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敢呼痛，也不能呼痛。
一呼痛，就代表她低头了，就代表她还依赖着他。
她浅浅一笑，无所谓地摇头：“没有啊，很好。”
司空曦捧起她的脸颊，细细地盯着她下巴上的痕迹看着，眼睛里瞬间阴暗了几分，转而却温柔一笑：“怎么这么不小心，幸亏没伤到身子……”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尹姒晨的心里便顿时凉下来了。
如果是从前，他一定要咬牙切齿地问，是谁干的？
可是如今，轻轻柔柔，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不是司空曦的风格，更不是司空曦对她的风格。
“司空曦？”她轻轻地叫了他的名字。
“嗯？”
淡漠，还是淡漠。
尹姒晨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一定是已经到了他的手上了。
“没事。”她苦涩地一笑，抬起了头，同样凝望着他，满满的都是情意。
可是两侧的几个佣人，却已经完全吓得不知所措了。
下午二少一回来便发了很大的火，把东西都摔了个遍，甚至连卧室里都摔的一片狼藉。
直到接了一个电话，才总算是压下怒气来，吩咐佣人用最快的速度把卧室收拾好。
司空敛起笑容，低低的道：“都下去把。”
所用的佣人才如获特赦令般手忙脚乱地下去。
司空曦回头看着她淡淡地笑，抬起她的下颚，无比柔情的动作，然后一个吻，轻轻地印在她下巴上的那个痕迹上。
她的心都仿佛跟着要跳出来了似的，一整天的惶惶不安，终于表现出来。
她的脸色发白，甚至都有些站不稳。
司空曦迅速地搂住了她的腰，万分温柔地问：“怎么了，回房去好不好？”
尹姒晨惶然点头，他没有抱她，她也没有赖着让他抱。
走了几步，她才终于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看着司空曦：“司空曦，我还没有吃饭，好饿。”
她清楚地看见他眼底的狠戾与沉痛，她却专注地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甚至有了些撒娇的意味。
司空曦眼睛转到她看不见的地方，把眼泪逼回去，然后又回头对着她笑，只淡淡的一个字：“好。”
她表现的极为开心的样子，也不管自己还怀着孩子，亲自进了厨房。
记得那时候还没有相爱的时候，有一次他在花园里逼她去看那个血迹斑斑的男人，然后进来的时候说要吃饭。
她问吃什么。
他说随便。
然后她真的乖乖的去做随便了，做的是一碗面。
分明很对他的胃口，他却没有吃几口。
还有上次，本来说要给他亲自做饭，最后却是她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他亲自下的厨。
她行动不方便，华嫂在做菜，她却非要凑过去，再亲自为他做一碗面。
可是做着坐着，却不由的开始流泪，她狠狠地吸了几下鼻子，才把眼泪逼回去。
华嫂慌慌张张地问她怎么了，她却说是洋葱呛到了眼泪。
这恐怕，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她在他眼里似乎已经看不到了心疼，她怀着孩子，就这样进厨房，他甚至都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