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一百六十七章(1 / 0)

镇南王突然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将王妃扯了进来,只剩桌上酒菜大声喝问,“你说,这酒壶是怎么回事?”

“什,什么怎么回事呀!”镇南王妃脸上闪过一抹心慌,随即便敛了去,直捂着脸哭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昨日妾身行事不当。叫世子和世子妃气恼了,本是好心,只是心急了些。妾身想着,与世子和世子妃赔个不是,这才收拾了一桌子酒菜,我也看看这道汤,还是妾身亲手熬的。这些,妾身与王爷也都是说了的呀!”

他声音柔柔的,空灵中又带着些魅惑,便是我听了,心头也忍不住簌簌的,仿佛有只小手在轻轻的挠着。

镇南王见她神色哀戚,眼神无辜,面上便显出了犹豫之色。

莫非这与她真的没有关系?

“你……阿殇,你确定这是什么壶?”生在皇室。又是处在镇南王的位置上,他从小到大见过的阴谋诡计也并不算少,在这方面不是个纯良的傻子。若说镇南王妃想借此害继子,镇南王其实心中已经相信了大半,只是情感上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妻子。他就不肯想一下。楚殇之所以会从娘胎里带的毒,当年镇南王府中谁有这么大的手段?

“什么酒壶呀?”镇南王妃眼中蕴着泪,擦着眼角,泣道,“王爷便是要给妾身定罪,你要叫妾身明白呀!”

镇南王哼了一声,回首一直拿酒壶,“这是什么?”

“这,这不就是酒壶吗?”镇南王妃故作惊讶。

“哼,这可不是普通的酒壶。”镇南王沉声道,“这叫乌银九转连心壶。其心可转,那是倒酒的时候,轻轻转动把柄,就会有两种不同的酒液流出。一边有毒,一边没毒。这小小的酒席,你用了这个壶是要做什么!”

镇南王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颤抖的声音,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镇南王,脚步踉跄地退后两步,颤声道,“王爷的意思是,这是我预备的?”

镇南王不语,然而他的意思却是明明白白的了。

“不,不是妾身!”王妃哭道,腿一软,便跪在了镇南王面前。双手抓住镇南王的衣角,“妾身就算再愚钝,也不可能这样做呀!便是要这样做,难道妾身不会告诉王爷您吗?要知道,您可是也要饮酒的。”

这话乍一听起来很有道理。镇南王就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做了一下沉思状,转头对萧厉说:“王妃说的也是实情……”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萧厉已经占了起来,大步上前。抓住了王妃梳的整整??的飞仙髻,便往后一拉。

王妃是跪在了地上的,头上一吃痛,忍不住便顺着那力道扬起了头。

她的脖子纤长又细白,线条极为优美。

便是往后扬着。衬得那一头有些散乱的秀发,从我的角度看去,她眼角处带了两滴晶莹的泪水,那惊慌失措,猝不及防中的慌乱,真是我见犹怜。

“啊……”她忍不住便叫了起来。

萧厉另一只手本就拿着那酒壶,提起来便将那壶中的酒水尽数倾入了王妃的口中。

一滴不剩。

“咳咳咳……”

镇南王妃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直到她咽下了最后的一口酒水,萧厉才松开了手。

“孽障!”

镇南王大惊失色,慌忙要上前。

我闪身挡在了他的面前,细声细气地说道:“父王,其实我也不能相信王妃娘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不过世子说得,似乎也是很有把我的样子呢。他做的虽然急躁了些,然而却是证明王妃娘娘清白的最好法子了,对不对?若是酒水没有问题,我愿意代替世子跪在王府大门前。向王妃娘娘请罪。若是……”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眼角余光,斜斜地看向了王妃。

镇南王不由自主地随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脸上神色渐渐的变了。

镇南王妃正伏在了地上,拼命地抠着喉咙,仿佛要将刚刚喝进去的酒水全部吐出。只是他已经吐得眼红耳赤,鬓发散乱,却又哪里能吐出什么呢?

她本来如花似玉的脸上此刻已经是一片灰白,无力的倒在地上,抬起头悲愤的看着萧厉,撕心裂肺地大喊:“你不得好死!”

