵呵,衿,你我果然是一路的人!

“要死,也是我死!”衿哀伤地说着,带着让人心疼的悲痛。

我大惊,刚才还劝人,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却自己要死?

宁默固执地说道:“主子刚才还说要活着做一些有用的事,怎么现在却要寻死?”

衿似乎倦极,叹息了一生道:“因为她若不醒来,必在下面孤单,我要下去陪她,这是最有用的事!”

我的心脏收缩起来,眼角缓缓的滑落一滴透明的泪珠。

瀚儿眼尖,大叫道:“娘哭了,父皇,娘有感觉了!”

众人急切的将我包围,有的喂参汤,有的打扇,有的拭汗,忙得不亦乐乎,我,又死不了吗?

衿坚定地说:“静婉,我不要你死,如果你死,我一定下去陪你,我说到做到,如果你想我死,你尽管不要醒来!”

沉痛,哀寂,心酸,所有的感觉在这一刻强烈的冲击着我,天命末绝,留我残躯,好吧,我醒来,只陪你打江山,再帮你择一良妻,彼时,瀚儿已大,我方能安心的走!

缓缓的睁开眼,正对上衿那布满血丝的眸子,瀚儿那含泪的水眸,宁默写满愧疚和自责的眼睛。。。。。

我叹气,温柔的看着瀚儿和衿,艰难的吐出苦涩的字句:“你们何必这么傻。。。。。。”

“娘!”瀚儿大哭起来,紧紧的抱着我:“瀚儿从小就失去娘了,瀚儿不可以再没有娘,呜呜呜。。。。”

衿长出一口气,刚露出一个笑意,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皇上,主子,父皇,衿。。。。。。。”不同的声音交错在一起,齐声惊呼。

老太医忙把脉,半晌方道:“皇上乃操劳过度,虚火旺盛,饮食不足,失血过多才会昏迷的,休息两日便会醒来,大家不要担心!”

听了这话,众人方松了口气,我泪盈于睫,没想到我一心求死,反害他形销骨立!

但此刻自己也无力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衿被人抬走,虽然醒来,但气血不足,伤及心脉,浓重的倦意不由自主的涌来,我上一秒说着话下一秒却已经昏昏的睡去。

几天来数度昏迷又醒,每次醒来,衿不是在一边深情凝视,就是耐心的喂我喝着参汤补药,那表情,是我一辈子没见过的温柔。

有时候我会想,我以为衿不会笑,不会温柔呢,原来他也会呵!

“太医,贵妃的病情总是反复,怎么回事?”衿皱着眉问道。

老太医翻翻我的眼皮,把把我的脉,深思半晌方道:“娘娘失血过多,引起了伤口发炎,虽然用了药,但这些药都是普通的药,药力甚微,除非。。。。。。。。。”

“除非什么?”衿急切地问道。

太医答道:“除非有龟大的何首乌,人形的带叶千年血参,深海的黑珍珠,再加上金丝血燕燕窝,将这四样配合着伤药一起用,娘娘才能完全康复。”

“为什么不早说?”衿暴跳如雷。

太医忙跪下道:“皇上,这四样东西极为难得,所以臣就没有说出来,现在即墨澹虽然受伤,但仍夏国已经占据了皇城,蒙过和永亲王也在起兵和皇上作对,臣是怕误了正事。。。。。。”

“闭嘴!”衿冷冷地说道:“什么正事比贵妃的命还重要?你们给朕听着,救不活贵妃,你们自己另选明主继位,哼!”

此语一出,众人皆跪下呼万岁,我勉强睁开眼,望着衿道:“你不要这样,国事为重,倘若你复不了国,我活着有什么意义?我可不想当妖妃,被百姓们骂!”

衿俯下身子握着我的手道:“你不要多想,我自有分寸!”

宁默扑通一声跪下坚定地说:“主子如果信得过属下,就让属下为娘娘寻这四味灵药!”

