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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你可以滚出去了(1 / 0)

我以为我已经刀枪不入,可只是我以为,你的一句,可以伤我伤得体无完肤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生若初绝美的脸庞上,白皙光洁的的脸上的泪痕还隐约可见,从手里脱落的手机电已经耗尽关机了。昨夜的生若初一条一条的看她写的说说,边删边流泪,短短的几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竟有二百多条关于他的,每一句每一字都能让她记起,她的心为他所牵动,奈何此刻她要亲手删去,将这些深深埋藏。带着这些小悲伤入了梦,生若初又梦见那个地方,那个仙境一样的地方,她沿着蜿蜒的小路走着,隐约看见一个背影,那个背影很熟悉,又那么陌生。

“若初,起床了,要迟到了”云馨迷迷糊糊的从闹铃声中醒来,发现生若初睡得很沉,就轻轻摇了摇她。昨儿夜里隐约听见断断续续的啜泣声,问了一声,声音就停止了,很累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是不是自己做梦了。

生若初快看清那个人的脸时,被云馨摇醒了,她揉了揉眼问了一句几点了,云馨睁开惺忪的眼发现了生若初脸上的泪痕,才知道昨儿夜里不是做梦,指了指生若初脸上的泪痕,小心翼翼的说“你昨晚哭了?”

生若初擦了擦脸,躲避云馨的眼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挤出一丝笑容“昨儿又疼了,疼的眼泪直流,没有哭。”

“是吗?那现在还疼不”

“没事了,赶快洗漱走啦”

“你眼睛很红哎,一夜没睡的样子”

生若初推着云馨向洗手间走去,貌似心情不错的说“快点啦,小心迟到”

云馨陪着生若初说说笑笑地向教室走着,今日她貌似心情不错,跟没事人一样,但了解若初的云馨知道,生若初平时话很少,她都是习惯听别人讲,而今天她却不停在找话题,不停的说她的所见所闻,以及她的所感所想。所说的事都与当下无关,与她无关,但每每说到她的想法时,都透着一点感伤。

同学们看到进来的生若初两个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很默契的看着她们俩,眼神里传达着各种情绪,猜测?羡慕?惊讶?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两个人在他们的注目礼下,尴尬的笑了笑,灰溜溜的溜的座位上,不知发生了什么。

不一会儿,气氛又活跃起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是不是有几个人向生若初看看,那个眼神就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样,或者是异类。生若初忍不住问了云馨一句“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啊?”

“没有,就是眼睛有点红,不过远看看不出来。怎么了?”云馨看了看生若初,疑惑的问。

生若初紧皱的眉“是么,那怎么有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没有啊,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还是生病了”云馨摸了摸若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叽咕了一句,不热啊。

生若初心里有点忐忑,耐不住问了后座,问他们在说什么?后座的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却什么也没说,生若初也不好意思追问下去。余澜来了,大家停止了议论,各自忙着今天的早读任务,生若初也就在意,既然决定要斩断,那么什么都不要多想,目前学习是第一位。

生若初真认真地大声背诵着,后座的那个男生突然凑近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们数学老师可真紧张你!”生若初一脸茫然看着他,好像她没有听见,不知他说了什么。其实不然,这是她装出来,她清晰的听见他说得每一个字,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她不知应该有怎样反应才算恰当,索性装作没听见。

余澜出了教室,读书声渐渐小了下来,后座的男生又重复了一遍,不过不是凑近生若初说的,而只是拍了生若初一下,声音不大不小,但正好盖住读书声,全班都静了下来,都看向她们,不,应该是生若初,看她是什么反应。

生若初静静的看着他,显得很平静,云馨看生若初没有说话,刚要帮她说话,生若初先开了口“哦,是吗,谢谢你让我知道。”

那张绝美的脸蛋,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下藏着漂亮微红的杏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红唇饱满亮泽,安静的抿着,真想一亲芳泽。

窗外的阳光在她身后晕染出光晕,她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随时会消失的仙子。所有人都忘记了,没有人在意她是什么反应,这刻仿佛是静止的。

