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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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芳被刘壮不软不硬的讽刺了一句,顿时一股火就上来了,不过她生性就老实遇见事情也不善于争吵。况且眼下她是个被范家逐出来的不详人,心里怀着对范谦政和涟儿深深的歉意,认为被这样对待是自己咎由自取的结果。

她把这股气又强压下去,拿出随身带着的钥匙把箱子打开,在一堆衣服下面找到了一锭银子。这是前不久她母亲派人偷偷送过来的,裹在几件衣裳当中。她知道母亲在府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尤其是自个现在的样子,更让她母亲备受其他妾室的欺侮。虽说这一锭银子不多,可却是她母亲能力范围之内的最大帮助了。

“翠儿,请管事进来!”芬芳把那锭银子攥在手里。

“奴婢这就去。”翠儿瞥见银子,赶忙出去传话。

不一会儿刘壮就进来了,这次他是满脸带笑,“姨娘还有什么吩咐?”

“劳烦管事的派人去请个大夫回来,这是出诊费。”芬芳也不废话,她知道眼下的情况,唯有拥有了银子才拥有话语权。

果然,刘壮乐呵呵的把银子接过去,笑着说道:“我亲自跑一趟,省得他们办不稳妥。”说罢出去骑上马就去了。

他去附近镇上的赌场玩了几把,手气不错赢了些银子。眼看时候不早,这才随便找了个年迈的赤脚大夫,嘱咐他几句就带了回来。

芬芳盼了好半天才见大夫来了,她赶忙命翠儿把孩子抱过来。那大夫一辈子没出过小镇,看得都是些头疼脑热的小病。眼前这孩子一看就不正常,路上又听刘壮简单说了几句,所以略微诊脉便连连摇头。

“老夫替人看病一辈子了,从来不妄下定论,只是小少爷是天生不足,难以用药物补充。即便是夫人有再多的银子也不要往这上面花了,一点用都没有啊!”老大夫苦口婆心的劝着,随即收拾药箱,连药都没开一副就告辞了。

芬芳闻言不禁再一次失望,瞧着眼大无神的孩子心中绞痛起来。她把孩子紧紧搂在怀中,眼泪倾泻而出,“孩子,都是娘不好。如果不是娘强求了不应该得到的东西,也不会把你带到这个世上遭人遗弃。娘不怕吃苦,再怎么艰辛也不会让你吃亏,可是等到娘百年之后呢?留下你一个人在世上,娘会死不瞑目啊!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

老大夫摇摇头,满脸同情的出去了。屋子里的众人也都陆续出去,她们早已经见惯了芬芳这副模样,心底不禁没有半点同情还多了些厌烦。

大冬天的庄上没有什么活,短工早就放假,长工每日里就是凑在一起喝酒赌钱。不过他们手头银子有限,赌得比较小,刘壮懒得跟他们凑热闹。

西偏房传来他们的吆喝声,骰子碰撞的声音。芬芳抱着孩子哭了一阵方擦擦眼泪,喊了两声翠儿不见人影,便不再叫了,她已经习惯了凡事自己动手。

此时的翠儿趁着大伙都不注意钻进后院刘壮的房里,她靠在门口媚笑着说道:“今个儿你是没白跑这两趟,管事吃肉怎么着都得让奴婢喝口汤吧。”

刘壮瞧着她勾魂的眼睛带着风情,胳膊抱在胸前把那对大波托得越发高耸,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这小骚蹄子平日里就浪得人心痒痒,因为她是郁姨娘身边的丫头从府里面过来,刘壮没敢轻易下手。今个儿她倒自个送上门来,还摆出贱样,看来有戏!

想到这,他一下子就扑了过去,没想到翠儿一扭身鱼似的滑到一旁。

“呵呵。”他瞧见翠儿扭着大屁股进了里面,忍不住色迷迷的笑起来,扭身把门从里面拴上了。

“哥哥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忘了妹子!”他搓着手又追过去,称呼变得亲昵多了。

翠儿闻言娇笑起来,“这屋子里的炭火本来就旺,哥哥偏偏门窗紧闭,真是热得慌。”说着竟把衣服扣子解开了两颗。

她白皙的脖子露出来,还看见里面穿着红兜兜,深深的沟壑清晰可见。

“呃。小妖精!”刘壮本就好色,见到翠儿这般勾引还怎么受得了?他恶狼一般扑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她按在地上。

