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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1 / 0)

一席话,说得菊香与秀巧都快要哭出来了,只得继续赔着笑脸与晴雪道:“我们知道晴雪姐姐生气,但这事儿终究是爷与奶奶关起来门来自己之间的事,要不,姐姐且先问过奶奶的意思?”

说完看向君璃,“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哀声说道:“奶奶,奴婢们伺候了爷这么几年,对爷的性子多少还是有几分了解,方才爷真不是有意的,爷自来最是好性儿的,求奶奶大人大量,就别叫晴雪姐姐回去了罢?不然事情闹大了,以后爷与奶奶可……可还要怎么相处呢?”

晴雪与二人说话时,君璃一直以袖掩面,哀哀的假哭着,心里却在大赞,她家晴雪口才越发好了,实在是威武,及至菊香与秀巧求到她膝下了,方放下手来,红肿着眼睛哽声向晴雪道:“她两个说得也有理,指不定大爷真是与我闹着玩儿的呢?还是别回去告诉父亲与弟弟了,省得他们担心。”

君璃虽红着眼圈,一副楚楚可怜,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柔弱模样,说出口的话却实在大度,让菊香与秀巧都禁不住暗自松了一口长气,暗想只要大奶奶愿意不追究,此事便不会闹大了,她们的小命也得以保住了。

不过大爷此番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竟对大奶奶动起手来,难道滴翠和凝碧两个竟比大奶奶还重要不成?大爷不是自来最怜香惜玉的吗,对着大奶奶这样一个难得的美人儿,竟也下得了手去,也就难怪大奶奶的丫头会气成那样了。

彼时容湛也已撵至门边了,瞧得君璃竟做出这副柔弱的样子,倒打一耙将事情都推到他身上,不但诬陷他打了她,还做出一副贤惠大度的样子,说不与他计较,只差没当场气破了肚皮,因忍不住怒声骂道:“你个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泼妇,明明就是你打了我,如今竟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将事情都推到我头上来,你这么会变脸,怎么不去演戏?”

君璃目的既已达到,才不会去管渣男怎样,于是只当没听见容湛的质问一般,拿帕子遮了脸,一味的低声抽泣,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看在容湛眼里,越发生气,一把抓了君璃的手腕儿怒声道:“你说话呀,方才你不是骂我骂得挺流畅的吗,这会子怎么成哑巴了?”

“疼啊,大爷,疼……”君璃立时一脸痛苦的哀叫起来,假意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得,便不再挣扎了,只又哭起来。

此情此景,不止让晴雪锁儿坠儿三人义愤填膺,气得不行,亦连菊香秀巧都觉得有些个再看不下去,大奶奶气性虽大了些,说到底也只是闺阁弱质女流一个,大爷这样,也未免太过分了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也就罢了,竟还口口声声大奶奶打了他,且不说大奶奶好歹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做不出此等泼辣的事来,就算大奶奶真动了手,难道一个女儿家竟还打得过堂堂一个大男人不成?且话说回来,就算大奶奶真打了大爷,你一个大男人却反被媳妇给打了,也好意思说出口?

于是看向容湛的目光不自觉都带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来。

见服侍了自己几年的丫鬟竟也轻易信了君璃的话,容湛已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正要放开君璃的手,不想锁儿机灵,早已偷偷去请了向妈妈几个过来,整好儿看见他攥着君璃的手,君璃则是一脸的痛苦之色。向妈妈几个心里都只认君璃为主子,见此状哪里还忍得住?当即便一窝蜂的冲上前,不由分说将容湛的手自君璃手上拿开,然后反剪住他的手,将他制了个不能动弹。

见容湛被制服了,晴雪这才上前扶了君璃,急声道:“小姐,您没事儿罢?”

君璃反手偷偷抠了抠晴雪的手心,又冲她眨了眨眼睛,见她回过意来后,方抽泣着一脸委曲求全的样子道:“我没事儿……”

晴雪心里有了底,但面上却不表露出来,看向容湛仍一脸悲愤的道:“大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您尚且没有半点收敛,可见方才只有您和我家小姐两人在屋里时,您有多凶恶,如今竟反过来说我们小姐打了您,难道就为了两个贱婢,您竟半点也不顾我们小姐的体面和你们之间的情分吗,就算你们才只做了一日夫妻,一日夫妻也有百日恩哪!”