生若初看着一片默默无声的同学,转过身,扯开嗓子接着刚才的地方继续背,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缓过神来后,每个人都不由从心底赞叹,即使女生有那么点嫉妒,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美,真是上天的眷顾啊。而生若初的反应,多少让人有些失望,并没有出现他们想象中那样惊慌失措,不停解释。

云馨也稍稍松了口气,这几天她的小心脏都快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的话,会得心脏病的。不过她是真的很担心生若初,却不知道该如何做。

每天必有得数学课铃声响了,生若初的心也随着铃声疙瘩了一下,昨天的自己有点凶,有点不近人情,她祈祷着何风不要叫她回答问题,又希望他不要生气。何风拿着书,像往常一样进来,喊了一声上课,大家刷的站了起来,声音特别大的回应他。何风看了看这群学生,浓密的眉毛带了笑意,嘴角却毫无笑意“你们怎么这么热情?教师节么?我记得不是啊”

回应的是稀稀疏疏的笑声,何风挥了挥示意坐下,一贯的作风,直接进入课题。

还有五分钟了,应该不会叫我了,生若初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心里又有点失落,他应该是真生气了。看着时间的不仅仅只有生若初,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也期盼着何风能叫生若初回答问题,难得这些常常看点下课的人,这次没有急着想下课,可是何风一堂课了,看都美看生若初一眼,真叫人失望。

还有三分钟了,生若初看着钟,默默数着,心里的失落不自觉又加了一分。

“生若初”毫无征兆

“是”

下面一阵哄笑,随即是一阵嘘声,大家都心照不宣

“是什么是,这数学让你就那么煎熬啊”

“没有”生若初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只有自己可以听见。

“笑什么笑,不止她一人看钟,不想上数学课,可以,只要保证每次考130以上,你就可以滚出了。”这是何风第一次在二班发火,而且还是对生若初发的火,他的整张脸就像是烧热的铁块,红的晶莹剔透,挽起袖口的手臂都能看见暴起的青筋。

一句你可以滚了,委屈涌上心头,生若初的眼泪不争气的掉,这是她第一次全班人面前掉眼泪,她没有片刻迟疑“滚”出去了。

何风的话本不是针对生若初一个人说的,生若初的离开让他更加恼火,把门狠狠地一甩,全班都被这响声吓懵了,直勾勾的看着何风,不敢出一点声音。

“继续上课,下一课也是我的,连着上”

没有人敢出声,连平时最调皮的学生也乖乖地认真听讲,一点神都不敢走。这还是那个女生心目中温柔的暖男老师么?

出了教室的生若初听到身后的摔门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掉,她沿着走廊走,下了楼梯,看着空荡荡的路,耳边传来学生们朗朗的读书声,心里空落落的。

起风了,太阳也躲了起来,生若初在风刮起的尘土中漫无目的在校园里游荡,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全身有气无力,只有这样不停地走着,她才能感觉自己还活着,还有知觉的。唇角的眼泪咸咸淡淡的,她却觉得苦涩。

不知过了多久,雨倾盆而下,生若初似乎没有感觉到这雨滴的拍打,在雨中继续走着。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头发,顺着脸颊和着泪流淌着。

看着外面的大雨,成风珏没有上完课就偷偷地跑了出来,随即叶信慕也跟了出来,递给他一把伞说“我们分开找”

何风时不时看着外面的雨,有点心不在焉,连成风珏他们出去都没有发现,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讲着,却不停的出错,以前几分钟搞定的东西,他却不停的重复。最后他干脆让学生上来写过程。

雨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成风珏发现了淋着雨,慢慢走着的生若初,飞奔过去,给她撑起伞。生若初抬头看看了伞,嘴角不觉上扬,是你么?