两个狗男女就这样纠缠在一起,事毕,刘壮给了翠儿些银子。打这一天起,翠儿和刘壮就背地里做起了夫妻。可是哪里有不透风的墙?不出三日,田庄上的人就全都知道了。翠儿倒是满不在乎,索性就公开的和刘壮搞在一起,反正刘壮死了老婆她又没嫁人。

涟儿在庄上忙活了几日,香水已经配置好,她监督伙计分瓶装好准备运到花想容。因为都是玻璃瓶,所以包装很重要,涟儿吩咐人先装箱再用谷糠塞满缝隙。全部抬到车上,只等着明日由墨音亲自押送回去。

吃过晚饭闲下来,涟儿吩咐人包些上好的年货,她带着丫头去了范家田庄。

刘壮见涟儿过来,笑脸相迎,他可是知道涟儿的实力!瞧瞧人家的田庄,大冬天也能种出玫瑰花来,听说正在做什么香水的玩意儿。他虽不懂,却也知道但凡是徐府四姑娘鼓捣的玩意儿都能赚大钱。人家的堂姐、表妹、表姑可都是宫里面的娘娘,干哥哥是太子太傅,随便拎出个人物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况且他也知道自个儿家的少爷喜欢这位徐姑娘,那一阵子把府里闹得是鸡飞狗跳,每次少爷过来都要打听一下她在不在庄上。虽然二人不相见,可这其中的情分却不是说没就没的。倘若是他招呼不周到,来日被这位徐姑娘在少爷面前告上一状,他的好日子便到头了。

“不知道徐姑娘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别看这刘壮品德败坏没念过几天书,毕竟是在大家族里做奴才,场面上的漂亮话还会说上几句。

不过涟儿却懒得看他阳奉阴违的模样,一看究竟虚假的不得了。想来芬芳跟她一般是个不详之人,落到这样的人眼皮底下,想必受了不少委屈吧。

“刘管事不用客气,我们姑娘是来瞧郁姨娘和小少爷的,前面带路!”杏儿绷着小脸说着,她可懒得给刘壮笑脸,瞧见他的眼睛就浑身不舒服。

刘壮在庄上充大爷惯了,被一个小丫头这样不待见还是头一次,不过他不敢表现出半点不满的情绪,一边点头答应着一边头前带路。

涟儿见了芬芳房间,见她正在做手工,孩子就躺在一旁,身边连个侍候小丫头都没有。

“姑娘来了,快点进来坐。”自从上次涟儿跟她说了一番话,芬芳心中感激。

她拉着涟儿坐下,很自然的亲手斟茶,涟儿见茶碗中悬浮在上面的茶末子不由得皱眉。倘若是在范府,这样的茶水就连漱口都不配吧。

“怎么能让姑娘喝这样的茶水?翠儿,把给少爷留着的茶叶拿出来泡了。”刘壮见到涟儿皱眉,赶忙朝着外面喊着。

涟儿听了淡淡的说道:“你主子喝得,我也喝得!你先下去吧,看来你主子清净惯了,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侍候!”

呃!刘壮闻言额头冒汗,这徐家四姑娘可真是厉害,轻描淡写一句话说得他心惊肉跳。他赶忙恭敬地跟涟儿、芬芳行礼,低头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到了外面瞧见翠儿浓妆艳抹的扭搭过来,忙压低声音说道:“快点进屋去侍候,来贵客了。倘若屋里的那位恼了,你跟我都会倒霉!”

“谁啊?不过是个外人,能管到咱们田庄上了?”翠儿知道屋子里的人是涟儿,不由得撇撇嘴说道。

刘壮见了跺着脚说道:“你是不知道那位的厉害,刚刚一句话就把我制住了。咱们少爷可是最听她的话,你要是想被撵出去就轻狂吧。咱俩好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

翠儿头一次见到刘壮这般害怕,再加上她也知道涟儿和自己少爷之间的纠葛。这男女之间就是那么回事,越是没有得到过的越显得弥足珍贵。想来这涟儿姑娘在少爷心里的地位是无人能及的,若是得罪了她,还真是不好收场!想到这里,她立即装出低眉顺眼的样子,低头进了屋。

