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夫妻反目 2(1 / 0)

身体忽地一阵轻松,连呼吸也跟着顺畅起来,大杨氏在剧烈的咳嗽中,总算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当下连喉咙间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也觉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一把抱过满脸泪水欲扶她起来的容浅菡,便大哭起来:“菡儿,你总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来,娘这会子只怕早已不在这个人世上了……”

容浅菡倒是没大哭,只是眼泪也是成串成串的往下掉,自大杨氏怀里挣脱出来,便望着宁平侯,不无激愤的道:“爹爹,您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娘?就算娘真做了什么错事,到底已经服侍您二十几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是她真做错了什么,您只好生与她说便是,难道她还会不改不成?您却一上来便要她的命,您的心怎么这么狠?您若真要娘的命,就连女儿的命也一并取了去罢,黄泉路上,我们母女两个也好有个伴儿……”话说没完,已是哽咽得再说不下去。

宁平侯看着哭得肩膀一抽一抽,楚楚可怜的容浅菡,他自来最疼爱的女儿,本来正满心爆怒的,这会子也不好发出来了,事实上,方才也是因为容浅菡忽然跑了进来,又拉着他的手哭着要他放开大杨氏,他才暂时饶了大杨氏一命的,不然此时此刻,大杨氏必定已是尸体一具了!

宁平侯不想吓到容浅菡,也不想让她卷入大杨氏母子做的那些破事当中,他虽恨透了大杨氏母子,小女儿却是无辜的,是以闻得容浅菡的话,他只是避重就轻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我与你母亲还有正事要说,你小孩儿家家的不方便听,且先回去歇着罢!”

说着向外喝道:“跟小姐来的人都死哪里去了,还不快进来服侍小姐回去歇着?”

跟容浅菡的丫头婆子在外面闻言,忙慌慌张张走了进来,小声劝容浅菡道:“二小姐,时候不早了,不如让奴婢们服侍您先回去歇着罢?明儿一早再来给侯爷和夫人请安也是一样的……”

只可惜话没说完,已被容浅菡怒声打断:“你们是什么东西,真当我素日好性儿,你们便可以蹬头上脸,做起我的主来?这里是我家,我想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我想什么时候回房歇着就什么时候回房歇着,还轮不到你们一群做奴才的来指手画脚,还不给我滚出去!”

骂得她的丫头婆子们唯唯诺诺的不敢再说,可宁平侯发了话,她们也不敢就此退出去,只得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只恨地上不能即刻裂开一道缝,好叫她们掉进去,也免得做了侯爷和自家小姐城门失火时被殃及的倒霉池鱼。

好在宁平侯还是很了解自己女儿的,见容浅菡态度坚决,说什么也不肯回自己的院子去,未免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说不得只能摆手命她的丫头婆子们:“还愣着做什么,没听见小姐的话吗,还不快滚出去!”

众丫头婆子方松了一口长气,如蒙大赦般忙忙退了出去。

众丫头婆子一离开,容浅菡便立刻说道:“爹爹,您还没有回答我,您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娘?娘这阵子本就已受了好大的委屈,谁知道您做夫君的不为她出头撑腰也就罢了,如今竟还对她喊打喊杀起来,您这样也不怕寒了娘的心,伤了您与娘这二十多年以来的情分?您不心疼娘也就罢了,我却心疼娘,还有三哥也是,我们兄妹两个是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您打骂折辱娘的,您若是真要娘的命,就连女儿和三哥的命也一并取去罢,我们母子三人是定要生死都一起的!”

一旁正嘤嘤哭着的大杨氏听容浅菡哪壶不开提哪壶,偏提及容潜,当即便知道要坏菜,不由在心里大骂起素英来,她既知道只搬二小姐来,可见是完全懂了自己手势的,怎么也不说事先提醒二小姐一下,让她千万不要在侯爷面前提及她三哥?本来侯爷都已被她说得有所松动了的,这会子只怕所有努力都要白费了。

果然就听得宁平侯怒声道:“你口口声声要与你的混帐母亲与兄长共存亡,那你将我这个父亲放在哪里?你即刻给我滚回你自己院里,将《孝经》抄上一千遍去,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又喝命他自己带来的人:“还不快送二小姐回去?”

容浅菡自然不肯走,又哭又闹又推打下人的,场面一时间是乱作一团。

正不可开交之时,不知道谁叫了一句:“太夫人来了!”