菊香与秀巧忙也道:“是啊大爷,一日夫妻百日恩,您实在犯不着为了两个丫头,便与大奶奶生分了,您不如就与大奶奶认个错儿,将事情就此揭过去?”

容湛心知这会儿自己就算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了,索性梗着脖子不说了,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只可惜被向妈妈李婆婆制住不能动弹的样子坏了形象,让君璃看在眼里,差点儿就没忍住笑出来,忙低下头去深吸了一口气,才抬起头来,翕动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最终到底没说什么,只看了一眼晴雪。

晴雪便放缓了脸色,小声向菊香秀巧道:“敢是我们都在,大爷拉不下脸来与大奶奶赔不是?要不,我们都先下去,只留向妈妈与李妈妈两个在一旁,防着大爷再动手时,大奶奶也不至于再吃亏?”

菊香与秀巧闻言,对视一眼,都觉得晴雪这话有理,因点头道:“晴雪姐姐这话很是,既是如此,我们就且先退下,只留向妈妈与李妈妈服侍即可。”说完果真将满院子伺候的人都带了下去,只留下了向妈妈与李妈妈两个人,还很体贴的将院门给合上了。

院门被合上的同时,君璃已沉下了脸来,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楚楚可怜样儿?看向容湛冷冷说道:“你不是口口声声骂我‘泼妇’吗,那我便真正泼给你瞧瞧,也省得白担了这个名儿!”

说完命向妈妈:“把他给我绑了!”待二人将容湛绑起来后,又命李妈妈:“把他的衣裳给我脱了,另外,再去给我取最细的针来!”

向妈妈李妈妈才不会去管君璃的言行举止有多离经叛道,君璃说什么她们便做什么,很快便将容湛给绑好了,扒光了上衣,取来了绣花针。

彼时容湛早已是目瞪口呆,心里本能的升起不好的预感来,白着脸颤声问君璃道:“你个泼……”想起君璃方才话,忙半道改了口:“你要干什么?你别以为院子关了房门也关了,我的人都不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我会叫的……”

“你叫啊,看叫破喉咙有没有人来救你!”君璃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倒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台词可真够狗血的,因忙忍住,板着脸继续道:“我这人呢,是最受不得气的,偏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我,既然如此,我干嘛还要跟你客气?”

话音落下的同时,尖尖的绣花针也已往容湛的胳肢窝招呼而去,当即痛得容湛很没出息的飙了泪,惨叫道:“你个毒妇,到底哪里学来的这些刁钻古怪的折腾人的法子……啊……你个不知廉耻的,难道不知男女有别吗?还说仍是处子之身,怎么可能,哪个处子有你这般放浪的……啊,别扎了,痛死我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还不成吗?”

从哪里学来的?问问后世看过《XX格格》的人,换了谁不会此招数的?君璃一边愉快的扎着渣男,一边暗想到,想不到容嬷嬷的绝招她竟还有派上用场的那一天。

直至听到渣男求饶后,才停了下来,很好心的问道:“你什么都答应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逼你的哦!”

容湛泪流满面,满心的悲愤,这个泼妇竟还好意思说没有逼他!

但昨晚上的经历加上方才的经历,若还不能让他学乖的话,他就真只有被君璃弄死的份儿了,只得强忍疼痛咬牙说道:“是我自己说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君璃放下针,拍了拍手,一脸轻松的说道:“其实我也不想怎么样,只要你答应以后与我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没事儿你别来惹我,我也不去招你,尤其类似昨晚上的事,以后最好再也不发生,我们只做一对明面上的夫妻,如此而已,怎么样,答应还是不答应?”

容湛没想到君璃费了这么大的周折,竟只是为了区区这样一件小事,想也不想便说道:“你放心,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你不想嫁我,我也不想娶你,各过各的,谁也别去招谁再好不过了。”心说就算他之前见她长得漂亮,对她还有点兴趣的,经过这一日一夜后,也消失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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