宁默自从我醒来就没敢正眼看我,想必心里充满了内疚,一定认为是自己的错才让我被澹掳去的,此刻更是下定决心要去寻药!

衿想了想,缓缓地说:“好吧,不过要快!”

宁默应了一声转身出去,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衿这才安慰我道:“别担心,你一定会好起来!”

我苍白的一笑,内心的苦涩却慢慢的晕开,其实,我宁愿没有醒来!

“衿,传国的玉玺,我没有保护好!”我凝视着他慢慢地说着。

子袍微笑,瞪了我一眼:“那个死物,难道比你还重要?”

我心中一暧,郑重地说:“衿,对不起,是我没有守好皇城,但是那些人得意不了久,这天下必会重新回到你的手里,相信我!”

衿看着我,抚着我的脸道:“傻瓜,没有你陪着我,我得了天下又有何用?”

我慢慢地说道:“你听我说,现在大祁已经混乱一片,蒙过,永亲王表面上团结,实际上各自为政,夏国和澹更是有虎狼之心,而现在,夏国占据了皇城,哪里把普通平民当人看过?

除了烧杀抢掠,还要大量征丁,百姓骨肉分离,不断有贫民发动暴乱,再被他们血腥镇压。而那些地主则趁机大量兼并土地,大发国难财。平民百姓食不果腹,或卖身为奴,或抛家流浪,客死异乡。这样的国家,天怒人怨,势必会走向灭亡。

所以,衿,你才是民心所向,大家都希望你能平定战乱,给老百姓一个稳定的生活,否则这些士兵也不会誓死跟着你!”

他目光深沉的望着我,暧暧地说:“不错,我是有此心,奈何现在虎落平阳,粮草不足,也没有银子来打造新式的武器,纵然空有一腔热血,又有何用?”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只可惜我们岳家的宝图,也被他抢走了!”

衿轻笑,点着我的鼻子:“你忘记了你还亲手为我画了一份呢!”

我一怔,恍然大悟,轻轻地说:“能让我看看吗?”

衿掏出贴身的地图,放在我手里,轻轻地说:“自从那天在黑云山庄一别,这份地图便日夜陪着我,想你的时候,我都会拿出来瞧瞧!”

果然,有些地方已经发黄变薄,我勉强一笑,认真地问道:“你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衿皱眉想了一回道:“这些山势水源似曾相识,但我寻遍华夏也没有见到与此相符的,相来宝图之说只是虚妄,大家以讹传讹罢了!”

我淡淡地说:“有的!”

他惊讶的看着我:“静婉?你知道宝藏在哪里?”

我摇摇头,看着他期待的眼神道:“我细细的看了很久,方发现这此图只是用来迷惑人的,真正的宝藏并不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山脉之中,而是隐在那四句诗中!”

衿微微皱眉:“在诗中?”

我缓缓地说:“不错,因为我发现这宝图上面的画峦实际上外表涂了一种特殊的物质,这就是水银!而且是南徐水银,因为《异物志》里有提到,南徐水银画取独特流向,带目而视,渐入幻境摄人眼魂。所以这副图是迷惑人心的图,一旦人看得久了,就会渐入幻境,疯颠而死。

那夏国的二皇子就是因为太执念于此图而疯的,而你却是因为我画的抄图,这才没有出现幻境,但也解不开这画的秘密。因为真正的秘密在四句诗里。还记得那四句诗吗?

西塞山前白鹭飞,

桃花流水鳜鱼肥。

歧王宅里寻常见,

崔九堂前几度闻。

我想这个西塞山大有研究,而桃花则暗指此山中有桃花,白鹭和鳜鱼也许是点明时间在春天,岐王宅和崔九堂应该是说这两处旧宅中有某个线索或引导之物吧!”

