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钟侧身躲过,同时一剑朝着他刺了过去,“母亲也是被逼的!”
当年完全是受到族里人的压迫,如果不是母亲将阴阳送走,只怕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抹幽魂。
“借口!”阴阳毫不客气的回敬过去。
紧接着又是一掌,来来去去,两个人没被伤到分毫,倒是四周的石壁裂了不少,碎石顺势掉下。
“小心!”司徒仙一把拉过看得痴呆的宇文平萱,她刚刚站得位置立刻有一块大石头填上。
阴阳眼尖的看到宇文平萱手里的纸,不再留恋与悬钟纠缠,俯冲直下,想要借机夺走那张关键的纸。
周荀见状,再不管什么江湖道义,什么以多欺少,直接一连五发毒镖就朝着阴阳飞了出去。
同一时间,金觉也从左边出手,由下至上攻了上去。
逼得阴阳不得不一个翻转,复又回到空中。
只是这次,他必须同时应付三个人。
掌风、拳风和剑风交相辉映,三个人每攻击一次,阴阳每回敬一次,墓室上方的石壁便损毁一些。
如此一来一往,反复循环,石壁已经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窟窿,而且大有继续破碎下去的趋势。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这个墓室会塌的!”司徒仙声音大到压过石头下坠发出的声音。
他这么说,不仅是让身边的人都戒备起来,更多的是告诫上方的人,要速战速决了。
上方的四个人身形动得更快了,伴随着石头下落的速度也加快了。
见状,钟家兄弟对视一眼,一齐飞上去出手帮忙。
现在哪里还顾得上是不是公平的对决,如果他们不尽快解决了阴阳,那就要全部葬身于此地!
五个人围着一个人打,最开始的时候,阴阳稍显力不从心。
可也只是一瞬间,阴阳便借力打力全数还了回去。
四个人改为六个人,可局势却一点都没变。
几人依旧在空中飞来飞去,石头也照样的往下落。
“啊!”林芸尖叫一声,眼看着大石头就要朝着她砸下来,腰间却突然多了一股力,将她向后拉去。
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林芸抬头,就看见云泽朝她咧嘴笑。
“接下来,你归我。”云泽简单的说了一句,便轻而易举的抱着她在“石雨”中来回移动,躲避着攻击。
同一时间,司徒仙拉着宇文平萱,医老拽着艾磬,楚阔护着悬玲,冥帝和芥川尾随,五组人马纷纷从高台上往下跑。
这座墓室快塌了,谁都看得出来。
为今之计,只有原路返回,从长计议了。
“皇帝哥哥,那边!”林芸被云泽抱在怀里,手伸得老长的朝着高台的后方,刚刚那扇石门的对面指去。
云泽诧异,低头问道:“那边有路?”
林芸使劲的点头,“我是从那边进来的,我们可以从那边出去!”
在空中不断闪躲的几人互相使个眼色,一个转身调转方向,一时间全都朝着林芸指的地方飞去。
空中打斗声不断,刀光剑影,就连人形都看不清。
然而阴阳一早就注意到下方的动静,此刻看着他们想要带着那张关键的纸逃离,想都不想便放弃与身边五人的纠缠,急速追了下去。
“不好!”周荀一眼识破阴阳的想法。
阴阳的目标是宇文平萱,他必须阻止他!
毒镖飞快的追上,然而阴阳头也不回的袖口一挥,毒镖便改了方向去了别的地方,毫无威胁。
同一时间,跟在司徒仙身后的云泽最先发现阴阳的动作。
已经来不及叫喊,云泽将手中的林芸甩了出去,自己则一个飞身扑在了司徒仙的身前。
“噗”的一声,云泽的血洒了一地。
他扎扎实实的接下了阴阳的那一掌,不躲不闪,只为了不让身后的人受伤。
被他甩出去的林芸刚好被后方的冥帝接住,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只一瞬间,追着阴阳下来的五个人再度缠上阴阳,勉强让地上的人能够喘息。
“皇帝哥哥!”林芸抱着云泽,眼眶里含着泪,说不出的心疼和难过。
本来已经到了墙壁旁的司徒仙和宇文平萱也折返回来,紧张的围住云泽。
“要不了命。”医老只摸了几秒的脉就下了定论,迅速的取出怀里带着的保命丸塞进云泽的嘴里。
冥帝和芥川迅速的一左一右扛起云泽,同时吩咐道:“我们来照顾他,林芸,你跟着医老!”