酒水里有些什么,她最是清楚不过了。

牵机毒,无色无味也无解,中毒者色入春晓,睡梦中而亡。

她拼命抓挠着自己的心口。呼吸越来越沉重。

只是那脸上,灰白的颜色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诡异的红润。

眼角眉梢,风情万种。若是忽略掉那绝望到了几点的眼神,镇南王仿佛就又看到了当年那个被从水中救起,纤腰不盈一握,一头黑发散落胸前,满脸都是惊惶无措的少女。

眼下这个情形,他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自己的王妃。给自己建议,设宴与世子和世子妃和解。

转眼间,若是世子夫妻两个暴亡,他这毒杀儿子儿媳的罪名,便是跑不了了!

“贱人,你为何要这样做?”

镇南王怒不可扼,满心的悲愤,上前去,一脚便踢在了王妃的心口处。

“这二十年来,我对你不薄,对你千娇万宠,叫你一个连名姓都不记得的孤女,做到了亲王妃的位置,叫你被人景仰,叫你被人羡慕。在我的封地,你便只在我之下,这样的地位,这样的荣宠,就像你今天说出这样的心思吗?”

“哈哈哈哈!”镇南王妃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她抬眸看着镇南王,冷笑说道,“我为什么这样做?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为了你,我这些年都背负着骂名,说我忘恩负义,说我是条白眼狼!可是当初,不是我上赶着要爬你的床,而是你,对我千般的许诺,说什么自己不喜欢那个木讷的王妃,说王妃是被皇帝硬塞给你的,是仗着有个皇后的姐姐,说这是皇帝的制衡手段!你说你喜欢我,就是喜欢我的家世简单,你说你会给我千万人之上的荣耀!”

“可是你做到了么”

他嘶声大喊,“你恨这皇帝皇后压制你。可是你又不敢真的去对抗他们,你只会将这份愤怒发泄到王妃的身上。你在后院里宠我,捧着我和王妃作对,叫王妃伤心,叫远在京中的皇后知道了愤怒。却又拿你无可奈何!你,这何尝是真正的喜欢我呢!若真的对我好,真的喜欢我,你怎么会舍得把我放在火上烤?”

她泪流满面,说出这一番话,倒叫我刮目相看。

看似糊涂,却也并不是真的完全不知世事。

到了今日的地步,要怪,除了镇南王的软弱却又刚愎自用外,也要怪她自己被繁华富贵迷花了眼吧。

“贱人!”镇南王面色铁青。又是一脚踢了过去,镇南王妃本就是个娇弱的人,哪里经得住这些?嘴角殷殷血色不住地往外涌,瞬间便染红了他身上浅淡的紫色衣裳。

那胸前一片血色,看上去颇有些触目惊心。

我便知道。她所中的千机毒,已经开始发作了。

本来还可以有些时间的,但镇南王是习武之人,他愤怒之下的两脚,怕是伤到了王妃的肺腑,引发了毒性。

“我是贱人,你就是懦夫!”镇南王妃知道今日难逃一死,索性什么都不顾了,她撕心裂肺的大笑,“对你软弱,你不敢动王妃。哪怕再厌恶她,也不得不在每月的初一十五去和她睡,这才有了楚殇这个小崽子!”

“你当初答应过我,会想我的孩子继承王府,会想我的孩子做了高高在上的镇南王,可是你却又叫她怀了嫡子!”她眼中闪过狠厉,“既然你不能保证我的孩子前程,那我就自己来!我给那个女人下了毒,想叫那小崽子流掉。然而他命大,竟然被熬了过来。哪怕胎中中毒,又难产,竟还是逃过了一劫!哈哈哈,只是也好,那贱人死了!我成了王妃,我的孩子就是嫡出了!”

“只是可惜了,楚殇这小崽子,竟被多事的皇后接到了京城来!一路上,我派了多少的死士去截杀,都被他逃掉了!我好恨,若是当日早些下手,又何至于有今日的局面!”

她声音越来越小,然而恨意却是越来越浓。

我本来很是愤怒,听到了这个时候,却又觉得有些茫然。

这些事情中,说到底,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镇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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