“若初,我们回去吧”成风珏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怎么可能,是我妄想了,生若初把外套还给他说“你走”

“这样你会生病的”

“你滚,不要你管我”生若初几乎是用尽力气推成风珏,竭斯底的喊

“至少让我陪着你,给你撑伞”成风珏向后退了两步,伞依旧挡着生若初。

“你不配,你滚”生若初抢过伞仍在地上,雨水拍打在脸上,模糊了视线,彼此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你不配,这句话回荡在成风珏的耳畔,他默默地拾起伞,一言不发,头也没回的走了,他不配,她不需要他,他为何还要死皮耐脸的,他的爱不廉价,既然你不珍惜,我也不再付出,这一辈子,我与你再无瓜葛。

生若初看着渐渐离去模糊的背影,无力的蹲坐下来,将头深埋在手臂里。

叶信慕静静地在角落看着这一幕,他本不想打扰他们,默默离开,却看见成风珏离开了。叶信慕打着伞向生若初走去,在离她散布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没有说任何话。生若初抬起来深埋的头视线落在叶信慕的鞋子上,一把伞落在他的脚边,眼泪再次想泉水一样往外涌。一个蹲坐着,一个站着,一把雨伞随着风飘着,没有任何语言,太过唯美的画面,在雨中有那么一点悲伤。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何风再也坐不住了,布置了些作业,就匆匆拿着伞往外走,心急如焚,他顾不了雨水打湿的衣服,心里不停地说,千万别做傻事,不然这辈子都瞧不起你。

生若初哭累了,刚站起来,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倒去,叶信慕连忙接住了她,好烫啊,他眼泪忍不住流下来,慌张的说“生若初,你别吓我”

不远处正走来的何风,看到坠倒的生若初扔掉雨伞,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飞奔过去接过叶信慕怀里的生若初,吼了一句“生若初,你要敢有事,你这辈子都不要想摆脱我”

生若初潜意识里睁开眼,迷糊看到何风的脸,伸手想要触摸,一探他的虚实,却怎么也触摸不到,耳边的话是那么的真实,又是那么的虚无。

回到教室的成风珏,落汤鸡似的出现在同学们面前,帅气的脸庞透着冷意,没有任何表情,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坐在位置上,抬头看见黑板上何风的字迹,站了起来狠狠地踢了一下自己的凳子,上去发泄似的将黑板擦得干干净净。

生若初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发现旁边正打点滴的叶信慕,张了张嘴,有点发涩,发不出声音。

“若初,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叶信慕拖着吊瓶,过来摸了摸她额头,感觉还有一点烫,他摁了摁按钮,一边说“你歇着,我倒杯水给你”生若初安静额点了点头。

叶信慕用一只手倒好水,用勺子一口一口的送到生若初嘴边,一边问她感觉怎么样。生若初润了润嗓子,才感觉舒服一点,开口问,声音有点嘶哑“就你一个人在这?”

“何老师去付钱了,他打了电话给你哥哥。”

“哦”生若初没再问什么,自己慢慢坐起来,要求自己喝水。叶信慕也没强求,就静静坐在旁边看着她喝水,陪她一块等何风。

等来了护士,护士给她量了体温,给叶信慕换了药水,就离开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一边等着

何风没有等来,等来了陶然,陶然应该是赶过来的,显得有点疲惫,手里拿着一袋药,脸上有点担忧,语气却是责备“你这是自己找死啊,烧坏脑袋,或有个三长两短,你父母不得伤心死啊。”

生若初没有反驳,她知道自己这样很对不起父母,特别是妈妈会很伤心的,是她错了。她很想知道何风,却难以启齿,也只好一言不发。

叶信慕向礼貌地陶然问候了一声,陶然向他道了一声谢,叶信慕不好意思的说没什么,都是朋友。陶然打量着眼前的男生,长得很帅,有点熟悉,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见过?”

叶信慕没有否认“我跟若初的同学,又是很好的朋友,那次你找若初我们在教室门口见过。”

“是么?”陶然搜素这记忆,没有印象,但他觉得这和男孩一定见过不止一面,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长得美,就是容易让人记得哦”生若初开了一句玩笑,叶信慕笑了笑,陶然也不再追问什么。

生若初这次病的有点严重,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其间云馨、余澜都来看过她,而何风却一直都没出现。成风珏每次都是一个人偷偷在门外看她。

生若初回校时,恍如隔了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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