宁平侯还未及有所反应,容浅菡心下已先是一喜,知道救星来了,推开围着她的下人们,哭喊了一句:“祖母,您老人家总算救命来了!”便向门外扑了出去,扑进了迎面而来的太夫人怀里,大哭起来。

里面大杨氏闻得太夫人来了,心下也是一喜,暗想宁平侯此时就算再恨她,只要她咬紧了牙关不承认事情系他们母子所为,宁平侯总不能当着自己母亲和女儿的面对她行凶罢?只要她能保住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就总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但很快大杨氏的欣喜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只因她看到不止太夫人来了,她的死敌君璃与容湛竟也来了。且不说他们两个与她之间早已是不死不休,只以宁平侯现下的盛怒来说,君璃与容湛尤其是容湛的出现,便极有可能激得宁平侯越发的怒不可遏,定要取了她的性命才罢休,原因很简单,宁平侯现下有多恨他们母子,便对容湛有多愧疚。

大杨氏不由在心里将素英骂了个半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既然还知道去搬太夫人来当救兵,可见还没蠢到家,既没蠢到家,怎么就不知道只请该来的人来,不该来的人那里连一丝半点风声都最好别让其听到呢?

大杨氏并不知道她其实冤枉素英了,素英若没有几分聪明机敏,又怎么能成为她身边的一等大丫鬟?本来素英去给容浅菡报过信,让容浅菡即刻赶过来为大杨氏解围后,是想立刻跟着回来的,可一想到此番宁平侯之怒非同小可,怕他恨屋及乌,想着容浅菡是大杨氏生的,便连容浅菡也一并恨上,到时候岂非一个还没摘清,另一个又白填限进去了?

想来想去,阖府上下在宁平侯面前最有分量的人非太夫人莫属,整好容浅菡的院子就有照妆堂的后面,于是又跑了一趟照妆堂。

谁曾想其时容湛与君璃也在照妆堂陪太夫人说话儿,素英也是怕太夫人去得迟了,宁平侯就真对大杨氏怎么样,便也顾不得容湛与君璃还在了,“噗通”一声跪下便求太夫人去救命,只说侯爷与大夫人吵得很厉害,且已动上手了,并不敢透露有关二人为何会争吵打闹的半个字。

但君璃既花那么多时间和心力布了这个局,又岂会白白放过这个机会?只看素英恐慌成那样,君璃便猜到必定是事发了,当即自告奋勇要与太夫人一块儿去,又与容湛使眼色,令其也要求同去。

太夫人只当二人是出于幸灾乐祸,所以才要跟去,本来还不想让二人同去,但架不住君璃与容湛已一左一右搀住了她往外走,她想着二人应该只是想看看笑话儿而已,真正有实质性伤害的事情也做不了,便也就默许了二人的动作,于是方有了二人也一块儿出现在大杨氏上房这一出。

“好了,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儿,又是哭又是闹的,成何体统?”太夫人如今虽对容浅菡不若先前那般疼爱了,见她哭成这样,到底还是有几分心疼,因命身后的如燕:“还不快扶住二小姐,拿帕子给她擦眼泪?”

如燕忙上前扶住容浅菡,仔细给她擦起泪来。

太夫人方又向屋里的宁平侯和大杨氏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是坐四望五,连孙女儿都有的人了,又是一家之主,下头还有那么多弟妹子侄女媳们,竟闹成这样,让他们知道了,成何体统?让阖府的下人们知道了,又成何体统?传了出去,咱们宁平侯府上下还要不要见人了?”

太夫人的声音并不高,语速也不快,但任何人都能听得出她声音里压抑着的那份怒气。

“母亲,此事说来话长,儿子就不与您细说了,这只是儿子与杨氏之间的事,儿子自会解决好的,这会子时辰已不早了,儿子这便让人送您老人家回去早些歇着。”宁平侯的语气很是生硬,不过话说回来,遇上那样的事,是个男人的语气都好不了;尤其他也看见太夫人不是一个人来的,君璃与容湛也陪着来了,一想到当初自己打容湛时的不顾情分,一想到容湛喊自己冤枉时的悲愤与绝望,他便满心的自责与愧疚,自觉没脸见容湛,所以才想尽快将太夫人和他们送走,好歹等他与大杨氏母子将账算清了,也想好该怎么与容湛说后,再面对他不迟。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
最新小说: 我的修炼时间和人不一样 时崎狂三的诸天之旅 我从墓地来 琉璃斗罗 恒古九州记 斗罗之皇子的征程 这一世全能唐天逸 无限进化之老子是蚂蚁 西游小记之卧底唐僧 御天猎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