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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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传来林春生的喜讯,知夏等人火速返了回去,子缘却带着晏炀留了下来。没几日,一直在外面以做生意为由躲着的拓跋炎回来了。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屌样,涟儿知道他已经把曾经的伤痛藏好了。

拓跋炎也认识晏子缘,三个男人见了面相谈甚欢,“咱们好久没聚,走,出去喝酒!”

“让丫头准备好酒菜就行,干嘛非要出去喝酒?”外面骄阳似火,子缘不想走动。

“兄弟,外面的世界才精彩!哥哥我心情不佳,权当是陪着我出去散心。”拓跋炎硬拉着二人出府,一路东拐西拐竟到了热城最有名的百花楼。

晋王爷家教甚严,子缘对这种地方只听过却从未进去过,加上他心中只有涟儿一人怎么能让青楼女人坏了名节?范谦政常年在外面做生意,陪着客户应酬也去过青楼,却从来不曾胡作非为。

“仙客来的菜最有名,听说他们的大厨是从宫里放出来的御厨,不如我们去那里喝几杯。”子缘不想去这种地方。

拓跋炎却拽住他的胳膊不松手,“男人这辈子就该醉卧花丛,女人有的是何必单恋一枝花?你们兄弟十几年喜欢一个女人就不腻烦?更何况人家还半点心思都没有,做男人做成你们这样真是窝囊。今个你们谁都不能走,不然就不是爷们,我带你们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女人!”

他话音刚落,里面出来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拉住三个人就往里面拽。子缘和谦政不好对女人动粗,只好被拉扯了进去。

拓跋炎似乎常去青楼,要了一间上等包房,点了酒菜和姑娘。

不一会儿,老鸨带着三个姑娘进来,还不待她说话拓跋炎就怒了,“奶奶的,给老子找三个清倌侍候,少拿这几个残花败柳糊弄人!”

老鸨是什么人?一打眼就知道这三位爷是有权有势的主,忙陪着笑脸道歉,“几位爷稍等,我这就让春花、秋月、无双过来侍候,她们可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不过若是爷看上哪个好商量!”说罢下去安排不提。

“这个……那个……炎兄怎么一眼就看出刚刚三个女子不是完璧?”子缘脸色微红的问道。

拓跋炎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这大姑娘没被男人KAI苞,走路都是夹着腿,再豪爽的姑娘看见男人也会有一丝不自在;在床上侍候惯了男人的女人行动之间便透着风骚,屁股乱晃脚往外掰,眼珠子恨不得飞出来勾搭你。兄弟,以后多跟着我混长见识!”

“好好的世子都被你教坏了。”谦政对他的言论嗤之以鼻。

正说着,老鸨又带了三位姑娘进来。子缘不由得留心她们的走路和眼神,果然和刚刚的三位迥然不同。她们脸上画着淡妆,举手投足带着小家碧玉的风范,竟丝毫没有风尘女子的放荡感觉。

“嗯,这三个妞不错。”拓跋炎见了点点头,掏出一锭银子打赏老鸨。

老鸨千恩万谢的下去,临走还嘱咐春花几个好生侍候。

春花三人是这百花楼的头牌人物,不是腰缠万贯的大爷连面都见不到。她们每人都有一项绝技,心底是轻视这些来青楼寻欢的男人的。可进了房间,却发现这三位爷个个气宇轩昂,见到她们姐妹也没有太多的惊艳和迫不及待。

三人穿插着坐在子缘他们中间,帮着斟酒布菜,子缘显然是不习惯这样的场面,身子往旁边蹭了一下眼睛也不看身边的无双。谦政也是规规矩矩端坐,倒是拓跋炎左拥右抱左右逢源。他生性放荡不羁,自诩是采花高手,好人家的黄花大闺女都架不住他的哄骗,何况是几个风尘女子?几杯酒下肚,春花和秋月已经被他哄得露出笑意,眼中流露出一丝真性情。

“听说百花楼的花魁个个多才多艺,不如弹个小曲来听听。”拓跋炎也不管子缘二人,一个劲地往嘴里灌酒。

子缘知道他酒量极好,加上他心情不佳就由着他去了。屋子里就有瑶琴,春花想了一下抚了一曲古曲,秋月和着曲子翩翩起舞,真是一场视觉和听觉的盛宴。

拓跋炎听了兴致大发,看到墙上挂着一管笛子,扯下来配合春花的琴声吹起来。没想到这笛声和琴声配合的恰到好处,子缘和谦政边听边不住的点头。

一曲罢了,春花看拓跋炎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炙热,“想不到大爷是音律中的高手,今日能和大爷合奏真是有幸。奴家敬大爷一杯先干为敬!”说罢仰头喝下一杯。

“大爷陪你三杯!”他豪爽的喝起来,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没多一会儿他疾苦晕乎乎起来。

他搂住身旁的春花,眼前却出现另一张脸,“你说,我有什么比不上那个傻小子?”

