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陷害 一(1 / 0)

慕容笑笑没有料到皇甫墨邪会出现在公堂之上,但不能否认,他领着宫中的老太医出现,无疑帮了她大忙,更是让许氏无路可退。

许氏惨白着脸跌坐在地,脸上写满了惊恐的神色,突然,她抬头,充满希冀的目光望着慕容威,几步爬到了他的身旁,拉着慕容威的衣袖喊道:“老爷,老爷救救我,救救我——”慕容威一直很宠她,她相信他是对自己有情的,而她现在能依靠的人,也就只能是慕容威了。

慕容威冰冷的目光带着嗜血的寒意,他瞪着许氏,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燃成灰烬,抬手,他狠狠的将许氏的手甩开,怒道:“贱妇,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心狠手辣,不仅生起害我娘的心,竟然还指使乔妈妈连续下一个半月的毒,救你?像这样心如蛇蝎的毒妇,死不足惜。”

说罢,他似是不解恨,抬起脚对许氏狠狠的踢上一脚,那一脚蹿在许氏的肚子上,疼得她龇牙咧嘴,但都不及慕容威那一番狠绝的话来的剜心。

心中划过一丝狠吝,她重新拾起柔弱的表相,继续对着慕容威求饶:“老爷,妾身知错了,救你救救妾身,妾身再也不敢了。”

“你给我滚开。”慕容威对许氏恨到了骨子里,不仅对他娘下毒手,还嫁祸给连翘,如今好了,连翘真是冤枉的,而他当初将连翘关在祠堂一事在别人看来就是不分清红皂白的行为,连城会不会放过他都是个问题,他自身都难保,哪有闲功夫救这个贱妇。

更何况,他恨不得将许氏这个贱妇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又怎么可能会救她。

沈大人不悦的皱起了眉头,真相大白之后,他对这个许氏也充满了不悦跟深恶痛绝,一个妇道人家,心肠怎么这么歹毒,毒害老夫人不说,更是将这种罪名加在大将军的妹妹身上,胆子可当真是不小。

握着惊堂木的手抬起,刚要拍下,他忽地一顿,转首望着连城,寻问道:“大将军,你看该如何处置许氏?”

如果是普通百姓的案子,他可以当下宣判,可是现在是牵扯到护国公府,许氏对连二小姐做出这样的事情,如今清白已还,大将军定是痛恨许氏的,说不定大将军想私下处决许氏。

连城目光淡然的看了沈大人一眼,沉声道:“律法怎样,沈大人就怎么宣判!”

如果要泄愤,他真是恨不得在许氏的身上刺一百个洞,连翘被诬陷以来,虽然她自问没有做过,问心无愧,但顶着这么一个冤枉的罪名,任谁也会寝食难安,就算将连翘接回护国公府,他也没有见过连翘真正的开心过,这个结,一直卡在她的心里。

可是现在,她的清白在京城众多百姓中得以证实,她的脸上,终于泛起了真心的笑容,虽然很淡,但他看得出来,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沈大人得到了连城的这翻话,了然的点点头,举起的手重重的拍下,惊堂木击打桌子的声音在公堂的上方久久徘徊,激荡在每一个人的心里,许氏被这样的声音吓了一跳,表情越发的惶恐不安,她的身子在发抖,为即将得到的下场而心惊胆颤。

“本官宣判,罪妇许氏与乔氏丧尽天良,毒害慕容老夫人,罪无可恕,每人仗责八十,三日后处死,连氏连翘蒙冤数日,今证实其清白!”

乔妈妈撑地的手不停的颤抖,脸色一片死灰,许氏骇然瞠目,死,她不要死啊。

“老爷,妾身真的知错了,求你开开恩,扰妾身一命吧,妾身愿当牛作马报答你。”

慕容威蹲下身子,犀利的眸中满是狂暴,扬手,对着许氏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咬牙切齿的道:“就算今天不宣判将你处死,我也不会饶了你。”

听着他残忍的话,许氏忽地敛起柔弱,整个人向慕容威扑过去,双手死死掐着他的脖子:“慕容威,你个狼心狗肺的混蛋,活该连翘要跟你和离,活该你成为京城的笑话,你娘教出你这么个小人,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就是该死,你这么想让我死,我就先掐死你,让你给我当垫背。”

她的双目腥红,手背上青筋暴突,掐着慕容威脖子的手不断的紧缩。

“咳……咳咳……贱人……放……放手……”慕容威没想到许氏会突然发狠扑过来掐着自己的脖子,而那双明明很纤细的手,不知为何此刻却像钢铁般坚硬,任他怎么用力都扯不开,呼吸越来越困难,让慕容威的脸一会白一会红,然身旁却没有人愿意出手相救,端的是冷眼旁观。