“奴婢见过姨娘,见过涟姑娘。”见礼完毕她退到芬芳身后,规规矩矩等着芬芳吩咐。

涟儿瞥了她几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涩中带苦,还有茶末子粘在嘴边,喝了一口就不想喝第二口。

杏儿见状忙把丝帕递过来,涟儿接过去擦擦嘴方说道:“姐姐在这里修身养性自是好的,不过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有的,免得让人说范家落魄连个姨娘和孩子都养不起!妹妹瞧着这屋子里,也就这丫头还体统些。”

“多谢涟姑娘夸奖!”翠儿闻言笑着回道。

杏儿见了轻哼了一声回道:“姑娘,奴婢怎么就觉得这丫头半点规矩都不懂呢?您瞧瞧她,眉毛像烧火的棍子,脸白得像白灰,嘴巴红得像吃了死孩子。身上着红配绿,戴得首饰金灿灿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这田庄的主子呢?这丫头就该有丫头的样子,打扮的像只野鸡只能让人觉得恶心。主子到什么时候都是主子,妄想要爬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不会有好下场!你们范府就这么没规矩?怎么能容忍妖精似的丫头?”她一边说一边对这翠儿指指画画。

这翠儿自打挂上了刘壮,在庄上整日里趾高气扬。她不仅不去侍候芬芳,还事事都要别人侍候。如今被涟儿身边的丫头这样一番挖苦、讽刺,心里早就按耐不住了。

“我穿成什么样子自有主子评说,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丫头评头论足?你不要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个使唤丫头,跑这里耀武扬威了!”翠儿也不知省油得灯,呛完杏儿朝着涟儿说道,“还请涟姑娘好好管教身边的丫头,别到处胡乱咬人!”

“翠儿,休要无礼!”芬芳忍不住轻喝着。

那翠儿不满意的瞪了她一眼,“人家主子都是护着自己的丫头,姨娘怎么反倒骂起我来了?明明是这个小蹄子故意生事,我不过是不想被她平白欺负罢了!”

“啪!”她的话还未落地,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

“在主子面前也敢瞪大眼睛自称我,这是替你主子教训你的!”涟儿沉着脸说道。

翠儿被打懵了,怔了一会儿大喊起来,“你凭什么打人?这里又不是你家!”

芬芳也楞住了,她没想到涟儿会出手。在她眼中,涟儿一直很温柔,没想到也有这样强悍的一面。

“姐姐,这丫头的卖身契可在你手里?”涟儿不理睬她,扭头问芬芳。

“嗯。”芬芳不明所以的点点头答应着。

“好!”涟儿掏出一张银票,“把这个丫头卖给妹妹,剩下的事你就别管了。”

说心里话,芬芳见到翠儿挨打心里很痛快,同时又有些担忧。眼下涟儿是替她出了口恶气,可是涟儿始终是要走啊。翠儿跟刘壮不清不楚勾搭在一起,她得罪不起。头脚涟儿走,后脚她们就给自己和孩子眼罩戴,她们母子的日子会更难过啊!

她见涟儿要买下翠儿这丫头,赶忙把翠儿的卖身契拿出来交给涟儿。送走了这个祸害,她就能放些心了。至于刘壮,他不过是贪财贪色,给他些银子就能过关,像翠儿这样货色的女人还愁找不到?

“杏儿,把卖身契收起来。”涟儿冷笑着吩咐着,“这个丫头不懂规矩,你先教教她!”

“是,姑娘!”杏儿撸衣服挽袖子,抡圆了胳膊照着翠儿嘴巴就扇过去,大嘴巴大的“啪啪”直响。

翠儿怎么可能站着等挨打?她叫着想要撕扯杏儿,一直站在涟儿身后的婆子上来就按住她。

“哎呦!疼死我了!”她挣脱不开,一边哭一边叫嚷着。

“我?看来你还是不懂规矩啊!”杏儿的右手打累了,只好换左手继续。

外面的刘壮听见动静忙探头看,这一看可吓了一跳,这翠儿的脸肿得像猪头正被按在地上打呢。

翠儿也看见了他,赶忙哭喊着让他救命。看着昔日的相好在自己的地盘被打得不成样子,刘壮挺身而出了。

“徐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他赶忙进来,“翠儿是姨娘跟前的贴身丫头,她有什么不对自有主子责罚,怎么会劳烦姑娘的人动手?”

