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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顾全大局 2(1 / 0)

经过将近六小时的飞行,达文彬一行十二个人降落在新加坡樟宜机场。达文彬有个习惯,每次出国,下了飞机,总是要在出机场前,找一个电子钟,调校一下自己的手表。可新加坡与北京没有时差,就省了这道手续。在走出机场大厅的瞬间,一股热浪迎面扑来,T恤衫湿湿地贴紧在前后心上,逼得达文彬不觉大口地喘了几口粗气。尽管现在北京也是酷热难当的季节,可跟这里的闷热潮湿比起来,还是要好受多了。

达文彬是在几天前,接到部长办公室蒋主任亲自打来的电话的。蒋主任在电话里通知他,立即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参加部里和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联合主办的,一年一度的总裁进修班。

达文彬此前曾经以访问学者、政府官员、企业代表等不同身份来过新加坡好几次,对那里早已没有了新鲜感。不就是空气清新点,绿色多点,人瘦点黑点吗?再说,现在正处在自己导演这一出大戏的节骨眼上,妖魔鬼怪悉数登场,生旦净末赤膊上阵,再后面就要到高潮了,他自己怎么能躲起来享清福呢?

尽管按达文彬最初的构想,是蓄意要把远宏搞乱。以乱抗强,乱中取胜,可这也是迫不得已,自残求生的一招险棋。远宏要是因此真伤了元气,不要说手下七千六百多名员工,就是林部长都恨不得吃了他!

听到达文彬明确表示不想去,蒋主任在电话里十分客气地笑着说:“达总,我知道您现在忙。远宏集团当前改革搞得虎虎有声,我们不仅全看到了,而且还十分钦佩您的魄力和创新精神。昨天罗部长还在一次会议上说,果然没看错远宏,创新,不断寻求突破,就是有个行业带头人的样子。可是各集团高层领导轮训,是早就定下来的政策。名单也是经过部领导审阅,跟新加坡方面多次沟通过了的。罗部长亲自点名,让您去充实、学习,是从战略高度入手,要在今后的跨区域大集团中,赋予您更多的责任呢。”

“蒋主任,我确实走不开呀,您要是早通知我,我事先安排一下也好,可现在……”

“达总,这我也做不了主。这么办吧,我将您的意思转达给几位领导,听取他们的指示,您看好不好?”蒋主任无可奈何地说。

“好,好,那就给蒋主任添麻烦了。”尽管蒋主任只是个正处级,可却是罗部长的秘书。像达文彬这种档次的货色,有一个算一个,表面上都要对人家恭恭敬敬的。

领导们的效率这次确实高,到了第二天,达文彬就接到林部长亲自打来的电话:“文彬呀,我看新加坡你还是去吧,不就二周的时间吗,翻不了天!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把工作交代给张红卫,在你外出期间,指定他全面负责,你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林部长……”达文彬还想要再争取一次,可话刚出口,就被老爷子打断了:“你的那些理由,小蒋都跟我说过了,我也跟罗部长进行了沟通,商量。我知道你有难处,可是听我一句话,我们都要服从组织安排,都要维护上级的权威啊。你有什么意见和要求,可以打电话告诉小蒋,和他商量……”林部长说到最后,苍老的声音里似乎带着深深的无奈,“文彬啊,我是个老头子了,可你今后的路还长着呢,要顾全大局呀。”

此时此刻,达文彬从老领导语重心长的话里,感受到了比平时更加强烈的关心和爱护,可尤其让他欷歔的,还是林部长在电话里表现出的那种力不从心的愧疚和伤感。能够想象得出,老爷子此时手掌微微颤抖,握着电话的样子。

达文彬十分清楚,顾全大局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委曲求全,忍辱负重。“老爷子,您放心,我去!”达文彬第一次如此当面称呼老领导,声音竟是有些哽咽了。

新加坡这地方其实也就跟北京海淀区的面积差不多大小,从数字上看,人口也和海淀区差不了多少。可是走在大街上,感觉远没有中关村那般的喧嚣热闹,乌烟瘴气。其实这也好解释,海淀区光是每天从四面八方过来打工的、买东西的,差不多就快有一百万人啦。

什么狮身鱼尾像、榴莲艺术中心,早就去过了,购物也没有任务,因此头两天,达文彬除了上课和旷课之外,最主要的活动,就是躲在宾馆的空调间里睡觉,看书。既然是下决心出来休息,就让他们当自己死在外面了,没事不给张红卫打电话。否则人家该有不必要的想法了:怎么着,不放心我,还想遥控啊。

越是哥们儿之间,越是要小心翼翼,决不能强人所难。

第三天,大家都去上课了,达文彬一个人实在是在闲极难耐,还是忍不住跑到街上转悠了一圈。碰巧看到路边一个LV的专卖店,就溜达进去,给自己的夫人和商小溪一人挑了一个一万多块钱的老花提包。本来还想再给女儿买个玉镯,可是一看,满大街都是专门拉人进店买玉器的。黄金有价玉无价,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外行加老外,花钱事小,被骗不甘心哪。因此踌躇了好一会儿,只得作罢。他接着又打车去了被当地人称为“卡福”的家乐福超市,买了一件蓝底黄花的大裤衩子,捎带着还抱了一个马来西亚产的小榴莲回来。

这榴莲拿回酒店,达文彬看着它就有点犯愁了。这种浑身长角,没口没缝的玩意,没有刀,可怎么弄开呢?他以前吃的榴莲,都是女儿买回来,扒好了装在盒子里,开盖即食的,哪想还这么麻烦。唉,在家千日好,出门日日难哪。

达文彬联想起来了,有一个当时跟他一起分配到远宏的大学同学,十四年前辞职定居新加坡,现在在新加坡航空公司做技术维护。N前年回北京的时候,自己和张红卫还请他吃过一顿饭呢。对呀,以前都是公事缠身,一走一过,现在有空了,就找他打发时光!