沈大人亦被许氏突如其来的举止给吓懵了,回过神后忙叫道:“来人,快,快把那个疯女人拉开,快。”

大将军等人因为慕容大人的不分事非而讨厌他,选择视而不见他能理解,可是他不能坐视不理,如果慕容大人在公堂上真被许氏给掐死了,那他的小命也保不住了。

别人可以冷眼旁观,但慕容笑笑身为他的女儿,却不能只看不动,如果她不做些什么,落在外人眼中就是她的不是了,纵使她对慕容威没有一丝亲情可言,但她可不能因为他而落得不孝的骂名。

慕容笑笑瞠了瞠目,露出惊慌的神情,在沈大人的话说出来后,也跟着叫道:“许氏要企图谋杀朝庭命官,快把她拉开,再晚我爹的命都不保了。”

衙差听到沈大人的呼声,忙上前将许氏自慕容威的身上拉开,慕容威的脖子上被许氏掐的出现了红红的手指印,他不停的咳嗽喘气,一条命眼下只剩半条命,他阴狠的目光死死的瞪着许氏,脸上布满了狰狞之色,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气,慕容威暴怒的吼道:“来人,砍了许氏的双手,将她拉下去仗毙,立刻执行!”

三天后处死,还真是便宜她了,这个疯妇想要掐死他,他又怎么可以忍受许氏还有三天的活命机会,一下子死太便宜她了,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听着慕容威的处置,许氏的身子不住的轻颤,狠,慕容威当真是狠,这个男人没有心:“慕容威,我就是死,作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衙差经过沈大人的点头同意后,将许氏拖了下去,她愤怒的咆哮声充斥着众人的耳膜。

接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叫喊声响彻整个府衙,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让围观的百姓不免心惊了一下,不过却没什么人去同情她,他们,多半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而来,许氏这么可恶,死不足惜,但是也让他们更加清楚,以后没事千万不能得罪慕容威。

慕容威因为被许氏掐的半死,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摇摇欲坠,头晕脚轻,沈大人见状,忙命人将慕容威送回慕容府歇着。

此案一结束,围观的众人也相继离开,奔走相告在公堂上发生的一切,形容的绘声绘声,群众的舆论是很强大的,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连翘是清白的,而她与慕容威的和离也让大家渐渐接受了,有人更是扬言她离得好,如果不和离,说不定早就被那个许氏给害死了。

而慕容威一下子成了继叶相之后又一个处于风口浪尖的人物,他不分是非黑白,宠妾害妻,正妻尽心尽力照顾病重的老夫人,却就是因为这样被小妾冠上了下毒的罪名,将她关入祠堂,明着是找到证据再处置,实际上已经落实了她的罪名。

连翘走出府衙,突然觉得整个天空都变得清晰起来了,她回头,宠溺的望着慕容笑笑,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笑儿,这几天辛苦你了,娘谢谢你。”

“只要娘平安无事,女儿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慕容笑笑菀尔一笑,清冽如水中月。

“虽然少了一个许氏,可是府里还有一个莫氏,娘真的不放心你继续住在慕容府,要不,你还是赶快跟王爷回无双城吧。”

虽然到时候见一面会很困难,但总比笑儿呆在慕容府,让她时时刻刻担惊受怕来的好,自己倒脱离了慕容府,但是笑儿却没有。

慕容笑笑不已为然的轻拍了连翘的手背,笑道:“娘,王爷答应皇上,待两国使者离开后再回无双城,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就算没有两国的来访,她也不打算马上离开,莫氏,前世她加诸在娘身上的痛苦,她还没有讨回来,以为今生娘亲没事,自己就会放过她吗?绝不可能!

如此一来,连翘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忧虑的望了眼慕容笑笑,视线又落在她身后站着的皇甫墨邪,他的身姿巍峨如山,仿若从天而降的神抵,优雅,波澜不惊,而又睥睨天下,这样霸道的气势,让连翘心微微轻颤了一下,咬了咬唇,她弱弱的开口说道:“王爷,我知道你疼笑儿,请你好好保护她。”

明明是小辈,她在他面前,却有一种难以抬头的压迫感。

皇甫墨邪微微含首,薄薄的唇角轻勾,对连翘露出一抹有礼的笑容:“岳母请放心,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笑儿平安。”

不是随口一说,也不是为了让连翘放心,这是他心里对慕容笑笑的承诺。

连翘惊愕了一下,她没想到皇甫墨邪会对自己这般有礼,更是向她做出这样的保证,他眼中的认真与执着不是一时心起,能将笑儿视作生命,这样的男子世间究竟有几人,直到此时,连翘真正的感到欣慰。

慕容笑笑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她仰头,怔怔的看着皇甫墨邪,目光触及到他光洁的下巴,似刀削般尖毅,阳光淡淡的洒下,他如蔷薇花般润泽的双唇散发着点点莹光。

皇甫墨邪的话,带给了她强烈的撞击与冲击感,他是真心的吗?