“大爷风流倜傥岂是一般人能比的?”春花笑着回道。

“不对!”他喝道,“我有钱,有势,有数不清的仆人,成群的妻妾,可是却得不到我最想要的女人!因为我不能给她名分,不能让她穿着大红嫁衣光明正大的嫁人。这些对你们女人来说真得这么重要吗?”

敢情是被女人甩了,春花不由得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这样洒脱,放在眼前的多金多情男不要嫁给了一个傻子!她哪里知道详情,不过是拓跋炎心里嫉妒才把黄大牛叫成傻子,人家好歹也是个大老板。

“个人追求不同罢了,换做是奴家只要是能在大爷身边侍候,哪怕是无名无份也心甘情愿。”春花说得是心里话,虽然她年纪不大心思却重,在这烟花之地见过了太多的寡情薄意的男人。如今见到拓跋炎对一个女人痴痴不忘,心里顿生情愫,若是能跟了他自己也算是遇到良人了。

拓跋炎闻言仰头大笑起来,“不愧是百花楼的花魁,说起话来就是让人舒心。只可惜你不是她!”说完把手放开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猛灌起来,再不看她一眼。

平日里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奉承的三个花魁此刻却被冷场,屋子里的三个男人只管喝酒,显然对她们兴致缺缺。

不一会儿,拓跋炎就喝得酩酊大醉。子缘和谦政见了架着他回去,临走时赏了春花三人不少银子。不过春花却满心的遗憾,期盼着拓跋炎再去光顾。

三个人回了徐府,涟儿见状眉头微皱,“青天白日就流连烟花之地,让小辈知道了如何立威?赶紧回去换身衣服,满身的庸脂俗粉的味道。”

“除了喝酒别无其他,下不为例。”谦政忙解释着,“你知道我的性子,平常不喜欢去那种地方,偶尔去一次也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要应酬。不过我从来都是只喝酒,我……”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涟儿打断他的话,“我不过是以一个母亲的立场这样说,良子和晏炀已经不是小孩子,他们懂得比我们表面看到的要多不多。作为长辈一言一行都是一种影响,在孩子面前要做好榜样。我知道你们不过是陪炎去喝酒散心,不过那种地方实在是不入流,有孩子在身边的时候要收敛些。”

“嗯,这是我第一次去也是最后一次。”子缘抢着答应下,他见涟儿似乎很在意自己去青楼,心中不免有些雀跃,这是不是说明她心里在乎自己呢?

这个想法让他兴奋了好一阵,可仔细一想又有些失落,范大哥同去涟儿到底是在乎谁更多一些呢?这次他来热城就是为了涟儿,一直以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涟儿,对于繁悦只能说声抱歉。

他知道这八年来涟儿一直独自带着两个孩子生活,虽然身边不乏追求者,她却从不放在眼里。八年了,她封闭起来的心能不能再次打开呢?子缘已经等了这么久不敢再等下去,他生怕涟儿会被其他男人的痴心打动,说穿了就是害怕范谦政的存在。

子缘借着几分酒劲去了涟儿的房间,他想要表明自己的心迹。

“去泡蜂蜜茶,给范公子也送去一杯。”拓跋炎醉得不省人事,所以涟儿只吩咐丫头准备两杯。

丫头答应着下去,子缘见屋子里没有旁人便大着胆问道:“涟儿,在你心里我和范大哥无异?”

“你们都是我的好友,自然是不能厚此薄彼。”涟儿听见他孩子气的问,笑着回道。

“哦。”他明显流露出失望难过的表情,“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知道我更爱你!”

“你喝醉了。”涟儿早已经不相信爱情,她的生活里也不需要那玩意儿。对于子缘和谦政的心意她从来都明白,可是他们只能是朋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

“不,我心里清醒得很!”子缘用炙热的眼神看着她,突然伸手攥住她的手,“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注定了此生的不渝。十多年了,我从来没有真正的向你表白,现在我要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子缘……”涟儿试图挣扎试图拦住他的话。

他却固执的不松手,哀求着说道:“十多年了,人生又有几个十多年?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我也不敢奢望你的爱,但是求你让我把憋在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

“你又何必这样作践自己?我是个心灰意冷之人,眼里心里除了孩子再无其他,你和范大哥能够找到心爱的人开始新的生活是我的愿望。”涟儿说得是真心话,她给不了他们想要的情感,不想因为自己耽搁他们。这几年来,每逢他们有信寄来,涟儿一律以朋友的口吻回信。她不想给他们一丁点的希望,因为她给不起!