衿眼中亮色一闪,兴奋地问道:“据你所说,倒颇有一番见解,现在各地战乱,最需的要便是银子,若真能寻到,打起仗可无后顾之忧了!对了,这图中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也有别的含义吗”

我凝高看了半晌,只觉得头晕目眩,不觉喘气起来。

衿懊悔的拿过图道:“都是我引得你又费神了,好好休息,这些东西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参透的!”

我想强挣扎着看图,终是不能,只得躺下来休息。

再醒来时,隐隐听到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微微睁开眼,这才发现宁默一身是血,满面风霜,左臂负伤,此刻跪在地下,恭敬的献上四件难寻的灵药,疲惫的眸子却是完成任务的轻松。

“主子,灵药寻回来了!”宁默难得在语气中透出欣喜回道。

衿接过药拍拍他的肩:“辛苦你了,快下去命人医治伤口,好好休息一下!”

我坐起身关切地问道:“宁默,你的胳膊怎么受伤了?”

宁默吱吱唔唔的含糊了两句,飞也似的跑了下去,我迷惑不解地看着衿。

衿笑道:“这是去深海寻黑珍珠时被大鱼咬伤的,他嫌丢脸,不好意思说!”

我感动地说:“宁默真是忠诚!”

衿抚着我的肩道:“药已经寻来,你赶紧服下,赶快好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

他话没说完,我便变了颜色,脸色苍白如死灰,别过头道:“你说什么?”

衿看我颜色立变,忙打住道:“没说什么,我去让人煎药!”说着匆匆的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内心深处那末愈合的伤口又突然绷裂。

冰冷的石壁,破碎的衣衫,高大的身躯,刺穿的疼痛。。。。。。。。。

那是我一辈子无法磨灭的屈辱印记,我缓缓的闭上眼,任泪水肆意的流淌。

昏昏沉沉中,梦到澹邪恶而阴冷的笑,缓缓的逼近:“你已经和我同房了,不如从了我吧?”

我步步后退,咬牙恨声道:“你胆敢动我一根手指,衿一定会来杀了你的!”

澹哈哈大笑:“你还作梦呢,他会看得上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你看这是谁?”

我猛地转过头,却发现衿正冷冷地站一在边,狠狠地说:“上官静婉,我看错你了,原来你竟是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我惊恐的摇头,爬到他的脚下泣道:“不是的,衿,你听我说。。。。。。”

啪一声,衿如看到害虫一般把我踢开,厌恶地说:“瀚儿如果知道他的娘亲是这种人,定会羞耻不已,以后我和你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哼!”

我绝望着伸手,哀哀地泣着:“衿,不要,衿。。。。。。。”

“静婉,你怎么了?药好了,快醒醒,我不要什么?”一阵摇晃把我从沉睡中摇醒,眼中还含着泪水,怔了一会才发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梦而已,衿依然好端端的坐在身边。

看着他关切的面孔,我露出一个飘忽的笑容摇头道:“我梦见你在为我换血,所以叫你不要!”

他拭干我脸上的泪敲了一下我的头道:“小傻瓜,换都换了,怎么不要呢?再说我也没事,这不好好的嘛,安心吃药养伤,早点好,知道吗?”

我点点头,把脸埋进药碗里,一气将黑色的汁液喝干,真苦,那苦味似乎溶进血液里了!

喝完以后,仍端着空碗默默的发呆,衿拿下我手中的碗,替我扰了扰垂下来的发柔声道:“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

我蓦地扑到他的怀里,泣道:“衿,不要对我太好,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衿从背后拍着我安慰道:“又犯傻了,你不值得还有谁值得呢?好好的,怎么说这话?真要说应该是我说才对,如果不是你替我挡那一剑,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我的,傻瓜!”

我摇头,把头埋在他胸前闷闷地说:“衿,如果你发现心爱的人跟别人。。。。算了,我突然想到了地图上两人的作用,拿来我再看看!”

问到一半,我急忙打住,岔开话题,原来我也是如此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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