在回慕容府的路上,慕容笑笑与皇甫墨邪坐在马车内,她的脑中,一直盘旋着他那番掷地有声的话,一颗心因此而跳个不停,想要抗拒,但却有另一个声音压过她心底的抗拒,扰得她心绪不宁。

“你怎么了?”皇甫墨邪静静的靠在车壁上,看着一路都显得心神不定的慕容笑笑,如浩瀚深海般幽静的眸中浮上一抹担忧。

他的声音充满了温柔的气息,让慕容笑笑的心又是跟着一沉,抬眸,她稳了稳心神,看着对面优雅高贵的男子,问道:“你怎么突然会来?”

先前在公堂上,她并没有多余的时间问他,现在事情都结束了,如果不找些话题来聊,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你跟我说过老夫人中毒的情况,而你之所以不明确的说出来,是为了避嫌,一个是你祖母,一个是你娘,如果老夫人相信便罢,但若不相信,你就会有一个为了替娘洗刷冤屈而故意误诊老夫人的罪名,何况以老夫人目前的情况,那毒已经无解,但是老夫人与你爹未必相信你的话,既然你的话不可信,那宫中的太医诊出来的结果,他们总不能不信,谁诊都是一样,但我觉得,比起你,崔太医的话更容易让他们信服。”

如果换成笑儿,那番话说出来的可信度会大大的降低,她明白这对自己不利,所以懂得保持沉默,就算是普通的大夫告诉老夫人那样的结局,也比笑儿开口要来得可信的很多。

“谢谢你,要不是你带崔太医出现,许氏还会在做垂死挣扎。”而且皇甫墨邪这么做,也更加让众人仅存的一点疑虑消失不见。

皇甫墨邪嘴角轻弯,淡笑道:“我不过是替你节省时间而已,我知道你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她怎么敢当着这么多百姓面前公开审理此事。

慕容笑笑先是一怔,而后咧嘴轻笑,剪剪秋瞳中闪过一抹狡黠的色彩。

她事先让乔妈妈在许氏的屋子里放了天仙子的毒,到时候罪证确凿,她没有抵赖的机会,手法是不光明了一些,但是对付许氏,用太光明的手段真是对不起她,不过显然,到最后都没有机会用上。

刚到慕容府,就见石狮子旁,一名青衣男子正满脸焦急的来回踱步,脸上布满了青色的胡渣,眼窝深陷,还出现了黑眼圈,明显的睡眠不足,衣服看上去灰蒙蒙的,脏乱不堪,整个人看上去风尘仆仆的模样。

慕容笑笑怔愣了一下,忙走到男子身旁:“师父。”

曲辞云一见慕容笑笑,立即着急的问道:“笑儿,总算见到你了,你娘怎么样?”

“师父,你别急,娘没事了。”

听罢,曲辞云一直紧蹙的眉终于松展开来:“太好了。”他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连日来提在嗓子眼的心也瞬间放松了下来。

慕容笑笑很意外在这个时候见到曲辞云,疑惑的问道:“师父,我这一次回来没有见到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经她这么一问,曲辞云瞬间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他看了慕容笑笑一眼,内疚的道:“笑儿,师父有负你所托,让你娘被人污蔑了,我本想带你娘离开慕容府,但又怕如此一来,你娘会被冠上更难听的骂名,于是就日夜兼程,去无双城找你,哪知到了无双城,才知道你们已经回京了,又匆匆赶回来,今早一进京就听到大家在议论你击鼓为你娘平冤的事情,于是就来慕容府等你。”

“师父,该是我谢谢你这么久对娘亲的保护。”原来师父这么邋遢的样子是因为连日赶路的原故,他是真的替娘担心,所以才这么急着找自己商量对策,许氏下毒,让人防不甚防,师父可没有负她的所托:“师父,你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一定累坏了,快回去休息吧。”

说起来,是她该对师父愧疚才是,让他这么累!