“我也想忘记你开始新的生活,可就是忘不掉该怎么办?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的眼里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其他人。我爱你,如果你幸福我会选择在一旁祝福,可是你过得并不好。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不是有银子就能万事大吉的。涟儿,让我照顾你,直到你爱上我或者……爱上别人。”他的声音里带着乞求的味道,说到最后四个字竟有些颤抖。

涟儿听了不免动容,她感动的回道:“谢谢你子缘,不过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会独自走下去。我知道你为了我做了很多,付出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繁悦直到死都在心里恨我,眼下一看见烊儿我便觉得愧疚。这辈子我徐绮涟欠你的,可是我真还不起!我不想要你的好,你的情,它们让我觉得太沉重。我想要简单、平淡、无愧的活着,你能明白吗?爱我……就忘了我吧。”

“你太自私了!”他听了激动地喊起来,“为了自己心里舒服就让我忘记你!我们认识十多年了,能忘记早就忘记了。我不忘,忘不掉,我就要爱你!”

他孩子气的搂住涟儿,心底对涟儿到底是有些敬畏没敢有进一步的举动。

“自私?或许我早就应该自私一些,抓住我爱的男人,让我的孩子有名正言顺的父亲。若是那样落天和落漓就不会受伤,她们还只是八岁的孩子。她们父亲还活着的消息就像个晴天霹雳,不管我怎么挽救她们都受到了打击。她们是老天爷赏赐给我的最珍贵的礼物,有了她们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快乐。可是她们呢?如果她们可以选择是否降生,她们还会要没有父亲的人生吗?你说的对,我从头到尾都是个自私的人!从来都注重自己的感受,从来都是自以为是。为了让晏子辞活命,为了证明自己爱得伟大,我像个圣人一样背负下所有的苦难。我远走他乡,生下孩子,切断所有跟他有关系的消息。八年来我一直告诉孩子们,她们的父亲死了,这个谎言说到连我自己都相信了。我自己的人生糟糕也就算了,可是孩子们该怎么办?我害怕看到落天发呆的样子,害怕他在心里埋怨我……”

“你怎么了?”子缘感觉到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子发烫起来,低头一看,涟儿脸色潮红整个人无力的靠在他怀中。

因为知冬辞职换了新人还不能很快上手,涟儿不得不分出更多的精力在国贸。谦政和官府的生意也算她一股,加上落天又闹了一场。这几日她都没有好好吃饭,还总是担心两个孩子心里留下阴影,那些陈年往事不时字啊梦里闪现,让她身心俱疲。眼下子缘近乎于责问的表白成了压垮她的最后那根稻草,她终于病倒了。

子缘见状吓得不轻,忙抱着她上床又吩咐人请大夫来。大夫来了不过说了些染上风寒,注意休息安心静养之类的话,另外开了几副药走了。这样一闹哄众人都赶了过来,落天满脸的担忧,落漓想哭却又不敢哭。

“我没事,吃过药睡一会儿就好了。”涟儿不想吓唬两个孩子,轻声安慰他们一句。丫头端过熬好的药,落天抢着接过去。

只见他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然后才小心的送到涟儿嘴边,“母亲,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我的儿子真得长大了。”涟儿眼中有热泪在打转,她笑着张开嘴,苦涩的药到了嘴里竟分外的香甜。

落漓乖巧的拿着丝帕帮涟儿擦嘴,母子三人温情的画面让众人心生羡慕。一碗药很快就喝光,落漓爬上床把一颗话梅塞进母亲嘴里,“吃了这个就不苦了。”

“女儿好,是娘贴身的小棉袄!”涟儿抚着她的头满足的笑着。

药里面加了一味安神的草药,涟儿很快便睡着了。落天像个小大人似的说道:“母亲并无大碍,三位伯伯就回房歇息吧。小红,把小姐送回房好生照顾。我在这里陪着母亲,其他人都下去吧。”

“哥哥……”落漓不想离开。

“听哥哥的话!”落天很少对妹妹板着脸,他严肃的说着,“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我会保护你和母亲。眼下母亲生病,我要留在床前尽孝,你不要让我分心。若是母亲好了,你又病倒,母亲又会担忧了。乖,快回房睡觉去。”

落漓闻言只好走了,子缘也想留下却被谦政拉走。

“我想涟儿醒来的时候更愿意看见自己的儿子在身边。”他低声说道。

子缘闻言长叹一口气,“大哥,去你房间喝一杯吧。”

“好!”他痛快的答应着。

两个男人一坛酒,几大碗下肚便有了醉意。

“不要试图打破涟儿现在的生活,她感觉幸福就足够了。”谦政心疼的说着,“这些年她为情受伤远走天涯,心里的伤痕好容易才愈合,你不要残忍地去撕扯!爱她就站在她身旁默默的支持,不要给她任何的负担和不适。”

“如果她爱上别人怎么办?爱情是要努力去争取的!”子缘不同意他的看法。

“难道你不曾争取过吗?”他反问着,“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若是涟儿爱上其他人,我会潇洒的转身。爱情是讲究缘分的,当初的失之交臂或许注定了今生的擦肩而过。”说罢猛喝起来。

一坛酒被喝光,两个男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嘴里都在念叨着同一个名字。在旁边的房间里,也睡着一个为爱伤神的男人。

爱情就像是扯橡皮筋,执意不肯放手的那一个注定要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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