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说话，任由她发泄着，胸前湿了一大片，冰冰凉凉的，他的心里疼的无以复加。
一只手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像是在安慰小孩子，无奈又心疼。
等到她终于哭累了，喘着气停下来。
先前哭的太厉害，过了好久，肩膀都还一耸一耸的，一下一下地打嗝。
他哭笑不得，捧起她的脸颊柔情似水地看着，粗粝的手指细细地擦干她脸蛋上的泪珠，无比郑重地道：“我没有不要你。”
她依旧低垂着脑袋，不为所动。
他气得直哼气，眼神瞬间冰冷下来，强迫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粗声粗气地道：“尹姒晨，你听着，我没有不要你，永远都不会不要你！”
她终于睁大眼睛看着他，可是眸子里满满的都是不信任，看了他一会儿，眼睛又低垂下去，低低的说：“二少，我有自知之明的，我会本本分分的……”
她的话还没说话，耳边边有剧烈的声音响起。
她刚才坐过的软椅，瞬间四分五裂，触目到的，都是碎片。
司空曦眸子通红，刚才找她的那一阵子，发丝有些凌乱，有一股子悲怆无力的感觉。
他手上的力道极大，紧紧地勒着她的双臂，似乎要勒断了似的，牙齿紧紧咬住，目光骇人。
“你，再、说、一、遍！
她终于害怕起来，目光怯怯地垂下，小嘴紧紧地抿住，知道他生气了，再也不说话。
耳边一阵冷风吹过，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依旧不敢抬头，看着地上被他一脚踹的破碎的软椅，依旧胆战心惊。
他的手段，她领略过，不会要了你的命，却会让你痛不欲生。
那当真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只是害怕他，却没有想到，放眼天下，他纵使对任何人残忍，唯一残忍不下来的人，却只有她。
司空曦重重地喘气，似乎是怒气极盛，尹姒晨只偷偷地抬眼看了一下，便似乎要被他眸子里的怒火燃烧殆尽似的，然后只能低头。
他还不准备放过她，目光森然冷冽。
“尹、姒、晨、你、有、胆、再、说、一、遍！”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是有些矫情了，可是真的是很伤心的，得不到任何承诺的爱情，她要不起。
她缩着肩膀，佯装又低低的哭起来：“二少，我错了……”
她记得刚认识的那段时间，只要她软软地认错，他总是无可奈何，然后冰冷地离去。
这招似乎对他，很有用。
“尹姒晨，你休想蒙混过关。”他早就猜到了她的小把戏，钳着她的肩膀的手愈发的用力。
他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疼的眉头紧锁，短促地抽气。
她惊惶地抬头，将他的愤怒尽收眼底，愈发的委屈起来，只好局促地点头，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泪又落下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任何东西从来都不是属于我的，我也没有妄想过。”
肩膀的的力道突然消失，她一转头，便看到了雪白的浴巾上鲜红的血印，一大片一大片的，看的她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