医老和艾磬都会武功,虽然不是最强的,可至少可以照顾好不会武功的林芸。
几个人视线交汇,迅速变换了队伍,再度朝着那石壁前进。
石头的大小越来越大,密度越来越高,他们甚至可以听到石缝间那摇摇欲坠的摇晃声。
被纠缠着在空中的阴阳眼看着宇文平萱就要打开另一端的石门,怒吼一声,一掌将身边围着的五个人给震开了去。
再度急速追了下来,双眼赤红。
他要那张纸,他要宝藏,他要天下!
此刻的宇文平萱,已经到了石壁门的一侧。
看着石壁上写了一串红色的小字,若不仔细看,是很难发现的。
宇文平萱有片刻的怔愣,可下一秒,她却突然笑了起来。
转过身,宇文平萱取出怀里的匕首,插上那张阴阳视作珍宝的纸,朝着空中俯身急下的阴阳喊道:“你要宝藏是不是?去拿吧!”
说罢,使出吃奶的劲儿,狠狠的将匕首扔出。
匕首意外的听话,顺利的按照宇文平萱的想法刺入了对面的石壁里。
阴阳见状,不顾一切的一掌击上石壁,顺势借力转身,追着匕首而去。
乘着这个瞬间,宇文平萱朝着天上明显有些愣住的五人大喊:“快走!”
身后的石门被林芸打开,一群人以最快的速度爬出。
同一时间,阴阳追上了匕首,取出纸,只需一眼,他的怒火被熊熊的点燃。
旋身,发现石壁那头只剩下宇文平萱一人准备要离开了。
居然有那个胆耍他,他要杀了他们所有人!
再次仰天怒吼,无视掉墓室内已经开始天崩地裂,阴阳再提高一成功力,朝着对面追去。
“哥!飞镖!”宇文平萱的后背紧贴着石壁,对着站在石门坎上的周荀下令。
周荀眼疾手快,一发就是十枚飞镖。
阴阳挥手想要躲,却突然发现那些镖的位置似乎偏了,根本就没有朝着他的要害来。
无谓的冷笑,想不到周荀的镖也有失手的一天。
然而只是这样的一个轻视,却让他追悔莫及。
十枚镖两两一个角度,像五角星似得朝着他的衣袖、裤管和头发飞去。
阴阳直直的迎了上去,这十枚镖就想阻了他的去路?
妄想!
然而当他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一切却都晚了。
那十枚镖,并非简单的飞镖。
每五枚之间连着极细的金丝线,两重相叠,阻碍的力道更强。
“啊!”阴阳惨叫一声,金丝线借着惯性和冲力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血丝,逼得他不得不闭上眼,人刚好落在了刚才的高台上。
同一时间,司徒仙抬手,将木盒狠狠的砸向阴阳。
木盒内的粉末散落在空气里,劈哩啪啦一阵,炸得阴阳尖叫不断,跳脚连连。
宇文平萱见状,右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手掌下的石壁,同时嘴角露出一个奸笑。
“阴阳,再见了!”说完,一个闪身跳出石门,司徒仙和周荀再迅速的拉上门。
墓室内不断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一群人小心谨慎的盯着石门,随时等着阴阳破门而出。
只有宇文平萱一个人坐在一边,不断的抹着额头的汗,一个劲的嘀咕着“好险好险”。
等了一会儿,石门那一边的轰隆声不再有,可也不见阴阳出来。
“不用等了,他出不来了。”缓过神的宇文平萱很有自信的拍拍胸脯。
啊,她的祖先真是聪明透了,料事如神的知道有人会觊觎这宝藏,所以才设下了这最后的机关!
似乎,真如她所说?
一群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阴阳又为何出不来。
可看着宇文平萱洋洋得意的模样,似乎他们错过了什么细节?
