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两人对着一桌饭菜厮杀之际,蓦地,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潇安若清丽的小脸猛然抬起,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看向冷劲,唇畔浮起一抹得意的笑,用手指了指他的口袋,“唔唔”两声,示意他接电话。
“哈哈!”
视线触及到她嘴角的饭粒时,爽朗的笑声自冷劲嘴里溢出,深邃的黑眸噙着笑意没有立即掏出手机来看,而是从一旁的纸盒里抽出纸巾伸向她嘴角,替她擦去嘴角的饭粒,声音低悦的吐出:
“你能不能有一点淑女风范,你看你这样子,像是饿了三天的难民。”
潇安若微微一怔,正咀嚼食物的小嘴蓦地停住,傻乎乎的望着他替自己擦拭饭粒的温柔动作,顿了两秒才蓦然惊醒,面上一红立即伸手抢掉他手里的纸巾,不悦的叫道:
“你赶紧接电话吧,我没有淑女风范都是被人逼的。”
若不是他说谁最后吃完饭就得洗碗,她何必吃得这么急,只是这家伙做的饭菜味道真是不错,比起星级餐厅的味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手里的纸巾被她抢走,冷劲敛了笑意掏出手机,见屏幕上显示着花悠芸来电,他深邃的眸子不禁浮上一丝凉意,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下接听键,声音低沉淡然的响起:
“喂!”
“阿劲,你在哪里?”
电话里传来花悠芸轻轻柔柔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想念,听在冷劲耳里却成了烦躁,他不自觉的皱了眉峰,眸光转向潇安若,她正将擦了嘴的纸巾揉成团扔进一旁的垃圾娄里,看都没看他一眼,又继续埋头吃起饭来。
他眸底又浮上一丝暖意,声音也跟着温和了三分:
“有事吗?”
“我想见你,阿劲,晚上能来我家吗,我有事告诉你。”花悠芸的声音有些迟疑,许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其实花悠芸是个极其善解人意的女孩。
冷劲薄唇微抿了下,沉吟两秒才回答道:
“好吧,你在家等着我,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聊,我现在要挂电话了。”
“哦,好!”花悠芸语气里有着隐隐的失落和不安,却还是乖巧的挂了电话。
“好了,我吃饱了。”
他刚挂了电话,就听见潇安若含糊的声音响起,嘴里还有未咽下的食物,她一双清澈的眸子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显然是为自己先吃饱饭不用洗碗而得意着。
冷劲眉眼清淡地扫了她一眼,沉默的把手机放回裤袋里,见他脸色淡然,潇安若疑惑的眨了眨眼,犹豫了两秒才不满地说:
“算了啦,你要是有急事就赶紧去吧,今天算我倒霉洗一次碗,不过下次你一定要还回来。”
冷劲微挑俊眉,勾起一抹嘲讽,伸手拿起她的碗说:
“我不是让你只吃一碗,我说的是吃饱,你至少要吃两碗饭才行,不然就算输!”
话落黑眸闪了闪,变腰替她盛饭。
潇安若顿时一惊,想也未想,急忙上前阻拦,嘴里不满的叫:“我不吃了,你刚才只说吃饱,没说要吃两碗的,我已经吃饱了,你别再给我盛了,大不了你现在离开,我洗碗好了。”
冷劲轻笑着躲开她,一勺子饭利索的倒进碗里,得意的挑了眉道:
“已经盛好了,就半碗饭,只要你吃掉这半碗饭,接下来这一个月我都不让你打扫卫生,怎么样?”
潇安若看了看他手里的半碗饭,眉心微蹙的思索着要不要答应,一个月不打扫卫生,好像听起来不错,可是治标不治本啦,最好的办法还是早点让他和花悠芸结婚才对,她清澈的眸底浮上一丝探究,审视的盯着他看了几秒后问:
“刚才的电话可是你未婚妻打来的?”
冷劲微怔了下,不明白她为何如此一问,却还是点了点头,淡淡地回答:
“是的,你别插开话题,这半碗饭是吃还是不吃?”
他扬了扬手里的半碗饭,黑眸中噙着一抹挑畔。
“我吃!”
潇安若几乎是咬牙切齿,吃掉半碗饭换来一个月的自由,这也不错,心里却在计划着有时间找花悠芸聊聊,一定要让她快点嫁给这个男人才对,省得他天天以此威胁她。
见她夺走手里的碗,冷劲又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拿起自己的碗筷子继续吃饭,见潇安若也不夹菜,只是气恼的吃着白饭,他俊眉微蹙了下,夹起一块鱼片放进她碗里,调侃的说:
“刚才吃我做的菜还津津有味的,这会儿怎么尝也不尝了,有气也不必发在菜上嘛,吃白饭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潇安若恨恨地瞪他一眼,看着碗里的鱼片,那味道十分诱人,她不是有气才不吃,而是吃不下那么多,怕自己再吃菜碗里的饭便会吃不完,因此才只吃白饭的。
犹豫了几秒,还是斗不过美味的诱/惑,夹起鱼片咬下一口,没头没脑的说道:
“我觉得花悠芸是个温柔的善良的女孩子,她应该不会因为你上次的事而生气的,你一会不是要去找她吗,你就和她好好聊聊,赶紧把婚期订下来,要是她真的不愿原谅你,那我去替你解释。”
冷劲俊脸一僵,不知该笑还是该怒,只是眸色幽暗的盯着她,面上表情冷漠,半晌,才生硬的丢出一句: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该结婚时我自然会结婚。”
话落,夹起一块肉僵哽的塞进嘴里,再低头扒进一口饭狠狠的咀嚼,以发泄心头莫名的郁闷之气。
潇安若怔怔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翻脸比翻书还快,自己分明是好意,他不领悟不说,还给自脸色看,心里也不禁郁闷得紧,清眸眨了眨,低下头继续吃白饭。
很快的把半碗饭吃完,潇安若偷偷看了眼依然冷峻着脸的冷劲,闷闷地丢下一句:“我先回去了。”也不等他开口,站起身便走。
冷劲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深邃的黑眸涌上一层幽暗,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耳旁传来清晰的关门声,他才收回视线,任淡淡地落寞自心间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