嘿,真不错,网站上的“同学录”里还真有那个家伙的电话,而且电话一打就通,一通就有一个男人接听。

听见鸟语加国语,跟那个在牢里的阿扁差不多的声音,达文彬忍不住一下就乐了:“嘿,你小子装什么国际友人?我是达文彬!”“靠,敢情是你这‘二毛’呀!你丫什么时候过来的?”暗号对上了,于是没多大工夫,这位老兄就蹦进门来了!

拥抱,寒暄,执手相看,都是夸奖对方没变,慨叹自己又老多了。两老爷们儿像孩子似的,一下子年轻了至少二十岁。两位他乡遇故知的中年男人,谈话除了叙旧,就是事业呗。

老同学一边听达文彬讲述自己的现况,一边不停地长吁短叹:“文彬呀,还是你和红卫好哇,持之以恒,在困境中崛起,到今天,应该也算得上是领袖级别的了。事业有成,母校有光啊。”

“哈哈,要说恒心,我和红卫都赶不上你!”达文彬斜靠在床上,手来回摸着毛茸茸的大腿,回味无穷的样子,“我还记得呢,你自打毕业之后,就是一根筋地想出国。研究室开会,我们都装认真,往主任眼前凑。可你倒好,一个人拿着单词本,躲在门边上脸朝外,背单词。”

“嘿,什么恒心?当时那叫鬼迷心窍。就是觉得在国内,在国企里没有出路,没有奔头呗。”老同学苦笑着摇了摇头,“文彬哪,你说,我要是不出去,现在在国内是不是也有房子,有车了?”

“嗯,差不多,而且就凭你那个聪明劲儿,如今不是研究员,至少也是个研究室主任了。”达文彬审慎地说,就怕刺激到这位老兄,“你现在只要挣得不少就行。到了咱们这个年纪,温饱不缺,就可以满足了。”

“不行,不行,说实在话,跟你们比可能强点,可跟当地人比,就差得老远了。”老同学红了一下脸,眼珠子鼓鼓地看着达文彬,“一年的收入也就折合三万多美元吧。当着老同学不说假话,我现在还没买上自己的房子呢。”

啊?不应该呀。说实话,达文彬对这位同学一向是很欣赏的,认为他能够,而且应该能够创出自己的一番事业。如果他当初不离开远宏,恐怕今天坐在张红卫位置上的,就是这位老兄了。三万多美元的年收入,还不到部里发给达文彬年终奖金的一半!这老兄也太低估咱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了吧。

老同学见达文彬含笑不语,唉声叹气地接着说:“文彬啊,你还别不信,百分之九十的新加坡人都买不起私有房产,大部分只能住在政府统一建设的所谓“公共组屋”里。更别说像我这样从大陆过来的了。连身份,都比本地的小猴子低呢。”

唉,不说了,再说这位就该真正伤心了。达文彬就张罗着开榴莲。可没想到,那位转正的老外,对着黄澄澄的莲肉捂着鼻子,就是不肯动手。达文彬看出来了,他是吃不惯这“水果之王”。可也不能让这柴油拌上尿素的味道,破坏老友相聚的雅兴啊。正好此时,龇着一嘴暴牙的服务员敲门进来打扫房间,一眼盯住躺在壳子里的莲肉,似乎眼睛都绿了。达文彬灵机一动,指着臭源,跟她呵呵地说:“这是我们刚买的,可是……”

不想还没等他说完,服务员大妈便开始连鞠躬带作揖地千恩万谢了:“没关系,我不介意的,谢谢,谢谢!”

达文彬疑惑不解,看着她欢天喜地,拎着鼓鼓囊囊洗衣袋出去的背影,心想,业务很熟练呀,难道有什么未卜先知之术?啊,明白了,达文彬拍着脑门,哈哈大笑着对老同学说:“大概半数住店客人买了榴莲,都会送给服务员。她们是专挑这个时候进来呢。”

“呵呵,咱们班同学里,就属你最鬼,到现在还是这样。”老同学脱了鞋,坐在沙发上,脚搭着床铺,“张红卫那个臭袜子,不知现在脚还那么臭不?”

“这我可不知道,除了他老婆,你就要亲自问他了……”达文彬说着,掏出手机,就给张红卫拨电话。

“嘟——嘟——嘟……”办公室没人接,再打手机,竟然关机!不会呀,张红卫手机和办公室电话是相互绑定,呼叫转移的,不能碰巧两个同时全有故障吧。再看看手表,现在正是上班时间,怎么会一个没人,一个关机呢?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太奇怪了!达文彬思索片刻,又拨通了朱宏宇的手机。听见连接的音乐声,达文彬略微宽松了心情。可是,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的朱宏宇,竟然没接电话!达文彬之所以能够判断出朱宏宇是不接电话,是因为,他听说,远宏内部私下里流传着一句话,朱宏宇的手机,就是一条拴狗的链子,只要领导一扽链子,这条狗准叫唤。

渐渐地,一种不祥的预感愈来愈强烈地袭上达文彬心头,三分钟前还轻松惬意的好心情,仿佛一个七彩大肥皂泡似的,“噗”的一下就爆裂了,他的心不觉往下一沉!

远宏出事了!达文彬想着,眼睛顿时就失去了神采,心神不安地在狭小的房间里连续转着圈。

达文彬猜得一点儿没错!远宏出事了,而且出的还是大事情——张红卫被“双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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