“萱儿,”周荀拉过得意忘形的宇文平萱,俊眉撇成了好看的“八”字,“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懂,为何宇文平萱突然将那纸扔了出去。
更不明白,宇文平萱是从哪里弄来得那十枚奇怪的镖,还差点割伤了他的手呢。
“天机不可泄露!”宇文平萱笑着转身,重新回到司徒仙的身边。
其实刚刚在墓室里的石壁上,写着那么几个字:用镖定人,拍打石壁,关上石门,墓室自毁。
至于那张被阴阳视作珍宝的纸,其实根本就没那么重要,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点出究竟宝藏是什么。
周荀无奈的叹气,可也拿宇文平萱没有办法。
罢了罢了,只要解决了阴阳,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可是,宝藏究竟在哪儿?”金觉皱着眉,边调整内息边问道。
一群人席地而坐,他们现在似乎是处在了一个山谷之中,背后靠着的就是刚刚跑出来的皇陵,而面前的,却是一片未知的森林。
“刚刚,我来过这里。”林芸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就是被阴阳扔在这儿了,然后她就误闯了那个墓室。
可是,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劲,她刚刚在的时候,这里明明没有那片树林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宇文平萱从地上跳起来,没形象的拍拍屁股,把杂草给拍干净。
司徒仙妇唱夫随,跟着站了起来,道:“没错,与其在这里干等,不如闯一闯。”
他们身上的粮食已经差不多吃完了,水也快没了,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了,如果他们今晚出不去,只怕明天就要饿死于这山谷之中了。
原路返回是没戏了,那就只好往前走,看看还能遇上什么牛鬼蛇神吧。
一群人再度浩浩荡荡的启程,少了阴阳这个心腹大患,大家都显得轻松了不少。
穿过那片树林,越过一条小溪,黑夜交替了白昼,他们却什么都没看到。
“好累啊!”最终还是悬玲先喊了一句,已经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动都动不了了。
两腿酸软,浑身的骨头都在疼。
他们走了有多久了?没人记得。
只知道,他们初入皇陵之时是卯时,天际刚刚放光。
而现在,看看这满头的星星,估计怎么着也到戌时了。
近乎六个时辰耗费在这里,中间还打斗不断的消耗了体力,现在身边连干粮都没了,他们难不成真要饿死在这荒郊野令吗?
不甘心,宝藏没找到也就算了,还搭上了自个儿的小命!
悬玲一坐下,楚阔和艾磬也体力不支的跟着坐下了。
这么一来,大部队不得不集体停下,稍做休息。
“哥,难不成我们要在这荒郊野令过夜?”宇文平萱头靠在司徒仙的肩上,无精打采的问。
原以为,出了皇陵,灭了阴阳,他们便前途一片开阔了。
哪料到现在却反而被困在了这种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
列祖列宗啊,这到底是哪儿啊?!
周荀见众人皆是一脸疲惫,连话都不愿多说的模样,不得不咬了咬牙道:“你们稍做休息,我去前方探探路。”
长期在黑暗中行动,让他在夜间的视力变得特别的好,也拥有更充沛的体力。
“阁主,我们跟您去!”钟家两兄弟义不容辞的跟上,即使他们的脚已经快不听话了。
周荀点头,三人一起行动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转身,还未走出三步,身后便有人喊:“那边有光!”
众人全都是一阵欣喜。
有光,意味着有人,有人,意味着他们不用露宿于此。
或许想得更美好些,那些人能带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彼此间的眼光有了坚定,发现了那道光,似乎就意味着他们的生存。
再度彼此搀扶着起身,重新踏入这夜幕之中。
那抹灯火看似很近,可也让一伙人走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走到。
一道简单的竹篱笆围出一个小院落,里面是一间宽敞却简洁的茅草屋。
一竿子人半靠在篱笆上,闻着屋子里传来的阵阵酒香,全都吞了一抹口水。
好诱人,不知这家好心人能不能给他们蹭顿饭?
才这么想着,里面晃晃悠悠就出来了三个人,其中两个手里还各自提着一壶酒。
“你们来得可真慢,我们都等你们一天了。”
众人定睛,看了半饷才看明白。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洛采花和莫言,他们身后跟着的是暗夜。
“你你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宇文平萱惊得连舌头都快打结了。
洛采花瞟了她一眼,往嘴里灌一口酒,有点发酒疯似的骂到:“还不是你家太上皇不放心你们,盯着我和我家相公来找你们?!不然谁愿意来啊!”
有空她不会去和家里那仨乖宝宝联络感情,要跑来这荒山野岭的和莫老头喝酒?
“太,太上皇?”一旁的金觉惊得说不出话,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人是哪里来的神仙。
洛采花半眯眼,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先进去。
一群人一股脑儿的进了屋,比他们先前想象的还要温暖许多,舒服许多。
夜半,洛采花和暗夜两人窝在茅草屋的屋顶,冒着把屋顶压出个洞的危险看着头顶的满月。
“真漂亮,难怪那老头要把这个当作宝贝留给自己的后代。”洛采花打了个饱嗝,同时一颗花生入肚。
暗夜笑了笑,没有搭话,同样欣赏着那美轮美奂的月色。
这座茅草屋建在山顶,从皇陵里出来后就能走到这里。
白天时,从这里可以看到云国的皇宫和百姓们忙碌的场景。
夜晚,若月明星稀,这里就是离月亮最近的地方,似乎伸出手就可以捞到那明亮的满月。
又看了一会儿,暗夜开口问:“不打算告诉他们?”
洛采花歪过头,咧嘴笑了起来。
哪需要说呀,宇文平萱那丫头精明得很,一早就发现了。
这不,前面不远处的那棵树上,不就有两个和他们一样的人影相依相偎着欣赏月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