慕容威在家休养了数天,因为府里少了许氏的存在,莫氏与方氏卯足了劲的讨好他,谁能重新得到老爷的宠爱,谁就有可能会是府里下一任的主母,哪怕是有一丁点的机会,她们也会不放过。

莫氏每天都在慕容威与老太太的屋里两头跑,一时的辛苦不打紧,这是为重新撑权而打基础。

慕容威之后去找过崔太医,他觉得,既然崔太医知道老太太中的什么毒,那自然是有办法解毒的,哪知崔太医却一个劲的对他摇头,告诉慕容威老太太还有半个月可活,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回了。

对此,慕容威对许氏越发的憎恨了,恨不得将许氏鞭尸,来发泄他心头的怨愤,对老太太,慕容威是真心的敬重,也因为知道了她活不过半月,心情即阴郁,又低落。

老太太只知道自己已经中毒一个半月,却并不知道自己的毒已无药可解,慕容威也不敢告诉她。

一想到乔妈妈背叛自己,老太太即痛心疾首,又气愤不已,枉她对乔妈妈这么信任,到头来她竟联合许氏一起来毒害自己。

后来,慕容威去护国公府,企图得到连翘的原谅,然,连大门都没有迈进去,就被侍卫给轰出来了,去了几次,就被轰了几次,连城更是放出话来,如果下一次再来,就打断他的腿,连翘对慕容威从心灰意冷到心生厌恶,连一眼都不想见到他。

受了几次侮辱,慕容威也没了兴致再往护国公府跑,连城跟连翘这么绝情,他只有努力攀住丞相这根大树。

慕容茗雪隔三差五就会夜游去梅院吓一吓莫氏,扰得莫氏神情恍惚,莫氏想不明白的是,明明自己都已经锁门了,为什么慕容茗雪还是会进到她的屋子里来。

每次那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将她惊醒时,都会看到慕容茗雪披头散发的模样,白色的长裙直拖曳至地,手中举着蜡烛,烛火跳跃,忽明忽暗,更添一分诡异的气氛。

莫氏不知道的是,每一次慕容茗雪进她的屋子,都是由慕容笑笑替她开门,就算莫氏将所有的门窗都锁得严严实实,依旧难不倒她。

夜很静,月很沉,连风都停止了吹动。

慕容茗雪再一次出现在梅院中,而这一次,莫氏却不是被她给吓醒的,而是被屋外的吵闹声给闹醒的,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床尾的慕容茗雪,心脏再次不受重负的吓了一大跳,脸色极为难看,还没来得急骂,就听到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莫氏狠狠的瞪了毫无知觉的慕容茗雪,起身去开门。

“吵死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李妈妈默然的承受着莫氏的怒气,待她发泄完了之后,才小声的开口道:“是三小姐来了,她说因为担心二小姐再夜游到梅院来吓六姨娘,所以前两天就派了个小丫环去看着二小姐,刚刚三小姐接到小丫环的禀报,说二小姐夜游症又犯了,跑到了梅院,于是立即带人来梅院将二小姐带回去,未免再吓到六姨娘。”

莫氏气得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乌黑的瞳眸喷着怒火:“我已经被慕容茗雪那个臭丫头吓到了。”

“六姨娘消消气,二姐也不是成心的,我这就命人将她带回去。”慕容笑笑走到莫氏面前,面带笑容的说道,接着,她向后挥了挥手,命令道:“你们快去把二小姐带出来,小心别吓着她。”

“是,三小姐。”丫环之中,有慕容笑笑两天前派给慕容茗雪的小丫环年儿,有玲珑跟新儿。

三人走进莫氏的房间,就见慕容茗雪伸出手臂,往床头走去,嘴里念着:“掐死你,掐死你。”

那模样,仿佛真要去掐死什么人似的,莫氏心惊的摸了摸脖子,那感觉,好像下一刻慕容茗雪就会掐上自己的脖子一样,眼中闪过一抹狠吝,这慕容茗雪留在府中一日,就是一个祸害,自己不是被她吓死,就是被她闹的精神失常,不管哪一样,她都不能容她在这府里。

三人小心翼翼的往慕容茗雪走去,正当她们快要靠近慕容茗雪时,慕容茗雪的双手直接扑到那空空如也的枕头上,然,下一刻,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将众人都吓了一跳:“啊……什么东西啊,这么扎手。”

众人好奇慕容茗雪说的话,走在最前面的三人忙上前察看,只见枕头的旁边,放着一只布偶娃娃,上面插满了银针!

“咦?这是什么?”年儿好奇的拿起那只插满银针的布娃娃,前后翻看,新儿的视线落在布偶的背面,只一眼,便让她吓得瞪大了眼睛,露出惊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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