涟儿笑着扬起手中的卖身契,“现在她是我的丫头,我正吩咐人教她规矩呢。姐姐,没有打扰你的清净吧?”她扭头又问芬芳。

芬芳忙摇头,“既然这丫头已经是妹妹的人了,打骂生杀再跟我无关。我历来制不住下人,学习一下也好!”

刘壮一下就懵了,看样子翠儿被郁姨娘卖给了涟姑娘,这下就不是范府的丫头了。人家教训自己的奴婢,他是没有权利管的。再说这里是郁姨娘的房间,人家都不嫌乱,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翠儿被打啊!他赶忙向涟儿求情,“涟姑娘,这翠儿虽然不懂礼数可是心底不坏,只要姑娘肯慢慢教她就成。小的见她身子弱,恐怕守不住这般教训啊,还请姑娘手下留情。”

“呸,姑娘还要给你面子不成?”杏儿骂了他一句。

刘壮闻言赶紧朝着芬芳求救,“主子,您就说句话,好歹翠儿也跟了您一回。”

这可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叫芬芳主子,芬芳听了不由得挺直了腰板,感觉到丢失已久的尊严找回来了。

她生性善良,也见不得翠儿这般挨打,遂扭头向涟儿求情。

涟儿见了只得命杏儿停手,叹口气说道:“她不仁你却不能不义!罢了,我来做坏人!”

那翠儿的嘴巴早已经走形,两个婆子松开手她就瘫在地上,想要说话却找不到嘴巴了。

涟儿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吩咐道:“把这丫头带回去,等到过完年卖到妓院。我瞧着她这做派适合去那里!”

婆子答应着把翠儿拖了出去,一旁的杏儿不停的揉搓着手掌,“姑娘,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最好是带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来,奴婢的手都打疼了。那翠儿的脸皮还真是厚!”

呃!刘壮吓得满脑袋冒汗,这就把翠儿料理了,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啊!瞥一眼涟儿,瞧见她嘴边噙着似有似无的笑,刘壮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刘管事,你这是怎么了?”杏儿笑着说道,“不过是打了一个丫头就把你吓着了?可见这人是不能做亏心事的。”

“涟姑娘饶命啊!涟姑娘饶命!”他觉得涟儿可怕极了,想到平日里暗中欺负郁姨娘母子,他就惊慌的不得了。

涟儿见状轻声说道:“求我没用,求你自己的主子吧!要是你主子不喜欢你,我就跟你们家少爷商量着把你要过来,到时候你还能和翠儿团聚着过个年!”

“不要啊,奴才不敢了!奴才是被那个小蹄子灌了迷魂汤,才对姨娘有所不敬!奴才再也不敢了!”他先是给涟儿磕头,随后觉得不对劲,又给芬芳磕头求饶。

外面聚了不少下人,全都顺着门缝偷偷往里面瞧。刚刚翠儿被打的鼻青脸肿拖走了,现在刘壮又在里面求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过这二人名声不好,尤其是刘壮经常克扣大伙的东西,有几个人在心里暗自幸灾乐祸。

芬芳见他似乎真的害怕,瞧了一眼涟儿说道:“妹妹就饶了他一回吧。”

“姐姐做主便是!”涟儿笑着说道,“姐姐要谨记,你是范府的姨娘,是这田庄上的主子。谁要是胆敢对你不敬,一律家法处置!”

芬芳闻言点点头,坐正了说道:“刘壮,念在你平日还算勤勉的份上就饶了你这一回。下次倘若再犯,我断不能容你!”

“谢谢主子,谢谢主子!”他连声说着。

“嗯,退下吧!”芬芳倒也有些气势。

涟儿见了点点头,“姐姐如今不是一个人,总要厉害些才好保护孩子。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只管去田庄找我,我虽不住这却也常来,茗缨她们几个你也是熟识的。”

芬芳此刻站起来,走到涟儿跟前就要跪下,涟儿忙一把抓住她。

“姐姐这是为何?我不过是见不得坏人耀武扬威,弱小的人受欺负罢了。你要是执意如此,咱们姐妹的情分就生疏了。”涟儿死活不让她跪下。

芬芳听了只好作罢,泪眼涟涟的说道:“锦上添花虽好却不及雪中送炭!妹妹的情意我记在心里,日后有机会一定舍命报答。”

涟儿命人把年货抱过来,嘱咐她放宽心过个好年,等年后再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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